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吉不想成為酒廠BOSS 第100章再一次x計劃取消
再一次x計劃取消
“僅僅是憑借我所知道的這些,
可以說大半個組織都在你手上了!!”
情緒越發激動的男人,即使有意壓抑住自己的聲音,可那幾乎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話語,
依舊嘶啞低沉的像是什麼被逼急了的野獸的低吼,“可是你為什麼還要製定這種計劃?!”
“為什麼……”彎下腰的男人伸出手,
抵住少年身後的沙發,
拉近的距離得以讓他近乎呢喃的聲音,完整的傳遞到沢田綱吉的耳邊,“不將我這個組織裡的異物……”
“不將我這個臥底……排除出去?”
“……安室先生,
是覺得我在利用你?”終於願意出聲的少年,
用平靜的語氣發出了讓降穀零心臟猛然一抽的反問,“利用你背後的‘零’?”
“我不是這個意思!”‘唰’的一下擡起頭的男人,
看著被他禁錮在由自己身體組成的牢籠裡的少年,條件反射般的反駁道。
誠然,他的那份計劃裡的目標,是僅次於boss的重要人物,組織裡的二把手——朗姆,
如果要保證這個狡猾膽小的男人,一次性萬無一失的成功抓捕,
確實幾乎需要出動整個‘零’的力量,
除此之外,還需要其他各個部門的配合,
但,與此同時,可以預見的收獲也是最大的,
隻要抓捕了朗姆,找到他的老巢,
光是可以擷取的情報量,就完全足以配得上,此次行動所付出的人力與財力。
“那……你覺得,我是在和你做交易?用你們即將可以得到的東西,來換取什麼?”
“我說了我不是這個意思!綱吉!!”但不可否認的是,少年直白的提問也正是讓降穀零覺得疑惑和不安的地方,
標定好的位置,對方人員與武器的配置,甚至是可能啟用的後手,簡直就是將人送給了他們,
而憑借沢田綱吉現在的實力,雖然說可能會有些艱難,但他完全可以動用組織的力量,自己獨自解決掉這個大患,
退一萬步來講,等沢田綱吉真正成為boss後,再慢慢吞噬掉他纔是最聰明的選擇,他不相信眼前這個聰慧的男孩兒沒想到這一點,
既然如此——
“為什麼你要去以身犯險?”
“在我們去抓捕朗姆的同時,你會在哪裡?”那並不完整的計劃說明,庫拉索和朗姆之間奇怪交流,都讓降穀零敏銳的意識到了不對,
並不打算從少年那裡得到答案的金發男人,直截了當的說出了那有意隱藏在那半遮半掩的計劃下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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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準備去組織的boss那裡吧?!”
“怎麼去?像瑪克那樣讓他把你抓過去嗎?!”降穀零緩慢低沉的聲音裡帶著怒氣,
自從在七年前,也不過二十出點頭的他,在莫名其妙的成為一個孩童的監護人以來,幾乎從未對少年動過怒氣的男人皺緊了眉頭,
“為什麼又自顧自的將自己作為誘餌?”但,最令他難過的,或許並不是少年自作主張的以身試險,而是……
“……為什麼……不告訴我?”
——少年那刻意的躲避,甚至是隱瞞。
垂下頭的男人,金色的發絲懸停在眼前熟悉的棕色腦袋上,明明是近在咫尺的距離,它們之間隔著的空氣卻像一張無法打破的屏障,化成了他們兩之前不可逾越的隔閡。
彷彿凝滯了的空氣中,一時之間回響在他們二人耳邊的隻有自己的心跳聲,而率先打破了這僵持的是,一直像是雕塑一般毫無動作的沢田綱吉,
“……安室先生,”
“安室先生,你還記得嗎?”突然伸出雙手的少年,在降穀零還沒反應過來時,主動抱住了他的脖頸,“在我們剛見麵的那一年,我為了救一個小女孩兒,擅自跑了出去,”
“……玲奈。”
女孩兒的名字從降穀零的嘴裡說出,雖然不知道沢田綱吉為什麼會突然提及這件事,但做出回答的金發男人顯然並沒有忘記當年發生的事情。
“嗯,我還記得當時我的腳受傷了,所以差點就被抓住了。”
“你不是差點被抓住,”回憶起當時一進倉庫,就看到被人用槍指著的沢田綱吉,回蕩在耳邊還未散去餘音的槍響和那從槍管中徐徐升起的白煙,降穀零聲音發澀,
“你是差點就被槍殺了,”
但,最無法令他忘卻的是,在紅色夕陽下,彷彿整個人都浸透在血液裡的孩童,以為自己來遲了的降穀零為此被夢魔纏繞了好幾夜,
他感受著環繞在自己脖頸邊的手臂,並不溫暖的麵板,沒有像往常一樣給他帶來小動物似的舒適觸感,
像是剛從寒夜中走出的少年,發冷的身體在輕微的顫抖,
所以——
他還是回應了這個擁抱,嘴邊棕色的發絲與柔軟的布料讓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發悶,“我可是被嚇的做了好幾天的噩夢。”
“但,安室先生總能趕上,”
發出輕笑的沢田綱吉同樣回憶起,那天將自己嚴嚴實實護在身後的男人,高大的身影發出帶著後怕的急促喘息,白色馬甲下繃緊的身體投下的陰影,籠罩住狼狽的自己,
“那個時候的我,看著趕到身邊的安室先生,覺得非常……非常非常安心,謝謝你……”
“綱吉?”突如其來的道謝,讓降穀零產生了近乎於恐懼的不安,
然而,還沒等他放開手看到少年的表情,沢田綱吉的下一句話,讓他瞬間僵住了身體。
“安室先生,我不想成為組織的boss,”
圈緊了手臂的沢田綱吉,終於說出了他姍姍來遲的回答,“成為黑暗組織bosss什麼的——”
“我一點都不想!”
