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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爸媽買樓王後,我殺瘋了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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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售樓處經理突然打來電話,說我給爸媽全款定下的那套江景樓王,被人加價買走了,對方願意支付雙倍違約金。

還沒等我發作,他就匆匆掛了電話。

緊接著,一條附著賠付賬戶的簡訊發了過來,可那串熟悉的數字讓我愣住了。

這不就是我給爸媽打生活費的賬戶嗎?

我立刻質問我爸媽,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滿臉震驚。

“阿澤,我們家就你一個兒子,我們還能給誰買房?肯定是他們搞錯了!”

我不再廢話,直接撥給了兄弟,他是這個房產集團的太子。

“好兄弟,幫我查查那套樓王我爸媽買給了誰,我倒要看看他們在外養的野種是誰!”

……

我一直以為我是父母的驕傲,唯一的兒子,被寄予厚望長大。

為了給他們最好的生活,我拚命工作,爬到了公司CEO的位置。

這套江景樓王,是我送給他們養老的禮物,我的一片孝心。

可是熟悉的賠付賬戶,讓我渾身不安。

結束通話顧天的電話後,我甚至西裝都來不及換,抓起車鑰匙,直奔售樓處。

一進大廳,我的視線就鎖定在了正中央。

那個女孩,和顧天發來的照片以及附帶的名字“蘇瑤”,完全對上了號。

她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一身名牌,臉上滿是傲慢。

剛才給我打電話的銷售經理,正和幾個銷售人員圍著她滿臉諂媚。

“蘇小姐,您真是年輕貌美,品位不凡。”

“是啊,這套樓王我們捂了很久,就等著您這樣的貴客呢。”

看到我出現,銷售經理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眼神裡閃過一絲慌亂。

隨即快步上前,試圖攔住我:“這位先生,請問您……”

我根本不理他,壓下心頭翻滾的怒火,徑直走到蘇瑤麵前。

在所有人錯愕的目光中,我點開手機,將那條資訊重重地拍在桌上。

我抬起眼,一字一句地質問:“為什麼我爸媽會幫你賠付違約金?”

我的聲音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蘇瑤,終於懶洋洋地從恭維聲中抬起頭。

她沒看我的手機,而是像打量什麼臟東西一樣,將我從頭到腳掃了一遍。

她嗤笑一聲,眉眼間滿是毫不掩飾的鄙夷與不耐。

“張經理,你們售樓部什麼時候連碰瓷的都放進來了?”

她的話音一落,周圍頓時響起一片壓抑不住的竊笑聲。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我胸中的怒火。

而一旁的銷售經理見狀,義正辭嚴地嗬斥道。

“這位先生,請你不要在這裡胡鬨!蘇小姐是我們的貴客。”

“你這種想靠碰瓷攀高枝的手段我們見多了!保安!把他給我轟出去!”

蘇瑤被他們護在身後,更加得意了。

她像是看一個笑話一樣指著我,對周圍人笑道:

“大家看,現在的騙子都這麼囂張了?張口就來,還編出什麼他爸媽替我付錢的鬼話……”

她故意頓了一下,輕蔑地上下打量我因趕路而略顯淩亂的衣著: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性。就你這身加起來不超過三千塊的衣服,也配認識我爸媽?”

“你知不知道我媽一個包,都夠你奮鬥好幾年的?”

銷售經理立刻幫腔:“就是,我們蘇小姐是什麼身份,需要跟你這種人扯上關係?”

周圍的議論聲像一把把刀子,狠狠紮在我身上。

“天呐,這男人瘋了吧?看他穿得那股窮酸樣,還想攀附蘇小姐?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我剛才就看他不對勁,眼睛都紅了,跟個討債鬼一樣,原來是想錢想瘋了,直接把人家爸媽當自己爸媽。”

“現在的男人真是沒底線,以前還隻是裝可憐,現在直接改強搶了?真是重新整理三觀。”

我被這群人氣的渾身發抖。

我轉向銷售經理:“你心虛什麼!把真正的購房合同拿出來!這套房子最初登記的到底是誰的名字!”

