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影帝一撒嬌,小狼狗他折了腰 第164章 既我已允了,那日後不許尋他
-
既我已允了,那日後不許尋他
主座上,東皇神君紫霄,一襲紫袍,手持金樽,端的一副和善模樣,眉宇間恰到好處的流露出點點愁容。
帝泛一襲白衣,手執紅扇,用扇麵擋住了流入酒樽的濁酒,出言勸阻。
“這酒壺都要見底了,紫霄神君有話不妨直說。”
紫霄擡眸,望著那張冷豔的麵容,遲疑片刻才緩緩開口:“誒……凡人盼成仙,仙家盼成神,可這真成了神,煩惱反倒更多了。”
“這次的暗域魔潮,徹溟的實力大增,就連赤炎都隕了……神魂俱滅,連個投胎轉世的機會都冇有……”
一縷淺淡白光將摺扇的酒水蒸騰乾淨,帝泛淺淡一笑,心中已是瞭然。
“早聽聞神君和赤炎神君是千年摯友,如今之事確非吾之所願,還望神君節哀。”
“節哀……”
紫霄輕念一句,唇角勾起一抹無奈的苦笑。
“是得節哀……活久了,這樣的事兒也見多了。暗域失守,九州六域雖合力將界碑重新封印,但也元氣大傷。”
“本君忙著安撫人心,穩固九州局勢,連去赤炎神殿給他送酒的時間都冇有……也算不上什麼稱職的好友了……”
……
說實話,這場景給林星燁看噁心了。感覺整個神殿都茶香四溢的。
赤炎神殿也在神域,對你個神仙來說也就幾步路,你有空在這兒嘰嘰歪歪的喝酒,不能給他送一瓶兒??
騙鬼呢吧…
活這麼久,第一次想用‘婊’字形容一個男人。
呸,他是個屁的男人,就是個又壞又裝的糟老頭子。
“紫霄神君統領神域多年,憂心九州六域,深感眾生疾苦。在如此特殊時機,能拋開情感,將九州太平擺在首位,是大胸襟,實在無需自責。”
帝泛也活的久了,恭維的話甚至都不需要措辭,張口就能來。
紫霄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隔袖為他添了一杯酒。
“帝泛神君能理解,本君倒是欣慰不少。此次邀你,也確有一事相求。”
指尖輕輕摩挲著玉盞,帝泛掀起眼簾,凝視著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瞳,輕笑開口:“神君請講。”
“本君知曉你與星燁仙君在下界就已相識,關係匪淺…”
話未落,便被帝泛溫言正色。
“他半月前便已曆了九天神劫,現在應該是星燁神君了,神君莫要叫錯了。”
紫霄眼底閃過一抹詫異神色,眯著眼,笑盈盈的迴應。
“對,星燁神君,確是本君失語了。”
“世人皆說,他修的是至純神火,有顆赤子之心。說他的神火可以洗煉凡塵,燒儘世間苦厄。”
〔無用小提示:這裡的神火不是帝泛點燃的靈台神火。靈台神火是本源之力。〕
“不過,他剛曆神劫,本該等他穩固神魂,再派使者請他坐鎮界碑。”
“可,赤炎神隕,事發突然。暗域界碑雖被封印,但魔物依舊負隅頑抗,一直衝擊封印的壓製。本君擔心若是無人鎮守,魔物破除封印,九州六域又將麵臨一場生靈塗炭。”
“那…神君的意思是?”
帝泛神色一凜,嗓音鍍上了一抹寒霜。
“本君是想麻煩帝泛神君走一趟,請星燁神君鎮守暗域界碑。”
紫霄嘴角帶笑,語氣不軟不硬,卻透著幾不容置疑。
暗域界碑,不管是仙,還是神,向來是個有去無回的地方。
曆代火神都被那世人所傳頌的神火,綁縛在雪山之巔,不見驕陽,隻染風雪,直至隕落。
為人赤誠,心思純粹才能修神火道,可成神以後,卻要代替世人承受陰毒的怨念與魔障。
冇有謳歌,冇有詠讚,隻因天道如此。
帝泛冷笑,冇了那副溫潤模樣,桃花眼底儘是嘲諷。
“看來神域當真冇有至誠之人了,享著得天獨厚的靈池仙宴,千年來竟然未添一盞神火。”
“神道本就萬裡挑一,萬年來修得神火之人也不過寥寥數人,是天命,可遇不可求矣。”
紫霄答的義正言辭。
林星燁:嗬嗬,真假,說不過,就把問題丟給老天爺。
帝泛冷聲輕歎。
“是啊,修得神火之人不過寥寥數人,但他們現在全都神消魂滅,還真是讓人唏噓呢~”
“能力越強,這肩上的擔子,自然就重了……天道如此。”
紫霄答的不著痕跡,亦冇有要鬆口的意思。
“嘖……”又是天道……
帝泛輕嘖一聲,執杯,飲了那燒喉濁酒,風輕雲淡的開口:“他那個人性子急,怕是受不了那苦寒之地的荒蕪寂寥。”
“還是,本君去吧~”
“這……”紫霄故作遲疑。“如此,怕是不妥…文道諸神意在傳承禮法修養。千萬年來,還未有文道神祇鎮守界碑的先例。”
赤紅的扇麵輕輕搖曳,桃花眼凝視著那虛偽至極的嘴臉,嘲弄輕笑。
“嗬,紫霄神君叫本君前來,想聽的不就是這個答案嗎?”
“怎麼本君答應了,你卻作勢推脫?”
紫霄被看破了,亦不羞不惱,自顧自的又給他添了一杯酒。
“你呀,就是太聰明瞭~聰明的讓人害怕~”
“高位坐久了,怕的自然就多了~”
帝泛瀲灩一笑,赤紅摺扇穆然合隆,輕輕敲點玉盞邊緣。
清澈的薄酒上,遮掩的幻術悄然消散,變成嗜血的猩紅。
“本君的無上神力可以淨化邪祟汙濁,這消魂酒對我無用,我看,就不必再喝了吧~”
清雅白衣拂袖而去,神殿內隻餘朗朗神音,繞梁迴盪。
“既我已允了,那日後便不許尋他。”
……
鎏金神殿煙消雲散,轉瞬已至雪山之巔。
寒冰煉獄經年風雪,皸裂的冰麵上,玄鐵鎖鏈緊緊纏繞著刻滿梵文的界碑。
而界碑旁,新添了一間清雅竹院。
竹院內,一襲白衣,一把紅扇,一張古琴,一曲便是百年。
魔氣蝕魂,即便有無上神力的淨化,也抵不過千百年的歲月蹉跎。
那清靜竹院終究是染了濁氣,連那苦寒之地呼嘯的寒風,都無法驅散。
但好在,他出塵不染,他想保護的人,也依舊鮮紅瀲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