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京圈太子爺沖喜後,我靠龍鳳胎萌寶閃耀全 第23章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夜愈深,街道卻愈發熱鬨。
繁華街區的霓虹如星河傾瀉,連平日裡清靜的小巷,也被歸家遊子的身影填滿。
居民樓裡的燈光一盞盞亮起,家家戶戶都盼著出來湊個熱鬨,放幾簇煙花,在劈啪聲裡迎接新歲。
陳江漓從學校一路走到外海海灘的觀海區時,已近十點半。
海麵沉靜如墨玉,偶爾有海鷗振翅劃破夜空,留下一道轉瞬即逝的白痕。
他摸了摸口袋,竟摸到一根煙,便倚在欄杆上點燃。
濃煙嫋嫋升向夜空時,他揉了揉圍巾,發現一角不知何時缺了塊。
他笑了笑,指尖蹭過那截少了一角的針織圍巾。
“嘶——”打火機的火被海風吹得打了個顫,他深吸一口,煙圈混著海鹽味的空氣往天上飄。
微風拂過,吹亂他額前的劉海。
他夾著煙,眼神憂鬱地望向風平浪靜的海麵,隻覺心頭煩躁得很。
海鷗從漆黑的海麵猛地竄起,翅膀劃破夜空。
如果他和楊慕心沒分手的話,這個時候會做什麼呢?…
“吳宏楊!我要吃那個糖炒栗子!你陪我去買!”
嬌俏的女聲在身後炸開,陳江漓轉過身,視線在攢動的人頭裡瘋狂掃過。
三個跑過的身影裡,有個穿奶白色羽絨服的女孩,馬尾辮甩得老高,那背影他異常熟悉。
他摸出手機,打通了陳藜枳的電話。
“我靠!我哥!你倆彆出聲!”陳藜枳壓低聲音。
“喂哥?怎麼啦?”
陳江漓靠在冰冷的圍欄上,目光還黏在那三個遠去的身影上“你在哪?”
“我和清清在外海灘這裡跨年呢,哥你總不能跨年都不讓我去吧?”
“沒說不讓你跨,但你騙人的技術似乎有待提高”
她後知後覺地轉過身,撞進陳江漓那雙沉得像寒潭的眼睛裡。
旁邊的方清俞趕緊把她往身後拉了拉,臉上還掛著看戲的笑,陳藜枳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往方清俞身後縮了縮,小聲嘟囔“哥……你彆關我禁閉……”
她可太懂那坐如針氈的感覺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吳宏楊也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跟陳江漓打招呼時聲音都放軟了“嗨……江漓”
陳江漓眼皮都沒抬一下,徑直走到方清俞麵前。
方清俞被他看得發毛,把陳藜枳往前一推,她想吃瓜看戲。
“解釋”陳江漓的聲音沒什麼溫度,像冬天的海風吹在臉上。
瞭解來龍去脈後他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我怎麼和你說的,現在是談戀愛的時候嗎?”
陳藜枳縮著脖子,手指絞著衣角“我初中談的那個男生都被你毀容了,害得我全校都出名了,我好不容易……”
“陳藜枳,你就那麼相信那些謠言是嗎”陳江漓打斷她,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謠言?這種事情確實不可能排除,當時年紀小聽風就是雨,確實也沒有細細想過。
但她就是不願意服輸“可我就是喜歡吳宏楊啊!”
“陳藜枳…”陳江漓無奈的扶了扶額頭。
預感到大戰即將爆發,方清俞和吳宏楊立刻把兩人拉開。
“那什麼你也彆太上火,高中生嘛,渴望美好的校園愛情很正常吧?”方清俞尷尬的笑著。
陳江漓穩了穩情緒“我隻是出於關心,她受傷我也會心痛”
他再次望向大海“長兄如父,我要擔起責任”
“emm怎麼說呢,我是獨生子女不太懂啦,但也不能就一口咬定吳宏楊就是超級大壞蛋吧?你不是他室友嗎,平時應該也有瞭解吧?”方清俞閉嘴等著他回答。
陳江漓沒了動作,隻是抓了抓頭發,像是在權衡利弊。
方清俞心裡暗自鬆了一口氣。
半晌他像是想好了半開口“我和吳宏楊交涉一下”
方清俞張了張嘴感覺自己的努力全白費了。
“我給你兩個選擇”陳江漓冷不丁的出現在兩人身後。
他目光轉向吳弘楊“要麼,你們談著,三年後我送你們出國,費用我包,而且你最好彆做出格的事情;要麼,現在就斷乾淨,你什麼都不會失去”
陳藜枳先忍不住了,無比難受的喊“哥!”