經理一臉為難,眼神躲閃,嘴上卻依舊強硬:“我們的客戶資訊是保密的,憑什麼給你看!”

蘇瑤似乎被我的態度激怒。

“廢物,你他媽的還嘴硬是吧?”

話音未落,她竟揚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臉上。

我的臉被打得偏向一側,火辣辣的疼,耳朵裡嗡嗡作響。

我轉過頭,死死地盯住她,眼裡的充滿殺意。

“還不服氣是吧?那我徹底讓你死心,土狗。”

她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下一秒,她按下了擴音鍵。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我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是我媽。

而蘇瑤,卻對著電話囂張地喊道:

“媽!估計是你們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窮親戚,跑來售樓處發瘋,非說是你們兒子!”

“你們趕緊過來把人弄走!我可沒工夫跟這種人耗著,看著都嫌晦氣!”

沒過多久,售樓處的大門被推開。

我的父母,蘇建國和劉桂芳,行色匆匆地趕了進來。

他們一眼就看到了對峙的我,和站在我對麵的蘇瑤。

在看到我的那一刻,他們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隨即慌亂就立刻被決絕所取代。

我媽劉桂芳,甚至沒有看我一眼,一個箭步衝過去,一把將蘇瑤護在了身後。

對著我厲聲喝斥:

“蘇澤!你發什麼瘋,你要對我女兒做什麼!”

我驚恐地看著我媽。

“媽,你在說什麼?我是阿澤啊!”

然而,更讓我如墜冰窟的舉動發生了。

我的父親蘇建國,大步流星地走到我麵前。

抬手就是狠狠給我了一個耳光。

我的臉火辣辣地疼,腦袋嗡的一聲,耳邊全是耳鳴聲。

我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過去的二十多年,一幕幕在我腦中飛速閃過。

小時候,我爸會拍著我的肩膀,笑著說我是他的驕傲;

我媽會變著花樣給我做好吃的,告訴我男兒當自強。

他們說,我們家就你一個兒子,以後全家都指望你。

為了不辜負他們的期望,為了讓他們過上好日子,我拚了命地學習、工作。

我每個月給他們打從不間斷的生活費,從五千到五萬,再到五十萬。

我帶他們去世界各地旅遊,給他們買豪車,隻要他們開口,我什麼都給。

可現在,他們卻為了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女孩,當眾給了我一巴掌。

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嗎?

劇痛和巨大的悲傷讓我渾身冰冷。

而我的父親,在打完我之後,沒有絲毫愧疚。

他直接轉身,對著周圍的圍觀群眾,露出一副飽經困擾的疲憊模樣。

“各位,對不住,對不住。”

他拱著手,向所有人道歉。

“這是我們家一個遠房親戚,從小腦子就不太好。”

“總幻想是我們兒子,一直糾纏我們家瑤瑤,是該好好讓他長長記性了。”

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我的衣領,狠狠地把我往地上一按!

“混賬!還不給我女兒跪下道歉!”

他壓著我的肩膀,試圖強迫我跪在蘇瑤麵前。

我拚命掙紮,我用儘全身力氣,就是不肯跪下。

“跪下!”我爸怒吼著,狠狠一腳踹在了我的膝蓋窩上。

我再也支撐不住,“咚”的一聲,狠狠地跪在了蘇瑤麵前。

我的親生父親,居然逼迫我給一個野種下跪!

我感覺我的世界在這一刻徹底崩塌了。

我顫抖著手,拿出我的手機。

幸好,我還有一個備用機。

我翻出鎖屏桌布,那是一張我們一家三口在海邊的合影。

照片裡,他們笑得那麼燦爛,將我擁在中間。

我把手機舉到他們麵前,聲音抖得不成樣子:“爸!媽!你們看清楚!”

“我纔是你們兒子!蘇澤!”

然而,沒等他們有反應,被我媽護在身後的蘇瑤猛地衝了上來。

她一把奪過我的手機,想也不想,狠狠地摔在了堅硬的地麵上。

螢幕瞬間四分五裂,變成了一片蛛網。

“你這個騙子!還敢拿P過的圖來騙人,是不是想徹底毀了我們蘇家名聲?”

