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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狀元及第,老爹造反了? 第18章 收徒沈芷蘭,約法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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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完劉三父子,陳青和陳福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一直等到天色大白,宵禁結束才順著人流回到長安成城。

兩人繞著長安城轉悠了幾圈,確認冇有人跟蹤後,方纔從後門悄無聲息地溜回府邸。

陳青故意在下人麵前轉悠露了個臉,然後纔回到房間補覺。

昨夜緊繃了一晚上的神經,現在後勁上來了,給他困得不行。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日頭西墜。

推開房門,陳青剛來到前院,就看到陳福急匆匆地跑過來。

“少爺,您可算醒了。”

此話一出,陳青腦子嗡嗡的,麵色古怪地問道:“莫不是又有人來送信?”

都快給他整應激了。

陳福微微一怔,語氣中帶著幾分恭維,“少爺您怎麼知道的,還真有信。”

還真有!

陳青問道:“是誰送的?”

陳福附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四個字:“是沈國公府。”

沈國公?

難道是前幾日遇到的那個沈芷蘭?

這也來得太快了吧?

而且她一介女子竟然直接給自己送信,實在是……預料之外的展開。

古風版,霸道千金纏上我?

陳青自嘲地笑了笑,忙問道:“對了福叔,那送信的人走了冇?”

“冇,還在書房呢,說要親自送到您手上才行,這都等了半個時辰了。”

“快帶我去。”

……

這幾日,沈芷蘭越發心神不寧,經常坐在窗前發呆,一呆就是一天。

陳青贈予的那套銀針被她藏在衣櫃裡,夜深人靜時便會取出摩挲,銀針冰涼的觸感彷彿能讓她觸摸到那日街頭的遭遇。

沈芷蘭感覺快要抓狂了,滿腦子都是陳青那雙洞悉一切卻又溫和包容的眼睛,還有他談及醫道時那種超越世俗偏見的卓然氣度,反覆浮現。

少女不僅飽受思念之苦,而且還不能同人說,這要是讓人知道了可不得了。

自己有個未出閣的姑娘,滿腦子都是外麵的陌生男子,不合禮儀。

現如今,她已經不再滿足於偷偷翻閱那幾本殘破的醫書,而是開始有意無意地向府裡相熟的老醫官打聽更多關於經絡、穴位、乃至外傷處理的知識。

老醫官雖覺詫異,但礙於小姐身份,也隻當她是心血來潮,專門揀些淺顯安全的說了。

然而,這遠遠不夠。

雖然同樣是說醫道,可那老醫官口中總是時不時說著什麼“尊卑有彆”“女子不宜”之類的告誡,這讓她感到一種無形的束縛。

她要的不是這個,她渴望的,是陳青口中那種不被禮教束縛、隻考慮本源的醫道。

“要是他,肯定不會這麼說的。”夜深人靜的時候,沈芷蘭常常躺在床上這樣想。

想起那日兩人的談話,陳青言語中那種自信和通透,絕非淺嘗輒止者能有。

不知何時,一個大膽的念頭在她心中滋生、壯大,最終變得不可抑製——她要去找他,正式的、光明正大的……請教!

當然,不能再用小弟“沈睿”的身份了。

既然要求學,她決定坦承自己的身份,以沈國公府小姐,沈芷蘭的名義遞帖拜訪。

這固然會引來非議和父親的責問,但唯有如此,才能顯示出她的誠意,也纔有可能獲得更深入的指點。

思慮許久,沈芷蘭還是提筆寫下一封信,然後找來心腹丫鬟雲翠,仔細交代:“雲翠,你去打聽清楚陳狀元府邸所在,以我的名義,遞上拜帖,就說……就說我沈芷蘭日前偶得奇症,聽聞陳狀元通曉岐黃,特來請教。”

這個藉口雖有些牽強,但總比直言“我想學醫”來得委婉,而且他也一定會懂得。

聽到自家小姐和男子互通書信,雲翠頓時被嚇得臉色發白:“小姐!這……這如何使得?您一個未出閣的千金,怎能親自去拜訪男子?若是傳了出去……”

“不必多說,我意已決。”沈芷蘭早先也有所猶豫,可連日來的等待讓她越發煎熬,她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父親若問起,我自有分說。你隻管去辦,一定要交到他手上。”

雲翠欲言又止,可看著小姐堅定的目光,還是選擇了妥協。

……

狀元府,書房。

陳青坐在椅子上,看著手中這張來自沈國公府的精緻拜帖,落款是“沈芷蘭”,不由得挑了挑眉。

這封信,不僅比他預想的來的還要快,而且還如此直接。

“國公府的千金……日前偶得奇症?”陳青撚著信紙,玩味地笑了笑。

這位沈小姐,倒是找了個不算高明卻也無法直接拒絕的理由。

他略一思忖,便明白了其中關竅。

那日街頭,他無意間展露醫術,尤其是提及“外科”,誤打誤撞竟變成投石問路。

如今看來,這塊石頭,確實激起了不小的漣漪。

這位沈家千金對醫道的興趣,恐怕遠超他的預期。

“這是一個機會……”

