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吉不想成為酒廠BOSS 第011章直感過載x殺了那個孩子吧?
直感過載x殺了那個孩子吧?
伴隨著冰冷的話語,斯洛伊明顯感受到身後的人加重了手上力度,將抵在他腦後的東西往前送了送。
“……”
“達克。”
“如果你再將花瓣亂七八糟的撒到我的車裡,你就自己打掃吧!”
嘩啦啦——
是諸多硬物撞擊鐵壁的聲音,達克上下搖晃著手中長條狀的糖果盒子語氣得意道。
“真遺憾,猜錯了。”
“但是,有獎勵。”
得意洋洋的男人開啟蓋子,倒出兩粒糖果塞進斯洛伊的嘴裡。
“怎麼樣?好吃吧?我特地買了最甜的。”
清爽的甜意在口腔中炸開,斯洛伊翻動嘴裡的糖塊,甜意順著舌尖安撫了他焦躁的心情。
閉了閉眼,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容器遞給達克。
“唔,這個量,那個孩子傷的不輕啊。”
接過容器的男人若有所思的說到,
“啊,看樣子瑪克最近的日子不好過。”
“嗬,自從組織有意讓那個‘helnl’(墜入地獄的天使)的女兒參與到實驗室中,他就一直在明裡暗裡的表示出自己的不滿,他當真不知道深受組織期待的到底是誰嗎?”
嘲諷的語氣裡有著深深的不屑,這種看不清自己分量還滿是自尊的男人最為無趣了。
“那個垃圾本來就是宮野夫婦死後的替代品,研究的東西也都些神神叨叨的,再不拿出點驚人的成果,以後在組織的日子可不好過。”
“話說你沒關係嗎?達克那個家夥可是瑕疵必報,還有琴酒那邊你打算怎麼交代?對那個孩子表現的那麼看重,你的高冷人設不要了?”
斯洛伊撇了一眼將雙臂掛在副駕駛座上,顯得有些吊兒郎當的達克,得到找到了一個帶著討好的意味k。
“這就是琴酒的意思,雖然我平時懶得理他,但我畢竟算是他一派的,偶爾出出力也算正常。”
“哦豁,有意思。所以你知道琴酒對那個孩子的打的什麼主意了?”
“啊……”
“……達克,你知道嗎?”
“那個孩子將會成為我們所有人的噩夢。”
“哈?!這麼麻煩??所以你才讓我去準備那個孩子的屍體啊?”達克拋起手中的容器,昏暗環境下,看不清顏色的液體在裡邊晃動。
“在琴酒的眼皮底下偷天換日可不容易啊。程式繁瑣,風險也高……”
“要不……假戲真做,把那個孩子……”
“……殺了吧?”
拋在空中的容器落回達克的手中,黑發的男人語氣輕快,還帶著笑意。
他將腦袋放在副駕駛座的上麵,側過頭,眯起眼睛對斯洛伊說到。
斯洛伊將原本正視前方的視線轉到達克身上,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昏暗狹小的車內一時間安靜無比,就在達克要維持不住他笑眯眯的表情的時候,斯洛伊突然笑了起來。
“達克。”
“那個孩子,將成為我們所有人的噩夢,這也是沢田綱吉唯一的道路。”
“因為,這是琴酒的安排,一定程度上來說也算是組織的意思。”
“……但是,”
“這無論如何都不會成為事實,因為……”
黑暗中,不知是哪裡來的光落到了斯洛伊的眼中,點亮了那灰色的瞳孔,偏冷的色調在暗處沒有了白日裡的淡漠無情,銳利打磨成了溫潤,透出些柔軟,也透出些難過與悲傷。
“沢田綱吉,不會允許。”
“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啊,可是十分否固執的,即使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他也不會沿著違背自己意願的道路前行。”
“哪怕代價是自己的性命。”
“……”
達克呆呆的看著斯洛伊,常年冷著臉的人似乎忘記了怎麼去笑,那個笑容中蘊含的感情太過複雜,幾乎不存在喜悅的情緒。
那柔軟的,清淺的笑容,像調零的花瓣從他的麵頰掠過時轉瞬即逝的觸感,不知為何,讓他自己的心臟開始隱隱抽痛。
——這種笑容,完全不合格啊。
“……不高興的話,為什麼要笑?笑容,不是因為感到快樂才會露出的表情嗎?”
