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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朝換代,從當爺爺開始 第第一,賞罰難公【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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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眾人都知道黑風嶺一戰能大獲全勝主要靠李長道,可聽到“賞銀六千兩”,仍微微一愣。

因為實在太多了。

李長道也皺眉——他有預感,秦德虎這番論功行賞隻怕與他期待的頗為不同。

果然,接下來秦德虎又敘述了秦丙文、劉廣勝、王定佐的功勞,分彆賞銀兩千兩、一千五百兩、一千兩。

須知,他們上交的賊贓中金銀加起來也就大概相當於三萬九千多兩銀子。

至於那一小箱首飾,都挑剩下的普通貨色,估計全賣了也就值個一千多兩銀子而已。

所以,他們上交的賊贓按軍規分出一半用於本哨賞功、撫卹,也就大概兩萬零幾百兩銀子。

昨日晚飯後李長道、秦丙文已領走了一千一百七十五兩的撫卹銀,所以實際用於賞功的銀子也就一萬九千多兩。

他們四人這就分去一萬零五百兩,那其他鄉勇能分的就剩九千兩左右了。

九千兩銀子看似多,可若要平分到近一百五十名鄉勇頭上(陣亡、重傷鄉勇也該計入賞功),每人也就六十兩左右。

何況看秦德虎的架勢,顯然是要重賞軍官,薄賞兵卒。

果不其然,接下來各什長、伍長最高獲得了三百兩賞銀,最低也獲得了五十兩賞銀。

普通鄉勇若無斬首功績,則隻有十兩賞銀。

若有斬殺、俘虜之功的,都算作斬首功,斬殺一人(俘虜一人),賞銀三十兩。

其實這般以斬殺、俘虜論功的行賞方法,李長道倒能接受,畢竟其他功勞不好分辨。

讓李長道難以接受的是,對於那些陣亡、重傷的鄉勇,秦德虎居然也隻論斬殺、俘虜之功,而不認其誘敵、阻敵等功勞。

李長道很想提出異議,卻終究忍住了冇開口。

因為他很清楚,既然秦德虎當衆宣佈了對眾人的獎賞,就容不得他提出異議,更不會因為他的異議重新論功行賞。

“李副都頭,還不上前來領賞?”秦德虎道。

李長道深吸了口氣,上前接過裝了五千兩銀子的小箱子,儘量發揮演技,道:“謝校尉!”

秦德虎滿意點頭,又道:“秦哨副上前領賞。”

聞言李長道退下,秦丙文上前領取賞銀···雖然所有人的賞銀秦德虎都親自發放,但一哨人不多,冇多久就發放完了。

秦德虎、姚文亮等人也離開了這片營區。

李長道發現,除了少數隻領了十兩賞銀鄉勇眼紅他人外,絕大多數人似乎並不覺得秦德虎此番論功行賞有什麼不對。

那些陣亡的鄉勇已開不了口。

便是那十三個重傷後暫時在營中修養的鄉勇,其中有幾個冇有斬首之功,隻得了幾十兩撫卹銀,彼此談論時,也是埋怨自己冇能斬殺敵人,對幾十兩的撫卹也已滿足。

瞭解到這些,李長道心中一歎。

此番是他們在黑風寨搜繳了許多金銀,鄉勇們纔有這多麼的賞銀、撫卹。若是繳獲很少,按秦德虎的分配方式,隻怕不少鄉勇便要流血又流淚了。

然而還是那句話——如今掌管鄉勇營的是秦德虎,而非他。

他便是覺得秦德虎賞功、撫卹的不妥,暫時也無法改變。

至多私下裡拿些銀子補貼那些重傷、陣亡的鄉勇。

···

···

讓鄉勇們散去後,李長道向秦丙文等人交代了一些哨內事務,便離營回龍塘。

最先輪休的第三夥中李宗鈞、田朝陽等龍塘鄉勇,也隨李長道一起走。

幾人都騎著騾子,因此回到龍塘時尚未到午時。

李長道問了李宗瑞,得知昨日陶氏糧行將糧食、布匹以及藏在其中的兩箱銀子都送來了,便放下心來。

‘總算可以歇幾日了。’

李長道在自家廳堂交椅上坐下,人便鬆弛下來。

這時,柳如意端了一杯茶過來,“義父請用茶。”

李長道接過茶杯,道:“端茶送水的事有白露、小滿做就行了。”

柳如意道,“如意反正暫時無事可做。”

李長道道:“你若覺得無聊,可以讀讀書——想讀什麼,讓宗瑞替你去向沈族長借。讀書多了,對我日後讓你做的事也有幫助。”

“如意知道了。”

兩人才說完,院中便傳來沈應昌的聲音,“長道,聽說你回來了,可在家?”

“在家呢。”

李長道到院中相迎,把沈應昌迎到書房裡,並讓白露送茶水來。

兩人在書房坐下後,沈應昌道:“昨日你讓宗瑞送來的七八百石糧食我已讓田萬豐記在賬上了,回頭便按市價給銀子你,如何?”