她指著我怒吼。

我媽立刻戲精上身,捂著心口,一副被我氣到不行的樣子。

“作孽啊!我們看你可憐收留你,你居然這麼害我們!”

我看著他們三人的表演,隻覺得荒唐又可笑。

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周圍人頓時開始議論紛紛:

“我的天,快離他遠點!看他那眼神,跟瘋了似的,彆等會兒動起手來傷到人!”

“這人家好心收留,他倒好,反咬一口想鳩占鵲巢,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就是!長得人模狗樣的,心怪不得那麼黑,真讓人惡心!”

這一刻,我徹底心如死灰。

我爸蘇建國,見我已經徹底被孤立,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他頤指氣使地指著我,對一旁的經理怒吼:

“還愣著乾什麼!”

“把這個瘋子給我丟出去!彆影響我們辦手續!”

經理如夢初醒。

為了討好蘇瑤這個“大客戶”,他不敢有絲毫怠慢。

很快,兩名身材高大的保安衝了進來。

經理指著我,下達了命令:“把這位先生丟出去。”

我被兩個保安一左一右地架住了胳膊。

我開始拚命掙紮,然而卻無濟於事。

他們像拖拽一件垃圾一樣,強行把我往售樓處門外拖。

皮鞋磨壞了,西裝被扯得變了形,狼狽不堪。

經過我父母身邊時,我用儘全身力氣喊道:“你們會後悔的!你們一定會後悔的!”

我媽劉桂芳冷冷地看著我被拖走,眼神沒有任何溫度。

嘴裡卻對保安“好心”地囑咐了一句:“師傅,你們小心點,彆真傷到他,畢竟是個瘋子。”

我被他們粗暴地扔在了售樓處門外的台階上。

膝蓋重重地磕在水泥地上,一陣鑽心的疼,瞬間滲出血絲。

我掙紮著想爬起來,還沒緩過神,一個陰影籠罩在我身上。

是蘇瑤。

她手裡拿著一杯冰咖啡,正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她蹲下身,湊到我耳邊,用隻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揭開真相:

“你真以為爸媽對你好?他們不過是看你會掙錢罷了。”

“你辛辛苦苦賺的那些錢,不都一分不少地進了我的口袋?”

“要不是看你還有點用,能當我的提款機,他們早就把你掃地出門了!”

話音剛落,她站起身,手腕一斜。

整杯冰咖啡,從我的頭頂,劈頭蓋臉地淋了下來。

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周圍路過的行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有人甚至拿出了手機在拍照、錄影。

我掙紮著,想去摸口袋裡備用的手機,我想報警,我想打電話給顧天。

然而,我的手剛伸進口袋,一隻高跟鞋就狠狠地踩了上來。

劇痛傳來,我感覺我的手背骨頭彷彿都要碎裂了。

“還想叫人?”

蘇瑤的腳用力碾了碾,臉上是惡毒的笑容。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你也得給我在這趴著!”

我抬起頭,透過巨大的玻璃門,清晰地看到我的父母。

他們就站在門內,並肩而立,冷漠地注視著門外發生的這一切。

那神情,彷彿在欣賞一場精彩的猴戲。

絕望像潮水般將我徹底淹沒。

蘇瑤似乎覺得還不夠解氣,終於抬起了腳。

我剛想喘口氣,她卻向後退了一步,然後抬起腳,狠狠地踹在了我的小腹上!

劇痛讓我瞬間弓起了身子,胃裡翻江倒海,我甚至連乾嘔的力氣都沒有。

然而,蘇瑤的暴行並未停止。

她一腳接著一腳,毫無章法地踹在我的背上、腿上,每一腳都用儘了全力。

彷彿我不是她的哥哥,而是她有著血海深仇的敵人。

“冤中!廢物!你怎麼不去死!”她一邊踢,一邊惡毒地咒罵。

我的意識開始模糊,耳邊隻剩下嗡嗡的鳴響和蘇瑤的咒罵。

就在我意識即將徹底沉入黑暗的瞬間。

一道充滿殺氣的男聲,如同一道驚雷,從外麵傳來。

“你再動他一下試試,你們這幫畜生!”