達克雙手攥住自己手臂,將頭埋了進去,聲音透過布料顯得有些沉悶。
“……我很高興哦,能遇到那個孩子。雖然不至於自大到說能拯救他。但是……”
“能夠和達克一起阻止他,我很高興哦。
“…………是嗎。”
斯洛伊擡起手,靠近埋在椅背上的腦袋,卻在快要碰到的時遲疑的停住。隻是伸出指尖,撥動了一下幾縷纏繞在一起的黑色發絲。
那黑色的腦袋微微動了動,露出一隻眼睛,看著眼前沾滿鮮血和灰塵的手指停頓了一下,似乎想退回去。
達克猛的伸出手扣住眼前的手腕,另一隻手不知從哪裡摸出來一張濕巾覆在了上麵。
“玩笑!開玩笑啦!!答應你的事情,我什麼時候反悔過?”
斯洛伊看著一邊嘴裡嘟嘟囔囔碎碎念,一邊拿紙仔細擦淨自己手中血汙的達克,人類溫暖的體溫透過一層薄薄的紙巾傳遞過來。
“喝一杯?”
“當然!啊,先說好,你答應我的報酬可一分都不能少!”
將自己的手掌收回,斯洛伊按住了興致衝衝就要爬上副駕位的達克。
“啊???”
“太顯眼了。現在可還是在組織的地盤上,被人家看到你在我的車上,解釋起來太麻煩了。”
“……那就不要解釋啊!不要管他們!!”
斯諾伊將鑰匙插入點火開關,啟動車輛。熟練的無視掉從車後麵傳來的抱怨。
很快,線條流暢的紅色跑車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
地下實驗室。
“在沒有搞清楚狀況之前,我應該留下來的。”諸伏景光在心裡默唸。
自責與悔恨蠶食著他的心臟,懷裡的孩童就像一個壞掉的,軟綿綿的玩偶,包紮時帶來的必不可少的疼痛沒有激起他任何的反抗和躲避。
“讓我來吧,流川。”
降穀零按住諸伏景光的手,難以讓人察覺的顫動從掌心傳來。
“交給安室吧,我們要儘快從這裡離開。”
諸星大彎腰收拾起地麵上的雜物,示意二人看向門外。
門外空無一人,但在場三人優秀的感官與直覺都在提示他們,有人在暗處監視著這件屋子,窺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諸伏景光暗暗的深吸一口氣,穩定住情緒。
“我知道了。”
包紮很快結束,諸伏景光脫下外套,罩在沢田綱吉身上,將他包裹的嚴嚴實實後,抱起沉睡的孩童,跟隨著同伴走出了這間地下實驗室。
直到他們啟動車輛,驅使著離開,一直跟隨在他們身後的目光才消失不見。
諸伏景光感受著懷中孩童平穩的心跳,將目光轉向窗外。
窗外黑夜沉沉,離黎明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
“267-0,好久不見。”
“聽說你從斯洛伊那裡畢業了?
“恭喜啊。”
“一直待在房間裡很無聊吧?為什麼不來這裡呢?”
“你難道不知道嗎?”
“隻有這裡!隻有我!!”
“才能發揮你最大的價值!!!”
白色的燈光,白色的牆壁,穿著白色衣服的人。
一切都是白色的——
“但是,沒關係。”
“我給你準備了禮物。”
“是特意為你量身定製的,你一定會喜歡。”
戴著手套的手從實驗服的口袋中摸出一個金屬製的盒子,開啟盒蓋,一排無色的藥水被整齊的碼放其中。
閃著寒光的針頭紮進其中一瓶,吸食著裡邊的溶液。
瓶中的藥水在一點點的減少,恐懼卻在沢田綱吉的心裡迅速堆積。
終於——
那極細極長的頭針頭吸食完了所有的液體。
現在,
它對準了沢田綱吉。
“……不。”
即使沒有那神奇直感的提醒,出於人類本能的對尖銳物體的恐懼也足讓沢田綱吉的身體發僵。
更何況從在門口看到來接他的實驗員開始,超直感就一直在腦中警報,警示危險的那根弦緊繃到幾乎快要斷裂。
手臂被扣住的瞬間,沢田綱吉心中的恐懼到達了極點,他幾乎使出了全部的力氣,想將自己的身體向後縮去。
但是——
一個瘦小的十歲孩童的力量比起一位成年男子來說還是太小了,更為絕望的還有被束縛住的四肢,材質特殊的繩索堅韌而又冰冷,無用的掙紮隻能帶來疼痛。
“哦?還有力氣掙紮嗎?267-0。”
“你要記住,在組織中,試圖逃離的人,試圖背叛的人,特彆是試圖背叛我的人!”
