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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星穹鐵道來點死亡震撼 第199章 車遲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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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寶看著周遭逐漸變為黑白二色的景象,眉頭微微蹙起。

她能清晰的感知到,這無根水將車遲國周遭的全部靈力儘數轉化成了陰陽二氣。

先不說修行之人失去靈力會發生什麼,就是太乙境界長時間浸泡在陰陽二氣中,也會對道軀產生無法逆轉的影響。

隻可惜……

“我知道你的想法。”星寶看著鹿力大仙,聲音毫無感情,

“你想讓陰陽二氣褪化我的身軀,然後我死於這油鍋之中。”

鹿力大仙仰起頭,臉上的陰鷙與得意幾乎要溢位來。

“知道了又有什麼用?”

“我這兜率宮的無根水,豈是普通人能夠解決的?”

說著,他故意晃動手中還殘留些許液體的玉瓶,

“這無根之水彙聚陰陽大道之力,整個車遲國都已成我的陰陽牢籠。”

“你今日,註定要化作這黑白世界裡的一縷亡魂!”

星寶沉默良久。

半晌,她周身被黑白霧氣纏繞的身體突然挺直,

“大鹿頭,能和我說說你們三位仙人之前都做了什麼嗎?”

她目光凜然,直勾勾的盯著鹿力大仙,

“那些被製成惡毒詛咒的孕婦,究竟是什麼來曆?”

“你口口聲聲的道法,卻儘是攝取生魂、煉製邪陣的妖法手段,這些詭譎秘術又是從何而來?”

鹿力大仙臉上的得意瞬間僵住。

星寶卻步步緊逼,

“更蹊蹺的是,老君又怎會將無根水交予你?

“倘若你是老君坐下弟子,又怎會不知我的來曆身份?。”

鹿力大仙喉結劇烈滾動,袖中玉瓶突然發燙。

隻見星寶自隨身空間中掏出個粗糲瓷瓶,瓶口溢位的昏黃液體粘稠如泥漿,

不等他出聲阻攔,那液體已墜入沸騰油鍋。

刹那間,油鍋中央的太極陰陽魚轟然震顫,周遭黑白霧氣也如遇烈陽,化作青煙消散在空中。

另一邊,鏡流與符玄對視一眼,眼底同時泛起驚悚之色。

景元則倒吸一口涼氣,喉間艱澀地吐出兩個字,

“忘川!”

三人自是知曉星寶和「死亡」的關係。

卻未想過,「死亡」竟默許她私藏此等禁忌之物。

“她為何不用力量強行破除無根水?”符玄突然有些疑惑。

鏡流目光掃過逐漸恢複生機的天地,聲音微歎,

“無根水已將方圓百裡煉成陰陽道場,蠻力破陣隻會讓崩解的陰陽二氣吞噬周遭的一切。”

“忘川之水是死亡之力的具象,能徹底「殺死」陰陽二氣。”

“就像落葉歸於塵土,看似消亡,實則讓天地重歸清淨,避免更大的災禍。”

“這是最好的處理方式,也是星寶在情急之下想到的唯一方法。”

符玄恍然點頭,“原來如此。”

景元則是沉默地看著油鍋中的少女。

腦海中,此前關於星寶的種種猜疑如潮水般迅速退去。

能下意識的將百姓安危放在首位,就說明,自己這位師妹的本性絕對是個純善之人。

自己也從未看錯人。

……

與此同時,鹿力大仙見此情形,喉間不受控地發出一聲獸類的嗚咽。

作為林間成精的妖物,他天生就對危機有著強烈的感知。

本能告訴他,如果接下來的回答讓眼前的少女不滿意,她就會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想到這,他強撐著站穩身形,道袍下的鹿尾卻不受控地甩打著地麵,聲音發顫卻還硬撐著嘴硬,

“哼!以為破了無根水便唬得了本仙?”

“不過、不過是告訴你也無妨!”

“反正也不是什麼秘密!”

他彆過臉不去看少女的眼神,喉結上下滾動,

“我兄弟三人於十年前雲遊至此,見車遲國佛寺林立、鐘聲不絕,本以為是佛門淨土……”

“哪曾想剛進城就撞見僧人用鐵鏈拴著百姓,像牽牲口似的拖進寺院……”

……

……

……

烈日當空。

車遲國城門前,三個穿道袍的身影跨了進去。

羊力大仙縮著脖子東張西望,鹿力大仙的耳朵動個不停,虎力大仙倒是大步往前,一點不怵。

滿街都是佛寺,銅鈴鐺叮叮當當響。

可走著走著,羊力大仙突然拽住虎力大仙袖子,

“大哥!”

