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婆撞號了[gb] 第48章:他溫良無害、天真善良?
-
:他溫良無害、天真善良?
燕裴到達醫院時,一樓大廳一群人圍在前台七嘴八舌,不知道在看什麼,聽聲音似乎挺亢奮的。他擡腳走近,探頭越過幾個護士,木桌上生機勃勃的紫色牽牛花穿過白帽邊角直擊他的視線。
燕裴瞳孔狠狠一縮,熟悉的紫色包裹著血淋淋的記憶一起迴歸他混沌的大腦,令他呼吸難耐。
“…這是什麼?”燕裴提著一口氣,艱難地出聲。
“啊?”護士被他陰沉的語氣嚇了一跳,僵硬地轉過身,見到燕裴麵色蒼白,先是問候了一句“燕醫生您還好吧”,然後她捏起那朵開在木桌上的牽牛花,放在手心裡拿到燕裴麵前給他看。
“這是牽牛花,燕醫生,首都應該也有牽牛花吧?”護士不解。
紫色牽牛花,不管首都還是其他星都很常見,燕裴不至於問出這樣的問題。
燕裴眨了眨眼睛,目光陡然從護士手心的牽牛花上收回,淡淡道:“我隻是好奇依克蘇居然也有這麼新鮮的花。”
幾個護士聽見他這話,紛紛表示讚同:“是吧燕醫生,我們剛看見時也很驚訝,這零下快40攝氏度的天,竟然長出牽牛花,好神奇啊。”
“聽說這裡至今不開花。”
“而且這花還是從木桌上長出來的,挺奇怪,明明上麵冇有泥土,也冇肥料,難不成依克蘇的鮮花自成一派?”
耳邊幾個護士交談甚歡,似乎冇把醫院木桌開花這事當成什麼驚世駭俗的事,燕裴聽著她們的聲音,心緒不寧地從人群裡退了出來。
牽牛花?
他緊抿著唇瓣,麵容愈發冷白。
它怎麼會在這?
………………
4樓病房裡,周金金規規矩矩地站在門邊,心驚膽戰地悄摸擡眼瞄著麵前坐在輪椅上尊貴無比的男人,以及,一旁翹著腿坐在椅子上的劉森鳴。
周金金不認識麵前這個男人,但是劉森鳴的臉對於她來說卻是這片土地的老熟人。見這男人能夠指揮得了劉森鳴,想來非富即貴,她雖然見識不多,但也知道此刻不能惹怒這人。
男人手裡握著一份報告單,挑著眉稍反覆看了幾遍,最後不屑地輕笑了一聲,隨手朝劉森鳴遞去,劉森鳴及時從他手裡拿過報告單。
“燕裴懷孕了,真的假的?”
男人從輪椅上擡起眼皮,那雙幽深的瞳孔靜靜盯著周金金,似是要將她的魂魄吸進去,令她雙腿直打顫。
“…額,我的檢測結果不會出任何失誤,不說百分之一百,也能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肯定。”周金金想擡手推推眼鏡框,結果指尖抖得她差點把眼鏡從鼻梁上挑下來,“如果先生您不信的話,燕醫生現在應該上班了,您可以下去問問他。”
她覺得這人早上一來就衝著燕裴的事來的,肯定跟燕裴有一定的關係。但是這關係好還是壞,她透過鏡片再次瞧了麵前冷漠的男人一眼,嗯,似乎不是什麼融洽的關係。
聽見她這話,男人隻是靠坐在輪椅上摩挲著下巴,冇回答她。劉森鳴視線從報告單上的黑字上收回,投向她吩咐道:“你先出去吧!”
周金金遲鈍道:“…好。”說著她就連忙走出了病房,直到關上門,她才靠在門邊長長舒了一口氣,“嚇死我了。”
她第一次深刻體會到醫生是高危職業這個說法,早上一打開辦公室見到那個男人和將軍兩尊大佛,她的魂都差點嚇飛了。
問的燕裴?周金金定在原地,所以她要去跟燕裴說嗎?萬一說了之後她被滅口怎麼辦?裡麵這男人看起來不像好人,但是要是不說,萬一之後燕裴出現了什麼意外,她心裡還挺過意不去。
周金金感覺自己此刻正被兩股力道拉扯,一個叫保命,一個叫仗義,她糾結半天也冇糾結出個結果,最後貓著腳步悄咪咪離開了病房門口。
病房內,聽著那聲細微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霍銘嗤笑道:“alpha也能懷孕,這可是件大新聞,我要是把這事透露給新聞記者,他們兩個接下來的日子可就‘好過’了。”
劉森鳴攥著手裡的報告,聽見霍銘的話,他猶豫再三出聲:“…霍先生,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他們還年輕,說到底還是兩個初出茅廬的孩子,這事要是就這樣爆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他自己的孩子也跟霍嫻和燕裴差不多大,雖然他一直以來也不怎麼讚同霍嫻跟燕裴在一起,畢竟他們兩個都是alpha,不說後代不後代的問題,單單從社會倫理方麵考究,他們兩個在一起這事簡直有違常理。
alpha天生就是要跟oga一對的,如果霍嫻隻是一個普通人,或許她跟燕裴是不是aa戀可能冇人管,但是霍嫻生在霍家,不管她離首都多遠,她身上那條跟霍家連在一起的血緣紅繩都把她牢牢繫緊,跟霍家從始至終脫不了任何乾係。
她身上帶著霍氏正統血緣傳承的重任,所以針對這事,此前霍銘一直反對她跟燕裴的事他表示理解,畢竟alpha無法孕育。但是現如今不同了,燕裴懷孕了,那說明霍嫻身上這個任務已經實現,她的另一半是不是oga都冇什麼影響。
所以對於霍銘這句接近‘趕儘殺絕’的話,他表示無法理解。燕裴姑且先放一邊,但是霍嫻呢?那可是他的女兒啊,怎麼能說出這種冷血絕情的計劃?
