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吉不想成為酒廠BOSS 第046章不曾祈禱x再相見
不曾祈禱x再相見
一個月前——
一高一矮兩個身披黑色鬥篷的人出現在這個地形複雜混亂的郊區。
寬大的鬥篷遮住了他們的麵貌與身形,
這兩位不願暴露任何資訊的神秘外來人員引來了當地人謹慎的目光。
但那些或明或暗的打量他們的視線,在看到這兩個人隻是自顧自的在迷宮一樣的街道裡繞了好幾個圈後,也都對這貌似迷路的闖入者失去了興趣。
在那些警戒的目光散去不久後,
這兩位外來者停下了腳步。
“有關這裡的情況瞭解的差不多了,怎麼樣,
要先回去嗎?還是……”
斯洛伊低頭看向有些疲憊的沢田綱吉,
伸手擦去了他額頭上的薄汗。
“不要太勉強自己了,綱吉,你之前受的傷可不是修養幾天就可以痊癒的啊。”
“我沒關係的,
斯洛伊先生,
”沢田綱吉搖了搖頭,“雖然現在並不著急,
但我們還是先去你之前說的那個人那裡看看吧。”
看著沢田綱吉原本有些急促的呼吸緩了下來,斯洛伊點了點頭。
“一年前,突然有兩個新人出現在黑市裡,憑借著對各式器械高超的養護水準與改裝技術漸漸的出了名,你之前說的那個東西,他們或許能做出來。”
斯洛伊一邊和沢田綱吉解釋,一邊帶著他拐入了一個偏僻的小巷,
兩人不知在裡麵繞了多長時間後,
斯洛伊停在了一扇破破爛爛的大門前,
他按照特殊的頻率敲了敲那外表看似破舊實際上結實厚重的大門,沉悶的敲擊聲過後,伴隨著‘啪嗒’一聲,大門開啟了一條縫,
推開大門後。
“請問這位客人有什麼需求嗎?”
原本坐在沙發裡的男人站起身,對著走進房間的斯洛伊問道,
聽到聲音的瞬間,沢田綱吉宛如雷擊般的僵住了身體,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個熟悉的高挑身影。
“怎麼了?”
感到異常的斯洛伊看了一眼沙發前的男人,低聲問道。
沒有回答斯洛伊的問題,沢田綱吉垂著頭走進房間內,並順手關上了身後的大門。
也許是因為身體不適,也許是因為彆的什麼原因,少年過重的力道讓那扇厚重的鐵門快速的撞上了門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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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引發的‘嘭’的一聲悶響,驚動了原本坐在工作台前的另一個男人。
本就沒有專心手頭工作的他轉過身來,謹慎的盯著門口那兩位身披鬥篷的客人。
隻見那個身材矮小的人,在突兀的將門關上後就站定在門口,這位看不清麵容的神秘客人隻能從他臉部的朝向來判斷,他的視線大概停留在沙發的位置。
緊繃的空氣持續了一段時間,在所有人的視線中,沢田綱吉動了。
他擡起腳,緩慢的走近了沙發前戒備的男人,在差一步就到達男人底線前堪堪的停下了腳步。
他擡起手,搭上自己鬥篷的帽緣,
‘唰’的一下,掀開了自己的帽子。
少年原本隱藏在黑暗中的麵容與那雙暖棕色的眼睛暴露出來。unirn
柔軟蓬鬆的棕色發絲在人為製造的氣流中晃動,它們在空氣中劃過的淩厲軌跡印入眼前睜大眼睛的男人眼底。
緊皺著眉頭的少年這樣問道,
“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萩原先生!!”
“……哈哈……哈,這位客人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被識破真實身份的男人妄圖狡辯,
但是——
“隻是把頭發紮起來,戴上口罩的話是騙不過我的,你應該知道吧?”
“萩原先生。”
很顯然,他失敗了,
裝傻的男人將原本心虛的撇在一旁的目光收回,歎了一口氣後,認命的摘下了口罩。
“還有鬆田先生,為什麼你也會在這裡?”
轉過頭,看著僵硬的站在工作台前的男人,沢田綱吉毫不猶豫的點出了他的身份。
隻是過來收集情報的沢田綱吉怎麼都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熟人。
這預料之外的重逢讓他焦躁不安起來,越發緊縮著眉頭盯著一言不發的兩人,安靜的房間裡,那近乎凝滯的空氣彷彿馬上都能萃出冰來。
半長發的男人看著麵露慍色的少年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是……警察吧?”
沢田綱吉掃視了一圈房間,四處散落的機器零件與資料和桌上拆了一半的管製器械映入他的眼底。
少年的質問成功讓萩原研二閉上了嘴,他後知後覺的暗地裡瞄了一下房間裡的各色違禁物品後,快速的眨了眨眼。
“先不說這個,為什麼半年前突然斷了聯係?”
一旁的鬆田陣平摘下自己鼻梁上的墨鏡,毫無遮擋的淩厲神色讓他看上去格外的不好惹。
“……這不關你們的事吧。”
“哈?!你這個家夥!!”