吳弘楊推了推眼鏡,眼神亮得驚人“我選第一個”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我不會辜負她的真心,也不會辜負你對我的信任”
陳江漓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笑了,辜負信任嗎……他自嘲般的伸出手“行,記住,我妹妹她永遠值得最好的,她但凡要是在你這裡受到一點委屈,我絕對饒不了你”
吳弘楊用力回握:“我明白”
“對了選項一有個附加條件”陳江漓又說。
吳宏楊一愣“你說”
“無論陳藜枳做什麼你都要支援她,我泛指畢業後而且不能做違法的事情,你要知道她身後不是空無一人,做壞事要悄悄的,不要被我發現”陳江漓麵無表情。
陳藜枳心裡沒來由的一熱,她很慶幸,雖然哥哥愛和她吵架,但毋庸置疑的是哥哥愛她,是那個不管她捅了多大簍子,都會一邊罵她一邊幫她擦屁股的好哥哥,他像蠟筆小新一樣體貼但又不坦率。
“先不說我家,就憑我名下的財產也夠她揮霍一輩子,所以我不想看見她傷心ok?”陳江漓繼續說。
吳宏楊堅定的點頭。
吳宏楊和陳藜枳去約會了,熱鬨的夜市裡貌似多了兩個多餘的人。
陳江漓有些睏乏的眨眨眼“你什麼時候回去?”
“快十二點了,我聽說有煙花秀,看完再走?”方清俞笑著看向他。
陳江漓應下,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纔算第一次看清他的臉,她的頭發長而微卷,不知是不是天生的,發梢也有些淩亂的垂在肩頭。
她的眼睛很大,眼珠烏黑而發亮,睫毛又細又長向上微微翹起,增添了一絲俏皮。
她的鼻子小巧挺立,筆挺高梁,使整個麵部輪廓更加立體,臉上的些許雀斑散在臉頰使她更加迷人,屬於那種讓人一見傾心的型別。
“陳江漓,我沒叫錯吧?”方清俞忽然說。
他淡淡的嗯了一聲。
“等等”
“嗯?怎麼了?”方清俞抬眸。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方清俞:“……”
“見過…剛開學那天…我問你教室在哪…”方清俞抿著唇,觀察著他的表情。
“哦,這樣”陳江漓反應淡淡的。
應該…沒被當傻子看吧?
要不再說點什麼…對了!“送我去醫務室的人情我還了哦”她趴在欄杆上勾唇。
“哪還了?”
“幫你妹妹解決人生大事啊”
“我不信他們能有三年甚至更久”
“做個賭注拭目以待咯?”
“好啊賭什麼?”
“你輸了帶我去爬富士山,看櫻花”
“那要是你輸了呢?”
“帶你去我老家吃熱乾麵咯?”
“我很虧”
“我不管”
“行”
曾經,他們在月光下達成協議。
~
十二點的鐘聲剛落,一聲低沉的轟鳴便從空中炸開。
慧星狀的光軌劃破夜幕,牡丹型煙花綻放時,環形氣浪層層推開,球狀煙花炸裂後,幾何碎光如流星般墜落。
煙火在頭頂炸開的瞬間,方清俞無意識的說“好美啊,菱城的煙花一年比一年美了”
陳江漓順著她的話望去。
月光把方清俞的臉照得很柔和,烏黑的頭發卷卷的,幾縷碎發貼在臉頰上,眼睛又大又亮,笑起來的時候,右臉頰的梨渦陷進去,像盛了一汪甜酒。
陳江漓輕挑眉頭極其自然的問“你第一次來菱城?”
方清俞點頭“嗯,因為發生了很多事情,所以才搬過來的,不過菱城風景如畫,空氣清新,讓人心情愉悅”
他深深看了一眼方清俞“不好意思戳到了你的痛處”
方清俞不在乎般嫣然一笑“沒關係啦,每個人都有第一次嘛,我也超期待在這裡有許多更好的體驗回憶,以及新朋友”最後三個字她咬的重。
“吃不吃章魚小丸子?本小姐請客”她指了指一個看起來就忙碌的小攤,陳江漓鬼使神差的跟去了。
兩人邊走邊聊,方清俞吃著丸子說“陳江漓你的心情看起來好像不是很好”
他泰然一笑“有這麼明顯嗎?還是寫我臉上了”
方清俞一手拿著丸子一手摸索口袋“呐,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吃糖,嘴裡甜了,心裡也就舒服了,就會把那些不開心的事情拋到腦後。”她最後遞過來一顆大白兔奶糖。
陳江漓眨眨眼隨後接過“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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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在夜空中炸開的瞬間,聲浪如潮水般湧來。
楊暮心趴在窗前的書桌上,睫羽輕顫,不知不覺間就睡了過去,等她再睜眼時,煙花秀已達**,厚重的窗簾遮住了大半月光,卻擋不住那透過縫隙潑灑進來的、細碎如金箔的光,也擋不住窗外那片絢爛到極致的煙火盛景。
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觸碰那近在咫尺的美麗,指尖卻隻掠過空氣——煙花如幻影般在夜空中消散,隻餘下淡淡的煙霧和滿天星光。
她微微笑了笑,這些稍縱即逝的美,本就該用心銘記。
她抽過一旁的紙和筆,天意弄人般的寫下陳江漓這三個字,她越看越眼紅心裡無比難受,這個夜晚她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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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一點時,陳江漓和方清俞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陳江漓坐在劉叔的車上,手機螢幕突然亮起,是程辭懷發來的訊息,附帶一張外灘的照片“江漓新年快樂啊!”照片裡,外灘的上空煙花綻放得正盛,下方有兩人在夜色裡深情相擁。
江:“也在外海灘,沒看見你們,躲起來親嘴了?”