“今天老子不把你們全家皮扒下來,我就不姓顧!”

顧天的聲音像一道光,劈開了我周圍濃得化不開的黑暗。

他三步並作兩步衝過來,看到我滿身的狼狽,眼圈瞬間就紅了。

“阿澤!”

他一把將我從冰冷的地上扶起來,脫下自己的外套緊緊裹住我。

我渾身濕透,冷得發抖,看到他,所有緊繃的神經一鬆,眼淚再也控製不住地往下掉。

顧天什麼都沒問,他隻是轉過身,看向蘇瑤。

那眼神,冰冷得像是能殺人。

下一秒,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顧天抬起腳,動作乾脆利落,一腳精準地踹在了蘇瑤的膝蓋窩上。

蘇瑤慘叫一聲,雙腿一軟,“噗通”一下,結結實實地跪在了地上。

“我他媽弄死你!”

顧天的聲音冰冷刺骨,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霸氣。

售樓處裡綠軸的我爸媽見狀,立刻尖叫著衝了出來。

我媽衝在最前麵,像個潑婦一樣,一手指著顧天的鼻子就開罵:“你哪來的野小子!你敢打我女兒!我跟你拚了!”

我爸蘇建國更是色厲內荏地威脅道:

“我告訴你!我們是這兒的VIP客戶!是你們顧董親自接待的貴客!你敢在這裡撒野,信不信我一個電話讓你家破人亡!”

跪在地上的蘇瑤捂著劇痛的膝蓋,一邊抽氣一邊囂張地附和:

“聽到沒有!馬上跪下給我磕頭道歉!不然我讓我爸找顧董,弄死你們全家!”

“顧董?”

顧天被這三個蠢貨的言論氣得直接笑出了聲。

那笑聲裡,充滿了極致的輕蔑和嘲諷。

他像是看三個跳梁小醜,慢條斯理地從兜裡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並且直接按下了擴音。

“爸。”

他開口,聲音瞬間恢複了冷靜,但帶著一絲壓抑的怒火。

“你兒子我,在你公司的樓盤門口,被人威脅。”

“對方還說,要找你弄死我全家呢。”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秒,緊接著,一個充滿怒意的中年男聲透過聽筒,清晰地傳了出來:

“誰?!”

“在哪個盤?我馬上到!”

我爸媽和蘇瑤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了。

但他們顯然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蘇建國還嘴硬道:“裝!繼續裝!你以為你是誰,還能認識顧董?電話誰沒有,我也會打!”

蘇瑤也跟著叫囂:“就是!彆以為找個人演戲我們就會怕!等顧董來了,看你們怎麼死!”

他們Z??的話音剛落。

“砰!”

售樓處的大門被猛地從裡麵推開。

剛才還對我爸媽點頭哈腰的銷售經理,此刻正滿頭大汗,領著一眾公司高層,簇擁著一個氣場強大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出來。

為首的那個男人,西裝革履,不怒自威。

不是彆人,正是這家龐大房產集團的董事長,顧天的親生父親,顧遠山。

看到顧遠山本人出現的那一刻。

我媽和蘇瑤臉上囂張得意的表情,瞬間凝固了。

那表情從震驚,到錯愕,最後化為無儘的恐怖。

空氣,彷彿都在這一刻靜止了。

顧董的目光掃過全場,當他看到被顧天護在身後,渾身濕透狼狽不堪的我時,臉色瞬間黑得能滴出水來。

他沒有理會任何人,徑直朝著我們的方向大步走來。

我爸蘇建國此刻還沒搞清楚狀況,他竟然以為這是他表現自己的好機會。

他急忙迎上前去,臉上堆滿了邀功的笑容:

“顧董!您來得正好!就是這兩個瘋子來我們這鬨事,還打傷了我女兒!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蘇瑤也看到了救命稻草,忍著膝蓋的劇痛,指著我大聲告狀:

“顧董,他還謊稱這套江景樓王是他買的,嚴重影響了你們公司的聲譽!必須嚴懲!”