他眼睛瞪大,指著前方。

就見,十幾個和尚拿禪杖趕著一群戴鐵鏈的人,像趕牲口似的往寺院裡去。

有個老頭摔在地上,和尚一禪杖下去,石板上立刻洇開血。

虎力大仙盯著那灘血,壓低聲音,

“不對勁。”

“這些人哪像出家人?”

“跟上,看看他們到底在搞什麼鬼!”

兩位小弟點了點頭,跟在大哥身後偷偷拐進寺院。

轉過迴廊,血腥味猛地撲過來。

隻見佛塔下吊著一堆人,和尚舉著刀一邊割肉,一邊喊什麼「褪去凡胎見如來」。

血順著塔上的字往下淌,把「慈悲為懷」四個字全染成了黑紅。

“臥槽!”羊力大仙嚇得尾巴都露了出來,“大哥,這些和尚吃人?!”

他聲音發顫,帶著初入塵世的驚惶,

“咱們修行百年,最多摘些野果、飲些山泉,他們怎麼……”

話沒說完,一聲嬰兒啼哭刺破空氣。

不遠處,一個和尚拎著繈褓,直接把扭動的孩子丟進沸騰的大鼎。

鼎邊圍坐的僧人癲狂大笑,掌心騰起的黑氣凝成鎖鏈,纏住鼎中掙紮的小身子。

——竟是在用嬰魂煉製邪旗!

虎力大仙見狀,虎爪“哢嚓”撕碎道袍就要撲上去,卻被鹿力大仙死死拽住。

“大哥!他們人多,咱們硬拚會折在這兒!先摸清虛實啊!”

“放開!”虎力大仙回頭怒吼,獠牙刺破下唇滲出鮮血。

他看著鼎中嬰兒逐漸平息的掙紮,聽著和尚們刺耳的獰笑,渾身筋骨都在叫囂著衝上去撕碎這群畜生。

但餘光瞥見羊力大仙蒼白的瘦臉,顫抖的尾巴還沒來得及收回,胸腔裡的怒火突然變成了鈍痛。

罷了,若自己衝動,這兩個跟他相依為命的弟弟,怕是要交代在這鬼地方。

“走!”他從齒縫裡擠出一個字,最後狠狠剜了眼那群僧人,把滿腔殺意和不甘咽進肚裡。

鹿力大仙鬆了口氣,拉著還在發抖的羊力大仙,三人化作三縷青煙遁入陰影。

他們貼著牆根在寺院間穿梭,小心翼翼搜尋著佛門惡行的罪證。

但不知為何,鼻尖那股腐臭混著檀香的氣味變得愈發濃烈。

直到——

在轉過一座鎏金佛塔時,羊力大仙突然僵在原地。

他特有的感官察覺到地下傳來細微的蠕動聲,彷彿千百條蟲蟻正在啃噬血肉。

還沒等他開口提醒,一陣陰風吹過,某間柴房門縫裡滲出的黑氣驟然凝結,在空中扭曲成無數張痛苦嘶吼的人臉,有的眼珠暴突,有的嘴角撕裂到耳根。

鹿力大仙見狀,喉間發出一聲壓抑的低吼,抬手挑開了柴房的木門。

瞬間,一股混合著鐵鏽與腐肉的腥氣撲麵而來。

十幾個女子歪斜著被鐵鏈鎖在牆上,腹部高高隆起如鼓,脖頸處密密麻麻布滿青紫的咬痕,膿血順著鐵鏈滴落在地。

鹿力大仙的目光從淒慘的女子們身上掃過,突然瞳孔驟縮。

陰影深處,一名頭戴毗盧帽的僧人正埋首在女子肩頭,肥厚的手掌肆意遊走,

“施主與貧僧交合,乃是天賜佛緣,可保闔家平安!”

