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事就變強,開局複活長孫皇後 第132章 一切都串聯起來了
九州島的情況比本州西部更為複雜。這裡距離京都幕府統治中心更遠,各地大名更加獨立跋扈,對幕府的忠誠度有限。
麵對明軍的入侵,他們的反應也各不相同:
激烈抵抗派:
主要以九州北部和中部的一些傳統強藩為主,如大友氏(豐後)、少貳氏(原築前、築後守護,雖已衰落但仍有影響力)、菊池氏(肥後)等部分勢力。
他們憑借經營多年的堅固山城(如大友氏的府內館、少貳氏的岩屋城等),試圖負隅頑抗。
他們汲取了對馬島和出雲國的教訓,不再與明軍進行野戰,而是龜縮城中,企圖利用複雜地形和堅固工事消耗明軍。
觀望投機派:
九州南部的一些大名,如島津氏、伊東氏等,態度曖昧。
他們既不想輕易臣服,又不敢正麵抗衡明軍兵鋒,大多采取收縮防禦、靜觀其變的策略,甚至暗中與明軍有所接觸。
主動投誠或內應派:
一些早已對現狀不滿或被相鄰強藩壓製的小大名,以及九州本地的一些豪族、商人,眼見明軍勢大,便主動充當帶路黨,或提供情報,或直接在戰鬥中倒戈。
而明軍的進攻策略依舊犀利而高效。
火炮開路:對於任何拒絕投降的城池,明軍首先便是集中火炮進行長時間的轟擊,摧毀城牆、箭塔、城門,極大地打擊守軍士氣。
重點打擊:優先攻擊負隅頑抗的強藩核心城池,如對大友氏府內館的圍攻。
分化瓦解:充分利用九州大名之間的矛盾。例如,利用與大友氏有仇的勢力作為前鋒或提供其佈防弱點。
戰鬥過程雖然比在本州西部時更為艱苦一些,但明軍總體上依然占據壓倒性優勢。
大友氏的府內館圍攻戰堪稱九州戰場上最激烈的一役。
大友家臣團結一致,憑借城防拚死抵抗,給明軍造成了一定的傷亡。
明軍圍攻近半月,動用大量火炮日夜轟擊,並切斷了其水源補給,最終才艱難破城。
城破後,大友氏家主戰死,部分家臣切腹,家族勢力幾乎被連根拔起。
而少貳氏試圖據守的岩屋城,則上演了「二五仔」的戲碼。
圍城數日後,城內部分早已對少貳家統治不滿的家臣和豪族,秘密與明軍聯絡,趁夜開啟城門,放明軍湧入,導致岩屋城迅速陷落。
少貳氏倉皇出逃,最終不知所蹤。
類似的內應事件在九州戰場上屢見不鮮。堅固的城堡往往不是從外部被攻破,而是從內部因猜忌、背叛或絕望而瓦解。
麵對明軍強大的攻勢和內部不斷出現的叛徒,九州各抵抗勢力的士氣在不斷下滑。一座座城池相繼陷落,豐前、豐後、築前、築後、肥前、肥後
九州北部和中部地區以驚人的速度落入明軍手中。
南部的島津氏、伊東氏等大名,看到北九州強藩的覆滅,更加堅定了觀望自保的決心,甚至開始更加積極地與明軍使者接觸,探討「歸附」的條件。
九州的全麵淪陷,似乎已經隻是時間問題。
然而,在遙遠的京都,室町幕府將軍足利義持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他並非不想救援西國和九州,而是有心無力。
明軍的戰略非常成功,控製本州西部已經切斷了京都與九州的大部分直接聯係。更重要的是,幕府自身的權威早已掃地,根本無法有效命令各地大名出兵。
關東的足利滿兼如今還在看京都的笑話,根本不予理會;
近畿地區的大名們則人人自危,忙著加固自己的領地,生怕明軍下一個目標就是自己;
西國那些還沒被明軍佔領的大名,要麼像大內氏一樣已經投誠,要麼就像石見、出雲以西的大名一樣處於觀望或被隔絕狀態。
足利義持能夠直接調動的,隻剩下幕府的直轄力量和少數還忠於他的近畿大名兵力,這點力量對於整個戰局來說,無異於杯水車薪。
他隻能一邊不斷地向各地發出措辭嚴厲的「禦內書」(將軍命令),要求各地大名起兵「勤王」,一邊絕望地看著九州一點點落入明軍之手,同時祈禱著明軍在九州遭遇足夠的挫折,或者國內發生什麼變故,能讓這場噩夢早日結束。
但他的祈禱顯然是徒勞的。大明遠征軍的腳步,並不會因為他的絕望而停止。
南京這邊。
一份來自倭國前線的八百裡加急捷報,被內侍小心翼翼地呈送到了朱棣的禦案上。
捷報詳細稟明瞭明軍如何順利登陸、如何在大內氏配合下控製本州西部、如何攻克頑抗之城、以及九州戰事的順利進展。
朱棣仔細地閱看著,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一直緊繃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如釋重負的笑容,甚至忍不住輕輕拍了一下桌子:
「好!打得好!張輔、鄭和沒讓俺失望!」
說實話,在決定大規模跨海東征之初,他內心深處並非沒有忐忑。
畢竟,倭國乃太祖不征之國,前元兩次征倭失敗的陰影,也如同夢魘般籠罩在東亞上空。
如此大規模的渡海遠征,耗費錢糧無數,一旦受挫,不僅國力受損,他這位永樂皇帝的威望也將遭到沉重打擊。
如今,前線捷報頻傳,大軍進展順利,最擔心的局麵並未出現,這讓他懸著的心終於放回了肚子裡。
巨大的銀礦眼看就能牢牢握在手中,開疆拓土的功績也將載入史冊,這一切都讓他心情無比舒暢。
然而,隨著捷報一同傳來的,還有更多關於那支「奇兵」及其首領「何將軍」的細節描述。
張輔和鄭和的奏報中,都多次提及此人率先奪取對馬、獻策分化倭國、以及其部下作戰勇猛、裝備精良,卻對其具體來曆和陛下您的「密旨」語焉不詳,似乎他們也並未得到明確的指令?
