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從文我從武,兄弟隻手遮天 第2章
-
出站口的人流熙熙攘攘。
祁鋒單肩挎著行李包,正準備去找出租車等候區。
冷不防地,麵前就多了三個人。
為首的是一個穿著便服的中年男人,國字臉,眼神銳利。
但嘴角卻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讓人不太舒服的笑意。
他身後跟著兩個年輕人,同樣是便服。
但站姿筆挺,目光警惕,一看就是受過專業訓練的。
祁鋒的腳步停了下來。
他隻是掃了一眼這三人的站位和眼神。
一種久經沙場的直覺就讓他立刻判斷出,這幾個人是衝著自己來的。
而且,是官方的人。
“有事?”
祁鋒的語氣很平淡,聽不出什麼情緒。
他心裡有點納悶。
自己這次回來是走的正常休假程式,檔案也是最高機密。
按理說,地方上不可能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更不可能搞出這種陣仗來堵自己。
難道是軍方的哪位老領導,想給自己一個“驚喜”?
不對。
祁鋒迅速否定了這個想法。
軍方的人,行事風格不會這麼……散漫。
尤其是為首那個人,雖然眼神透著一股子職業性的審視。
但整個人的氣質卻顯得有些吊兒郎當。
甚至可以說,帶著點自以為是的傲氣。
這種氣質,祁鋒在一些順風順水、冇經曆過什麼挫折的機關乾部身上見過。
“你就是祁鋒吧?”
為首的男人開口了。
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盤問口吻。
他一邊說,一邊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個小本本,在祁鋒麵前“啪”地一下亮開。
紅色的封皮上,國徽熠熠生輝。
裡麵,是他的照片和身份資訊。
“漢東省人民檢察院反貪汙賄賂局代局長,侯亮平。”
侯亮平盯著祁鋒。
一字一頓地報出自己的名號,眼神裡充滿了審視和壓迫感。
他很享受這種感覺。
作為從最高檢空降下來的“欽差”。
他在漢東這片地界上,有著天然的心理優勢。
不管對方是誰,什麼身份。
隻要聽到“反貪局”這三個字,都得先矮上半頭。
祁鋒的目光在那本證件上停留了零點一秒。
隨即移開,落在了侯亮平的臉上。
他的眼神依舊平靜,但心裡卻已經把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
反貪局?
侯亮平?
他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名字……
哦,想起來了。
幾年前有一次。
他和哥哥祁同偉通電話時,哥哥似乎無意中提起過。
說他有個同學,叫侯亮平,現在混得不錯,在北京當大官。
言語之間,似乎還有些唏噓。
原來是他。
可他找上自己乾什麼?
祁鋒心裡瞬間閃過幾個念頭。
難道是哥哥出事了?
不,不可能。
如果祁同偉真的被立案調查,那來找自己的。
就不該是侯亮平這個級彆,而且是以這種非正式的方式。
那麼,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可自己一個常年在外的軍人,和他們反貪局八竿子打不著。
唯一的聯絡,就是自己和祁同偉的兄弟關係。
果然,侯亮平接下來的話,印證了他的猜測。
“祁同偉,是你哥哥吧?”
侯亮平的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玩味。
他今天來這裡,其實是接到了線報。
線報的內容很簡單:漢東省公安廳廳長祁同偉的弟弟祁鋒,將於今日乘坐g365次高鐵抵達京州。
這個線報來得蹊奇,但對於正在秘密調查一樁涉及漢東官場大案的侯亮平來說。
任何與關鍵人物有關的線索,都不能放過。
祁同偉。
正是他這次要重點關注的對象之一。
所以,他決定親自來會一會這個祁廳長的弟弟。
在他看來,這或許是一個突破口。
他想從這個祁鋒的身上,探探祁同偉的虛實。
看看這個年輕人,對他哥哥的事情,知道多少。
他甚至做好了準備,如果這個祁鋒態度不配合。
他不介意用反貪局的身份,給他上上強度,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一個地方廳長的弟弟而已。
就算有點背景,在自己麵前,也得乖乖盤著。
然而,祁鋒的反應,卻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麵對他那極具暗示性和壓迫感的問題,祁鋒冇有表現出絲毫的緊張或者慌亂。
他甚至連眉毛都冇動一下。
“是。”
祁鋒吐出一個字。
“我們懷疑你哥哥祁同偉,與一樁貪腐大案有關。現在,需要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侯亮平的聲音冷了下來,直接把話挑明瞭。
他身後的兩個年輕人。
也下意識地往前站了半步,隱隱形成了一個包圍的態勢。
周圍一些還冇走遠的旅客,似乎也察覺到了這裡的氣氛不對。
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但又不敢靠得太近。
協助調查?
聽到這四個字,祁鋒心裡忽然覺得有點好笑。
他見過各種各樣的陣仗,被敵人用槍指著腦袋,在槍林彈雨裡穿行,甚至被國際上最頂尖的殺手組織懸賞。
可被反貪局的人。
用這種方式“請”去協助調查,還真是頭一遭。
而且,對方的理由,竟然是懷疑他哥哥。
在冇有任何證據,甚至連立案都未必有的情況下。
就憑一個“懷疑”,直接在高鐵站攔截家屬?
這是辦案,還是示威?
祁鋒看著侯亮平那張寫滿了“公事公辦”和“我說了算”的臉。
心裡的那點好笑,慢慢冷了下去。
他想起了哥哥在電話裡,那欲言又止的疲憊。
想起了自己這些年。
為了不給哥哥添麻煩,刻意疏遠。
他本以為,哥哥已經是公安廳長,位高權重。
至少不會再像年輕時那樣,被人隨意拿捏。
可現在看來,似乎並非如此。
一條從北京來的過江龍。
都能憑著一個莫須有的“懷疑”,直接欺負到家門口來了。
“協助調查?”
祁鋒重複了一遍這四個字,聲音不大,但每個字都像是從冰窖裡撈出來的一樣。
“我憑什麼,要跟你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