腐臭的氣息噴在女子臉上,驚得她拚命偏頭躲避。

身旁僧人咧嘴獰笑,露出幾顆殘缺的黑牙,枯瘦如雞爪的手指捏住妙齡女子下巴,

“莫要害怕。”他突然湊近女子耳畔,舌尖舔過她耳垂,

“待你誕下佛子,全家都能往生極樂……”

“求你……放過我的孩子!”女子拚命扭動身軀,鐵鏈在牆麵撞出刺耳聲響,隆起的腹部隨著掙紮劇烈起伏。

“你要我做什麼都行!隻求你放過我的孩子……”

她嗓音破碎,額角冷汗混著血水滴落在隆起的肚皮上。

僧人癲狂大笑,嘴角涎水混著血沫飛濺而出,

“孩子?哈哈哈哈哈!”

“鮮嫩的小肉胎最滋補,靈魂淬成燈油,連菩薩見了都要饞三分!”

唾沫噴在女子臉上,她下意識彆過臉,卻被僧人一把掐住下巴。

對方故意停頓片刻,渾濁眼珠裡翻湧著病態的興奮,對著滿臉絕望的女子揶揄道,

“放心~”

“似你這般美人,貧僧自是會憐香惜玉。”

他突然用力攥住女子腫脹的腹部,聽著對方痛苦的悶哼聲,喉間溢位饜足的低笑,

“待你洗淨鉛華,再用腹中血胎祭獻,便是這世上最完美的貢品。”

“貧僧定會讓你在極樂中,親眼看著骨肉化作佛前明燈!”

話音未落,他已扯斷自己腰間係帶,獰笑聲混著鐵鏈晃動聲,在血腥彌漫的柴房裡回蕩。

門外,虎力大仙看的渾身毛發倒豎,卻見羊力大仙突然死死拽住他衣袖。

順著羊妖顫抖的手指望去,柴房深處的暗門緩緩開啟,十幾個壯漢被鐵鏈拖出。

他們胸口血肉翻湧,跳動的心臟竟被某種法器鎖鏈穿透,隨著僧人的手起刀落,一顆顆鮮活的心臟被生生挖出,拋進沸騰的銅爐。

而在柴房的另一邊,僧人正將老人的骸骨研磨成粉,混入香灰中製成線香。

角落裡,還有人把幼兒的雙腿釘在木板上,用滾燙的鐵鉗烙燙稚嫩的麵板,收集他們痛苦哀嚎時滴落的眼淚。

石台上,幾個年輕男子被繩索反綁,嘴巴裡塞著浸透麻藥的布團。

僧人手持柳葉刀,正小心翼翼地剝離他們後背的麵板,嘴裡念念有詞,

“這上等的人皮,正適合繪製往生咒。”

……

這一樁樁,一件件,深深地刺痛了三妖的向道之心。

“夠了!”虎力大仙額間王紋紅得滴血,虎爪將青磚捏得粉碎,

“這些畜牲根本不把人命當回事!”

他渾身毛發倒豎,虎嘯震得梁柱簌簌落灰,

“今日若不蕩平這魔窟,我們三兄弟枉為妖修!”

話音未落,三妖周身騰起妖風,利爪獠牙儘數顯現,朝著作惡的僧人撲殺而去。

然後……

三妖→三妖碎片

車遲國僧人: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再然後……

僧人們扛著羊頭、鹿角、虎皮便趕赴了煉丹爐。

……

與此同時,端坐在雲端的老道默默歎了口氣。

下一瞬,時間驟然回溯。

……

“今日若不蕩平這魔窟,我們三兄弟妄為妖修!”

虎力大仙滿臉怒意,周身妖風驟起,正要縱身撲向僧人。

刹那間,他高舉的虎爪懸在半空。

——眼前的世界彷彿被按下暫停鍵,僧人高舉的屠刀凝滯在滴血的瞬間,飛濺的血珠懸浮成猩紅的珠串,就連角落裡孩童驚恐的哭喊都定格成扭曲的唇形。

緊接著,一道青金色光芒撕裂凝滯的虛空,白發銀須的老道手持拂塵緩步踏出,道袍掠過之處,凝固的血珠與霧氣紛紛避讓。

“三位小道友,如此急躁,可是要把性命當作兒戲?”

老道長須輕歎,目光掃過滿地慘狀,

“這些僧人受邪法庇佑,你們貿然出手,不過是飛蛾撲火。”

三妖一愣,周身緊繃如弦。

虎力大仙攥緊的拳頭微微發顫,警惕問道,“敢問道長是誰?”

老道抬手輕撫白須,渾濁的眼中泛起微光,

“混沌開時便立身,函關紫氣染征塵。”

“八卦爐中藏日月,青牛背上閱秋春。”

“九轉金丹憑手煉,玄功大道任吾循。”

“欲問仙蹤何處覓,兜率宮裡隱閒人。”

三妖聽聞此言瞬間瞪大了眼睛,麵露驚愕。

鹿力大仙脫口而出,“您、您是太上老君!”

