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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海捕魚,我帶妹紙釣巨物 第1106章 我恨我的善良和不懂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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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邊廂,嚴初九和周海陸挪到了院子裡的石凳上。

海島的夜晚,星空格外低垂明亮,彷彿一伸手就能摘到。

周海陸沏了一壺大紅袍,濃鬱茶香混著海風的微腥,彆有一番滋味。

一老一少聊天的聲音,始終都在院子裡輕響著。

不過多數是周海陸在說,嚴初九在旁邊默默地聽著,偶爾接一兩句嘴。

周海陸說的,大多都是以前跟嚴初九父親同船出海的往事。

“……你爸那個人,看著沉默寡言,心裡頭卻比誰都熱乎,膽子大又講義氣。”

周海陸抿了口茶,目光投向遠處漆黑的海麵,彷彿能穿透時光,看到二十幾年前的驚濤駭浪。

“那一年,我們在暹羅灣遇上了海盜,船上的人都嚇得嚇懵了,是你爸第一個拿著魚叉衝上去,大夥纔跟著反抗,最後船和貨都護住了,但你爸也受傷不輕,差點命都沒了!”

嚴初九握緊了茶杯,指節微微發白。

父親的形象在他記憶裡已經有些模糊了,此刻在周海陸的敘述中一點點變得清晰、高大起來,一種混雜著自豪與痛楚也從心頭湧起。

“還有一回,我們的船觸礁了,底下漏水。是你爸冒著被捲走的危險,一次又一次潛下去進行封補,生生把船給救了回來。那一船人的命,都是他撿回來的。”

周海陸說著,聲音帶著深深的感慨。

“我這條命,可不止一次被你爸從鬼門關拉回來。我一直說和他有過命的交情,就是這麼來的。”

嚴初九沒有接話,隻是拿起茶壺,又給他續了一杯茶。

滾燙的茶水注入杯中,氤氳的熱氣短暫地模糊了周海陸滄桑的麵容。

周海陸仔細端詳著嚴初九的五官,看了一陣之後仍然搖頭。

“初九,你和你爸雖然長得不像,但身上那股韌勁,明顯就跟他一樣,都是越挫越勇的性格。”

周海陸說了很多嚴初九父親嚴東升的事情,不過最後,臉上的追憶之色還是被陰霾和痛楚所代替。

“初九,我當年逃來月牙嶼後,養傷養了大半年,落了個半殘之身,之後我是真的怕死了,再沒去追查杜文娟的下落!你現在……有什麼線索了嗎?”

線索,明顯是有的!

杜文娟已經死了,她的墓碑立在了青龍園。

不過裡麵埋著的人並不是杜文娟,而是安欣那和她長得一樣的母親杜文珍!

真正的杜文娟可能沒死,但下落不明。

對著願意將半生積蓄交給自己長輩,嚴初九也沒有隱瞞,將自己追查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不過隱去了安欣是受傷害者女兒這一環。

周海陸皺起了眉頭,手指無意識地敲著石桌,“你恐怕還是要找到杜文娟才行啊!她是關鍵,活要見人,死……也得見到真憑實據!”

嚴初九也覺得必須得找到杜文娟,她纔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隻有找到她,才能還原當年的真相。

隻是她已經失蹤了十幾年,大海撈針,談何容易?

兩人聊到將近十點的時候,花姐從那邊的廚房裡走了出來。

她安靜地站在不遠處,直到周海陸看到她,才柔聲開口,“嚴先生,我已經給你燒好了艾草水,你泡個澡吧!用老艾根熬的,驅驅寒氣和濕氣。”

“對,下海潛水寒氣最重,你彆仗著年輕不當回事!好好泡個熱水澡!把這裡當自己家,彆拘束,有什麼需要,儘管跟花姐說!”周海陸說著,又轉頭叮囑,“花姐,你……”

花姐忙點頭,聲音溫順卻堅定:“老爺放心,我會伺候好嚴先生的。”

嚴初九原本想告訴他們不必麻煩,遊艇上有熱水器。但花姐已經把水燒好了,到了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

周海陸打了個嗬欠,臉上露出倦容:“年紀大了,精神頭不濟了。初九你去洗澡吧,我得先睡了。”

“叔,你好好休息。”

嚴初九目送花姐細心攙扶著周海陸進屋,自己才走向廚房後麵的浴室。

浴室裡水汽氤氳,朦朧了簡陋的四壁。

那個厚重的老式木桶裡,盛滿了深褐色的艾草水,熱氣騰騰而上,帶著一種踏實而溫暖的泥土氣息和草藥味,與遊艇上現代化衛浴的感受截然不同。

嚴初九脫下身上滿是汗味與海腥味的衣服,跨入木桶。

水溫略微有些燙,卻正是驅散深入骨髓的深海寒意的恰到好處的溫度。

他緩緩坐下去,讓熱水漫過肩膀,忍不住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

緊繃的肌肉在熱力的滲透下逐漸鬆弛下來。

然而,身體剛放鬆片刻,木門就傳來“吱呀”一聲輕響。

嚴初九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蜷縮身體看向門口,帶起一陣水花。

隻見花姐端著一個木盆走了進來,盆裡放著乾淨的搓澡巾和一塊色澤暗沉的硫磺皂角。

她的臉頰被蒸汽熏得泛紅,眼神卻一如既往的平靜柔和,“嚴先生,老爺讓我來照顧你。”

嚴初九頓時尷尬得無以複加,忙不迭地擺手,身子又往下沉了沉:“不,不用了!”花姐走近兩步,將木盆放在桶邊。她的目光落在嚴初九臉上,溫柔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持。

“嚴先生,你替老爺找回了黃金,了了他這輩子最大的心病,也等於幫小姐卸下了最重的擔子。我……我不知道怎麼報答你。就讓我幫你搓搓背,好嗎?讓我為你做點事,我心裡也好受些。”

彆的女人要說這樣的話,或許會忸怩!

花姐的語氣卻是自然,彷彿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帶著淳樸的報恩之心!

一如她之前深夜去嚴初九房間,要照顧他那樣直接而純粹。

嚴初九錯愕的看向她,卻發現她的眼神清澈,隻有感激,並無曖昧。

然而就算這樣,他還是想往水裡鑽,“花姐,真的不用,我自己能洗!””

花姐垂著眼,臉頰泛著淡淡的紅,胸口微敞的衣襟因為呼吸微微起伏,能隱約看到珊瑚紋身的邊緣!

像一段被深埋的過往,無聲地訴說著什麼。

這讓他更意識到,她的舉動並非輕浮,而是她所能表達的、最直接也最沉重的謝意。

“嚴先生,就讓我為你做點事吧!”

花姐這樣說著,也不等嚴初九再說話,已經來到他的背後,拿起布巾輕輕搭在他背上。

嚴初九扭頭,看到花姐那雙寫滿真誠和堅持的眼睛,想到她的過去,還想拒絕的話竟然有些說不出口。

彆人都說,當那啥不能反抗的時候,最好就是試著那啥!

嚴初九現在就是這種感覺,盛意難卻,卻了就不禮貌了!

最後的最後,他隻能接受了花姐這一片赤誠的感激,僵硬地轉過身,趴在木桶邊沿!

唉,我恨我的善良和不懂拒絕!

(我發現你們的圖,比我的還要精彩,所以最近就比較少上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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