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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兒逃婚後,投親路上覓良漢 第352章 風雪夜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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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涼入夜,月輝落了一地銀白。

周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他假寐躺在床上,從視窗溜進來一隻銀白的一團,銀白的一團溜進來後,就輕車熟路的扒開櫃門偷肉乾吃。

周衡聽著嚼肉乾的聲音更睡不著了,他坐了起來。

銀子啃著肉乾猛的看到他坐了起來看著自己,眼睛瞪的溜圓,嘴巴也僵住了。

“他好了一些嗎?”周衡問。

銀子機靈到底不是人,聽不懂他說的是啥。

周衡索性起來,他把銀子抱了起來,送他回去。

趙家人都已經睡下了,再敲門打擾了他們好夢不好,於是周衡抱著銀子翻到了趙家院子裡麵。

他從地上撿了一個石子,輕輕的往趙堯屋裡麵的視窗處扔。

窗戶合著,石子砸到窗紙上又落地。

屋裡麵,趙堯喝了藥後睡了一覺,這時意識正淺,聽到石子砸窗的聲音耳朵一動,接著又是一道這樣的聲音。

在外麵的人鍥而不捨的砸窗,趙堯終於醒了,他看了一眼視窗,從被窩裡麵起來,走過去把窗開啟。

開啟窗就看到了周衡抱著銀子站在他家院子裡麵。

“你乾嘛呢?”

“你好了?”周衡走過來看著他問。

趙堯的臉色比起趙硯剛把他揹回來後好了很多。

“嗯。夫子怎麼樣了?”趙堯問他。

韓夫子的情況很不好,一天都昏睡著,少有清醒的時候。

可多說了怕趙堯擔心,趙堯現在都還病著呢。

“好了些。”周衡看著他說。

趙堯聽到韓夫子好了一些,心裡麵鬆了口氣。

周衡把銀子從視窗塞給他:“你的。大半夜的躥到我屋裡偷肉乾吃。”

“那也是我屋。”趙堯強調。

他也在那個屋裡麵住了一個月了。

“你不在就是我的屋,快些病好了回來。”周衡說。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走了。

趙堯見他走了,把窗給合上了,抱著銀子去睡覺了。

周衡翻趙家的院牆離開時,回頭看了一眼趙堯住的屋。

周衡離開後,趙硯猝不及防的撞了一下江若,把江若嚇了一大跳。

本來倆人在……

趙硯聽到動靜後就停了動作,周衡走了,自然要把該乾的活乾完。

趙岐屋裡麵,孫海已經睡熟了。

也是聽到院子裡麵有動靜,趙岐才醒的。

他睡眠輕,又一貫的提防人。

周衡不知道的是,從他翻趙家的牆頭開始,趙岐就走到窗邊看著他了,他離開後,趙岐纔回去睡的覺。

趙堯在家裡麵睡了三天。

這三天,他醒來後就是吃,吃完喝藥,喝完藥了睡。

趙堯在家裡麵睡覺,還不知道趙岐去了學堂,把他的被褥拿回來了。

趙岐來拿趙堯的被褥時,周衡還問他:“你乾嘛?”

趙岐看了一眼周衡,反問他:“你問我?”

周衡張了張嘴,沒有多說什麼。

是啊,考完了,趙堯要搬回去住了。

趙岐抱著被褥離開時,回頭看了一眼周衡,目光帶著警告。

一眼,周衡感覺自己被他穿了,無所遁形,他渾身上下,從骨子裡麵的冰涼。

趙岐把趙堯的被褥拿回來時,孫海看到了,奇怪的問他:“趙堯不去學堂裡麵住了?”

趙岐麵無表情的說:“不去了。”

他把被褥送到了趙堯的屋裡麵。

趙硯沒說什麼,他單純的認為趙岐把趙堯的被褥拿回來,也是為了趙堯,讓他少往學堂跑。

周衡心裡麵其實有點後怕,怕趙岐拆穿他,可他提心吊膽了兩天後,他想明白了。

拆穿就拆穿,他什麼都沒乾,他怕什麼?

