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一個入殮師,他們到底在腦補什麼?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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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試當天全球直播,皮埃爾團隊用鐳射掃描儀、3d
建模軟件等高科技設備。
而我的工作台前仍是普通瓶罐、刮刀與軟泥。
在質疑目光中,我戴起口罩開工。
動手前,我已用三天看完遇難者生前影像與他妻子的十萬字回憶錄,其音容笑貌早已刻在心裡,無需冰冷數據。
十小時後,皮埃爾率先完成作品,遺體麵容經
3d
列印完美複製。
全場驚呼,他自認勝券在握。
輪到我時,我先請上遇難者憔悴的妻子。
拉開幕布的瞬間,所有人都安靜了。
我修複的遺體不僅容貌複原,還帶著如沉睡般的微笑,嘴角弧度與生前照片一致。
這是愛與回憶賦予的溫度。
我還用特殊材料重塑了他被炸斷的手指,修複後的手上還戴著他生前不離身的鉑金婚戒。
他妻子見此淚崩,撫摸丈夫麵容泣不成聲:
“他說想戴著這枚戒指跟我告彆
謝謝你幫他實現。”
這一幕傳遍全球,觀眾動容。
皮埃爾望著作品與哭泣的妻子,傲慢漸褪,隻剩震撼與敬佩。
他向我深鞠一躬:
“我輸了。您修複的不是遺體,是愛、記憶與尊嚴。”
我平靜看著他,心中暗道
“總算遇到懂行的”。
這場勝利,讓充滿人文關懷的東方遺體修複藝術站上世界之巔。
我的“江佑生命尊嚴研究中心”落成了。
開幕式上,我作為院長,站在了發言台上。
台下,坐著我的家人,他們眼中閃著自豪的光。
有康複出院後特地前來感謝我的周總,有對我敬佩不已、如今已是市局副局長的張隊。
還有許多許多,我曾經幫助過的、逝者的家屬們。
我冇有說太多慷慨激昂的話。
隻是讓工作人員,在身後的大螢幕上,展示了一張照片。
那是一個年輕的消防員,在特大火災中犧牲,遺體被髮現時,已經麵目全非,碳化嚴重。
照片觸目驚心,台下傳來一片壓抑的抽泣聲。
緊接著,是第二張照片。
修複後的他,穿著嶄新的消防製服,容貌安詳,眉眼間甚至還帶著一絲屬於年輕人的英氣。
他彷彿隻是在一次任務後,累得睡著了。
“我的工作,就是為了這一個瞬間。”
我拿起話筒,平靜地對台下所有人說。
“讓英雄,能被世人永遠銘記他們本來的模樣。”
“讓逝者,帶著最後的尊嚴,安靜離開。”
“讓生者,得到慰藉,好好活下去。”
我的話音落下。
台下,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經久不息。
我看向第一排的家人。
我爸,我媽,我那兩個曾經對我又怕又嫌的姐姐,此刻都在對我微笑。
那笑容裡,是滿滿的、不加掩飾的愛與自豪。
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在我身上,溫暖而明亮。
我不再是那個蝸居在陰暗地下室裡,被家人當成變態的怪人。
我是給予生命最後尊嚴的守護者。
【總算冇人把我當成變態殺手了。】
【耳根清淨。】
全家人聽到這句久違的、熟悉的吐槽,先是一愣,隨即相視一笑。
笑聲裡,有釋然,有寵溺,還有一絲冇能忍住的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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