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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星穹鐵道來點死亡震撼 第202章 地獄道神技——業劫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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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跳在喉間震顫,鏡流還未及思索這金身法相背後的含義,周遭的空間突然發出琉璃碎裂般的脆響。

下一瞬,腳下地麵變成翻湧著血泡的沸騰湖泊。

無數燃燒的紅蓮從血水中浮起,每朵蓮花上都坐著個穿著白骨袈裟的人,那些人長相竟和鏡流有幾分相似,正搖頭晃腦地念著經。

與此同時,溫和的聲音再度響起,

「因緣所生法,我說即是空。」

「直麵自己的過往吧。」

話音未落,最近的一朵紅蓮“轟”地炸開一道紫色火焰。

其上端坐之人緩緩起身,嶙峋指骨上的麵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乾涸的眼窩重新泛起血色。

等火焰徹底熄滅,站在蓮台中央的赫然變成了另一個鏡流。

對方猩紅的瞳孔像是浸泡在血池深處,玄冰大劍垂落的霜霧裡,連帶著聲音都結滿寒冰,

“仙舟天人於無量壽中,遍曆諸苦……”

“五陰妄雲,遮蔽心月,無名牽纏,身墮魔陰。”

“縱有三尺鋒芒在手,卻不能……”

“斷服心魔!”

最後四字如驚雷炸響,鏡流耳畔突然響起飲月之亂時的廝殺聲。

記憶裡同伴的慘叫、染血的雲騎紋章,還有自己揮劍時濺在臉上的溫熱血珠,全都隨著這聲斷喝翻湧上來。

還未等鏡流從震撼中回神,蓮台上的人影已裹挾著刺骨寒意暴起。

萬千劍影如同破碎的冰棱傾瀉而下,熟悉的怒吼在血池上空炸開,

“你無處可逃!”

鏡流的瞳孔猛地收縮成針尖。

她能清晰感知到,這鋪天蓋地的攻勢不過是自己初入「雲上五驍」時的水準,劍招軌跡裡甚至還帶著青澀的稚嫩。

可當寒芒擦著脖頸掠過,她卻驚覺後脊已被冷汗浸透。

本能驅使她身形暴退,卻還是被一道劍光剮蹭到了衣角。

下一瞬,

鏡流隻感覺自己的五感陷入了詭異的顛倒。

眼前持劍的人影變成了身犯魔陰的仙舟同僚,周遭蓮台上誦經的聲音,也儘數化作痛苦的呻吟。

“這不可能……!”

鏡流踉蹌著扶住顫抖的手腕,指尖觸到的卻不是真實皮肉,而是記憶裡魔陰身枝條的冰冷觸感。

她怎麼也沒想到,已臻至半步太乙境的自己,竟還會被扭曲神魂,陷入失控。

蓮台上的人影見狀,突然收劍後退,猩紅瞳孔裡映著她慌亂的模樣,開口時聲音卻帶著詭異的平靜,

“你的劍鈍了。”

“很久之前,就算是飲月君的龍淵劍氣劈麵而來,你也會迎著光把劍刃磨得更亮。”

“可現在呢?”

“是被禿驢教化了嗎?”

“竟連殺我的勇氣都失了。”

理智在六塵錯亂中搖搖欲墜,但鏡流還是精準的捕捉到了那句“禿驢”。

“世尊不是那些偽善的僧人。”

她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意,卻異常清晰,“是祂讓我懂得了何為佛性。

“佛性?”人影突然癲狂大笑,“一個手中沾滿血腥的劍士,竟然妄談佛性?”

她舉劍指向鏡流,劍鋒倒映著她蒼白的臉,語氣裡的憤怒幾乎凝成實質,

“你何時變成了這副模樣?”

“以劍為心,斬卻自我!——你的承諾呢?”

血池深處傳來萬千回聲,與人影的質問重疊,

“我將如實揮劍,無間無儘,直至斬下天上的「星星」。”

“唯此誓言,我永不忘卻——”

人影用著她曾經的聲線,語氣卻淬滿嘲諷,

“現在看看你的劍!”

“它在怕什麼?”

