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吉不想成為酒廠BOSS 第003章對不起x謝謝
對不起x謝謝
時間回到現在，
保時捷還在黑暗中穿行，
“哼，我可是很期待那個小鬼的未來啊！”
將燃燒到儘頭的煙蒂隨手熄滅，琴酒看向窗外，語氣中透著叫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好了，快去下一個行動地點，時間快到了。”
“是！大哥！”
————
橫濱一處地下酒吧。
“呦，在這喝悶酒呢？心情不好？”
一位金發男子坐在酒吧的角落，默不作聲的喝著手裡的酒水，棕紅色的液體在燈光下反射出迷人的色澤。
如果有精通酒水的人就能看出來男人的杯中晃動的酒液是sloeg（黑刺李杜鬆子酒/斯洛伊）
“嗬，彆和我說任務，這些代號成員什麼時候能夠收斂一點？天天發布的些什麼狗屁任務？”
金發男子語氣不耐的向來者抱怨到，臉色卻很平淡。
“哈，你想罵琴酒就直說，彆一棒子打死。你不在意，可彆把我扯進去，我可是很靠譜的！嘛，大家都是代號成員，你大不了拒絕唄。”
來者毫不客氣的坐在了金發男子的旁邊，酒吧裡的光線混亂刺眼，卻亂沒有照在他的身上，那漆黑的短發和暗色的穿著，讓他完美的隱匿在這個角落裡。
“……”
“彆光盯著我不說話啊，你肯定在心裡瘋狂吐槽了吧？說出來給我聽聽？”
來者笑眯眯的對金發男子說道，語氣充滿了揶揄。
“好啦，彆悶著了！喝酒，喝酒。如此美好的夜晚可彆浪費啊，任務的事到時候再說嗎。不急，來，我陪你喝，要記得感謝我哦！”
“一杯dark
ru（黑朗姆/達克）！”
來者對吧檯另一端擦拭杯子的調酒師說道。
“……話說自己喝自己是我們的傳統？”
“哈哈哈哈，漂亮的吐槽，需要我接梗嗎？”
“……滾”
斯洛伊無語的翻了個白眼，臉上卻帶了笑意。這個地下酒吧的無人注意的角落，氣氛終於輕鬆了下來。dark
ru被調酒師推過來，芳醇的酒味逸散出來，環繞在他周圍。
“……酒，和我換。”
第二天，橫濱一處郊區。
這裡從外觀上看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廢棄廠房，但存在於黑暗中的人知道，這裡隱藏著一處隸屬於組織的訓練場。
加入組織的新人大部分都要在這裡麵接受短期的統一培訓，教官們會觀察記錄新人基本能力與自身潛力，並編輯成資料。這些檔案會儲存在組織的資料庫內，供一部分的代號成員查閱，從而讓組織的任務更加高效的完成。
——這裡是，組織血液的源頭。
斯洛伊站在訓練場的門口，低頭看著眼前毛茸茸的腦袋，深深的，深深的在內心歎了口氣。
“擡頭。”
眼前的孩童肉眼可見的僵了一下，然後慢慢的把腦袋擡了起來。
暖褐色的瞳孔清澈見底，肉眼可見的不安與膽怯毫不掩飾的暴露在斯洛伊的麵前，和瞳孔同色係的頭發亂七八糟的支棱著，除了灰塵好像還有隱隱的血跡。
再看看他身上豐富多彩的傷痕，經常和武器打交道的斯洛伊，一眼就看出來這個孩子受到了多種武器的傷害，但始作俑者很有技巧的沒有奪取他的行動力，隻給與了疼痛。
“你先和我過來，把傷口包紮好，然後去測一下基礎數值。”
斯洛伊語氣平靜，神情也十分冷淡。行動力極強的帶人直接走向醫務室。及其亮眼的發色並沒有讓他顯得輕浮，空曠的大廳回蕩著他頻率一致的腳步聲，整個人都透露出一種從容與穩重。
——然而他的內心。
“我這裡是什麼垃圾站嗎？！什麼都往我這邊扔！還訓練到確保能用？什麼叫能用啊？我是不是還要感謝這個小鬼還有行動能力，沒有殘廢？嘖！實驗室的那群人渣。”
“這怎麼看都是一個普通的小鬼吧？！看樣子，還是個四肢無力的運動廢材。看看這軟綿綿的四肢，我們組織現在要開始剝削未成年了嗎？嗬，垃圾組織遲早要完。”
