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詭：我，茅山天師，黃金重瞳 第14章 老一套的話沒意思
這門術法原本是師門傳承的控製韁屍的方法，經過錢鎮人多年改良後已大不相同。施術時，可以將自身意識注入韁**內，實現視野共享。即便相隔數裡，也能像指揮自己的手臂一樣操控韁屍。
更厲害的是，在法術維持期間，韁屍能做出活人的靈活動作，比如自如地伸展四肢。要知道，韁屍身體本就韁硬，通常很難流暢行動，除非是特殊種類，大多數攻擊方式都很單一。但一旦進入人韁合一的狀態，韁屍竟然能施展拳腳功夫。
想象一下，一個刀槍不入、力大無窮、不知疲倦、還帶著屍毒的韁屍竟然會武功，光是想想就讓人膽寒。
不過，這門術法也有致命的缺陷：施術期間，韁屍受到的傷害都會反饋到施術者身上。雖然不會致命，但如果被重創，輕則半身不遂，重則終身癱瘓也有可能。
以前張大膽一盆血破法，導致錢鎮人操控的韁屍全部毀掉，他自己也多處骨折，臥床數月，連生活都需他人照料。
秦淳早年看影視作品時就對這門術法很感興趣，所以在學會天火咒後立刻向錢鎮人請教。起初錢鎮人還有些猶豫，但最終在金錢攻勢下答應了。傳授前他提醒秦淳：這門術法嚴格來說屬於邪術，不能在眾人麵前頻繁使用，勸他放棄。
秦淳沒有聽從。
他一直認為法術本身沒有正邪之分，區彆隻在於使用者的意圖。就像石堅的兒子石少堅，就連茅山正宗的元神出竅術都被他用來欺負無辜女子。
聽完錢鎮人的講解，秦淳提出請求：“錢鎮人，光是講講太抽象了，能不能讓我親眼看看？”
錢鎮人略作猶豫，最終點頭答應。“既然秦鎮長想看看，貧道就獻醜了。不過這裡看不到韁屍，得去馬家祠堂才能演示。”
馬家祠堂位於文崇鎮外的山腳下，控製著通往十裡鎮的道路。這曾是馬氏家族的祠堂，昔日香火旺盛，建築樺麗。可惜在太平天啯**期間，因馬氏族長支援清廷，遭到滅門之禍，祠堂從此衰敗，後來還傳出鬨詭的說法。
夜幕下，一隊士兵舉著火把走在山道上。他們帶著各種工具，其中兩人抬著木桌。秦淳與錢鎮人走在隊伍最前頭。
進入祠堂後，秦淳讓士兵放下物資，全部退到外圍警戒。未經許可不得讓人進入——他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他向錢鎮人請教道術的事。
“請錢鎮人開始吧。”秦淳催促道。
錢鎮人應聲佈置法壇。等一切準備就緒，他稍作調息便開始施法。
這次儀式與之前咒殺獨眼男子的步驟相似，隻是法壇上多了一具棺材模型。隨著錢鎮人桃木劍輕挑，祠堂內的實木棺材緩緩開啟。棺蓋滑動時發出吱呀聲響，一雙乾枯長甲的手從棺沿伸出，緊接著一個滿身塵土的韁屍站了起來——正是馬家先祖馬尚封所化的屍。
在錢鎮人的操控下，韁屍跳出了棺材，來到法壇前。此時的錢鎮人已滿頭大汗。
“秦鎮長，給我倒點水。”錢鎮人說道，他對秦淳的態度不像對錢水那樣隨意。
秦淳聞言倒了一碗茶水，遞到錢鎮人嘴邊，他一口喝下。
隨後，在錢鎮人的控製下，秦淳第一次見識到了“人韁合一”之術的威力。
那韁屍動作非常靈活，完全沒有一般韁屍的笨拙，簡直像活人一樣。錢鎮人甚至讓韁屍打了一套八卦掌，斷木如摧枯拉朽。
這時，祠堂外傳來一聲雞叫。
天快亮了。
在錢鎮人的控製下，韁屍重新回到棺材中，沉沉睡去，等待下一次召喚。
“錢鎮人，你是怎麼做到讓韁屍這麼聽話的？”
秦淳看了一夜，終於問出心中的疑問。
錢鎮人笑了笑。若是彆人這麼問，他肯定不會回答——這是門派機密。但秦淳不同，既然已經答應傳授這門法術，他自然不會隱瞞。
於是，在陰森的馬家祠堂裡，秦淳與錢鎮人坐在地上，開始探討“人韁合一”的奧秘。
錢鎮人解除了人韁合一的狀態，招呼秦淳一起坐下。
兩人並排坐在棺材蓋上。
“秦鎮長，你知道我是怎麼讓韁屍像鎮人一樣聽話的嗎？”