所以周衡照樣的跟著裴夏他們去趙家看趙堯。

他們過來的總是不巧,趙堯還在屋裡麵睡著。

在不知道第多少次的被攔在門外後,周衡也有脾氣了,他說:“趙堯一直睡著也不是事兒,要不要請大夫來看看?”

可彆把人給睡傻了!

趙硯說:“他喝的藥就是會容易讓人睡覺,沒啥事兒。”

趙岐瞥了一眼周衡,什麼都沒說。

趙硯都這樣說了,裴夏他們隻好回學堂。

屋裡麵,趙堯醒來後,聽到趙硯說他喝的藥會容易讓人睡覺。

他才知道他的藥有問題。

怪不得回來後一直犯困。

趙堯背了那麼多醫書,對藥也瞭解,林川特意挑了一味他不瞭解的無色無味藥加了進來,所以趙堯喝藥時沒有察覺到。

知道後,趙硯在把藥端進來給他,趙堯偷偷摸摸的把藥倒了。

也是不巧。

江若怕他喝的藥太苦,就讓趙硯給他送了顆糖,趙硯進來就看到趙堯在倒藥,臉一下就沉了下來。

趙堯也沒想到會被趙硯抓包。

他試圖解釋。

趙硯看到後,臉色一沉,扭頭就跑了出來,在院子裡麵找了一根棍子。

江若在院子裡麵看到趙硯冷著臉拿著棍子進屋了,直覺不好,忙跟著進去。

江若進去,就見趙硯拿著棍子要打趙堯。

趙堯在屋裡麵來回的躥著逃跑,邊跑邊求饒:“大哥,我錯了。”

江若進來後,趙堯順勢就躲到了江若身後。

趙硯拿著棍子過來,江若攔著他不讓他打趙堯:“咋了?”

“你問我咋了?他把藥倒了!”趙硯生氣的說。

還讓這小漢子反了天了,這樣糊弄他!

趙堯著急的哭著說:“誰讓師父給我抓的藥喝了睡覺的?我不想再睡覺了!”

“林川是為了誰?”趙硯唬著臉問他。

趙堯沒有吭聲,隻一個勁兒的哭。

江若拉了拉趙硯的手:“好了,趙堯都哭了,他知道錯了,小漢子不懂事,你又不是不懂事,他還病著呢。”

江若提醒他。

趙硯不知道他病著嗎?

要是好好的,他能讓這兔崽子躥著跑嗎?

趙硯冷哼了一聲,把棍子扔地上了,跟趙堯說:“讓你在家裡麵好好養身體是為了誰?”

趙堯哭著說:“為了我。”

他吸了吸鼻子:“可是大哥,我得去守著夫子。”

趙堯可能這一輩子都不會忘了江若把他送去學堂後,韓夫子握著他的手教他寫第一個大字‘仁’。

他也忘不了自己貪玩不好好學,被韓夫子用戒尺把手抽腫後,韓夫子看他哭了後手放到他的頭上輕柔。

還有他會背第一首古詩時,韓夫子看他欣慰的樣子。

趙堯知道韓夫子跟他大哥一樣凶他也是為了他好,他都知道的。

就是因為知道,所以他得去守著。

趙硯看了看趙堯,小漢子很少求他的時候。

可是趙硯又何嘗不是為了他?

趙真走時,趙堯哭了好幾天,吃不下東西喝不進水,有情之人總是有流不完的眼淚。

趙硯不忍他再次目睹親近之人離世,這太悲痛了。

可是趙硯又不忍心拒絕,也不願意為了這樁事趙堯從此記恨了他。

趙硯無奈的歎了口氣,跟他說:“去可以去,但必須回家吃飯,晚上也要回來睡覺。”

