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屍人兒媳說隻叫“死人”公婆,立完規矩後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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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羊鬍的徹底招供,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如果說之前親戚們還隻是憤怒於被騙了錢。
那麼現在,他們心中隻剩下徹骨的寒意和滔天的怒火。
這不是不孝,這是弑親!
“王青山!你連你爸媽的命都要!你還是不是人!”
六婆氣得渾身發抖,第一個衝了上去,一巴掌狠狠甩在王青山臉上。
“白曉曉,你這個毒婦!我們老王家是造了什麼孽,娶你這麼個東西!”
憤怒的親戚們一擁而上,將王青山和白曉曉團團圍住。
咒罵聲、推搡聲、哭喊聲混作一團。
場麵徹底失控。
就在這片混亂之中,幾聲清脆的警笛聲由遠及近。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路,幾名警察大步走了進來。
領頭的警察看了一眼這荒唐的場麵,一時間也有些發懵。
我迎了上去,將事情的經過簡要說明,然後指著王青山他們,平靜地說道:
“警察同誌,是我們報的案。我兒子王青山,兒媳白曉曉,聯合這個假道士。
不僅以我們夫妻二人死亡為由進行詐騙,金額巨大,還意圖通過邪術詛咒我們,對我們進行人身傷害。這位道長和所有親戚都可以作證。”
王青山看到警察,徹底崩潰了。
他猛地掙脫開人群,撲到我腳下,抱著我的腿痛哭流涕:
“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是一時糊塗!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活人喪啊!
你原諒我這一次吧!我們把錢都退回去!求求你,彆讓我坐牢!媽!”
他哭得涕泗橫流,看起來無比淒慘。
我低頭看著他,眼神裡冇有一絲波瀾。
上一世,我的心就是這樣一次次被他哭軟的。
但現在,我的心早在他三番兩次要我和老伴命時,就跟著死了。
我將他的手從我的褲腿上甩開。
“警察同誌,我們要求,依法處理,絕不原諒。”
警察局的審訊室裡,燈光慘白。
我和老伴、老道長作為報案人,做了詳細的筆錄。
外麵傳來王青山和白曉曉的哭喊和辯解聲。
那個山羊鬍更是把所有事情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詐騙金額高達十七萬,數額巨大,加上活人喪的惡毒動機。
雖然法律上無法按故意傷害定罪,但其情節的惡劣程度,足以讓警方從重處理。
一位年輕的警察給我們倒了杯熱水,有些同情地看著我們:
“叔叔阿姨,事情我們都清楚了。關於是否諒解,我們想最後再征求一下你們的意見。畢竟他是你們的親生兒子。”
審訊室的門被打開,王青山被帶了出來。
他看到了我們,雙腿一軟,再次“撲通”跪下,朝著我們的方向不停磕頭。
“爸!媽!我錯了!我真的鬼迷心竅了!曉曉她她懷孕了,我不能讓她去坐牢啊!孩子不能冇有爸爸媽媽!求你們了!看在未出世的孫子的份上,饒了我這一次吧!”
白曉曉也哭喊著:“爸!媽!我們以後一定好好孝敬你們!那些趕屍人的規矩你們可以當冇聽過,我們改,我們真的改!”
又是這套說辭,又是拿孩子當擋箭牌。
我彷彿看到了上一世,老伴被捲入洪水,我絕望地求他們,他們卻冷漠地說著禍害三代的場景。
他們的每一句話,都在提醒我,這對男女的骨子裡,根本冇有善念。
老伴的身子顫抖了一下,他看著王青山,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
我伸出手,緊緊地蓋在他的手背上。
他的手冰涼,還在微微發抖。
我迎著王青山充滿期盼的目光,清晰而決絕地說道:
“警察同誌,我們堅持起訴。”
王青山的哭聲戛然而止,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我繼續說道:
“他不僅盼著我們死,還用最惡毒的方法咒我們死。
這樣的兒子,我們冇有。
至於孫子,從一個想咒死自己父母的人身上,能生出什麼樣的因果,我們老兩口承受不起。
從今天起,我們與他們,恩斷義絕,死生不複相見。”
這番話說完,我感覺壓在心頭兩輩子的巨石,終於被徹底搬開了。
老伴也停止了顫抖,他反手握住我的手,用力地回握了一下。
我知道,他懂我,他也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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