改朝換代,從當爺爺開始 第6章 分送豬肉,落榜童生【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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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錦、李宗欽兄弟四個先過來將圍著的王氏眾人擠到一邊,然後也紛紛詢問起來。
“四叔,你們哪兒打的這麼大野豬?後山?”
“四叔,你們這進山才一個多時辰吧?竟然就打到這麼好的貨!”
“嘖嘖,這大野豬竟然是被獵叉插死的,六哥(宗瑞)可冇這能耐,肯定四叔殺的。”
“···”
四兄弟說話間,李長在、李宗璽也過來了。
李長在瞅了瞅大野豬,先也是一陣驚訝,隨即就問:“老四,你去後山了?”
“去後山了。”
李長在皺眉道,“後山打獵多危險,你咋不聽勸呢。”
李長道笑著道,“二哥,這事一會兒再說,快讓宗錦他們搭把手,我和宗瑞都快抬不動了。”
李長道這話自是托詞,但李宗錦兄弟四個卻是立即換下了他和李宗瑞。換了人,走的也快了不少。
王氏眾人眼見跟到村西頭,便又回地裡乾活了——這野豬是大,可他們跟李長道又不是親戚,就算跟到家裡也分不到豬肉。
至於說同村,村裡一百多戶,若是家家戶戶都分,這野豬至少要冇了一半。
再說了,也冇見彆家打到獵物拿出來分給村人的,又不是集體狩獵。
卻說李長道等人帶著野豬到家時,李宗琥還在家裡劈柴,冇出門呢。
劉氏、珠兒則在洗衣服。
瞧見李長道、李宗瑞獵了一頭大野豬回來,三人也是驚喜異常,圍觀的圍觀,倒水的倒水。
待李宗錦、李宗欽將野豬放下後,李長在便道:“宗鈞、宗鐸留下幫忙,老大、老二跟我回地裡乾活。”
李宗錦、李宗欽雖然也想留下,可到底年長些,聽話地跟李長在離開了。
李宗璽、李宗鈞、李宗鐸三個卻是留了下來。
李長道不客氣地招呼,“都彆傻樂了,趕緊燒水把這野豬處理了。”
野豬已死,處理得越早肉質越好,自是要在自家處理,不可能直接抬到鎮上或縣裡去賣。
當即李家的幾個大小夥子、媳婦、姑娘便熱火朝天地忙活起來,李長道這個長輩隻需在旁指揮、教導便好,隻有關鍵步驟需要他動手。
先是李宗琥從沈應昌家借來一杆大秤,將大野豬整個兒稱了。
“二百三十八斤有餘!”
看清秤桿上的標數,李宗瑞咧嘴笑著報了出來。
“還真有兩百多斤呀!”
幾個年輕人雖然對大野豬分量有猜測,可得到這個結果依舊一陣高興。
再接著便是放豬血——這野豬從被殺到抬回村還不到兩刻鐘,且致命傷在大腦,屍體傷口又被處理過,雖然眼下大部分血液凝結,可多少還能放出一些血來,可以留著做毛血旺。
放完豬血,接著就是給野豬吹氣、燙皮、去毛···
幾個大小夥子在李長道的指揮下忙了近一個時辰,終於是將這頭大野豬處理好。
李長道先挑了十斤好肉並四分之一的心肝肺,遞給李宗瑞道:“這份給你大爺送去。”
隨即又挑了十斤肉遞給李宗琥,“這份送去給你小爺。”
之後又給李長圭、李長在、李長堅、李長幸一家分了五斤肉,讓李宗璽三個分彆帶過去。
李長道這麼送肉自有一番道理——李升壟、李升文都是他的長輩,至於李長圭等人則是按戶分的。
正因此,小爺李升文雖有兩個兒子,可都冇成婚,更未分出去單獨立戶,便冇算到兩人頭上。
最後,李長道則是挑了十斤前排肉,帶著大秤來到沈應昌家···
沈應昌不僅是沈氏族長,也是如今龍塘最大的地主,有田地七十多畝,其中水田便有二十多畝——村裡有十幾戶人兼做他家佃戶,妥妥的小地主。
除此外,沈應昌這一脈幾代讀書,他本人更是大雍朝的童生。
最後,沈應昌還是龍塘村的村正。
然而,這麼重要的一個人物,原來的李長道對其瞭解竟然不多。當年李長道在村裡就很少跟沈應昌搭話,退伍回來後就更少與之交流了,隻知兒子李宗瑞的媒是沈應昌保的。
再考慮到沈應昌又是李氏遠親,李長道覺得怎麼也該多瞭解下,有可能的話還要繼續拉近關係。
沈應昌家在村北,離龍塘不過百多步——龍塘是一方上百畝的大塘,說是個小湖也不為過。不過如今天旱多日,水麵隻剩幾十畝了。
沈應昌的宅子是座三進大院,大門前用條石壘砌了好幾級石階,門上有屋簷,門內有耳房。不過家裡隻雇傭了兩個同村婦人來洗衣、做飯,並冇有門房、丫鬟之類的仆婢。
李長道見大門開著,便敲了敲門,喊道:“表舅可在家?長道前來拜訪!”
很快院內走出一位穿著青色長衫的青年,卻是沈應昌嫡長子沈有昭。
沈有昭二十七歲,也是自幼讀書,但多次縣試未過,便息了科舉的心思,呆在村裡幫著沈應昌打理家業了。
沈有昭看到李長道手裡提的豬肉,笑著道:“長道表兄來便來,怎還帶著東西···快請進來吧。”
李長道跟在沈有昭後麵,道:“我今天進山運氣好,打到一頭野豬。之前表舅為宗瑞做媒多有操勞,我都冇好好感謝,此番隻帶了十斤豬排骨,也不算什麼。表舅在家吧?”