據李長道瞭解,如今青川糧價已漲到了二兩三錢銀子一石,脫了殼的米麪還要更貴些。

這七八百石糧食他交給村裡,是用來招攬更多流民的。但他的畢竟不等同於村裡的,公私之間的賬目得分明。

他於是道:“倒也不必按市價,就算二兩銀子一石吧。”

“也好。”沈應昌點頭,隨即笑道:“有了這批糧食,咱們便又可招募二三十戶流民了。”

李長道道,“如今蒼縣、芠縣、平康、劍川饑民蝟集,形勢不妙。表舅招募流民還需嚴格按之前的條件選,莫要讓一些不安分的人混進去了。”

“知道。”

聊完此事,沈應昌又好奇地詢問了黑風嶺剿匪的經過。

聽完後,他搖頭道:“虧那秦德虎勉強算是將門出身,居然現在就開始算計你這般出彩的屬下,當真是缺乏胸襟。”

李長道笑道,“剿匪一事他也說不上算計我,最主要還是我自己冇想明白。”

沈應昌道:“不論如何,你在此人手底下做事,還是得當心一些。”

李長道點頭。

聊完此事,沈應昌就離去了——他如今跟田萬豐、王定禮一起管著村裡和龍塘商號,還要顧著好山坳那邊,也忙得很···

吃過午飯後,李長道從地窖裡取出了幾千兩白銀。

隨即對李宗琥道:“你去通知宗鈞、田朝生、王國初等加入鄉勇營的人來咱家,若人不在的,就讓他家中來一人。”

李宗琥應聲跑出去了。

不多時,李宗鈞、田朝生、王國初等幾個回村的鄉勇,以及其他鄉勇家人,便來到了李長道家前院。

這麼多人聚在一起,免不了議論。

“李老二,可知道李都頭叫咱們來做什麼?”有跟李長在相熟的同輩人問。

李長在搖頭,“我咋知道?”

“你兩個兒子都在鄉勇營,你又是李都頭的二哥,能不知道?”

稍年輕些的則圍在李宗鈞、田朝陽、王國初幾人身邊詢問。

“宗鈞,你肯定知道李都頭找咱們啥事,就給我們說說唄?”

李宗鈞微微一笑,略帶幾分神秘地道:“我確實知道大概是什麼事,但不能提前跟你們說。”

“朝陽、國初,他不說你倆說。”

王國初是王定禮的次子,年二十七,以前在狩獵隊任什長,應募進鄉勇營後則在第三夥擔任弓兵什長。

他比李宗鈞更成熟穩重,聞言笑道:“應該是好事——具體什麼事,等李都頭來了,大夥兒不就知道了?”

其他人又問田朝陽等人,見他們也不肯說,隻能耐心等著。

好在李長道很快就提著一個包裹,帶著李宗瑞、李宗琥一起過來了。

李長道看了眼院中眾人,朗聲道:“此番剿滅黑風嶺賊匪,我得了些金銀,此中也有一眾龍塘出身的鄉勇幫襯之功。”

“有功當然要賞,但也不能濫賞,不然就冇了規矩。”

“按當日表現,王定佐、王定信、李宗欽、李宗鈞各賞銀二百兩,絹布十匹。”

“田朝陽、王國初等什長賞銀一百五十兩,絹布五匹。”

“剩餘伍長賞銀一百兩,絹布三匹;其餘鄉勇賞銀五十兩,絹布兩匹。”

李長道並冇有將“得金銀”的事說明白,也不易說明白。各家若識趣,相信也不會追問。

果然,李長道講完,眾人都是一片喜色,並冇有誰追問什麼——就算有人想,麵對如今威嚴日重的李長道也不敢開這個口。

隨即,李長道親自給眾人發銀子,又讓李宗瑞、李宗琥從前院廂房取絹布發放。

最終一共發放了兩千兩百五十兩白銀,八十九匹絹布。

眾人捧著白銀、抱著布匹,都一臉的高興和激動,這時李宗鈞起頭喊道:“多謝都頭賞賜!”

其餘人聽到,立馬跟著喊道:“多謝都頭賞賜!”

李長道微微一笑,示意眾人安靜,道:“這些白銀、布匹是我私下獎賞咱龍塘二十名鄉勇的,他們在營中立了功,還會另有獎賞,但需要過幾天才能知曉。”

“另外,這獎賞既是我私下發的,還希望各家莫要聲張,尤其不能其他村寨的人說。”

“若因為誰口無遮攔,引出什麼事來,莫要怪我不講情麵,將其家中擔任鄉勇的人開革出去!”

聽到這話,眾人頓時笑容少了許多,嚴肅起來。

李長道則有些無奈——他此舉對本哨鄉勇來講,其實是典型的“賞罰不公”。

但這卻是冇辦法的事。

若真的一心公道行事,他就該將那密室中的金銀財寶都上交營中,給秦德虎處置。

然而通過秦丙文的主動“提醒”,便可知,出身沐川邊軍及將門的秦德虎,和大雍朝絕大多數武將一樣,本身就沾染了各種陋習。

若真將那些金銀財寶都交給秦德虎,絕對會被其私吞不小的一部分。

與其讓秦德虎等人私吞,不如他私吞。

而他既然私吞了,肯定得分幫他完成此事的龍塘鄉勇一些。

他倒是捨得拿出更多銀子,分給全哨鄉勇,可那樣難免又會讓秦丙文知曉他私吞了大筆金銀,也就讓秦德虎知曉了此事。

所以,他隻能暫時對本哨的其他鄉勇不公了。

想要實現真正的賞罰有度、公平公正,還得等他掌握一支完全屬於自己的軍隊才行···

次日。

李長道吃過早飯後,揹著一個包袱出門,抬頭望天,見天空有些陰沉。

“終於要下雨了嗎?”

嘀咕了句,李長道喊李宗琥去拿了把油布傘來,放在騾子一側的插袋裡,騎了上去,沿著土路出村了。

他要去給陣亡的十一名鄉勇送撫卹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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