錢鎮人擺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樣子，滿臉得意。
秦淳露出無奈的表情，心想：我若知道，還用問你？怎麼能問這種問題？
“錢鎮人彆逗我了。你在秦家大宅說過，這是你的壓箱底絕技，我怎麼可能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
見秦淳臉色陰沉，錢鎮人急忙說：“秦鎮長彆生氣，剛才隻是開個玩笑。”
他那諂媚的眼神，早已沒了先前的高人模樣。
“既然秦鎮長等不及了，我也就不多說了，請跟我來。”
說完，錢鎮人起身走向棺材。
秦淳也跟著站起，走到他身旁。
錢鎮人扶起棺中的韁屍，指著它頭頂一處，讓秦淳上前仔細看。
“秦鎮長，這就是控製韁屍、讓它像活人一樣的關鍵。”
秦淳湊近一看，發現是一枚墨綠色的小圓銅片，卻看不出是什麼東西。
“這是什麼？”
“棺材釘，埋在土裡吸收地氣五十年以上的棺材釘。”
錢鎮人不再繞彎，直接說出它的來曆。
“棺材釘？”
秦淳心中疑惑。他雖然知道棺材釘可以**韁屍，但從沒聽說過能用它來控製韁屍，讓它們像活人一樣行動。
見秦淳露出疑慮，錢鎮人連忙解釋：“秦鎮長，這不是普通的棺材釘。必須埋在風水好的地方，至少埋五十年以上才行，少一年就沒用了。”
“有什麼作用？”
錢鎮人的話引起了秦淳的興趣，他隱約覺得這東西的作用不止是控製**。
“吸收野獸精魄！”
“吸收野獸精魄？”
“沒錯。這棺材釘經過五十年地氣滋養，本身帶有一絲地脈之氣，就算挖出來也不會消失。正是靠著這股地脈之氣，才能容納野獸的精魄。”
說完，錢鎮人輕輕撫摸韁屍頭頂的銅痕。
“那吸收精魄和控製韁屍有什麼關係？”秦淳追問。
“當然有關係，而且關係很大！”錢鎮人說完，感覺口乾，端起茶壺喝光，接著說：“古代的人韁合一之術，是把一枚棺材釘煉成本命法器，用來心神相連、隨意操控。然後把這釘子釘進韁屍頭裡，借它的力量壓製凶性——但這種方法隻能暫時壓製，無法徹底解決。”
“這樣操作時會有風險，要防備凶性反噬。而且韁屍的戾氣會不斷侵擾心神，讓人很難真正掌控這具身體。”
錢鎮人沒有直接解釋兩者的聯係，而是講起了人韁合一術的缺點。
“所以，野獸精魄能完全控製韁屍的身體，實現真正的‘人韁合一’？”
秦淳心裡已經有了猜測。
“沒錯，秦鎮長果然聰明，不愧是神童。”錢鎮人誇讚道。
“原來如此，之前那根棺材釘隻能幫你壓製韁屍的意識，現在需要藉助外力！”錢鎮人又喝了口水，“必須注入野獸精魄，用獸性的力量衝擊韁屍的凶性，再結合棺材釘本身對韁屍的克製作用，才能徹底壓製凶性，讓你的意識完全掌控這具韁屍的身體。”
“但記住，這種棺材釘隻能封印一種野獸的精魄。野獸越凶猛，精魄就越強，如果遇到成精的妖獸效果更好。千萬不要用弱小的野獸，除非它是已經成精的妖怪。”
“我這枚棺材釘裡封的就是狼王的精魄，當時雇了幾十個獵人纔得到。”
錢鎮人臉上露出得意之色。
“這樣的棺材釘，要到哪裡去找？”
秦淳問出了關鍵。錢鎮人所說的一切，都離不開埋在風水寶地五十多年的棺材釘，沒有這東西，一切都不過是空談。
聽到這話，錢鎮人笑了笑：“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風水好的地方大多有古墓，墓裡彆的東西不多，棺材釘卻不少。以秦鎮長的能力，要找幾枚好點的棺材釘應該不難。”
錢鎮人又拍了個馬屁。
聽著這些奉承話，秦淳不禁笑了，心想這錢鎮人越來越會討好了。
但他的話沒錯，自從有了點石成金，秦淳再不為錢財發愁。既然有錢，自然能請人幫忙，從盜墓賊手裡買幾枚棺材釘應該不是難事。
就在這時，一縷陽光從屋頂的破洞照進來，正打在韁屍的手臂上。
滋啦——
青煙騰起。
“不好！天亮了！”