“等等！等等！我不會還要負責他的日常起居吧！這不完全就是照看小鬼了嗎？！”
——很少有人知道的是，平日裡待人冷漠無情的斯洛伊。
——是個話癆。
包紮完傷口，沢田綱吉看著金發男人關上醫務室的大門，擡腳小心翼翼的跟在這位麵色冷淡的男人身後。
他小幅度的擡頭偷偷瞄去，璀璨的金發隨著主人的腳步聲小幅度的晃動，在空氣中劃過輕淺的弧度。語氣和神色都冷冰冰的，透露出不近人情的疏離。
但沢田綱吉並沒有從這個男人身上感受到之前那些大人身上的過於可怕扭曲的氣質，一米七幾的身高讓綱吉覺得壓迫感都少了一些。
擡手小心的摸了一下手臂上白色的布料。原來滲血的傷口處，白色的繃帶整齊的纏繞在上麵，傳來和麵板不同的稍顯粗糙的質感。
綱吉垂下眼，原本混亂的心跳變得整齊了一些，稍稍撫平了他內心的不安與恐懼。
一小時後，訓練場內。
“……”
“那……那個，對不起，其實我並不擅長運動。”
一輪測試後，沢田綱吉不免變得呼吸急促。臉上原本紅潤的色澤在看到男人麵無表情的盯著他的測試報告時又不可控製的變得蒼白了起來，因運動而頻率加快的心臟跳的更快了。
“今天先休息。明天開始按我給你的選單訓練。一週之後，下一批新人就要來了，你要趕在那之前達到最低標準。”
低下頭，繃緊了身體的沢田綱吉正在努力調整呼吸，讓自己安靜下來。
根據他以往的經驗，這個時候要，
——安靜下來。
——屏住呼吸。
最重要的是
——不要對上目光。
這樣，可以讓他受到更少的訓斥和責罰。
然而，他預想之內的東西並沒有到來。
男人的語氣中也並沒有怒火或者是譏諷，隻是用一貫平靜的語氣安排好了沢田綱吉接下來的行程。
斯洛伊低頭看著安靜下來的孩子，不自在的咳了兩聲。
“訓練量會儘量卡在你的體能極限，你要做好準備。”
“……”
“……我帶你去你的宿舍和食堂。”
“……”
“……食堂的咖哩飯還是不錯的。”
“嗯。”
“……謝謝。”
可能是因為運動過後缺水，有些沙啞的道謝從沢田綱吉嗓子裡模模糊糊擠壓出來。長久不曾使用的話語從口裡說出，沢田綱吉感到一陣恍惚。
昨天晚上的經曆從他的腦海中閃過。
小巷中的群毆，拿著槍的黑衣男子。
對準他的槍口，還有那子彈劃破麵板後，撕裂肌肉的疼痛。
硝煙刺鼻的味道彷彿直接刺入腦海，觸動了隱藏在深處的弦。
那根弦帶著疼痛，讓他的胃部隱隱作嘔，卻讓他莫名其妙的躲過了本應致命的傷口。
不知幾次僥幸的死裡逃生，站在他麵前的白衣男人臉上的不耐變為了令人不適興奮。
好像看見了原本以為的平平無奇的小白鼠做出了意料之外的舉動，特殊個體的未知行為不可避免的讓試驗者產生了莫大的興趣。
奇怪的是，那些毫無征兆向他襲來的子彈與利刃沒有讓沢田綱吉感到特彆恐懼。
真正讓他恐懼的是，他和之前小巷中的那個可怕的黑衣男人一樣的，看著他的眼神。
那眼神中透出的東西與沢田綱吉身上的疼痛，腦海裡的弦混亂的攪在一起，讓他彷彿跌落深海，
窒息的痛苦與深入骨髓的寒冷一直包裹著他，不斷下沉的墜落感讓他一直渾渾噩噩。
實際上，直到現在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黑暗世界的血腥與恐懼，人性的瘋狂與惡意，混亂的情緒與荒謬的現實，對一個本就有些笨拙的九歲孩子還是太難理解了。
迷茫與恐懼中，他隻能一邊聽從周圍這些人的安排，一邊試圖努力理清自己混亂的大腦。
現在，他終於抑製住了自己的恐懼，眼睛能在深海中撐開一點縫隙。
——沢田綱吉。
——除了黑暗，你還看見了什麼？
————
依舊是地下酒吧的角落裡。
這一次座位上早早的做齊了兩人。
“這就是叫我照顧小鬼吧？！我多少年沒給彆人包紮傷口了？！”