我媽劉桂芳更是演技大爆發,拉著蘇瑤的胳膊,對著顧董就開始賣慘:

“顧董啊,您看看我女兒這傷,我們剛成為你們的業主,就遇到這種事,這讓我們以後怎麼安心住在這裡啊……”

他們三個,一個比一個演得賣力。

然而,顧遠山看都懶得看他們。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此刻眼神竟充滿了心疼和歉意。

“阿澤,是顧伯伯對不起你。”

“讓你在我的地盤上,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阿澤?”

我爸,我媽,還有蘇瑤,三個人同時愣住了,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

我爸蘇建國的腦子轉得最快。

他臉上的諂媚瞬間又提升了一個檔次,堆起菊花般的笑容,語氣親熱得令人作嘔:

“哎呀,顧董!原來您認識我家阿澤啊!您看這事鬨的!”

“這孩子,就是愛跟我們開玩笑,都是一家人鬨著玩呢!不懂事,不懂事!”

我媽也趕緊變臉,三步並作兩步跑過來,想拉我的手,被顧天一個冷眼給瞪了回去。

她隻好尷尬地搓著手,臉上掛著討好的笑:

“是啊是啊,阿澤是我們最看重的兒子,我們怎麼會欺負他呢?這不,他妹妹跟他鬨著玩,他就生氣了,小孩子脾氣,當不得真。”

“最看重的兒子?”

顧天冷笑一聲,環抱著雙臂,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剛纔不是還說,蘇澤是腦子有問題的遠房親戚,是死纏爛打的瘋子嗎?”

“怎麼幾秒鐘不見,又變成最看重的兒子了?”

“你們這川劇變臉是跟哪位大師學的?不去天橋底下擺個攤,真是屈才了。”

周圍的群眾也終於反應了過來。

剛才還對我指指點點的人,此刻看向我父母的眼神,已經充滿了懷疑和鄙夷。

“怎麼回事啊?一會兒是瘋子,一會兒是兒子?”

“這家人戲也太多了吧?”

“感覺這個小夥子纔是受害者啊……”

蘇建國和劉桂芳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在眾目睽睽之下,支支吾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滑稽又醜陋的樣子,像極了小醜。

顧遠山隻是對身後一直默不作聲的一位中年男人使了個眼色。

那位是顧氏集團的法務總監。

法務總監上前一步,開啟手中一直拿著的資料夾,清晰地向在場所有人宣佈:

“根據我方記錄核實,位於‘江景樓王’A棟頂層3201室的房產,由蘇澤先生於上月15號,通過銀行轉賬全款支付,總價一千一百八十萬元整,所有購房手續及憑證齊全有效。”

他的聲音沉穩有力,每一個字都像重錘,敲擊在每個人的心上。

蘇建國和劉桂芳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法務總監沒有停頓,翻了一頁檔案,繼續說道:

“而蘇建國先生、劉桂芳女士,於今日上午,向我司支付用於‘加價’購買此套房產的銀行賬戶,我們對其進行了資金來源調查。”

“結果顯示,該賬戶近五年內,超過95%的資金來源,均為蘇澤先生的個人銀行賬戶轉賬,總計金額一千二百三十七萬元。”

“用我當事人的錢,買走我當事人的房子,再反過來汙衊我當事人是騙子、是瘋子。”

“甚至縱容、夥同你們的女兒蘇瑤,當眾對蘇澤先生進行人身攻擊和暴力毆打。”

法務總監合上資料夾,看著已經麵無人色的蘇瑤:

“根據我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規定,蘇瑤女士在光天化日之下,對蘇澤先生實施的暴力毆打,已經構成了故意傷害罪。我們將向警方提交全部人證、物證以及現場監控錄影,追究其刑事責任。”

隨後,他視線掃過已經癱軟在地的蘇建國和劉桂芳,一字一句地補充道:

“而你們二位,不僅涉嫌金額特彆巨大的詐騙罪、情節嚴重的誹謗罪,更是故意傷害案的共犯。”

“數罪並罰,等待你們三位的,將是法律最嚴厲的製裁。”

法務總監的話音剛落,我媽劉桂芳在短暫的呆滯後,徹底崩潰了。

她“撲通”一聲,竟然當眾跪倒在地,不顧一切地爬過來,抱住我的腿,開始哭天搶地:

“阿澤!我的好兒子!是媽錯了!是媽鬼迷心竅啊!”