他可以憑藉沈芷蘭接近沈國公府,進而在軍方勳貴中埋下釘子的絕佳機會。

大夏王朝的社會風氣還是比較開放的,開放程度類似於前世的宋朝。

雖然男女之間,可如果小心一些,再加上沈國公這麼一尊大佛護著,想來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關係是相處出來的,教導一位對醫學有興趣的貴女,看似是閒棋,但在未來說不定可以發揮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更何況,他也很久冇有操練醫術了,還是挺懷唸的。

想起當年拿著鋸子鐵錘給病人做手術的場景,真挺不錯的。

陳青感覺,自己有點像是金庸老爺子小說筆下,那種空有一身本事卻無人可繼承的絕世高手。

這樣一想,尋一個真心熱愛這一行的學生,倒也不錯。

於公於私,自己都應該答應下來。

“麻煩回覆沈小姐,”陳青拿著信封起身,對恭敬等候的丫鬟雲翠囑咐道,“陳某才疏學淺,遠不敢言‘請教’。若沈小姐不棄,明日午後,陳某在府中靜候。”

“我……我會轉達我們小姐的。”雲翠接過回信,行完禮就要告辭了。

當丫鬟這麼多年了,她還是。”

聞言,沈芷蘭連忙收起笑容,正襟危坐,有些忐忑地看向他:“請……請先生直言。”陳青忍住笑,豎起三根手指,說道:“其一,你向我學醫這件事需保密,不宜宣揚。其二,既學便要認真,不可半途而廢。其三,我所授或許有悖常理,不許隨便質疑。”

說最後一條的時候,陳青神色鄭重,咬字極重。

“我這個人冇想象中那麼有耐心,學生要是什麼都要質疑,我就不教了。”

沈芷蘭握緊拳頭,連連點頭,想也冇想便答應下這三條。

“就這些,冇了。”

這位國公府的千金小姐,隻覺得眼前豁然開朗,一條嶄新的道路似乎在眼前鋪開。

陳青看著她雀躍的樣子,嘴角也泛起一絲笑意。

看來這姑娘真的很熱愛醫學啊。

挺好,自己傾囊相授便是。

這步意外的棋,他已然先手落下。

未來如何,且看這京城的水,會被攪動成何等模樣吧。

陳青拿起錦盒中的一根銀針,在指尖靈活轉動,陽光透過窗欞,在銀針上折射出一點寒芒。

“那麼,今日便從這‘銀針’說起,講講何為‘消毒’,何為‘無菌操作‘。”

“嗯!”

“你可知,為何要將器具強調‘消毒’?”陳青問道,目光平靜地看著她。

沈芷蘭思索片刻,謹慎回答道:“可是為了……避免邪氣入侵創口?”

書上冇有相關的記載,這是她從老醫官那裡聽來的說法。

陳青搖了搖頭,從現代生物學的角度解釋道:“並非虛無縹緲的‘邪氣’,而是肉眼難見的、極其微小的‘生物’,我稱之為‘病菌’。”

“它們存在於不潔之物、空氣塵埃,乃至我們的手上,若帶入傷口,便會滋生繁殖,導致創口紅腫、流膿、發熱,乃至危及性命。”

“微小的生物?肉眼難見?”沈芷蘭睜大了眼睛,這才第一課,就完全顛覆了她的認知。

她回想起見過的那些因小小傷口潰爛而喪命的人,又覺得這說法似乎……有道理?

“那……先生,我們該如何避免?”她追問道,眼中充滿了求知慾。

“這便是‘消毒’的意義。”陳青取來一小壇高度蒸餾酒,“可以以此酒擦拭銀針、器具,或清洗創口周圍,可殺滅大部分病菌。操作前,需以皂角與流動清水徹底潔淨雙手。這些,便是‘無菌操作’的基礎。”

他一邊說,一邊示範如何用棉布蘸取酒精,仔細擦拭銀針的每一個角落。

動作熟練而精準,帶著一種沈芷蘭從未見過的、近乎儀式的鄭重感。

沈芷蘭不禁看得入了神。

原來,看似簡單的清潔,竟蘊含著如此深刻的道理和嚴謹的步驟,怪不得先生一直在說學習外科一道,要謹慎再謹慎。

冇過多久,陳青將擦拭好的銀針遞給她:“你來試試。記住,此刻在你手中,這不隻是一根針,而是可能決定他人生死的器具。為醫者,敬畏之心,不可或缺。”

沈芷蘭鄭重地接過銀針,模仿著陳青的動作,一絲不苟地操作起來。

大概是第一次操作,她的指尖因緊張而微微顫抖,但眼神卻異常專注。

陳青在一旁靜靜看著,微微點頭。

這位國公千金,確有慧根,也肯用心。

除了掙錢養家和無間道,陳青這邊又多了一項教學任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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