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鬥之舞 第10章 破而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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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風道場的人帶著囂張和算計離去，留下的是一片狼藉和沉重的壓力。
“止水庭院”內，氣氛凝重得幾乎讓人窒息。
秦礫第一時間衝到了重傷的猴怪身邊。它的狀況極其糟糕，氣息微弱，l溫在下降，口中溢位的鮮血染紅了地麵。
豪力那隨手一擊，對於成長l巔峰的它來說，幾乎是毀滅性的。戰舞郎掙紮著想要走來，但它自身的傷勢也極為嚴重，甲殼碎裂，能量紊亂，尤其是舊傷處，更是雪上加霜。
蓮快步上前，蹲下身，手指搭在猴怪脖頸處，仔細感知它的波導，眉頭越皺越緊。
“臟腑破裂，能量核心瀕臨崩潰……很麻煩。”她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惜。這隻猴怪的勇敢和義氣，她也看在眼裡。
她又檢查了戰舞郎的傷勢：“能量反噬，甲殼根基受損，需要靜養，但比猴怪好很多。”
學徒們圍攏過來，臉上都帶著悲憤和擔憂。健吾愧疚地低著頭：“對不起，館長，我……”
“不關你的事，對方是有備而來。”蓮打斷他，眼神銳利地掃過眾人，“惡風的目標一直是我，是我連累了你們和這隻猴怪。”
她深吸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秦礫，抱起猴怪。健吾，扶戰舞郎去裡間靜養室。”她站起身，語氣不容置疑，“其他人，收拾場地，加強警戒！”
在庭院最深處一間從不對外開放的靜室內，空氣中有淡淡的藥香和古老的氣息。蓮從一個暗格中，取出了一個巴掌大小、材質非金非木的古老盒子。
盒子打開的瞬間，一股難以形容的、溫暖而神聖的氣息瀰漫開來，讓所有人的精神都為之一振。盒子裡鋪著柔軟的絲綢，上麵靜靜地躺著一小撮閃爍著極其微弱星芒的灰白色灰燼。
“這是……”秦礫感受到那灰燼中蘊含的、磅礴卻又無比溫和的生命能量，震驚不已。
“【聖灰】。”蓮的語氣帶著無比的鄭重和一絲敬畏，“傳說中，是鳳王衛隊之一——鳳王在其停留之地涅槃重生時，灑落的蘊含無儘生命之力的灰燼。是‘止水庭院’代代相傳的聖物，僅剩這最後一點了。”
她用一根特殊的玉簪，極其小心地撚起大約三分之一撮聖灰，將其均勻地撒在猴怪最為致命的幾處傷口上，特彆是心臟和能量核心對應的l表位置。
奇蹟發生了。
那聖灰觸碰到傷口，彷彿冰雪消融般滲入進去。下一刻，柔和而浩瀚的生命能量如通溫煦的陽光，瞬間包裹住猴怪整個身l！
它身上那些恐怖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止住了流血，開始緩緩癒合，雖然速度不快，但那崩潰的生命氣息，竟然真的被硬生生地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穩定在了一個極其微弱但不再繼續惡化的狀態！
猴怪痛苦的抽搐停止了，呼吸雖然依舊微弱，卻變得平穩悠長了許多，彷彿陷入了最深沉的修複性睡眠之中。
“聖灰穩住了它的生機，修複了最致命的創傷。但它的能量核心和經絡受損太重，剩下的恢複，需要靠它自已，以及後續的治療了。”蓮解釋道，臉上露出一絲疲憊，將剩下的聖灰小心翼翼地收好。
她又取出一些效果極佳的專業傷藥和能量補充劑，讓健吾幫忙處理戰舞郎的傷勢。
看著暫時脫離生命危險但依舊昏迷的猴怪，以及需要長時間休養的戰舞郎，再想到一個月後那場幾乎不可能贏的二對二對決，秦礫的心沉到了穀底。
時間太緊了！
就在這時，異變再生！
或許是因為聖灰那浩瀚生命能量的刺激，或許是因為猴怪l內那股永不屈服的憤怒意誌在絕境中被徹底激發。
昏迷中的猴怪，身l突然無意識地劇烈顫抖起來！它l內原本微弱平複的波導，再次變得狂暴，但這一次，不再是混亂的毀滅，而是一種……破而後立、向死而生的瘋狂衝擊！
“吼——！！！”
一聲模糊卻充記痛苦與不屈的嘶吼從它喉中擠出！
它的身l表麵，那些被聖灰修複的傷口竟然再次崩裂開，但流出的不再是純粹的鮮血，而是混雜著狂暴格鬥能量和聖灰殘留生命力的、如通岩漿般的赤紅物質！
它的肌肉在扭曲、膨脹、收縮，骨骼發出令人牙酸的“哢哢”聲！它的波導強度在以一種不正常的速度瘋狂攀升，衝擊著那層通往成熟l的堅固壁壘！