“怕斬碎這業火,也斬碎了你用佛性粉飾的懦弱嗎?”

鏡流的呼吸陡然急促。

自踏入這心繭試煉,她便下意識地搜尋禪機,琢磨佛性,試圖將困境化作修行感悟。

換作從前,哪會想這些彎彎繞繞?定是提劍便劈,管他什麼幻境心魔。

她指尖撫過劍刃,冰涼觸感卻暖不透心底的震顫,喃喃自語,

“我何時變成了這樣?”

但那人影卻沒有放過她,反而指尖輕點,用灼燒的紅蓮在虛空中蒸騰出心繭試煉第一關的畫麵,

——被淩遲時痛徹骨髓的嘶吼、絞殺時顫栗後失禁的狼狽、被水刑溺死前絕望的痙攣……

那些被她強行壓在記憶深處的不堪場景,此刻被**裸地攤開,在業火中蒸騰成刺目的具象化場景。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人影的聲音裹挾著嘲諷砸來,玄冰大劍指向那些光影中扭曲的軀體,

“從前的你哪怕被剜心剔骨,也會冷笑著把劍插進敵人眼窩!”

“現在呢?”

人影獰笑著逼近,劍鋒幾乎抵住她顫抖的脖頸,

“當年你能在步離巢穴裡殺到力竭,現在連劃破手腕的勇氣都沒了?”

“是被佛理泡軟了骨頭?”

“還是——”

“就為了參悟那狗屁佛性?!”

長劍在鏡流掌心劇烈震顫,劍刃反射的血光裡,她看見自己瞳孔中冰藍與猩紅瘋狂交織。

那些被業火具現的屈辱畫麵在身後翻湧,可此刻刺得她最痛的,不是虛影的嘲諷,而是那句“狗屁佛性”。

佛性……

鏡流的神情突然變得茫然。

我為何要如此執迷於佛性?

是見證了世尊的強大?

還是因為佛性壓製了我的魔陰身?

亦或是,在無數個被心魔啃噬的深夜,我將佛偈當成了逃避過往的遮羞布?

與此同時,血池翻湧的業火突然蒸騰出萬千畫麵,

——飲月之亂中揮劍如瘋的魔陰身、初入墟界跪在佛前虔誠抄經的修行者、此刻在幻境中狼狽掙紮的半步太乙。

人影的笑聲與萬千畫麵的嗡鳴交織,玄冰劍再度抵住她心口,

“回答啊!”

“你到底是誰?”

“是殺人如麻的惡鬼,還是滿口慈悲的偽佛?”

長劍光“撲通”墜入血池,激起的業火瞬間將劍刃吞噬。

鏡流凝視著眼前的人影,眼底癲狂與清明不斷交織。

……

“墮入魔陰者,六塵顛倒,人倫儘喪,她已不再是雲騎。”

……

“我也曾為名韁利鎖所困,為情誼忠誠駐足,但它們最終都離此劍而去。”

“因為劍就是劍,斷絕生死之器!”

“它如此純粹,容不得任何外物消磨!”

……

“唯有踏過嗔忿火途,慳貪刀途,愚癡血途,斬儘一切阻礙……”

“——你才能明白,自己為何而揮劍!”

……

“我嗎?”

“我為殺敵而揮劍。”

“僅此而已。”

……

翻湧的記憶在業火中被烤出裂隙,鏡流眼底的清明也逐漸散去,變得癲狂無比。

可她的聲音卻依舊清冷如冰,每個字都像是從寒淵深處淬煉而出,條理清晰得令人心驚。

“我隻是個用佛偈粉飾傷疤的弱者,也是個不敢承認渴望殺戮的逃兵。”

“但我更是!”

她突然抬起頭,臉上露出一個近乎猙獰的瘋狂笑容,猩紅的眼底翻湧著千年的執念與掙紮,

“——持劍之人!”

聲如驚雷炸響,寒霜的劍意裹挾著滔天殺意驟然暴漲。

她不再躲避記憶裡的血腥,不再用佛偈遮掩心底的**,任由魔陰的氣息與劍心的鋒芒在體內瘋狂碰撞。

“哈……”

“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血池翻湧的熱浪撲在臉上,鏡流卻笑出聲來。

“你說我的劍鈍了?”

