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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海捕魚,我帶妹紙釣巨物 第1062章 原來我和你同一個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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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欣下車後,走到門衛室登記,駕輕就熟的樣子像來過無數次。

老天爺這個時候也來加戲,原本還算晴朗的天,漸漸變得陰沉了下來,鉛灰色的雲層壓得極低。

暗淡的光線,映在安欣的側臉上,讓那份冰冷更添了幾分生人勿近,與之前在船上笑得花枝招展說釣魚會上癮時判若兩人。

嚴初九跟在她身後,眉頭緊鎖。

他猜不透安欣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隻是安欣在船上那未說完的話,以及提到杜文娟時眼中一閃而過的刻骨恨意,讓他隱隱覺得,此行的答案,或許會顛覆他之前所有的認知。

墓園裡很安靜,偶爾能聽到遠處傳來的鳥鳴,更襯得這裡寂靜可怕。

墓碑排列得整整齊齊,像沉默的佇列,訴說著各自的故事。

安欣的腳步很快,卻很穩,在最角落的一個墓碑前停下。

她蹲下身,將白菊放在碑前,動作輕柔得像在擺放一件易碎的珍寶。

嚴初九湊近了纔看清,墓碑上的照片是個笑容溫婉的女人,眉眼間和安欣有六七分像,隻是眼神更柔和些。

順著照片往下看到上麵的名字時,嚴初九瞳孔驟縮,像被什麼東西狠狠砸中了胸口。

因為那那上麵赫然刻著“杜文娟”三個字!

這三個字,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瞬間刺穿了嚴初九所有的猜想——怎麼會是她?

那個讓周海陸口中手眼通天,心狠手辣,直接導致父母慘死的幕後黑手之一!

他恨不得掘地三尺也要揪出來的boss!

她不是失蹤,而是已經死了?

嚴初九確認自己沒有眼花後,不由扭頭,驚疑不定地看向安欣。

安欣帶自己來見的“人”,就是杜文娟的墳墓?

巨大的荒謬感和被愚弄的憤怒瞬間湧上嚴初九的心頭。

“安欣,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帶我來掃杜文娟的墓?你想乾什麼?祭奠我的仇人?還是想告訴我,她死了,我父母的仇就算報了?”

安欣背對著他,肩膀微微顫抖。

她沒有立刻回答嚴初九的質問,隻是緩緩地在那冰冷的墓碑前,跪了下去。

這個動作,讓嚴初九愣住了。

安欣的脊背挺得筆直,卻又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

她伸出手,指尖顫抖著,輕輕撫摸著墓碑上冰冷的刻字——“杜文娟”。

她的動作極其輕柔,彷彿在觸碰一件易碎的珍寶,又像是在確認一個殘酷的事實。

眼淚毫無預兆地掉了下來,砸在冰冷的石碑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眼淚是熱的,石碑是冷的,這溫差,像極了她心裡的愛恨交織——一半是火焰,一半是寒冰。

“她不是杜文娟。”安欣看著那張照片,終於哽咽的開了口,帶著壓抑了太久的痛苦,“這墓碑上刻著的是杜文娟的名字,但裡麵……埋著的是我媽媽——杜文珍。”

“杜文珍?”嚴初九愣住了,“那杜文娟是……”

“是我媽媽的雙胞胎妹妹!”安欣抬起頭,眼眶通紅,“她們長得一模一樣,連聲音都沒有差彆。我媽媽和她從小分開,早早被帶去了國外,一直在那邊生活,十二年前第一次回國探親!”

嚴初九的心沉到了穀底,十二年前,不就是自己父母出事的時候嗎?

安欣幽幽的說,“我媽回來後,剛進家門,那些人就找上門來了。”

“所以……”嚴初九疑惑的問,“你媽媽被認錯了?成了替死鬼?”

安欣點點頭,眼淚流得更凶了。

淚珠砸在地上,也砸在嚴初九心上。

長得太像,有時候是福,有時候是催命符!