“等待他的隻有通向地獄的死亡!!”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現在就先替他們品嘗一下這美妙的滋味吧!”
“嗚……”
沢田綱吉發出的悲鳴,如被逼入絕境的小獸痛苦而又無力。
冰冷的藥劑還是順著針管進入了孩童的體內。劇烈的掙紮導致針頭抽出時帶出了過多的血液。尖銳的金屬順著傷口滑出留下一道細長的傷口。
“快!將感應器裝好,安裝的牢固一點!”
束縛被鬆開,一旁的實驗員迅速將各種小巧的儀器配戴在沢田綱吉身體的各個部位後,又站回了原位。
失去支撐的沢田綱吉跪坐在地上,一隻手撐住地麵,另一隻手攥緊了自己胸前的衣物,急促的呼吸著。
“267-0,站起來。”
“讓我來告訴你今天的主題,那就是——”
——疼痛!!!
“哈哈哈!!高興吧!267-0!”
“這可是在外麵千金難求的珍貴藥劑,可以極大的刺激使用者的神經,降低人體的閥門,使其敏感程度達到最大。因此,對外界的各類感知都會得到史無前例的高度加強。”
“你那依托於大腦的神奇直感也會因此變得更為靈敏吧?”
“所以,今天我會稍微粗暴一點——”
“你,也是能理解的吧?”
“你覺得你的直感和人類最為恐懼的疼痛——”
“——哪個更占上風?”
接下來的事情,彷彿被隔了一層毛玻璃,模模糊糊的叫人看不真切。留在沢田綱吉腦海中的隻有一個,那就是
——疼痛。
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劇烈疼痛,從身體各個部位傳來。
“好疼啊。”
彷彿置身於萬米深海之下,強大的水壓無處不在,他們從傷口處鑽進沢田綱吉的體內,化為一把把鋒利的小刀,透過血液或快或慢的遊走於全身。
紅色,紅色,紅色——
刺眼的白變成了刺眼的紅。
“好累啊。”
黑暗遮蔽了沢田綱吉的視野,原本令人恐懼的色彩現在彷彿變得又輕又薄,如煙一般的溫柔的籠罩住他。疲憊與睏意拽著他的腳踝,纏上他的脖頸。在他耳邊哼唱出溫柔而又熟悉的腔調,催他入眠。
就在他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嘈雜而又刺耳的聲音驚醒了他。
“數值為什麼又降了下去??!明明剛才還在預測範圍之內!”
“可惡!所有人都在和我作對,無論是琴酒還是朗姆,明明都是一堆庸才!!”
——誰?
“我的理論明明是美無缺的!!!”
——不對,你知道理論有缺陷。
“還有那該死的宮野!!!拿出一些荒謬的研究居然就搶占了我的位置!”
——不對,你知道那不是荒謬的研究。
“現在居然連一個小丫頭都想坐在我頭上了?看不起人也要有個限度!我纔不怕!!”
——不對,你在恐懼。
“好啊,讓她過來,我會讓組織知道誰纔是真正的天才!”
——騙子,騙人的,假話!!!
過量的資訊,充斥著沢田綱吉的大腦。
耳邊的言語暴露了人類埋藏在心底的情感與真意,四肢的動作攪動起周圍空氣,浮動的氣流預示了眼前人類下一步的動作。
鼻尖嗅到的味道聚合成一條條絲線,連線起眼前晃動的色塊。大小不一而又五彩繽紛的色塊在不規則晃動,將沢田綱吉本就眩暈的大腦攪動的更加混亂。
強烈反胃感與身體深處湧上來的無力碰撞在一起,撞擊的餘波讓他的腦子隆隆作響,亂成一團。
就在他覺得自己快要到達極限的時候——
一隻熟悉的手小心翼翼的將他扶了起來,清涼的液體流入他的嘴中,撫平了他腦中的混亂。
沒有了阻礙,睏意洶湧的從身體深處湧出。
這次,他終於順利地沉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