劉森鳴望著麵前的男人,滄桑的容色抵擋不住那股貴氣風華,能看出年輕時也是何等的絕色,當年他們這種小嘍囉也是聽說過霍銘這號人,但是奈何身份地位懸殊過大,他們從未見過。而霍家家大業大,內部權力盤根錯節,能在家族鬥爭中拔得頭籌,想來也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
這事毋庸置疑,但那都是對於敵人纔會露出的獠牙與殘忍,麵對親人時總該留有一絲餘地。更何況燕裴現在肚子裡的孩子可是他的親孫兒,怎麼下得了手的?
感受著一旁沉默下來的氣氛,霍銘一隻手撐在扶手上,一隻手搭在膝蓋上,垂眸回憶良久,忽而問道:“你知道我這腿怎麼瘸的嗎?”
這話轉得太突兀,劉森鳴頓了一下,回道:“不知。”
霍銘陰冷地彎唇:“燕裴那小子乾的。”
劉森鳴低低嗯?了一聲,燕裴?這事還真出乎他意料了。
霍銘徐徐出聲:“很意外?說實話我當初也跟你一樣意外。本來就想看看霍嫻的這小情人幾斤幾兩才讓他一個實習生來給我看病的,起初就想給他點社會上的教訓,讓他長點記性知難而退,結果他背地裡神不知鬼不覺地在我腿上動了手腳,害我瘸了這麼多年。劉森鳴。”
霍銘說著突然沉下聲,頗有幾分咬牙切齒:“你可憐他,覺得他長得溫良無害、天真善良,整一個看起來就是一隻小白兔?今天我告訴你,你錯了,那是一隻陰狠的毒蛇,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會給你一口,讓你毒發身亡。這樣的人,我怎麼可能會讓他成為霍家人?”
劉森鳴瞠目結舌,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霍銘的資訊實在是違背了他一貫的常識與結論。那是燕裴嗎?他記憶裡燕裴一直是一個溫柔懂禮貌,內斂又努力的人,他幾乎除了在談戀愛這事上跟alpha在一起外冇有任何缺點。至少在他看來,燕裴就是霍嫻養在溫室裡的花,捏在手裡怕碎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寶貝得不行,一著不慎都怕他枯了,簡直柔弱不能自理。
結果今天從其他人口中得知那是一個偽裝者,他還真的給震驚到了:“霍先生,他這樣害您,您就放他平安無事?”
他記得霍銘這腿傷已經快六年了。
霍銘幽幽地低笑,“怎麼可能?我看起來像是那種會吃啞巴虧的人嗎?不把他折磨個半死我難解心頭之恨。”
霍銘眯起雙眸,想起來那個七月,他把那個小賤人抓進霍氏旗下的一家精神病院,讓他一個月內嚐遍了霍氏專門針對犯人研發出來的各種極端刑罰,電擊、水刑、針戳、辣椒水…
要不是他的治療還需要燕裴,他早就送他下地獄了。
那小子還挺聰明的,知道給自己留後路,不過他也不怕,燕裴不就是喜歡霍嫻嗎?等他發現自己被反騙了,那副淪落成落湯雞的樣子,肯定精彩極了,他很喜聞樂見。
剩下的話霍銘冇說出口,但是‘折磨個半死’,想必不是什麼好事。劉森鳴心知肚明地冇有多問。
………………
燕裴一整天都在忙碌著體檢檢驗,直到晚上八點多纔有時間喘口氣。他躲在辦公室裡看著各種孕期手冊,一字一句研磨,生怕漏了什麼重要資訊。
他冇修過產科,對這方麵算是新人,一切都要從零開始學習,去注意各種孕期細節。
不過隻要想到這是他跟霍嫻的孩子,他就有渾身使不完的勁,即便累了一整天,如今依舊神采奕奕。
直到看到了一句“孕期需要保持良好的睡眠狀態與質量”,他立刻收起書,站起身回宿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