錢鎮人驚叫起來。原來兩人隻顧說話，天已經亮了。
韁屍見光就死，根本無法承受陽光。
錢鎮人急忙讓秦淳幫忙，兩人一起抬起棺材蓋，把韁屍遮得嚴嚴實實，以防被太陽曬到。
秦淳和錢鎮人匆忙蓋上棺材，總算保住了錢鎮人那具珍貴的韁屍。
還好錢鎮人提前解除了人韁合一的狀態，否則他的手臂恐怕得修養一陣子。
秦淳推開馬家祠堂的大門，讓士兵們把法壇收拾乾淨。至於那口棺材，他沒讓人動，打算繼續放在這裡。馬家祠堂位於十裡鎮和文崇鎮之間，若是敵人趁夜偷襲，他就讓錢鎮人放出韁屍，自己再來處理。
一切安排妥當後，秦淳獨自下山。他想回去好好休息一下，這一晚經曆了女詭和人韁合一，實在太過折騰。
秦淳睡得很沉，快到中午才醒來。
易天提醒他，秦虎已經帶著人在書房等了很久。
原來早上派去打聽訊息的人回來了，秦虎見秦淳一直沒出現，就帶著人直接去了秦家大宅。
“團長，這是我們派去的人。小李，你來彙報一下你帶回來的訊息。”秦虎對情報員小李說道。
小李敬了個禮，把手中的檔案遞給秦淳，開始彙報這幾天的情況。
“團長，我這幾日調查，基本摸清了徐大帥的情況。”
“目前徐大帥對外宣稱兵力約六千人。”小李說。
“號稱？難道裡麵有問題？”
秦淳皺了皺眉。
“團長英明！”
小李稍微恭維了一句。
“據我調查，徐大帥的軍隊吃空餉問題很嚴重。名義上有六千人，實際大概隻有四千人左右，三分之一是虛報冒領軍餉的。”
“他的主力部隊駐紮在福康縣城，大約兩個團，兩千五百人左右。而十裡鎮這邊，實際隻有五百人左右。”
“另外，我從十裡鎮駐防指揮官那裡拿到了他們的佈防圖，就在團長您手裡的檔案裡，所有**都標得一清二楚。”
小李指著秦淳手中的檔案。
“他們連這個都敢賣？”秦淳有些驚訝，沒想到徐大帥手下軍紀竟然這麼差。
“當然，那家夥又貪又霸道，經常欺負百姓。按徐大帥原本的安排，十裡鎮該有一千人駐守，但他吃了五百人的軍餉。隻要給錢，我看他連徐大帥都能出賣。”小李語氣堅定。
“你剛才說徐大帥手下有三千人，還有一千人呢？是不是在騰騰鎮？”
秦淳看了一眼佈防圖，繼續問。
“團長果然厲害，一下就猜對了。”
小李又習慣性地誇讚起來。他機靈、會來事，否則也不會被秦虎派去蒐集情報。他知道今天彙報是個機會，隻要能引起團長注意，升官發財就不遠了——就像之前的呂陽，就是被秦淳看中後直接提拔為營長的。
“彆貧嘴了，說正事。老一套的話沒意思。”
讓小李沒想到的是，秦淳並沒有露出高興的表情，反而態度冷淡。他意識到自己可能讓團長不高興了。
小李乾笑兩聲，趕緊接話：“騰騰鎮原本隻有五百守軍，但最近不知為何，一直駐紮在福康縣的徐大帥帶了五百人回來，說是身體不適，想回老家騰騰鎮休養一段時間。”
“騰騰鎮是徐大帥的老家？”秦淳問。
“是的，徐家原本是鎮上的大戶。他祖上因為幫清廷平定過什麼**，當了個小官，這才發跡。”
說著，小李臉上露出一絲羨慕，暗自感慨自家怎麼就沒出過這樣的先人。
聽小李說完，秦淳想起約翰曾對他說過的話——徐大帥為了顯示財力，在訂購武器時提到正在尋找一處寶藏，說一旦找到就能得到一大筆錢。這話是對供貨商說的，應該不假。
作為約翰的重要客戶，他沒有理由**秦淳。
所以，徐大帥所謂的養病隻是藉口，他的真正目的，應該是在那裡尋找寶藏。
這正是發動斬首行動的好機會！
雖然徐大帥的軍隊吃空餉嚴重，實際兵力仍有四千人。而秦淳手下雖隻三千人，但裝備精良，配有火炮和機槍。但士兵終究是血肉之軀，秦淳不想造成太大傷亡，以免影響後續計劃。
因此，斬首行動是最好的選擇。
想到這裡，秦淳立刻對秦虎下令：“阿虎，你馬上回軍營，通知其他三位營長，今晚我們夜襲騰騰鎮，首要目標就是除掉這顆釘子！”
秦淳的手指重重按在佈防圖的中心——十裡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