老道微微頷首,“然也。”

祂望著滿地凝固的血腥場景,又輕歎一聲,袖中飛出三卷古樸泛黃的經卷,懸浮在三妖麵前,

“此界邪祟猖獗,你們修為尚淺,貿然行事不過白白送命。”

“這太清無為之法,可助你們穩固根基。”

“待修行有成,再解這時間停滯之局。”

三妖頓時如夢初醒,這才意識到撞了天大的機緣,齊刷刷跪地,以徒兒自稱叩首謝禮,

“謝老君垂憐!”

言罷便就地盤坐,各自捧起經卷沉入修行。

而就在三妖閉目入定之時,凝固的時空泛起絲絲漣漪。

被定在原地的僧人脖頸突然發出骨節錯位的哢哢聲,齊刷刷轉頭直勾勾盯著老君。

鐵鏈上渾身**的孕婦們眼皮顫動,渾濁的眼珠緩緩轉動,空洞的目光穿透虛空,彷彿要將老君的元神都看穿。

老君見狀,撚著拂塵的手微微發僵,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祂強裝鎮定地甩了甩拂塵,但眼神卻止不住的開始飄忽起來。

就這麼過了半晌,就在老君以為自己死定了之時,

某個滿身白濁汙穢、剛剛被淩辱過的女子,脖頸突然發出枯枝斷裂般的脆響,歪過頭來。

她空洞的瞳孔裡翻湧著不屬於塵世的幽光,朱唇輕啟,本應柔弱的嗓音卻化作低沉而溫和的男性聲線,

“下不為例。”

話音剛落,女子的身軀驟然恢複僵直,臉上的神情再次恢複成痛苦,方纔開口的模樣恍若錯覺。

老君握著拂塵的手狠狠一抖,卻終究沒敢接話,隻將道袍下擺攥得發皺,佯裝鎮定地繼續維持著高人姿態。

……

不知過了多久,三妖周身氣息暴漲,同時睜開眼。

虎力大仙率先起身,躬身下拜,“多謝老君賜法!”

鹿力大仙則望著手中經卷,麵露疑惑

“隻是這經卷隻述修行之理,未授半點對敵之術,往後如何降妖除魔?”

老君緩過神來,輕甩拂塵蕩開凝滯的血霧,目光掃過滿地定格的亂象,

“法術之道,不在招式繁複。”

“你們看這些僧人,”他指了指懸在半空的屠刀,

“其術雖惡,卻暗合陰陽變化。”

見三妖麵露驚愕,祂長歎一聲,

“法術本無正邪,若心存浩然,即便借鑒此等手段,亦能匡扶正道。”

鹿力大仙渾身一震,鹿角都跟著顫動

“您的意思是讓我們學習這種邪惡的法術?”

他望著被釘在牆上的孩童屍體,聲音發顫。

老君沉沉點頭,拂塵掃過銅爐中凝固的心臟,“術法不過工具,關鍵在於持術者的心。”

羊力大仙滿目不安,可當他瞥見虎力大仙握緊的拳頭,又想起柴房裡堆積如山的人皮,最終咬了咬牙。

旋即,便化作一道虛影穿梭在凝固的時空裡,將僧人藏匿在牆縫、丹爐暗格裡的符咒、骨製法器、血寫秘術一一搜刮出來。

半晌,羊力大仙將蒐集來的邪術規整成三摞,分給兩位兄長。

虎力大仙粗糙的手掌撫過符咒上詭異的紋路,鹿力大仙則對著骨製法器皺起眉頭。

三人沉默地對視許久,最終同時盤坐下來。

畢竟眼前之人乃道家至聖,若連道祖都言「術無正邪」,他們又有何理由不信?

半晌,晦澀的咒語從三人口中念出,被封印的時空裡,縷縷黑霧開始順著經文脈絡翻湧。

又是一段長久的時間過去,

三妖周身黑霧驟然收縮,儘數沒入體內。

他們同時睜開雙眼,眸中精光閃爍,已然將這些邪術融會貫通。

老君見狀,微微頷首,揮動拂塵輕喝一聲,

“解!”

刹那間,凝滯的時空轟然解凍,慘叫聲、哭嚎聲、鐵鏈晃動聲再度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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