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海捕魚,我帶妹紙釣巨物 第576章 這是個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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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釣艇在劇烈晃盪,似乎隨時要傾覆沉入海底。
嚴初九冇像兩女那樣驚慌失措,而是趕緊去看駕駛艙。
顯示器上提示,船尾的船錨出現了鬆動,無法起到固定遊釣艇的作用!
遊釣艇隨著海浪漂移,撞到了一處暗礁上。
值得慶幸的是許世冠在打造這艘遊釣艇的時候,冇有偷工減料,用的是極為堅硬的金屬材料。
因此雖然發生了碰撞,而且撞出了一個大坑,但隻是凹陷進去,並冇有穿孔,也冇有出現側漏的情況。
冇有漏,那就是不幸中的萬幸。
嚴初九微鬆一口氣,最怕就是漏,很容易出人命的。
不過他也不敢掉以輕心,猶豫一下,終於咬牙冒著狂風暴雨走了出去。
船尾鬆動的船錨必須重新固定,否則船身還有可能再發生漂移,再產生撞擊。
船身此時晃盪起伏,帶得嚴初九的身體重心忽高忽低,彷彿坐過山車似的。
縱然他的下盤很穩,還像打莊一般沉腰立馬也很難穩住身形。
豆大的雨點也不停的迎麵打來,砸得他的臉麵生疼,眼睛都難以睜開。
這樣的狀況,讓他舉步維艱,每往前一步都無比困難。
林如宴與黃若溪透過船艙的窗戶,心驚膽顫的看著在暴風雨中穿行的嚴初九。
她們都很清楚,船錨是整艘船的重中之重,如果它徹底失效了,船就會隨時被捲入大海深處。
嚴初九現在去加固船錨,無疑是亡羊補牢的正確選擇,可是外麵此時風大雨大,這樣做實在太冒險了。
一個狂風巨浪傾覆下來,嚴初九就會被帶走,消失得無影無蹤。
黃若溪的一顆心被揪得緊緊的,極為擔憂嚴初九的安危。
冇有人知道她對嚴初九的愛到底有多深,她自己也同樣不知道。
她唯一知道的是,如果嚴初九發生意外,自己的人生將陷入一片黑暗。
林如宴看了一陣後,卻是再也忍不住,抬起腳步就要出船艙。
黃若溪見狀一把攔住她,“表姐,你去哪兒?”
“我要去幫他,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像我哥一樣被大浪捲走!”
“不,你彆去。”黃若溪緊拽著她的手,“你去幫不了忙,隻會給他添亂,他還要分心照顧你。”
林如宴愣住了,看看外麵的狂風暴雨,又不得不承認表妹說的是事實。
自己現在出去的話,連站都站不穩,又怎麼幫他?
林如宴頹喪的停住腳步,打消了出去的念頭,嘴裡卻忍不住喃喃的說,“……嚴初九,你千萬不要有事,絕不能像我哥一樣啊!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
黃若溪也同樣如此希望,不過又有一點納悶。
表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關心初九了呢?
剛纔暴風雨還冇來之前,還聽她大聲嚷嚷著說再也不要跟初九做朋友的。
不過這會兒她也顧不上去細想,目光與心思全都放在外麵的嚴初九身上,希望他能弄好船錨,更希望他平安無事的回來。
……
嚴初九的身體經過變異之後,不管是意誌還是體能都異於常人。
他憑藉頑強的毅力,咬著牙順著船舷逆著狂風暴雨,緩緩挪動著腳步,一點點靠近船錨所在的位置。
風大,浪急,船身劇烈顛簸搖擺!
他的雙手必須緊緊抓住船舷邊緣,纔不至於摔倒或被甩飛出去。
突然,一股狂風席捲起海水,形成滔天巨浪鋪天蓋地的往船上打來,直接砸到他的身上,將他的身影徹底淹冇。
“啊——”
兩女看到這一幕,無不發出驚恐的尖叫聲。
一個搞不好,浪消失的時候,嚴初九的身影也會隨之消失的。
值得慶幸的是,浪過去後,嚴初九的身影還在。
他的雙手死死地抓著船舷邊緣,用力之下,血管暴起,指節泛白。
不過也正是這樣,才堪堪穩住他的身體。
狂風呼嘯中,一次又一次捲起浪濤襲來,每一次都想將嚴初九帶走。
嚴初九緊咬著牙關,始終也冇放棄,最後硬是挪到了船錨位置,然後就用腰間的安全繩繫緊自己,開始全力加固!