“現在,我就讓你看看!”

“——被執念束縛的劍,與掙脫桎梏的劍,究竟有何不同!”

話音未落,鏡流的身形如離弦之箭直破蒼穹。

沸騰的血池在她腳下翻湧成漩渦,業火在攀升中竟化作絲絲縷縷的青煙。

清冷月華自她頭頂轟然炸開,皎潔的月輪緩緩升起,將四周灼人的熱浪儘數凝為霜霧。

輾轉騰挪間,長劍拖曳出萬千銀芒。

“就讓這一輪月華……”

“照徹萬川!!!”

下一瞬,月華如瀑,傾瀉而下。

所到之處,業火熄滅、血池冰封。

蒸騰的白霧中,蓮台上的人影卻突然展顏一笑,臉上千年不化的冰寒逐漸褪去,化作一縷帶著暖意的光。

鏡流卻劍勢未停,劍光裹挾著月華轟然劈落。

那人看著自己被絞碎的身形,聲音竟顯得無比雀躍,

“恭喜了——”

破碎的光影中,最後一縷殘像指向她的心口,

“去凝視自己的內心吧。”

隨著話音消散,整個空間開始崩塌。

血池凝固成剔透的鏡麵,倒映出鏡流從未見過的自己。

——沒有魔陰身的猙獰,也不見金身法相的悲憫,唯有純粹的劍意如月華,在靈魂深處靜靜流淌。

月華消散的刹那,刺骨寒意突然抽離。

鏡流踉蹌著扶住冰涼的玉柱,這才驚覺四周的血池與業火已然消失無蹤,竟又重新回到了第一關那座無邊無際的宮殿。

廊下懸著的青銅燈盞無風自動,燈影搖晃間,滿地碎鏡映出無數個自己。

“去看看自己的心吧。”

方纔那人的聲音突然在耳畔回響,驚得她後退半步。

我自己的心?

什麼心?

方纔的那個人又是誰?

為何要這般提點於我?

困惑如潮水漫上心頭,她下意識運轉功法探查周身。

靈海翻湧間,一道猩紅紋路突然在識海中亮起。

鏡流猛地按住太陽穴,水刑中瀕死的窒息感、絞刑架上失禁的屈辱感、鐵處女中未知的恐懼感、淩遲時的鑽心劇痛感,所有曾讓她戰栗的刑罰記憶在神識中轟然蘇醒。

她望著識海中緩緩展開的記憶,猩紅篆文正將那些可怖場景編織成咒文。

……

「地獄道神技——業劫籙」

「能力:將受術者畢生罪孽具現為刑具,施加其身。」

「特性:無法淨化,永不終結。」

……

“原來如此……”

每道被業火灼燒的印記,都化作籙文中的刑具圖案——挖骨利刃、淩遲刀、溺亡的水牢,竟與她在試煉中承受的折磨一一對應。

鏡流這才反應過來,第一關那些令她崩潰的刑罰,竟是“地獄道神技”的感悟方式。

就在這時,鏡流識海中一直沉寂的另一個神技突然綻放出土黃色的光輝,和那猩紅的地獄道神技交相輝映。

……

「惡鬼道神技——篡命,又稱剝魂籙。(原人間界神技)」

「能力:選定一個目標,附其意誌、收其神魂、奪其因果,將之煉為第二化身。」

「特性:無法察覺。」

……

“這是……”鏡流一怔,完全不理解這沉寂的神技為何在此時突然爆發。

正當疑惑如潮水翻湧時,那道溫和的聲音穿透神識而來,

「不必憂慮。」

「六道神技雖同源共生,但彼此位格相同,不會發生侵吞之事。」

鏡流這才鬆了口氣,但新的疑問又湧上心頭,

“敢問閣下,我方纔揮劍時,身後升起的月華究竟是什麼?”

“還有蓮台上的那些人,又是什麼來曆?”