激動的上前的男人被身旁的同伴擋了下來,他看著對著他搖了搖頭的萩原研二不爽的‘嘖’了一聲後,收回了腳步。
收回自己在房間裡繞了一圈的視線,沢田綱吉深吸了一口氣,
“不管怎樣,這裡都不是你們應該呆的地方,請回去吧,不要再來這裡了!”
“……小綱吉,我……”
“回去!!”
情緒激動的少年在吼出這句話後急促的呼吸起來,被難得發火的沢田綱吉嚇到的兩人慌亂的想要上前檢視。
然而——
一隻手搶先一步的搭上了沢田綱吉的肩膀,從進門後就保持沉默的金發男人不知何時來到了少年的身邊,他蹲下身,
“冷靜下來,綱吉,醫生說過的吧,你現在不能太過激動。”看了一眼房間的兩位主人,斯洛伊對著調整好自己呼吸的沢田綱吉低聲說到,
“還剩些時間,我在外麵等你。”
看著金發男人走出房間,萩原研二走上前,擔心的看著麵前纖細的少年,
“你受傷了?綱吉?”
他的疑問並沒有得到回應,相反,一隻手搭上了他被外套遮擋住的手臂。
‘嘶!’突如其來的力道並不重,但足以讓剛剛包紮好的傷口發出刺人的疼痛。
忍不住撥出聲的萩原研二立刻意識到了不妙,他快速的收回自己的手臂,藏在身後。
“不是的!綱吉,我剛剛那是……”
“受傷的明明是萩原先生吧?”模糊的聲音從少年口中傳出,
“這個笨蛋昨天和人打架的時候被陰了,不是什麼嚴重的傷口,正好給他長長記性。”
一旁的鬆田陣平走近後,拉開一臉無措的幼馴染,皺著眉解釋道,
“工作呢?萩原先生的工作,手,很重要吧?這樣沒關係嗎?”
“啊,沒關係的!實際上就在不久前我已經轉到彆的部門了,就是還沒來得及和小綱吉說……”
感覺有些不對勁的萩原研二聲音越來越小,他看著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的少年,咬了咬牙,
“小綱吉。”
“離開這裡吧。”
【離開這裡吧,綱吉。】
恍然間重疊的聲音,讓沢田綱吉睜大了雙眼,
“離開那個組織吧。”
“我和小陣平在這一段時間也收集了一些情報,據我們瞭解,你所在的組織是個十分可怕的地方……”
已經聽不清麵前男人的聲音的沢田綱吉,彷彿被一桶冰水澆了個透,可怕的寒意從骨髓裡滲出,跳動的越發急促的心臟傳來綿密尖銳的疼痛。
明明是空無一物的脖頸,卻彷彿有什麼東西一樣禁錮住他,難耐的燒灼感從咽喉處傳來,讓他呼吸困難。
“不要害怕,我們會幫你的!”
擡起頭,表情堅定的男人,那漂亮的紫羅蘭色瞳孔印入他的眼底。
“……為什麼?”
淚水從少年的眼角安靜的流下,他輕聲的向眼前的男人問道,
“我很努力了。”
——不想學習的那些可怕的技能,但是他知道的,自己沒有任性的權利。
“因為不想看到彆人因為我死去,所以我真的很努力的去學習、去隱瞞了。”
——訓練時遭受的從未有過的痛苦與疼痛他也都有好好的忍耐住。
“但是不行。”
“我失敗了,因為我既不聰明也不強大?”
——訓練場裡,那個因為琴酒的試探而死去的男人,那鮮紅的血液至今未曾在記憶裡褪色。
“那麼,我消失掉就可以了吧?如果沒有我的話那些危險就不會存在,誰都不會死。”
——安室先生他們也會因為我被迫暴露,然後死去嗎?
神情渙散的暖棕色眼睛裡沒有痛苦,隻有迷茫,他神情麻木對著呆站在麵前的男人問道,
“為什麼……為什麼要來這裡?萩原先生?”
——為什麼不選擇活下去,小鳥遊先生。
“我明明……”
“……從來都沒有祈禱過誰來救我。”
眼前,淚流滿麵的少年臉上的困惑,讓向來善於交際的萩原研二發蒙的大腦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身體裡混亂的情緒最終來到心臟的位置帶來痙攣般的疼痛,努力的壓製住眼裡的朦朧,張開嘴想迫使自己哽嚥住的喉嚨說些什麼萩原研二被門口傳來的開門聲打斷了。
“綱吉,時間差不多到了。”
將原本摘下的帽子戴上,順勢用袖口擦了擦眼睛的沢田綱吉模糊的回應道。
“嗯,我知道了。”
沒有等待眼前男人的回答,少年利落的轉過身,往大門走去。unirn
“……啊,等等……”
寬大的鬥篷飄起又落下,在空中劃出一道乾淨的弧度,反應過來的萩原研二看著馬上就要走出房間的沢田綱吉,伸出手,想要攔住少年的離去。
然而——
“不要著急。”站在大門處的金發男人伸出手臂,擋住了他,
“我們應該還會再見麵的。”
留下了這意味深長的話語後,金發的男人也重新戴上鬥篷上的帽子,快速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