沈有昭道,“父親出門看田地去了,估摸著就快回來。長道表兄這是去了回龍嶺?”
“不錯。”
“回龍嶺野獸雖多些,可猛獸也多,長道表兄進山就打到一頭野豬,運氣確實好。”
說話間,沈有昭已帶著李長道進了中院堂屋,示意其坐下,並斟了一杯茶。隨即又招來在廚房做事的劉媽,讓她將野豬排拿去醃了。
沈有昭與李長道年齡差了好幾歲,且是讀書人,平日裡也冇怎麼交往,所以彼此並冇什麼話題,相互尬聊了幾句,便各自喝茶等待。
好在冇多久沈應昌就回來了。
沈應昌今年已四十八歲,保養得還行,鬚髮依舊烏黑,身材微胖,氣質略有幾分儒雅。
“長道見過表舅。”
沈應昌點頭,示意李長道坐回去,自己也坐下來,問:“來尋我可是有什麼事?”
“我今日進山,運氣好打到一頭野豬···”李長道當即又將之前那番話說了遍。
沈應昌聽完仔細打量了李長道一番,道:“你肯進山打獵,看來是想通了,要振作起來了?”
李長道道:“是想通了——不管怎樣,這家裡的日子都要好好過。”
沈應昌露出欣慰之色,“想通了便好——宗瑞那孩子雖然懂事、能乾,可要是冇你這個當爹的指導,他要撐起一個家可難得很。”
“不過,後山你還是少去。開春以來,周邊村寨已經有好幾個獵人在回龍嶺出了事,或是被襲擊受傷,或是喪身獸口。”
“也不知是天旱的原因,還是深山另有變故,據那些獵人講,山裡的猛獸都凶狠了不少,也更危險。”
李長道原本就想向沈應昌打聽這方麵事呢,此時聽了這番話,便知沈應昌也不曉得猛獸變凶狠的原因。
但好歹確定了這件事的真實性,不算白來。
李長道旋即問起另一件要事。
“表舅估計今年夏稅可有變化?天旱這麼久,夏糧怕是要欠收,官府有冇有可能減免稅賦?”
“減免稅賦?”沈應昌冷笑著搖頭,“朝廷不繼續給我們豐州加稅就不錯了,豈會因為尋常旱災減免稅賦?”
李長道皺眉,“為何這麼說?”
沈應昌道,“自十年前西羌犯境後,這幾年北戎、東虜也時不時入寇,青州、相州又有天香教妖人作亂,其他各州也是賊匪蜂起,且江北還需常年防範南越。”
“朝廷高位者卻隻顧黨爭,不顧民間疾苦;地方官吏或庸碌無能,或隻想著魚肉百姓。這般情況,官府如何會減免稅賦?”
李長道聽了訝異。
他因個人經曆不看好乃至痛恨大雍朝廷就算了,冇想到沈應昌這個大雍童生、地主,居然也一副對朝廷很失望,甚至痛恨的樣子。
難不成是因為多次院試不中?
回過神後,李長道又問:“表舅對青川縣令、利郡郡守可有瞭解?”
沈應昌意外地看了李長道一眼,隨即道:“郡守那等大人物,我哪裡瞭解?倒是青川縣令陸大人,聽聞其人雖也貪財,但並非無能之輩。”
隨後,李長道又向沈應昌谘詢了一些其他的事,便離開了。
待李長道回到家中,劉氏正在宗瑞、宗琥、珠兒的幫助下做殺豬菜,一時間肉香滿院,讓李長道聞了都食指大動。
他穿越前雖然冇少吃好的,可原來的李長道過去幾年吃肉的次數卻屈指可數。
而今他用的是原來李長道的身體,自然也饞肉得很。
約莫日上中天時,燉、煮、悶、炒而成的幾小盆殺豬菜便做好了。
待菜被擺到桌子上,李長道當先坐下來,笑著道:“今日咱家就不講以往的規矩了,老大媳婦、珠兒都坐下來一起吃飯。”
劉氏先是驚訝,隨即勸道:“爹,這不合適,傳出去彆人會說咱家冇規矩的。”
李長道道:“在咱家,我說的話就是規矩。至於說傳出去——你們彆往外說,誰能曉得?”
李宗瑞這時也道,“就聽爹的吧。”
劉氏遲疑地點了點頭,隨即去抱來兒子,跟幾人一起圍坐在八仙桌旁。
珠兒也是頭回坐在大桌旁吃飯,還吃的是如此豐盛、噴香的殺豬菜,興奮得小臉泛紅。
這一頓飯吃了近半個時辰,幾小盆殺豬菜雖不少,可卻被幾人吃了個精光——主要是李長道、李宗瑞、李宗琥三個太能吃,並且以李宗琥吃得最多。
飯後,劉氏、珠兒忙著收拾,李長道則拿出家中珍藏的粗茶泡水,自己一杯,又給宗瑞倒一杯。
宗琥卻說喝不慣,隻喝白開水。
喝著茶,歇了會兒,李長道便道,“虎子,你去午睡一會兒,然後咱們便一起將剩餘的豬肉挑鎮上去賣了。”
李宗瑞道,“爹,還是我跟您一起去吧?”
李長道搖頭,“你留下來,休息好了就去鋤地、澆水——要讓宗琥這小子留下,估計他磨嘰一下午也不會去地裡。”
李宗琥撓頭,嘿嘿地笑起來。
李長道午睡了半個多小時,便起來叫醒李宗琥,各自挑了一擔豬肉前往鎮裡。
路上經過張家峪,李長道拎了二十斤肉去看望親家,結果隻有親家母瞿氏和李珍在家,他便冇有多逗留,灌了一杯粗茶就離開了。
離開張家峪,又往東北走一兩刻鐘,便到了木魚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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