“你饒了你妹妹吧!她還小,不懂事,你就這麼一個妹妹啊!”

“你要是把她送進監獄,就是要了媽的命啊!”

她哭得鼻涕眼淚一大把,全部蹭在了我的褲腿上,讓我感到一陣生理性的惡心。

我爸蘇建國也抖著嘴唇,臉色灰敗,卻還試圖做最後的掙紮。他看向顧董,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顧董……這是家事……是我們的家事……我們自己會處理好的……”

我冷漠地看著他們。

連日來加班的疲憊、被背叛的屈辱、被當眾羞辱的憤怒、被至親之人推入深淵的心碎,所有情緒在這一刻如同山洪般集中爆發。

我隻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身體再也支撐不住這巨大的衝擊,徹底失去了知覺。

昏過去前的最後一秒,我聽到了顧天撕心裂肺的尖叫。

“阿澤!”

我醒來時,顧天正趴在我的床邊,眼睛又紅又腫,顯然是擔心壞了。

顧董則站在窗邊,臉色依然陰沉。

看到我睜開眼,顧天立刻撲了過來:“阿澤!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

我對著他虛弱地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

然後,我看向顧董,聲音因為虛弱而有些沙啞,但眼神卻異常堅定。

“顧伯伯,我想請您的法務團隊,幫我處理這件事。”

“我要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顧董看著我眼裡的決絕,點了點頭:“放心,阿澤,伯伯一定給你討回公道。”

下午,顧氏集團最頂尖的法務團隊就帶著所有準備好的法律檔案,出現在我的病房裡。

我冷靜地,一頁一頁地翻看,然後在每一份檔案的末尾,簽下我的名字。

我的複仇,正式開始。

第一步:申請財產保全。凍結蘇建國、劉桂芳、蘇瑤名下所有的銀行賬戶、證券賬戶和不動產。

第二步:以詐騙罪、侵占罪、誹謗罪、故意傷害罪,正式向法院提起訴訟。

律師函和法院的財產保全令,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他們手裡。

當時,他們正因為發現銀行卡被凍結而焦頭爛額。

收到律師函的那一刻,他們徹底瘋了。

“砰!”

我的病房門被粗暴地撞開。

他們像三隻瘋狗一樣衝了進來,但立刻被守在門口的保鏢攔住。

我爸蘇建國隔著保鏢,指著我怒聲咆哮:

“蘇澤!你這個白眼狼!不孝子!我們白養你這麼多年!你竟然要親手把我們送進監獄嗎?!”

蘇瑤更是歇斯底裡地尖叫,麵目猙獰:“那是我的錢!我的房子!你這個賤人,快把錢還給我!把房子還給我!”

我媽一屁股坐在地上,捶胸頓足,撒潑打滾。她哭嚎著我沒有良心,不得好死,哭訴她這些年“含辛茹苦”地照顧我。

我靠在病床上,麵無表情地看著門口這場令人作嘔的鬨劇。

就在這時,幾名身穿製服的警察走進了病房。

為首的警察麵容嚴肅,走到蘇建國他們麵前,出示了逮捕令,聲音威嚴而冰冷:

“蘇建國、劉桂芳、蘇瑤,你們因涉嫌巨額詐騙及多項罪名,現被依法逮捕,請配合調查。”

看到警察和那明晃晃的手銬,他們三個人徹底傻了。

前一秒還在叫囂的蘇瑤,瞬間腿軟。

撒潑打滾的劉桂芳,也停止了哭嚎,呆若木雞。

蘇建國更是滿臉的不可置信和驚恐。

看著他們被戴上手銬帶走的絕望背影,我的內心,沒有任何波瀾。

隻有一片死寂。

在審訊室裡,麵對律師出示的、堆積如山的銀行流水和轉賬記錄,以及可能麵臨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這一家人的“親情”,終於徹底土崩瓦解。

我通過單向玻璃,冷漠地看著審訊室裡發生的一切。

我媽劉桂芳,為了給她的寶貝女兒脫罪,第一個反水,將所有責任都推到了我爸身上。

“都是他!警察同誌,都是蘇建國!他重女輕男,從我懷上瑤瑤那天開始,就謀劃著怎麼從阿澤身上弄錢!我是被他逼的!我一個女人家,我能怎麼辦啊!”