“杜文娟好像……吞了一批什麼貨,然後消失了,我媽媽出現,被那些人當成了她,以為貨就在她手裡……”

後麵的話,安欣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帶著血。

“他們綁走了我媽媽,折磨她,逼她交出根本不存在的貨……等彆人發現我媽媽的時候,她已經體無完膚的漂在碼頭邊上……”

每一個字都像刀子,淩遲著聽者的心!

原來有些痛苦,說出來都需要耗儘勇氣,像扒開自己的傷口,再撒上一層鹽!

安欣沒有再說下去,但嚴初九能想象到那畫麵有多慘烈。

一個無辜的女人,隻因和妹妹長得一模一樣,就成了泄憤的犧牲品。

命運這編劇,真敢寫:雙胞胎,錯認,冤死……狗血卻真實得讓人窒息。

生活往往比電視劇更離譜,因為它從不按劇本出牌。

難怪安欣的性格會這麼冰冷,難怪對“杜文娟”這個名字諱莫如深,難怪她會說“有些東西比錢更重要”!

她所失去的,是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

一時間,嚴初九覺得自己有點理解安欣了,但還是急切的問,“杜文娟呢?她知道這一切嗎?她在哪?”

安欣搖了搖頭,眼神裡充滿了恨意和無力,被鎖在牢籠裡的困獸一般。

“不知道。她在我媽回國之前就不見了,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過。”

嚴初九站在墓碑前,望著“杜文娟”三個字,隻覺得無比諷刺。

真正的杜文娟不知所蹤,無辜的杜文珍卻替她埋在了這裡,連墓碑上的名字都不屬於自己。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他追查了這麼久的目標。

他父母的死,周海陸的腿,安欣母親的冤屈……

所有糾纏不清的線索,最終都像無數支帶血的箭頭,狠狠指向了那個神秘消失的女人——“杜文娟”,以及她背後那股能夠視人命如草芥、肆意翻雲覆雨的滔天惡勢力!這仇,這恨,這冤,必須有個了斷!

前方,是更深的黑暗,還是複仇的曙光?

……

“媽,我帶朋友來看你了。”

安欣看向墓碑,聲音很輕,像怕驚擾了沉睡的人。

“他叫嚴初九,是個……很有能力的人。”

嚴初九站在一旁,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安慰的話到了嘴邊,又覺得多餘。

有些傷痛,不是幾句“節哀”就能抹平的。

安欣跪了很久,久到嚴初九以為她會一直跪下去。

天越來越陰暗了,像極了兩人此刻的心情。

當安欣終於站起來的時候,眼眶泛紅,卻沒有再繼續掉眼淚。

“嚴初九,我帶你來這裡,是想告訴你,我們要找的,可能是同一批人。”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此刻他們的敵人,是同一個深淵。

嚴初九看著她通紅卻閃爍著決心的眼睛,緩緩點頭。

風吹過墓園,捲起幾片落葉,似乎在為這段沉痛的過往歎息。

墓碑上的“杜文娟”三個字,無聲的訴說著這場被身份錯換的悲劇。

嚴初九握緊了拳頭,指節泛白。

剛才的時候,他曾懷疑安欣在編故事,故意編造一個不存在的杜文珍來欺騙自己。

可當他看到安欣那通紅的眼眶裡,除了刻骨的恨意,還有著一絲對母親慘死的無儘哀慟時,所有的疑慮都煙消雲散了。

那不是裝出來的,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痛苦,像淬了毒的冰棱,既傷人,也自傷。

“安醫生,我信你。”嚴初九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像磐石般沉穩,“不管是為了我父母,還是為了你母親,那些人,還有杜文娟,我們都必須找到。”

安欣猛地抬頭看向他,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是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她本以為,以嚴初九的警惕,還會追問更多細節,甚至要求證據,卻沒想到他如此乾脆地選擇了相信。

這份苦等的信任,像一束微光,照進了她被仇恨冰封已久的心底,帶來一絲微不可察的暖意。

“謝謝你。”

安欣的聲音還有些沙啞,卻比剛纔多了幾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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