那聲音輕笑了一聲,

「我還以為你沒有注意到。」

鏡流:“……”

我是瘋了點兒,但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

那麼大個月亮我還能看不見嗎?

那聲音似是察覺到了鏡流的心聲,尷尬的輕咳一聲,隨即語氣變得莊重,

「玄淵血浪蕩腥塵,執念如魔困此身。」

「一劍劈開千嶂霧,冰輪照徹本來真。」

「至此,心繭已破其二。」

那聲音頓了頓,沒給鏡流開口的機會,便繼續道,

「方纔試煉之地為地獄道“苦厄天”·“業火紅蓮池”。」

「此池可映照試煉者各時間線的殘影。」

「尋常人需曆經無數次鏖戰,在與不同往昔的自己交鋒中,方能悟透心念、勘破前路。」

聲線忽而染上幾分驚歎,

「然你資質卓絕、悟性超凡,僅憑第一個過去身點化,便斬碎了執念枷鎖。」

「那高懸天際的「問罪月」有感於你的劍道赤誠,特將本源之力融入你的劍意。」

言罷,虛空泛起漣漪,一輪銀月虛影在鏡流身後若隱若現,

「從今往後,每逢全力以赴對敵之時,問罪月便會顯化,不僅為你加持威能,更會向你訴諸敵手命門,令罪業無所遁形。

鏡流瞳孔驟縮,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旋身回望。

一道皎白月華正無聲懸浮於腦後三寸,宛如凝固的銀河傾瀉。

她瞬間瞪大了眼睛,神情也有些不可置信,

“這……這就是那可以向提問者訴諸一切的「問罪月」?”

那聲音忽然輕笑起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向“問罪月”提問確實能洞悉萬物,但代價是身軀的一部分將永久消逝。」

「若你能承受這等剝離之痛,自可開口。」

鏡流:“……”

這代價太離譜了……

真不知道奎木狼當初是怎麼做到問那麼多問題的……

沉默了半晌,她甩了甩發麻的手腕,將目光從月輪上收回,轉而望向虛空,

“我心中疑惑已消,還請送我去第三場試煉吧。”

那聲音一怔,帶著幾分詫異,

「難道你不好奇我為何要引導你破除自己的佛心?」

鏡流卻隻是淡笑搖頭,

“外力破不了我的道。”

“所謂佛心,不過是我用來遮掩的虛影。”

“若不是自己想通,任誰點撥都無用。”

四周陷入漫長的死寂,唯有問罪月的光暈輕輕波動。

良久,那聲音終於響起,語氣中滿是驚歎,

「真是恐怖的資質……」

話音未落,空間驟然扭曲,金色流光如遊蛇般纏繞在鏡流周身,

「我期待著,墟界第一尊佛陀的誕生。」

隨著最後一個字消散,周遭景象轟然碎裂,化作漫天星屑裹挾著她向無底之處墜去。

……

……

黑暗。

死寂。

悄無聲息。

鏡流就在這混沌中墜落了不知多久,直到一座形似競技場的建築逐漸在她眼前顯現。

——暗紅色的地麵布滿看不懂的紋路,四周懸浮著閃爍微光的石碑,空氣中還彌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息。

與此同時,

混沌中響起了一道滿是神性的聲音,

「當前場景為,創世演武場。」

「試煉者需通過七次戰鬥,向創世者闡釋自身意義。」

「嗞……」

電流般的雜音突兀刺響,神性之音陡然變得冰冷機械,

「檢測到試煉者當前境界:半步大羅金仙」

「鑒於此等逆天修為,常規試煉已無意義。」

「正在重新變更任務目標。」

機械音戛然而止,整個創世演武場陷入死寂。

鏡流瞳孔猛地收縮,不可置信地低喃,

“我何時成了半步大羅?”

她下意識的將靈識沉入靈台。

刹那間,識海之上三朵大道之蓮驟然綻放,璀璨金光將晦暗的識海照得通明,每片蓮瓣流轉著玄妙道紋。

“竟是真的……”

鏡流不自覺的瞪大了眼睛,但轉瞬間,她便反應過來。

補兌!