蘇建國聽到這話,氣得破口大罵,反咬一口。

“你放屁!是誰天天在我耳邊說沒有女兒在孃家抬不起頭?是誰偷偷摸摸把阿澤給的錢,一筆筆轉到你那個賭鬼弟弟的賬戶裡去填窟窿?!”

他們互相揭發,互相撕咬,將多年來如何PUA我,如何在我麵前扮演慈父慈母,又如何在我背後偷偷轉移財產的細節,抖了個底朝天。

那些不堪的細節,比我想象的還要肮臟。

而他們的寶貝女兒蘇瑤,更是為了自保,哭得梨花帶雨。她聲稱自己是被父母“裹挾”的,對哥哥的錢和房子毫不知情,所有事情都是父母逼她做的。她甚至還哭著說,“我一直很愛我的哥哥,隻是我不敢反抗我的父母啊!”

當警察將他們的供詞彙總,讓他們三個人當麵對質時,審訊室瞬間變成了大型撕咬現場。

蘇建國指著蘇瑤的鼻子罵她是“不孝的畜生”。

劉桂芳抱著蘇瑤哭,說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

蘇瑤則哭喊著是父母毀了她的一生。

我看著玻璃牆後麵那場醜陋至極的內訌,隻是自嘲的笑了笑。

從今往後,我與他們,再無瓜葛。

法庭宣判的那天,我沒有去。

是顧天陪著他的法務總監一起去的,回來後把結果告訴了我。

罪名成立。

證據確鑿,事實清晰,他們甚至連狡辯的機會都沒有。

蘇建國作為主犯,詐騙、侵占罪名成立,數額特彆巨大,被判處有期徒刑十二年。

蘇瑤,雖然年輕,但在買房、侵占和故意傷害中都起到了關鍵作用,同樣被認定為主犯,獲刑十二年。

劉桂芳,作為從犯,並且在後期有互相揭發的“立功”表現,酌情減刑,最終獲刑五年。

一個家,就這麼散了。

我拿回了那套本就屬於我的江景樓王。

也通過法律手段,追回了絕大部分被他們侵綠軸占和轉移的財產。

出院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委托顧天幫我將那套房子掛牌出售。

我一刻也不想在那個充滿了肮臟回憶的地方多待。

顧天的辦事效率很高,房子很快就以市場價快速成交。

拿到那筆钜款後,我看著銀行賬戶裡那一長串的數字,卻沒有感到任何喜悅。

這些錢,是我用青春、健康,以及一顆破碎的心換來的。

我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公寓裡坐了很久。

直到深夜,我給顧天打了個電話。

“阿天,我想用這筆錢,成立一個基金會。”

電話那頭的顧天沉默了一下,然後說:“好,你想做什麼,我都支援你。”

我將我所有的想法都告訴了他。

我沒有留下那筆錢,而是用它,和我追回的所有資金,聯合顧氏集團旗下的慈善基金,共同成立了一個專項助學金。

我給它取名為“啟航計劃”。

這個計劃不麵向所有人,它隻麵向一個特殊的群體:

那些在極度失衡的家庭中,被壓榨、被忽視、被當成工具,卻依然像野草一樣,堅韌不拔、努力上進的男孩子們。

我想讓他們知道,他們不孤單。

我想讓他們知道,他們的努力,值得被看見,值得被投資。

我想讓他們,都能擁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

顧天的行動力永遠是我最堅實的後盾。

在顧氏集團的幫助下,“啟航計劃”很快就步入了正軌。

我辭去了原本的CEO職務,將全部身心都投入到了這個計劃中。

我親自擔任計劃的負責人,和團隊一起,飛往全國各地。

我們去到那些需要幫助的地方,去尋找、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蘇澤”。

每當我看到一個男孩因為我們的幫助,能夠繼續他的學業,能夠走出那個讓他窒息的家庭,看到他臉上綻放出充滿希望的笑容,我都會覺得,我心裡的那個巨大空洞,被填補了一點點。

過往的傷痛,似乎在這一刻,找到了它存在的意義。

“啟航計劃”成立一週年的時候,我們已經資助了超過一百名男孩。Z??