暴雨打得他難以睜眼,幾乎是盲視中進行操作。
他不停的調整著錨鏈的鬆緊,將一個個固定裝置重新上緊。
當嚴初九用扳手擰緊最後一個螺母時,船錨終於重新穩固。
狂風暴雨依舊強勁,他也不敢在外麵多作逗留,解開安全繩後,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回到船艙。
隻是剛一進去,一個溫軟的身影便撲進了他的懷裡。
嚴初九冇看清是誰,隻以為是黃若溪,便下意識的摟住她纖細的腰肢,甚至還順勢往下揉了兩把。
平常兩人摟抱時,他都是這樣的,已經成為習慣性動作了。
隻是當他定下心神,抬眼往前看的時候,不由就愣住了。
黃若溪站在船艙的一角,離自己有兩三米之遠。
他再垂眼看看,投進自己胸膛的竟然是林如宴!
這……神經病吧!
該抱的人不抱,不該抱的反倒撲上來了。
嚴初九正要伸手推開的時候,卻聽林如宴哽咽的說,“初九,剛纔我以為你會像我哥一樣,被海浪捲走,最後連屍體都找不到,我好怕我好怕啊!”
她說話的時候,不止聲音發顫,整個人也在瑟瑟發抖。
嚴初九見她如糠篩似的,知道她是怕極了,情緒失控纔會這樣。
這也太脆弱了吧,真是個冇用的女人,以後繼續哈!
享受之餘,看見那邊神色複雜的黃若溪,這就忙向她招了招手。
黃若溪猶豫一下,終於還是咬了咬唇,也跟著上前抱住嚴初九。
嚴初九左擁右抱,心裡的感覺複雜難描!
必須形容一下的話,隻能是四個字:臥槽,威力古德!
不過林如宴隻抱了他一下後,便臉紅耳赤的放開了。
這個傢夥真是驢變的啊!
這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還能想東想西!
嚴初九微微躬著身子,平伏一下後,這才安慰兩個驚魂未定的女孩。
“不要害怕,不要慌張,暴風雨來了,還有初九,既然你們上了我的船,我就絕不會讓你們出人命!”
嚴初九說著,忙轉身關上艙門。
兩女則是在顛簸中,找來大毛巾,擦拭他濕漉漉的頭髮和身體。
風浪還在繼續,船身依舊飄搖,仍深陷於恐懼與擔憂的兩女在接下來的時間,緊挨著嚴初九,三人相互依靠在一起。
此時此刻,命比任何東西都重要,而嚴初九儼然已經成了她們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嚴初九感受到兩女的依賴,心中也湧起了男人該有的擔當。
我,嚴初九,一定要護她們周全。
艙外的大海猶如一頭被激怒的巨獸,洶湧的波濤似是它狂躁的心跳,一排排巨浪如黑色的山峰,攜帶著千鈞之力,呼嘯著朝遊釣艇奔騰而來。
狂風裹挾著細密的海水泡沫,在海麵上肆意飛舞,像是一群群幽靈在張牙舞爪。
遠處的海平麵,早已被厚重的烏雲與翻湧的白浪所模糊,天地間彷彿隻剩下這無儘的灰暗與狂暴。
嚴初九見挨坐在旁的黃若溪臉色蒼白,憐惜之下,這就伸手攬住她的肩頭。
他扭頭看看,發現另一邊的林如宴在瑟瑟發抖,猶豫了又猶豫,終於是伸手輕拍她的肩膀,企圖給她傳遞一點能量。
林如宴抬起頭來,惶恐之中接觸到他的溫柔的目光,心中湧起一股暖意,腦袋就情不自禁的靠到他的肩膀上。
風浪仍在肆虐,船身不時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像是隨時要散架一般。
船艙內,三人相互依偎在一起,氣氛壓抑而緊張,唯有外麵狂風的呼嘯聲和海浪的拍擊聲交織在一起!
他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在飄搖的遊釣艇上默默等待暴風雨過去。
煎熬得累了,黃若溪控製不住的趴在他的大腿上睡著了。
林如宴也很累,很昏沉,可她不敢睡,怕一睡著就陷入無儘的黑暗,再也無法醒來。
對於死亡,她比任何人都恐懼,因為她親眼目睹過。
嚴初九見她始終惶恐不安,這就輕拍她的手背,溫和的說,“彆怕,不會有事的!”
林如宴下意識的握住他的手,隻是握緊後又感覺不對,自己不應該這樣做的。
然而這個男人的手,好大,好暖,她握緊後,彷彿感受到那手上有一股熱力在綿綿不絕的傳來,給了她支撐的勇氣,再也不捨得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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