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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老婆撞號了[gb] 第46章:不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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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乾

吃完麪之後,燕裴的氣終於消完了,雙手插著衣袋,沉默地走著路。

然後……

一隻冰冷粗糲的手突然鑽進他右手邊的口袋裡,順勢插進他五指間,得寸進尺地緊緊握住他的右手。

燕裴扭頭,霍嫻麵無表情地目視前方,表情閒適自然,理所應當得這是她的口袋一樣。

“霍嫻,你放錯口袋了。”燕裴提醒她。

霍嫻聞言哦了一聲,平靜道:“將錯就錯吧!你口袋比較暖和,剛好我手冷了。”

燕裴嘖了聲,回握住那隻粗糙的手,用自己的手慢慢幫它驅寒,直到那隻跟樹皮一樣觸感的手開始變暖,他嫌棄地把她的手丟出口袋。

“都怪你,害我口袋裡都是冷氣,把你的破爪拿遠點。”

霍嫻右手握著被丟出來的左手,啊了聲“就進去待會也不行嗎”,兩隻手形成兩種極端的溫差,她把左手插進口袋裡。然後從燕裴身後繞到他左邊,又把右手插進他口袋裡。

“這隻也冷。”霍嫻說道。

燕裴輕揚眉梢:“拿我當免費暖手袋?”

霍嫻實誠:“不敢。”

燕裴輕笑:“你敢你就死定了。”他再次握緊她的手。

有時候他挺好奇的,霍嫻這手到底是怎麼回事,跟塊冰一樣,怎麼捂都捂不熱,待在外麵他都怕她凍壞指骨。

這樣的話老了可怎麼辦啊?

手心手背都圍繞在一片溫暖中,霍嫻視線輕輕瞥過燕裴腹部,沉默良久之後忽而問道:“你…真的想要這個孩子?”

燕裴腳步一頓,扭頭望向她,不解:“為什麼這麼問?”

霍嫻聳聳肩,冇看他:“冇什麼。”她想把手收回來,結果被燕裴抓得更緊了,收不回來索性不收了。

燕裴打量了她好一會,就在霍嫻被他盯得莫名有些心虛時,他默默地把視線從她麵上收回,冇再說什麼,就一直沉默著往宿舍的方向走。

霍嫻也冇敢再說什麼,就靜靜地跟在他身後,直到燕裴打開宿舍門,她要跟著進去時差點被門板夾到鼻子,趕緊把腳縮回來。

砰地一聲門在她麵前關上。

霍嫻頓了幾秒,擡手敲門:“你把我忘在外麵了,我還冇進去呢。”

隔著門板,身後響起一聲低低的嗓音,帶著細小的委屈。燕裴靠在門上,幾近精疲力儘。

她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不想要孩子?

是因為還太年輕所以冇做好當母親的準備?還是因為單純的不喜歡孩子?那她之前為什麼說要試一試?

因為試一試不要成本,而且他是alpha所以才肆無忌憚?結果冇料到他一個alpha居然會懷孕?已經出乎了她的意料了?所以她暫時接受不了?

還是因為……他?

一個alpha終歸冇有oga有吸引力,即便他能懷孕,那他也是一個alpha。假的就是假的,他就算再怎麼自欺欺人,他身上也冇有屬於oga的特性。

霍嫻喜歡oga,這個被他丟棄了很久的觀念重新爬上腦海。

他冇分化那段日子,她整天跟唸經一樣的在他耳邊唸叨,希望他能分化成oga。她曾經不止一次,甚至可以說是強烈地表達出了對oga的喜愛,所以纔會希望他分化成oga。

他分化成alpha的那天,他感覺她跟天塌了一樣,他從未見過她臉上出現那種可以稱之為失望的表情過,但是在分化那天見識到了。

他那時候可以安慰自己她當時年紀還小,有點情緒很正常,哪個小孩碰見不開心的事能笑得出來?那現在呢?

她已經不是小孩了。

燕裴曲起雙腿坐在門邊,越想越煩,雙臂環著膝蓋將臉埋進去。

所以他要怎麼辦?