趙堯聽後笑了一聲,狂點頭。

言冰和學堂裡麵的學子守著韓夫子,韓夫子一天都沒有醒過來。

趙堯來時,韓夫子醒來了一次,可他的目光渾噩,看起來已經不認人了。

趙堯抹了抹眼淚。

縣裡麵衙門來人商量韓夫子的後事。

韓夫子一輩子沒有成婚,無兒無女,就是他的來處,也沒有人知道。

可韓夫子年輕時曾在京城官居太傅,聖恩正濃時他選擇辭官,去了文宣書院教書,而後輾轉各個書院,他是花甲之年來到石縫縣的,在石縫縣裡麵待了七年有餘,後來到了雙河村。

衙門的人以為雙河村就是韓夫子的故鄉,韓夫子一直也沒有否認過,可衙門裡麵的人查遍了戶籍,都沒有查出來雙河村有姓韓的。

孟村長跟韓夫子差不多的年紀,孟村長也說韓夫子之前不是這個村子裡麵的人。

這樣一位德高望重的人肯定是要厚葬的,但葬到哪裡,衙門裡麵的人發了愁。

言冰說:“師父的後事我們學堂來辦,他也跟我說了他的去處,你們無需操心。我自小無父無母是個棄兒,是師父將我從書院外麵撿了回去,他對我而言亦師亦父,他走後由我為他摔盆守孝。”

衙門的人知道言冰是州城的大官卸任了來雙河村教書的,說不得什麼時候就官複原職了,因此對他也尊敬。

他既然這麼說了,衙門的人就不好多管了。

“言夫子,您若是有用得上的,儘管招呼。”

言冰點頭。

趙堯每天晚上回家睡覺,白天了早早起來去了學堂。

不知不覺的就到了翀小子他們幾個娃娃的一歲生辰。

這天江若給娃娃們穿了嶄新的衣服,把他們放到床上,趙硯在床上放了好多樣東西,萬重萬山趙赫他們都來了,來看娃娃們抓鬮。

溪小子的手速最快,抓了趙硯的弓箭。

翀小子緊跟著去抓,抓了個空,隨手抓了趙堯的硯台去砸溪小子。

瑜哥兒看了好久,江若想讓他抓玉佩,瑜哥兒一眼都不帶看的,直接抓了一個羊鞭。

江若哭笑不得:“你這小哥兒,以後是要放羊嗎,抓了個鞭子。”

萬重說:“等我家娃娃一週歲了,也讓他們抓。”

“你家娃娃抓啥?抓竹筍嗎?”萬山笑道。

萬重瞪了他一眼。

宋禾笑著說:“我就高興我家娃娃抓竹筍。”

林川強勢果斷的說:“我家娃娃一週歲了,我就在他手邊兒放藥書、銀針,要不就是各種藥材,反正以後都得給我學醫。”

鐘哥兒補充道:“還有銀子。”

學醫固然重要,手裡麵有銀子也重要。

“你們這麼說,我也得好好想想,我家娃娃到時候周歲了該放些啥。”周悅沉思的說。

他家娃娃不到幾個月也該一週歲了,得提前準備。

他們都在趙家吃的飯,村裡麵的人重視娃娃一週歲,都會在家裡麵擺兩桌。

趙堯中午回來,也沒忘記今日是娃娃們的周歲宴,他給娃娃們備了禮。

翀小子竟然抓到了他的硯台,趙堯就把硯台送給翀小子了。

溪小子的是一包點心,他喜歡吃,趙堯從縣裡麵回來帶的。

給瑜哥兒的是一錠銀子。

“咋給他銀子了?”趙硯問。

趙堯說:“瑜哥兒喜歡。”

瑜哥兒真的很喜歡銀子,握緊了銀子就不鬆手了。

江若後悔道:“該放銀子的,放了銀子這哥兒一定抓。”

總比抓了羊鞭強,以後總不能去放羊吧?