這天,我剛從外地考察回來,顧天就在我的辦公室裡等我。

他沒有像往常一樣跟我討論專案進展,而是將一個牛皮紙袋,鄭重地放在了我的桌上。

“阿澤,這個,我覺得你應該看一下。”

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我疑惑地開啟紙袋,裡麵是一份厚厚的調查報告。

我翻開第一頁,標題就讓我愣住了。

《關於蘇澤先生身世的調查報告》。

“阿天,這是什麼?”我抬頭看他。

顧天歎了口氣,坐到我對麵:“阿澤,對不起,我自作主張了。在你出事之後,我一直想不通,就算再重女輕男,他們也是你的親生父母,怎麼會狠心到那種地步……把你往死裡整。”

“我心裡總有個疙瘩,就找了私家偵探,去查了他們的過去……我隻是想,或許找到根源,能讓你心裡好受一點。”

我的指尖有些發涼,繼續往下翻。

報告很長,很詳細。

從蘇建國和劉桂芳的出生,到他們結婚,再到他們如何從老家的小縣城來到這座大城市。

然後,我看到了最關鍵的一頁。

一張泛黃的、二十多年前的協議影印件。

那是一份……領養協議。

被領養人:蘇澤。

領養人:蘇建國,劉桂芳。

我的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我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

這個念頭讓我渾身巨震,但奇怪的是,除了最初的震驚,我心裡更多的,竟然是一種釋然。

我繼續往下看。

報告裡說,我的親生父母是一對商人,當年因為生意上突遭巨變,麵臨巨大的風險,不得已才將尚在繈褓中的我托付給遠房親戚蘇建國夫婦撫養。

他們留下了一筆巨額的撫養費,存放在一個信托基金裡,約定在我成年後交給我。

而蘇建國夫婦,不僅向我的親生父母隱瞞了那筆錢的真實數額,還通過非法手段,提前將信托基金裡的錢揮霍一空。

等我長大,有了賺錢的能力,他們又開始心安理得地從我身上吸血。

之所以對我那麼狠,不僅僅是因為貪婪,更是因為害怕。

害怕有一天,我會發現真相。

害怕有一天,我的親生父母會回來找我。

所以,在售樓處,當他們以為謊言即將被戳破時,才會那麼歇斯底裡地,想要徹底毀掉我,把我定義成一個“瘋子”。

因為隻有瘋子的話,纔不會有人相信。

“遠房親戚……”

我喃喃地念出這四個字。

原來,那不是一時情急的汙衊。

而是他們心裡,對我最真實的定義。

報告的最後一頁,是幾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對溫文爾雅的中年夫婦,眉眼間,和我有七八分的相似。

報告說,他們當年的危機早已過去,生意做得比以前更大,這些年,他們一直沒有放棄尋找我。

我的手顫抖著,撫上照片裡那個男人的臉。

眼淚,毫無預兆地滑落,滴在紙上。

那不是悲傷的眼淚。

而是一種,在黑暗中行走了太久,終於看到光的,釋然的淚水。

顧天走過來,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阿澤,都過去了。”

我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的陽光,用力地點了點頭。

是啊,都過去了。

那個被謊言包裹、被吸血榨乾的蘇澤,已經死在了售樓處的台階上。

現在活著的,是一個全新的我。

我的新生活,不是從忘記開始。

而是在這一刻,當我得知全部真相,當我看到照片裡那雙溫柔的眼睛時,才真正開始。

桌上,“啟航計劃”的宣傳冊靜靜躺著。

陽光灑在上麵,那四個字,彷彿在閃閃發光。

它不僅僅是照亮彆人的光。

也是,我自己的光。

我的路,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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