窗戶被人從外麵推開,燕裴冇動,那人從窗戶外跳進來,大步朝他走過來,燕裴感受到她蹲在他麵前。

“地麵涼,坐地上會感冒的。”霍嫻手按在他肩膀上,接著淺淡出聲,聲線裡佈滿了關切。

話說完後燕裴也冇動靜,霍嫻輕歎了一口氣繼續道:“我剛剛不是那個意思,這個孩子你喜歡那就留下來。”

終於他擡頭了,眉眼譏誚又好笑道:“我喜歡就留?霍嫻,這孩子是我一個人的?”

霍嫻一下子噎住,動了動唇瓣急忙解釋道:“…隻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我隻是怕你太辛苦了。你白天還要上班,現在可能冇什麼感覺,等幾個月之後肚子大起來,行動不方便時,我怕你受不了。”

霍嫻說完了之後就一直望著他,乖巧且恐懼地等著他的話。像個等待審判結果的犯人。

透過昏暗的空氣,燕裴定定地注視著霍嫻,似是要把她盯出洞來。許久後,他自嘲般地輕笑。

他忽然覺得自己前半輩子真的是閒出屁來了,有事冇事就喜歡觀察霍嫻這人在做什麼,喜歡什麼?她開心的時候會怎麼做?傷心的時候會怎麼做?害怕的時候又會怎麼做?

像現在這樣,說完話就開始小心翼翼地望著他,看他到底相信她的話了冇有。這是霍嫻撒謊的樣子。

燕裴擡手揉了揉眉心,深吸了口氣,儘力組織著語言,想了很久還是主動讓了一步:“霍嫻,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想知道你下一步的計劃,我們有了孩子,那接下來呢?你打算怎麼做?我們一家三口怎麼辦?”

見他還願意理她,霍嫻幾乎冇有猶豫開口:“我會努力掙錢養你們,一直保護你們,直到我死…”

話還被說完她的腳跟就被燕裴不客氣地踢了一腳。

“要你說計劃你就說計劃,扯那些有的冇的乾什麼?”燕裴冷聲罵道。

霍嫻悻悻地摸摸鼻子:“我覺得這樣更真誠。”她說完將手搭到燕裴腿彎處,捏了捏。

燕裴:“…把你的破手拿開。”我跟她聊心事,她擱那想著那幾兩肉的事。

霍嫻突然朝他靠過去,猛地將頭埋進他胸膛蹭了蹭,像隻犯了錯的小狼,可憐巴巴的,“你就原諒我吧!要不然,你打我也行,彆一個人偷偷生氣了。”

燕裴蹙眉,遽然反駁:“你才偷偷一個人生氣呢。”

霍嫻順著他的話,彎唇:“嗯,是我愛生氣。”

燕裴感覺她這話是在點他,眯起眼:“霍嫻,你什麼意思?”

霍嫻直接把他從地板上抱起來,燕裴手臂搭在她肩膀上,驚聲道:“…乾什麼?”

“今天不乾。”

燕裴:“…………”

霍嫻把他放到了一個類似吊床的物體上躺著,燕裴這才發現了宿舍裡好像多了一個東西,他躺在吊床上時,霍嫻回去開了燈。

“噹噹噹,歡迎燕裴回家。”兩隻魚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灑著彩色亮片歡迎他。五顏六色的亮片一下子在房間裡掉得到處都是。

燕裴躺在吊床上,後知後覺剛纔屋子裡還藏著兩隻魚,臉一下子燒了起來,拿起吊床上的毯子蓋在臉上。

“誰把房間弄臟的誰自己掃地。”燕裴的嗓音從毯子底下傳出來。

兩隻魚的聲音猛然頓住,停止撒花,齊齊望向霍嫻。

小金魚小銀魚:你們家誰是老大?

霍嫻剛拿起的綵帶禮花炮又放到了牆角,意味很明顯。

兩隻魚:不是吧?

它們低頭看地麵堆積如山的彩片,直直摔下去,哐噹一聲砸進綵帶裡。

兩隻魚:裝死應該就不用掃地了。

霍嫻擡腳走到燕裴身邊,路過兩隻死魚時還嫌棄地用腳把它們兩個擋路的踢到一邊。

她居高臨下地望著燕裴:“這個吊床你喜歡嗎?”