那近乎喊出來的聲調裡,帶著屬於他這個年紀的任性,此時的沢田綱吉,簡直就像是一個對著對著親近的家人,肆意妄為的耍脾氣普通的少年。
但,身在此處的少年的唯一的監護人,降穀零卻忍不住紅了眼眶,他收緊自己的懷抱,放任了自家孩子遲來的撒嬌,
“……嗯,我們不當。”unirn
“我知道的,安室先生,不希望我留在組織,”
“嗯,”深色的手掌覆蓋住少年棕色的發絲,近乎憐愛的揉了揉,
“我也知道,安室先生,想讓我過上平凡的生活,”
“……嗯,”
“所以——”已經能猜到少年接下來話語的降穀零閉上眼,同為暖色調的發絲就像以前一樣,再次糾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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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堅持不住的那一天,”
細微的暖褐色色調,從沢田綱吉微微擡起的眼瞼下滲出,
“等我想要放棄的那一天,”
在男人收緊了的懷抱中睜開了雙眼的少年,在男人的放任下繼續說下去的少年,用顫抖的聲音這麼問道,
“等我走錯路的那一天,安室先生……”
“可以再來救我一次嗎?”
————
“……這樣啊,”
從黑暗裡突然傳出的聲音,打破了酒吧的沉寂,單手按住耳邊手機的斯洛伊背靠吧檯,用另一隻空閒的右手伸向一旁的開關,
“所以,計劃取消?”
伴隨著細小的‘啪嗒’聲,吧檯的氛圍燈亮起,原先故障了的那一盞在換上新的燈泡後,反而成為了光線最清晰的那一個,
“你一點都不意外啊,”聽著對麵男人用陳述語氣說出的反問,諸伏景光問道,“你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了?”
“這個嘛……”
而正在站在那下麵的金發男人,看著擺放在吧檯上的那兩杯紅酒,伸出手,“蘇格蘭,我就再告訴你一件事好了……”
總是能從這個男人嘴裡得到意想不到的訊息,還都是關於沢田綱吉的訊息的諸伏景光,不受控製的抽了抽額角,
“那個孩子,曾經向我道過謝……”
陷入回憶裡的男人撫上酒杯的側壁,從上而下投下來的明亮光線,清晰的照亮了那兩杯血紅色的液體,
他細細感受著指尖傳來的光滑冰冷的觸感,說到,“為我曾想要他意識到,瑪克資料裡的那些內容,而暗中計劃過些什麼,”
“說實話,我當時可是嚇了一跳呢,”充滿感歎的聲音裡帶著些許笑意,“為什麼要對圖謀不軌的,想將他困死在組織裡的我道謝呢?”
“因為我手段溫柔?”
看不見對麵諸伏景光抿死的唇線的男人,自顧自的猜測道,“還是因為我的計劃,避免了更多的混亂與死亡?”
“不過,那個孩子的敏銳確實超出了我的意料。”
“總之,就是這樣一件小事,”拿起酒杯的男人,做出了這樣不負責任的總結,“你就把這當成是原因好了。”
“斯洛伊,我那天果然應該把拳頭揍到你臉上的。”
“哈哈哈哈,”少見的發出了愉悅低笑的男人,手腕向下,手中的紅酒與桌上那杯沒有主人的酒杯輕碰,然後,在清脆的撞擊聲中這麼說道,“我的訓練場隨時都歡迎著你。”
那早已入杯的紅酒,在經過數次舉起又放下後——
終於,碰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