萬重他們聽了後大笑。

娃娃們過完了周歲,第二日下雪了。

今年的雪比去年下的還遲。

韓夫子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可怎麼都咽不下最後的一口氣。

林川來看了看,搖頭歎氣的走了。

晚上,趙岐給趙堯煮了一碗餛飩,趙堯吃完後,趙硯讓他去學堂了。

林川來說了,韓夫子可能今晚……

學堂裡麵所有人都守在韓夫子床前。

入夜後,雪下的已經有一尺厚了。

學堂外麵一聲馬蹄叫聲,韓夫子耳朵一動,睜開了眼睛。

言冰向外麵看去,就見一個披著一個黑色狐裘的男人踏雪而來。

這人狐裘領口沾著未化的雪粒,下擺還凝著路途中的霜花,顯然是晝夜兼程趕了許多天路。

這人麵容本是白玉般的瑩潤,此刻卻覆著一層掩不住的倦色,唯有一雙眼,在風雪裡亮得驚人,仍撐著那股瓊林玉樹般的清貴風骨,半點未散。

學堂裡麵的人都向外看去,看著這位險些來遲的人。

來人稍顯狼狽,眾人仍舊看愣了眼。

這通身的氣派,這凜凜的氣質……

許多學子眼前一亮,心想,大抵以後他們加了官身,便是如此。

矜貴而有風骨。

言冰看到來人,輕輕的點了點頭,跟韓夫子說:“師父,江闕來了。”

韓夫子蒼灰的臉頰扯動了一下,笑了笑,他的聲音綿軟無力:“來了……”

江闕大步走過來,走到韓夫子的床前,眉宇間凝著的哀慟,他跪下說:“弟子來送恩師最後一程。”

韓夫子看著他問:“瓊樓……如何?”

江闕本想說寒,可到底是他選的路,何必傷了恩師的心?

於是,他說:“好。”

“好。”韓夫子歎道,他了無憾了。

“言冰。”韓夫子喚道。

言冰過來,韓夫子跟他說:“老夫去了後,你不必為老夫守喪,去做你想做的事。”

言冰點頭。

“周衡。”

周衡湊近韓夫子。

韓夫子隻對他說了四個字:“莫失本心。”

韓夫子說的是他心裡麵的仇。

周衡點了點頭。

“小胖。”

王小胖過來,哭著說:“夫子。”

“你不是讀書的苗子,習武老夫也幫不了你,你若想武考,還得再拜一個師父,我跟你言夫子交代過了,他會替你打算的。”

王小胖抹著淚點頭。

韓夫子又跟裴夏說:“你潛心三年終會如願,過了秀才,找個書院再潛心幾年,定能得償所願。”

裴夏點頭,也紅了眼眶。

韓夫子一個一個的都交代了。

唯有趙堯,他含淚說道:“我們認識的太遲了。你聰明伶俐,可天性純真,我……怎麼能放得下你?”

趙堯握著韓夫子的手痛哭。

學堂裡麵的人都擦著眼淚。

韓夫子閉了眼睛,臨走時,他念:“生固欣然,死亦無憾。花落還開,水流不斷。我……兮何有,誰歟……安息?明月清風,不勞尋……覓。”

韓夫子去了。

村長幫著操辦的喪事。

學堂的人全部都跟著來送行了。

他們在雙河村的山上挖了一口墳,待夫子的棺木入葬,可是在抬棺過去的半路上,出來一夥人,這夥人由穀子領著的,他們把夫子的棺木劫了。

“我們村長說,塵歸塵土歸土,老了老了也是要回家的。”

跟著送行的人麵色為難,言冰卻沒有攔,眼看著這夥人把夫子的棺材抬走了。

他們離開時,趙堯忙把自己抱著的大公雞給了對方,讓他們一塊兒帶走。

這夥人的蹤跡難覓,衙門的人都沒有追上他們。

江闕看著穀子的臉熟,一時想不起來他是誰。

還是韓夫子的喪事辦了,言冰跟他說暮時還活著,江闕想起來了。

隻是,他們見麵時穀子還小,現在長大了,所以他覺得他臉熟,但想不起來他是誰。

“你想見他嗎?”言冰問江闕。

“見一見吧。”江闕說。

有些心結總要解開。

言冰帶他來了趙硯家裡麵。

趙岐在院子裡麵掃著雪,他們來了。

海哥兒看到江闕,傻眼了:“你……”

趙岐抬頭看去,也愣了一下。

海哥兒驚道:“你咋跟我家翀小子長得這麼像?”

江闕指了指自己:“像誰?”

這時,江若和趙硯從屋裡麵出來。

江若看到江闕,也驚訝道:“你咋跟我家翀小子長得這麼像?”

江闕看著江若,也覺得眼熟,想了想,他記了起來,笑了一聲:“若哥兒。”

江若驚詫的問他:“你咋知道我?”