“啊啊！訓練基地的醫務室是為什麼隻提供藥品？！我要申請醫生！醫生！還有為什麼所有的生活用品都一個規格？！考慮一下人與人之間的差異啊！訓練基地的後勤是誰？扔到實驗室算了！還有食堂的打飯視窗為什麼那麼高？！啊！煩死了！！！”
斯洛伊的語速越來越快，明亮的金黃色的頭發有些淩亂的搭在額頭上，白皙臉頰上泛起紅色的潮紅，整個人肉眼可見的充滿了不滿與煩躁。
“噗，我看你還挺喜歡這個小鬼的。很久沒看你這麼有活力了，真是令人懷念。”
達克右手隨意的撐著腦袋，左手把玩著空蕩蕩的酒杯，看著斯洛伊灰色的瞳孔說道。
“……人都扔我這兒了，我能怎麼辦？那小鬼一看就沒超過十歲。一身的傷。基礎數值測完之後居然還向我道歉，有什麼好道歉的？這種年齡的小鬼，能強到到哪去？”
“聽起來是個好孩子？”
斯洛伊歎了一口氣，將目光轉移到手中的杯子上，輕輕的晃動，裡麵的液體立刻隨著他的動作蕩起一圈圈的波紋。
“細皮嫩肉的，都能掐出水來。就是個連槍都沒有摸過的普通小鬼。哦，還有點笨手笨腳，琴酒是怎麼想的？他是瞎了嗎？還惹上了瑪克那個瘋子。”
一想到瑪克，斯洛伊臉上露出了厭惡的表情，好像看到了什麼令人作嘔的東西。
——
嘖，早知道不點白蘭地了。
默默的把酒放在一邊，斯洛伊準備再點一杯。
“今天，朗姆發了召集令。”
“哈？！”
斯洛伊猛地轉頭，放在一邊的酒杯差點被他大幅度的動作掃翻，在慣性下晃晃悠悠，勉勉強強的重新穩住了自己，杯子與吧檯碰撞出規律的旋律。
“彆擔心，彆擔心，很隨意的集結命令啦。”黑衣男人隨意的擺了擺手，調笑著說道，“讓我們注意一下琴酒的動向，聽說最近琴酒親自審訊了一個鬆支會的成員，難得沒有一槍讓他下地獄呢。嘛，順便再敲打敲打我們。”
“嗬，自從boss開始倚重琴酒之後，朗姆的位置就不好坐了。說起來之前琴酒和他們的交易失敗，居然心情很平靜，也沒有什麼動作，有點不對勁啊……”
吧檯上的兩人露出了沉思的表情，短暫的沉默籠罩在兩人之間。
“那個小鬼，是什麼時候被送到那裡的？”
望著吧檯上被推到一邊的酒杯，達克難得褪下臉上的玩世不恭，顯得有些嚴肅。
“……我會留意的，話說你都被朗姆召集了，今天就不應該過來，畢竟我可是琴酒一派的，和你關係可不好。”
“哼哼！我的實力你還不知道？能逮住我的現在還沒有出生，以後也不會出生。再說了，被看見了就說我在打探情報唄，有我這麼兢兢業業的手下，朗姆做夢都應該笑醒。”
桀驁不遜與輕浮又回到了達克的臉上。望著達克那熟悉的得意洋洋樣樣，翹起尾巴的樣子。斯洛伊露出了半月眼，語氣中透著無奈。
“貧死你算了，總之最近要小心。我總感覺琴酒最近又要有大動作。”
達克望著斯洛伊眨了眨眼，突然像是想起來什麼，語調上揚。
“啊，對了！還有一週，新人就要來了。你打算怎麼安排訓練計劃？麵對普通小鬼你沒有經驗，不好搞吧？也彆指望那個小鬼能當最後一名了，拖後腿的能力總要有吧。”
“需要我幫忙嗎？看在你的麵子上？”
最後一句達克壓低聲音，本就好聽的聲音帶了些低沉磁性，像是從大提琴理發出來的震動，配合著之前上揚的語調，不長的一句話像是一首完整的歌，酒吧裡嘈雜混亂的背景音也好像成了這首歌的配樂。這裡彷彿瞬間變成了高雅的劇院。
再配上帥氣逼人的臉上出現的k，玩世不恭的氣質中突然出現了可愛和乖巧，相信沒有女生可以在如此近的距離下擺脫這種誘惑。
——這就像是突然出現在夏季遊樂場裡的豪華的冰淇淋奶油蛋糕！
然而，麵對這些誘惑的人——
“達克什麼時候學會的蜂蜜陷阱！！！”
睜大眼睛，臉上說不好是驚嚇還是驚喜的斯洛伊，腦中難得隻被這幾個字瘋狂刷屏。
——達克。
——蜂蜜陷阱大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