不語:“要親也是光明正大的親好嗎!我都看見你了,你旁邊那個不是楊慕心嗎?”
他抬眼望向窗外,飛速流動的樹影在昏黃路燈下明明滅滅。
那一刻,外灘的風似乎穿過螢幕吹來,帶著煙火的暖香和一絲說不清的悵然。
江:“沒,不是她,放學不是送她回家了嗎,然後,嗯,就分了”
不語:“那藍故宜那邊怎麼辦?莫名其妙的就分了她會罵死你”
江:“她會誤會吧?怎麼解釋也不聽的那一種”
不語:“沒辦法嘛,天不遂人願”
不語:“你會放下的吧?”
江:“會的,玩的開心”
程辭懷隔著螢幕都能感到陳江漓的落寞,他盯著手機一言不發。
“程辭懷,那個周邊好可愛!我們去看看!你在乾嘛呢?”藍故宜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她的臉湊過來好奇的看他的手機,他慌忙關掉手機螢幕輕聲說“沒什麼”
藍故宜皺起眉來“你不會在給哪個美女發新年快樂吧?”
“不是,他和楊慕心看煙花的照片發給我,向我炫耀來著”他巧妙的撒了一個謊,不管怎樣,他不能出賣兄弟。
藍故宜哦了一聲,但她總感覺那個背影不像楊慕心,反倒像他們班的另一個人,不得不說,有時候一個女人的直覺準到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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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江漓回家先是洗了個澡,他覺得他今晚睡不著了,索性精神一下玩會遊戲,他把浴袍穿在身上,懶散的擦著頭發走出浴室,他推開門正聽見輕巧的呢喃。
“清清呐,你說我和吳宏楊能不能走到最後呢?他會不會信守承諾呢?”陳藜枳輕撫著清清的頭說。
“陳藜枳讓清清睡覺”陳江漓順勢走過去。
陳藜枳抬頭,語氣有些諂媚“哥~新年快樂~”
陳江漓微微挑眉“黃鼠狼給雞拜年?”
“誒呀沒有”她從身後拿出一個較長的盒子。
陳江漓眼神鄙夷語氣好笑“滑板?”
“哦…不好意思,那是給陳秋生的”陳藜枳又拿出一個不小的盒子“應該是這個”
陳江漓拆開包裝,是小新小白的手辦,像是用積木拚起來,他饒有興致的拿起來端詳“你做的?”
“對呀,你知道,我就喜歡研究一些手工”她滿臉驕傲的開口。
“哥…那什麼…”她眼神發光像是在祈求什麼。
陳江漓嘴角抽搐一下“剛想誇你懂事來著”他掃視一圈房間,忽然想起了壓箱底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擬。
他將幾本書放在桌子上,拍了拍手“不夠還有”
陳藜枳扯了扯嘴角,索性開始撒潑打滾“哪有做哥哥的,不給妹妹生日禮物的?我不管我不管!”
陳江漓無奈的笑笑“行行行,煩得很,要什麼?”
她露出得逞的表情“江詩丹頓出了一塊新表…”
“三百萬夠不夠?”
“夠了夠了!謝謝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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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故宜盯著手機,眉頭越皺越緊。
一個小時前發給楊暮心的訊息,至今沒有迴音。
更讓她心頭發緊的是,她看到那個所謂“楊慕心”的背影時,疑慮像藤蔓般瘋長——如果那道身影真的是楊暮心,她不可能睡的這麼早,而且可楊慕心向來不是不回訊息的人。
一個荒誕的假設在她腦海中成型:陳江漓背著楊慕心,和彆的女孩在外灘跨年,那麼一切就合理了,如果真是這樣,她殺了陳江漓。
她指尖幾乎要嵌進掌心,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週一回去,一定要問個清楚。
她點開陳江漓的空間,裡麵空曠得很,隻有一張今天更新的外灘照片,配文是:“在煙花下”
藍故宜看著那張照片,又瞥了一眼旁邊若無其事刷著手機的程辭懷,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脊椎竄起。
她匆匆丟下一句“我先回家了”,便帶著滿肚子的疑雲,急衝衝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