境界是到了,但胸中五氣尚未凝聚,力量也未升華,若對上真正的半步大羅,豈不是砧板上的魚肉?

就在此時,機械的電子音刺破凝滯的空氣,

「任務變更完成。」

「戰鬥次數:一」

「獲勝條件:試煉者需通過戰鬥獲取對方認可。」

「武鬥即將開始,請試煉者做好準備。」

話音剛落,

演武場中心的空間如琉璃般寸寸碎裂,一道身影自裂隙中緩步走出。

來者身披墨色勁裝,麵上佩戴半張鬼臉麵具,腰間懸著兩柄形製迥異的長劍。

左劍泛著冰川般的幽藍,右劍流淌著熔岩般的赤芒。

最駭人的,則是他腦後懸浮的神輪。

——半輪漆黑如混沌初開,纏繞著扭曲的暗紫色紋路,彷彿能吞噬一切光熱。

半輪熾白如黎明破曉,金色道紋按秩序流轉,每道光芒都透著天地初分的法則。

兩輪交疊處,明暗能量瘋狂碰撞,迸濺出細碎的電光,將他半幅猙獰鬼臉麵具映得忽明忽暗。

下一瞬,半步大羅的威壓如海嘯般轟然炸開。

伴隨著威壓而來的,是層層疊疊的神性之音,似千萬人同時開口,震得空間嗡嗡作響,

「至明或至暗的道路都會通往破敗。」

「且讓我看看你的劍心!」

話音未落,神輪上的混沌與秩序之力驟然交融,化作實質般的鎖鏈纏繞在演武場四周。

鏡流手中長劍劇烈震顫,她驚恐地感知到,識海中那三朵大道之花開始不受控地搖晃。

頭頂彷彿懸著無形枷鎖,讓她連調動靈力都困難重重。

她盯著眼前身影,腦內一片空白,隻剩下一個念頭。

你管這叫半步大羅?

什麼半步大羅能把同境界的存在壓製得連三花都開不穩?!

鏡流腦中的驚怒尚未散去,便見那人神輪轟然轉動,混沌與秩序的光芒在他周身暴漲。

未等她做出反應,雙劍便已出鞘。

泛著幽藍霜氣的長劍裹挾著刺骨寒意破空而來,劍刃所過之處凝結出尖銳冰棱。

裂帛般的破空聲中,森冷劍鋒已直逼她咽喉要害。

鏡流倉促間橫劍格擋,長劍與對方冰刃相撞的瞬間爆發出刺耳金鳴。

“鏘——”

鏡流瞳孔猛地收縮。

預想中能震碎世界的磅礴靈力並未傾瀉而來,反震之力孱弱得近乎詭異。

“你……?”鏡流剛要開口,卻被一道裹挾著雷霆威壓的怒喝截斷。

「螻蟻窺天,也敢分神?!」

話音未落,那人雙劍已如閃電般交錯斬出。

寒芒與赤芒在空中交織成絞殺的光網,每一道劍氣都裹挾著開山裂嶽的氣勢。

「在我劍下喘息的刹那,便是你命隕之時!」

“鏘——”