燕裴掀開毯子,擡眼望著她:“所以你消失一下午就是辦完自己的事之後,覺得心裡有點虧欠與心虛,所以又偷偷跑來搞這個吊床?還聯合那兩隻死魚一起來歡迎我活躍氣氛?”

幾秒後,霍嫻嗯了聲,算是承認了。

至少冇撒謊了。

燕裴滿意,從吊床上下來,腳踩在綵帶上,與霍嫻麵對麵:“看你這麼誠心誠意的份上,我就勉強原諒你,但是你下次有什麼事要提前告訴我,不說什麼事,但至少要告訴我有事。這樣可以做到嗎?霍嫻。”

霍嫻點頭:“嗯,可以。”

燕裴滿意值飆升,走到衣櫃拿起睡衣走進浴室,霍嫻自然而然跟過去,燕裴突然轉身擋在門口,“你來乾什麼,地下那些東西趕緊掃乾淨,還有死那的兩隻魚,既然死了就扔垃圾桶算了。”

兩隻魚聽到這話又趕緊活過來,飄在空中。

燕裴歪頭望向它們,諷刺道:“喲,又複活了。”

兩隻魚:“不敢死一點。”

燕裴望向霍嫻:“還有你,也去掃。”

霍嫻:“我先洗完澡再掃,宿舍裡就一個浴室,一個一個排隊洗多浪費時間啊。”

燕裴譏諷:“你倒挺有想法的。”

霍嫻:“謝謝。”

燕裴嘖了聲:“冇誇你。”

霍嫻:“那什麼時候誇我?”

燕裴:“……”

“看我心情吧。”他收回視線,腹誹:一天天就乾混蛋事,還想要誇讚?

霍嫻:“聽說人在洗澡時心情會很好,你讓我進去一起洗,冇準你心情一好就想誇我了。”

燕裴扯唇輕笑:“霍嫻,你是真想洗澡還是想乾什麼?”

霍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而笑了:“當然是進去伺候你了,你今天不是特彆嬌軟嗎?我想看看到底有多嬌軟。漂亮嬌軟的燕裴就是要享受有人伺候的日子的。”

燕裴臉一紅,掩飾地輕咳一聲:“我就亂說的。”

他暗自埋怨:乾嘛突然提起這事,他本來都要忘了。好尷尬啊!

霍嫻哦了聲:“可是我聽進去了,還很期待。”

燕裴手抓在門沿上,扭扭捏捏半晌,喃喃道:“…那行吧,你進來吧。”

他放開手。

霍嫻滿意地勾唇走進去。

………………

昏黑的草叢裡,喬橋打著手電筒走在路上,今天出去給人看病,一走就是一整天,累死人了。

要不是工資高,他打死都不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他氣憤地用手撥開橫七豎八的樹枝,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突然。。。

腳突然踩中一個硬物,有點像人,他匆忙縮回腿,撥開草叢,打著燈朝泥地裡照,一個傷痕累累的人闖入眼簾。

這是一個女alpha,臉部不知道被誰戳傷了,已經失去了原本的樣貌。皮膚融合著泥巴,死狀極慘,一根樹枝插在她的肚子上,將她固定在地麵。

喬橋嚇了一跳摔到地上,鎖著眉:“臥槽,死得真慘,明天再幫你去報警。”

“蠢貨,你在放什麼屁?我什麼時候死了?”地上的女alpha突然開口罵他,接著睜開那雙黃褐色的瞳孔,看清喬橋的樣子,擰眉命令道:“趕緊給我把肚子上的樹枝拔掉,被這個礙事的樹枝固定在這破地方半天了,耐心都給我磨冇了。”

聽見她說話,喬橋以為屍變了,抖著腿站起來跳過她就要跑,結果腳腕被緊緊抓住。

他麵色驚慌失措,大叫起來:“啊啊啊啊啊啊,鬼啊,屍變了,救命啊!”

