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門小妾流放後,靠種田經商發家 第149章 帶路
而王小柱家院子裡,在他家院門被緊緊關上後,立刻響起了王小柱爹氣急敗壞的罵聲:
「你個不成器的混賬東西!早就催你趕緊把這燙手山芋弄到縣裡賣了換錢!你倒好,整日裡找藉口躲懶,不是嫌天冷就是嫌路遠!」
「現在好了!被人贓並獲!鍋沒了!咱們家的臉也丟儘了!以後還想跟馮大戶家攀上交情?做夢去吧!人家不記恨咱們,就算燒高香了!」
王小柱癱坐在地上,捂著被踹疼的腿,嚅囁著不敢吭聲。
他哪裡是真心不想賣,不過是貪圖安逸,嫌冬天坐船去縣城又冷又受罪,自己又沒有件厚實棉衣,總想著等開春天暖和了再說。
誰承想,這馮田竟有如此本事,這麼快就查到了他家頭上?他此刻心裡除了後悔,便是無儘的惶恐。
兩人又鎖好門離開了家,徑直朝著錢家走去。
到了門口,馮田抬手,不輕不重地叩響了錢家的門。
門裡立刻傳來一個不耐煩的的粗啞男聲:「來了來了!敲魂呢敲?手底下沒個輕重,把我家門敲壞了你賠得起嗎?」
伴隨著嘟囔聲,門閂被拉開,門「吱呀」一聲開啟一條縫,露出一張帶著疤痕還睡眼惺忪的臉,是錢老大。
錢老大自從上次被黃雀抓過,臉上留了猙獰的疤,一直在家養傷。
加之自覺破相難看,怕惹人笑話,平日裡基本縮在家裡不出門。
因此,這還是杜若和馮田第一次正兒八經見到他,但一看那臉上的傷痕,便也確認了身份。
杜若對錢老大這人沒什麼好感,見他堵著門,便冷聲道:「不找你,我們找錢老二。」
錢老大看清門外站著的竟是這兩位煞神,嚇得一個激靈,睡意全無,隻覺得臉上那道的傷疤又火辣辣地疼了起來。
他不敢多問,甚至不敢與馮田冷冽的目光對視,慌忙縮回頭,扯著嗓子朝屋裡喊,聲音都變了調:
「老二!錢老二!快起來!有人找!快點的!」
屋裡傳來一陣窸窣和含糊的抱怨聲。
過了一會兒,頂著一頭亂糟糟雞窩頭的錢老二揉著眼睛,哆哆嗦嗦地蹭了出來,嘴裡還嘀咕著:
「誰啊……這大清早的,催命啊……」
他一抬眼,看見門外如同門神般站著的馮田和杜若,瞬間像是被兜頭澆了一盆冰水,徹底清醒了,臉上立刻擠出諂媚又惶恐的笑容,點頭哈腰:
「馮……馮爺爺,杜……杜奶奶……您二位怎麼大駕光臨了?有……有什麼吩咐?」
馮田沒理會他的油嘴滑舌,目光掃過門內正豎著耳朵的錢老大。
直接一把揪住錢老二的衣領,像拎小雞似的將他從門裡拽了出來,拖到旁邊一處背風的牆角。
錢老二被勒得直翻白眼,卻不敢掙紮,隻能賠著笑:
「爺爺……輕點,輕點……孫子這脖子不經勒……」
馮田鬆開手,開門見山:「少廢話。上次你說的那個野塘,在哪兒?具體怎麼走?說清楚。」
錢老二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這兩祖宗果然盯上那野塘了,那地方又隱蔽物產又豐富,是他們錢家能在亂世裡活下來的根基,他爹千叮萬囑不能外傳。
他眼珠轉動,下意識就想含糊其辭,矇混過去。
但他眼角餘光瞥見旁邊抱著手臂、麵無表情的杜若,腦子裡瞬間閃過那日被「黃金雨」澆頭的恐怖記憶。
以及他爹關於這兩人「煞氣重、手上可能有人命」的警告,到嘴邊的謊話又生生嚥了回去。
他知道,在這兩位麵前耍花樣,代價他付不起。
他哭喪著臉,權衡再三,最終還是耷拉著腦袋,一五一十地交代起來:
「爺爺,奶奶。那地方就在村子邊那個山坳裡,看著不遠,但路不好走,樹多草深,跟個迷宮似的。」
「要不是我們家人以前被野豬攆,誤打誤撞鑽進去,根本發現不了,所以之前亂軍才沒找到……」
馮田和杜若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了計較。
隱蔽,意味著安全,但也意味著開發起來需要更多的投入。
「帶我們去看。」馮田言簡意賅,語氣不容拒絕。
錢老二心裡一百個不情願,那地方可是他家的「糧倉」和「避難所」,帶外人去,等於把底牌交了。
但他看看馮田捏得咯咯作響的拳頭,再看看杜若那彷彿能看透人心的目光,知道自己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
他隻得認命地點了點頭,像是霜打的茄子:「……成,成……我帶路,我帶路……」
往山上去,正好要路過馮田家。
三人走到馮田家氣派的青磚院牆外,馮田讓錢老二在門口等著。
錢老二看著那高大結實的院牆、整齊的瓦片,再對比一下自家那低矮的土坯房,眼裡流露出毫不掩飾的羨慕和渴望,心裡幻想著:
要是哪天,我錢老二也能住上這樣亮堂寬敞的大瓦房,那該多美……
沒過多久,馮田和杜若從院裡出來了。
這一出來,差點把錢老二的魂嚇飛。
隻見馮田和杜若一人背上背著一張製作精良的弓箭,箭筒裡插滿了羽箭,馮田手裡還提著一把寒光閃閃、厚背薄刃的大砍刀。
這全副武裝的架勢,哪裡像是去看塘子,分明像是要去剿匪或者獵熊。
錢老二腿肚子當場就軟了,冷汗唰地一下浸透了的單衣。
他爹說得一點沒錯!這兩人絕對是狠角色!
尋常農戶,誰家會備著這等凶器?
他此刻無比慶幸自己剛才沒有試圖蒙騙或者反抗,否則他不敢再想下去,隻是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