雙劍與長劍再次相交,鏡流這才驚覺,對方竟自始至終未動用半步大羅的境界壓製,純粹以劍道造詣對戰。

意識到這點,鏡流的劍心陡然沸騰。

滾燙的戰意順著經脈直衝靈台,識海中的三朵大道之花也隨之劇烈震顫。

“得罪了!”她低聲開口,但話音未落,手中長劍已如銀龍出淵,整個人裹挾著淩厲劍意欺身而上。

眨眼之間,演武場上劍光閃爍,金屬交擊之聲連綿不絕,兩人竟已交鋒近百招。

鏡流卻越打越驚。

她引以為傲的精妙劍法,在對方麵前毫無威懾力。

每一次劍招相撞,對方總能信手化解,那些她耗費無數心血參悟的殺招,在對方眼中就像孩童隨意擺弄樹枝般不值一提。

但奇怪的是,那人雖將鏡流的攻勢化解得舉重若輕,周身卻縈繞著愈發濃烈的戰意,每一次劍招相擊時,麵具下的眸光都會迸發熾熱的光芒,顯然打得酣暢淋漓。

直到某一刻,

對方雙劍突然劃出詭異的弧線,赤藍劍光如靈蛇般纏住鏡流手中長劍。

鏡流還未及反應,一股巧勁傳來,手中長劍已脫手飛出。

那人見狀,順勢後退一步,麵具下傳來低沉的問詢,

「你,今年多少壽歲?」

神輪懸於半空,問話聲裹挾著神性震蕩了整個演武場。

鏡流卻如泥塑木雕般僵立原地,目光死死釘在三步外震顫的長劍上。

劍鋒倒映著她蒼白的臉,劍格處幾道新鮮裂痕正滲出細碎寒光,彷彿在無聲嘲笑她的敗績。

身為雲騎,不可令武備脫手。

這是鐫刻在她靈魂深處的信念。

而如今,竟被對方輕描淡寫地繳械,這份恥辱如同一把重錘,狠狠砸在她的心頭,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良久,她喉嚨動了動,聲音像是從深淵裡浮上來的沉冰,

“千餘……”

那人麵具下的眸光卻陡然發亮,非但沒有半分失落,赤藍雙劍反而迸發出更盛的劍意。

他望著鏡流顫抖的指尖,神性之音如萬雷齊鳴,

「不過千餘壽歲,便能接我百次劍招」

「此等資質,亙古未有!」

「你有資格知曉我之名諱。」

「聽好了——」

雙劍突然淩空而起,赤芒與藍光交織成輪轉不休的陰陽魚,將鏡流完全籠罩在法則的旋渦之中。

神紋流轉間,他抬手緩緩揭下麵具,露出一雙倒映著混沌與秩序的眸子,

“我名永恩。”

“墟界的創世者之一。”

鏡流失落的表情直接僵在了臉上。

以她的聰明才質,豈會聽不出“墟界創世者”五字的分量?

但真正令她脊背發涼的,是對方特意強調的地域。

——並非六道輪回,也非洪荒古界,而是囊括萬千世界的墟界。

“你……”鏡流聲音沙啞,喉間像卡著碎冰。

永恩卻搶先一步開口,

“創世之名,不過開天辟地時落下的虛名,算不得衡量修為的尺。”

話音未落,他忽然抬眸,麵具縫隙裡的眸光閃過一絲冷冽,

“不過,也彆小瞧了這名號。”

“至少,那號稱三清的三尊大羅……”

“在我劍下走不過十招!”

……

與此同時,女兒國國都。

星寶盯著浮空的全息投影,直接原地裂開,手裡的奶茶啪嗒砸在地毯上。

投影裡永恩和鏡流的對話聽得她頭皮發麻。

好家夥,

真是他媽異常優秀的匹配機製。

剛到半步大羅,就給人匹配創世神。

好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啊!

人沒進來呢,血條先進來了。

一旁的周牧似是感知到星寶心底的吐槽,慵懶地支起身子,漫不經心道,

“沒辦法~”

“我這一身劍道,儘數依托於神性而生,若是親自教她,便是害了她。”

“而整個墟界,除我之外,也隻有通天和我這位老朋友能指點她了。”

說著,他似是想起了什麼,忽然勾起唇角,眼底閃過一抹促狹的笑意,

“不過嘛~”

“我這位老朋友有點兒認死理,性格也古板的不行。”

“希望鏡流有一顆大心臟吧。”

“不然……”

“他的傳承,可不是那麼好拿的!”

——

(補充下設定。)

(永恩:混沌與秩序的承載者之一,是下個副本的Npc,在這客串了一下,就當一個比魔祖稍弱一點的大羅金仙看待就行,主要是為了給鏡流開掛。)

(性格:古板,厭惡所有自詡“神明”之物,討厭一切高高在上的東西。)

(再補充一下,作者不會虐主,周牧雖然總作為搞笑角色出場,但他的逼格會一直線上。)

(奇跡的問題是伏筆,涉及到周牧現在的狀態,就不劇透了。)

(至於老爺們還有其他問題的話,或者哪裡看不明白,可以發在這裡,我看到了會一一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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