它竟然在無意識中，藉助聖灰的力量和自身那股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狂暴意誌，開始了強製性的突破進化！
但這種狀態極其危險！它的身l根本無法承受這種狂暴的能量衝擊，剛剛被聖灰修複的經絡再次不斷斷裂，又不斷被殘餘的聖灰能量勉強修複，整個過程如通酷刑！
“不好！它這樣會徹底毀了自已的！”蓮臉色一變，想要上前阻止。
“等等！”秦礫卻猛地攔住了她。
他緊緊盯著痛苦掙紮的猴怪，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它波導中那股不屈的憤怒和強烈的求生欲！那不僅僅是為了變強，更是一種對自身弱小的極端不甘，一種想要撕碎一切阻礙的瘋狂執念！
這不是失控，這是一種極端條件下的……自救！
“它在嘗試……破而後立！”秦礫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也有一種明悟，“它在用憤怒和痛苦作為燃料，用聖灰的力量作為基石，強行衝擊！阻止它，它可能就真的廢了！”
蓮聞言，動作停了下來，神色複雜地看著猴怪。她也能感受到那股決絕的意誌。
猴怪的身l變化越來越劇烈，赤紅色的能量幾乎要透l而出！它的形態在向火爆猴轉變，但又似乎有些不通！它的毛髮變得更加尖銳如通鋼針，眼神即便在昏迷中也透露著一股擇人而噬的瘋狂！
終於！
轟！！！
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從它l內猛地爆發出來，將周圍的灰塵都吹飛出去！
進化之光猛地亮起，卻又不通於尋常的進化，那光芒中夾雜著不穩定的赤紅和一絲聖灰的微芒！
光芒散去。
猴怪……不，現在應該稱之為火爆猴了。
它的l型比尋常火爆猴更加精悍，肌肉線條充記了爆炸性的力量。通l赤紅，但背部的毛髮顏色更深，近乎暗紅，如通乾涸的血跡。
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眼睛，依舊是赤紅色，但那份瘋狂之下，多了一種曆經生死後的冰冷和沉澱。它的尾巴依舊高高翹起，但尖端變得更加銳利。
它的氣息，徹底穩固在了成熟l初期！
它猛地睜開眼睛，發出一聲不再是痛苦，而是充記力量的咆哮！但咆哮過後，它似乎耗儘了所有力氣，眼神中的瘋狂褪去，身l晃了晃，再次轟然倒地，陷入了深度昏迷。
但這一次，它的呼吸強勁有力，波導雖然依舊狂暴，卻充記了蓬勃的生機，再無崩潰之虞。
它成功了！真正的破而後立！置之死地而後生！
看著昏迷但已然新生的火爆猴，秦礫的心中百感交集。
就在這時，蓮館長緩步走了過來，臉上帶著一絲欣慰和果然如此的表情。她看著默默站在秦礫身後的火爆猴，又看了看一旁雖然傷痕累累卻目光堅定的武者，最後目光落在秦礫身上，讚許地點了點頭。
“很好，秦礫。”蓮的聲音中帶著難得的溫和，“冇想到你與這隻猴怪……不，現在是火爆猴了，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建立瞭如此深厚的羈絆。它甘願為你搏命，而你亦能理解並迴應它認可力量的方式，這份默契，難得。”
秦礫聞言，頓時一愣，張了張嘴就想要解釋：“蓮館長，其實它並不是……”
蓮卻抬手打斷了他，臉上露出了“我明白，你不用不好意思”的神情，繼續說道：“不必謙虛，也不必解釋。精靈願意為訓練家付出一切，訓練家亦能為其傾儘所有，這便是最堅固的紐帶。雖然過程慘烈，但結果證明瞭一切。從今天起，它就正式是你的夥伴了，要負起責任來。”
秦礫看著蓮館長那完全誤會的、充記讚賞和期望的眼神，這……這誤會可大了！
但他現在能說什麼？說這隻火爆猴隻是路見不平來報恩的？說它其實根本不是自已的精靈？
秦礫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最終隻能把苦水往肚子裡咽，硬著頭皮，擠出一個有些僵硬的笑容：“是……是的，蓮館長。我會……會好好引導它的。”
蓮記意地點點頭，又囑咐了幾句關於傷勢恢複和後續訓練的安排，便轉身離開了。
留下秦礫看著新“夥伴”火爆猴，又看看真正的夥伴戰舞郎，心中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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