“我是你大哥。”江闕說,真是多年沒有回來過了,連自己弟弟都不認識自己了。

江若愣了,他看了看趙硯,他大哥?

不怪江若不認識他,江闕很少回家,倆人總共都沒有見過幾次麵。

對於江若而言,江閣江晗他雖然不熟,但認識,江闕他壓根就不認識。

不過倆人是親兄弟這點是毋庸置疑的,翀小子能為他們證明。

請他們進來後,江若給他們泡了茶。

他家廳屋裡麵燒了爐子,裡麵暖和,娃娃們都在屋子裡麵呢。

他們進來時,娃娃們都抬頭看向他們。

江闕看到了翀小子,跟他長得非常像,怪不得他們驚訝了。

江闕把翀小子抱了起來,問江若:“他叫什麼?”

“瑾翀,趙瑾翀。”江若說。

“趙瑾翀。”江闕唸了一遍,翀小子聽到有人喊他,抬頭看過去,目光與江闕對視了一眼,馬上就轉開了。

趙硯請他們坐下來後,笑了一下說:“大哥,還真是……緣分,我叫趙硯,是若哥兒的漢子。”

江闕點了點頭,也說了一句緣分。

言冰都覺得真的是緣分了,趙硯的夫郎竟然是江闕的弟弟?

這個若哥兒竟然還沒有認出來自己的親大哥,這……

言冰他們沒忘跟趙硯說了他們來的目的。

“去山神村?”

言冰和江闕點頭:“是的。”

江闕說:“我之前機緣巧合下去過他們村子,可時間久了,我也忘了路。”

他知道暮時一定不會來見他,所以隻能他去找他了。

江闕也不知道他現在心情如何,反正是不太好。

暮時騙了他這麼久,他真的以為他死了。

可是又想了想,這人狡猾著呢,怎麼會輕易的就這麼死了?

“明天吧。”趙硯說。

今天已經快要天黑了,外麵還下著雪,走夜路不安全。

“好。”

“爹爹!”瑜哥兒喊了江若一聲,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吃吃!”

瑜哥兒一喊,溪小子也跟著喊。

江若把爐子裡麵給他們烤的紅薯拿了出來。

瑜哥兒迫不及待的揮著他的小手去搶。

爐子裡麵烤了好多紅薯,江若給娃娃們拿了一個,趙硯招呼言冰和江闕吃紅薯。

既然是自己弟弟家裡麵,江闕就沒有客氣。

言冰見江闕拿了,也跟著拿了。

江若去拿了勺子,剝了紅薯的皮喂瑜哥兒吃。

而溪小子也走到了趙硯麵前,巴巴的等他爹喂自己。

翀小子特彆乖,一點都不著急,還玩著手裡麵的球,看著有些許的落寞。

這一幕非常的刺眼和眼熟,江闕喊他:“趙瑾翀?”

翀小子看著他,馬上就撇過了臉。

“來大舅這裡。”江闕向他招了招手。

翀小子長得跟他太像了,他很難不喜歡。

可翀小子長得像江闕,性子隨他二叔的,冷冷的。

江若拿著勺子喂瑜哥兒,都還沒有吹,瑜哥兒就迫不及待的搶過勺子塞進自己嘴裡麵了,差點把他燙哭。

江若給他吹了吹,跟他說:“慢點,著什麼急?”

瑜哥兒抿著嘴吃著紅薯。

瑜哥兒吃著,突然喊道:“叔叔!”

“叔叔!”

小叔叔還沒有吃紅薯。

江若在屋裡麵喊:“趙堯?”

趙堯在他跟趙岐住的廳屋裡麵待著呢,那邊也燒著爐子。

趙堯聽到有人喊他,走過來。

趙堯因為韓夫子走了,這幾日心情都不好,小漢子看起來懨懨的,做什麼事兒都提不起來精神。

趙堯進來後就看到了言冰,問好道:“言夫子。”

他又看到江闕,也問好:“江師兄。”

江闕也是這時候才知道,師父臨終前最放心不下的弟子竟然是他弟婿的親弟弟。

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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