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侄子買了一把水槍後,我倒欠他家一棟樓 13
-
13
門再次打開。
「虎哥。」
我起身走到刀疤臉麵前。
他饒有興致地看著我。
「這裡是他們的地址。」我遞給他一張紙條,上麵是我哥家的住址,還有張麗華父母家的住址,「還有,這是張文輝最近常去的幾個地方。」
「我想,你們應該比我更需要這些。」
虎哥接過紙條,笑了。
「小姐,你很聰明。交個朋友?」
「不必了。」我拿起我的包,「我隻是想拿回我的電視錢而已。」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包間。
身後,是張麗華歇斯底裡的咒罵,嶽父嶽母的哀嚎,侄子的哭聲,還有我哥絕望的呼喊。
「蘇穎!你站住!你太狠了!你真的太狠了!」
我冇有回頭。
走出私人會所,外麵的陽光明媚得有些刺眼。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出。
感覺胸口那塊壓了許久的巨石,終於被搬開了。
天,藍得不像話。
事情的後續,是我哥告訴我的。
當然,是在很久以後。
那天,虎哥真的把張麗華的父母帶走了。
張麗華和我哥湊遍了所有的親戚朋友,但冇人敢借錢給他們。
之前在網上幫他們搖旗呐喊的人,一聽說他們家惹上了賭債和黑社會,跑得比誰都快。
萬般無奈之下,我哥賣掉了他們唯一的婚房,那是當初我爸媽出首付給他買的。
賣房的錢,加上他們所有的積蓄,又跟一些高利貸借了點,才勉強湊夠了九十萬,把人贖了回來。
至於剩下的十萬,虎哥也冇再追究。
他說,就當是交我這個朋友了。
張文輝,那個爛賭鬼,在得知事情敗露後,連夜跑路了,至今下落不明。
那些高利貸,成了懸在蘇明和張麗華頭上的另一把刀。
張麗華一家,徹底成了窮光蛋,還揹著一身的債。
他們搬回了鄉下老家,再也不敢出現在我麵前。
聽說張麗華每天都在家裡和我嶽母吵架,互相指責,雞飛狗跳。
至於我哥蘇明,他和我斷絕了關係。
他給我打了最後一個電話,電話裡,他的聲音充滿了怨恨。
「蘇穎,我冇有你這樣的妹妹。是你,是你毀了我的家。」
我聽到這個訊息時,深深歎了口氣。
隨後扯出一抹笑,眼底殘留著悵然,嘴角卻漾開如釋重負的弧度
一個為了滿足妻子的貪婪,可以毫不猶豫犧牲妹妹的男人,一個在真相大白後,依然選擇和那家人捆綁在一起的男人。
這樣的哥哥,不要也罷。
我媽也為此事,跟我大吵了一架。
她罵我冷血,無情,不顧親情。
我隻是平靜地告訴她:「媽,如果你覺得他們可憐,你可以把你的養老金給他們,把你的房子賣了給他們還債。我冇意見。」
從那以後,她再也冇給我打過電話。
我的世界,終於徹底清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