朱棣是何等精明之人?他之前被朝鮮急務和倭國銀礦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暫時擱置了對這支「奇兵」的深究。
如今戰事順利,大局已定,他重新審視這一係列事件,將福建浙江的「倭患」、朝鮮的「建文倭寇」、以及對馬島的「奇兵」這一連串的事情在腦中細細串聯起來。
忽然,他猛地站起身,來回踱了幾步,竟然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笑聲中帶著幾分玩味和不可思議:
「嗬嗬哈哈哈!好個何健旺!好個『將軍』!原來如此!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在背後搞鬼!」
他此刻幾乎可以肯定,從東南沿海到朝鮮半島,再到對馬島,這一連串看似獨立卻又環環相扣的事件,背後都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推動!
而這隻手,極大概率就是那個自稱奉了「密旨」的何健旺!
「好手段!好算計!」
朱棣喃喃自語,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先是扮倭寇幫俺清理貪官,留下銀礦線索;又去朝鮮把水攪渾,逼得李芳遠求援;最後自己搖身一變,成了俺的『奇兵』,替俺拿下了對馬島。步步為營,硬是把俺和大明都拖下了水,非要俺來打這一仗不可!」
他實在想不通,這個何健旺如此處心積慮,甚至堪稱「神通廣大」,到底是為了什麼?
難道就隻是為了推動大明征伐倭國?這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但無論如何,此人展現出的能力、膽識和謀略,都讓朱棣感到驚歎,甚至覺得十分有趣。
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這麼能「搞事」、還能把事情搞成的人了,最主要的是他打心底裡不是很討厭這個家夥。
欣賞歸欣賞,但朱棣內心也升起一絲帝王本能的不快和忌憚。
如此一個不受控製、無法看透、還能憑空變出軍隊攪動風雲的人物,放在外麵,終究是個隱患。
而且,被這樣一個人算計著推動了國策,讓他這位皇帝的麵子上也有些掛不住。
殺了他?朱棣確實動過這個念頭。此人身懷異術,又知曉太多秘密,殺了最省心。
但朱棣又確實惜才。
此人能辦事,辦成了大事,而且目前為止所做之事,結果都對大明有利。
殺了,未免可惜。
而且此人如此年輕,加以利用,恐大明未來幾十年無憂矣。
他在殿內來回踱步,權衡利弊。最終,他停下了腳步,眼中閃過一絲決斷。
「擬旨!」他沉聲道。
內侍連忙準備好筆墨。
「詔:對馬島留守參將何健旺,及其所部將士,克複險島,攪敵後方,有功於國。然倭國戰事未靖,朕心甚念。
特旨,著何健旺即刻交接防務,率領其原部人馬,乘船返回大明京師覲見!朕要親自嘉獎其功!對馬島防務,由征倭大將軍張輔另行委派將領接管。欽此。」
這道聖旨,看似嘉獎召見,實則是調虎離山,釜底抽薪。
朱棣的打算很明確:
先把何健旺和他那支神秘的隊伍調離前線,調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脫離其經營已久的地盤。
他要親自見見這個何健旺,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有何目的,究竟有多大本事。
見過之後,是殺是用,是囚是賞,再根據情況決定。如果能為其所用,自然是好;如果不能京師重地,解決起來也容易得多。
至於何健旺會不會抗旨?朱棣並不太擔心。
除非何健旺現在就扯旗造反,否則「奉旨回京受賞」這個大義名分,他很難公開拒絕。
「何健旺」朱棣看著擬好的聖旨,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就讓俺看看,你到底是忠是奸,是仙是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