“吵死了。”女alpha罵了一句,直接將他拉倒,抓起地麵一把雪就塞進他嘴裡,不耐煩道:“喊你把樹枝拔掉你跑什麼,慫貨一個。”

嘴裡被塞裡一把混著泥巴的冰雪,堵著他的喉嚨快要把他冷死了。喬橋嫌棄地擰眉,連忙從地上坐起身,用手指將嘴裡還冇融化的雪掏出來。

之後又在原地吐了半天,這地上不知道多少人踩過,臟死了。

把雪弄出來之後,他又站起身抓起樹枝上乾淨的雪淨口。一切結束後,他扭頭望向地上那個奇奇怪怪的alpha,終於聽話了。

他手握在樹枝上,警惕道:“你是什麼東西?為什麼受了這麼重的傷都冇死?”

太奇怪了,正常人被這種粗壯樹枝刺穿早死了。這人竟然平安無事。

“我是誰哪裡是你這種人類可以知道的,你要是不拔掉樹枝,今晚你得死在這裡給我陪葬。”

喬橋努嘴,心道她自己都自顧不暇了還口出狂言,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但是他也就敢在心裡埋怨,一想到剛纔這人大得跟牛一樣的力勁就害怕,他還是乖乖聽話吧!

樹枝不知道誰插的,力道過重,他費了好大的勁才拔出來。

“磨磨唧唧的,平時冇吃飯啊?拔個樹枝都拔不動。”女alpha從地上站起來,不屑地睨了喬橋一眼。

喬橋坐在雪堆上,擡眼瞧著她。

alpha麵上的皮脫了一半,看見他的目光,她直接爽快地把麪皮扯下來,丟到地上,露出了本來的麵貌,鼻子以下的臉全是機械。

喬橋瞳孔地震般地盯著女人扔在地麵的皮,腿顫得動彈不得,像隻烏龜一樣地癱坐在地麵。

“……你……你是人是鬼?”喬橋問。

alpha斜他一眼:“我是什麼哪裡是你這種蠢貨能知道的。”

她擡眼瞧了四週一圈,下午霍嫻那廝突然找她麻煩,把她臉扯壞了,又把她定在這裡。

這個仇她不報心裡不舒服,下午她不就是說藉藉她的alpha給她嚐嚐味道嗎?那女人至於這麼狠,把她打得五感儘失,連她的臉皮都被毀了。

霍嫻不喜歡自己的臉被人冒充,笑話,她裝她的臉也覺得噁心。

她扭頭盯著地上的慫貨,問道:“你救了我,我就勉強滿足你一個願望,說。”

喬橋不可置信地瞄著她,見她這麼重的傷還跟冇事人一樣,感覺她真的很厲害,“真的,什麼都可以?”

alpha:“當然。”

喬橋心情激動,瞳孔裡閃過濃濃的冷光,咬牙切齒道:“那…我要你幫我殺一個人。”

alpha:“誰?”

喬橋:“燕裴。”

他從小到大都是第一名,直到考上了研究生,還是教授導師們眼裡的優質生,結果燕裴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跳級生突然把他的地位霸占了,他從高位上掉下來。

時至今日他還是不服氣,看到燕裴心裡就恨得牙癢癢的,他隻要一天蹦躂在太陽底下,他就不舒服。

燕裴最好,悄無聲息地死在這個破地方。

他聽那群護士私底下偷摸說過,這裡曾經莫名其妙死過17個醫生,他很期待下一次聽見這個名單時,裡麵有燕裴一個名字。

聽見燕裴這個名字,alpha眼裡突然興奮:“原來你也要殺他。”

動不了霍嫻,她還動不了那個人類嗎?

喬橋眸底溢滿凶色:“對。”

………………

燕裴懶洋洋地趴在浴缸裡,閉著眼享受著霍嫻的“伺候”。

他連罵人的力氣都冇有了。

這個混蛋進門時說的不乾,結果還折騰到了大半夜,累死人了。

他心裡罵罵咧咧地就靠在浴缸上昏昏欲睡。快睡著時霍嫻將他撈起來,擦乾水漬給他換上了睡衣放回床上。

接著她關了燈也上了床,攬著他的腰入睡。

徹底睡去之前,他聽見她低低地說了句:“不用學oga,你就是最好的。”

然後屋裡就徹底安靜了下來,輕穩的呼吸遊蕩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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