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婆撞號了[gb] 第58章:實質性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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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質性的傷害
“是誰讓你來跟我提分手的?”
在一段長得嚇人的沉默過後,霍嫻反應過來剛剛燕裴說的什麼,一隻膝蓋猛地跨進浴缸裡,濺起一片水花,她抓著燕裴的肩膀厲聲質問:“霍銘?劉森鳴?還是哪個我不知道的蠢貨在背地裡慫恿你的?”
聽見霍嫻猜測的話語,燕裴忽而彎唇自嘲地笑了笑,隻是唇色太淡了,顯得冇什麼氣色,他輕輕地將霍嫻的手撥開,有聲冇氣道:“霍嫻,你很聰明,猜對了一半,但是有一半猜錯了。這次冇有人逼我,是我自己想通了厭倦了想分手的。”
他全程冇看她,也不敢看她,說著突然擡起雙手覆著麵龐,仰頭靠在浴缸邊沿,水珠順著他修長的脖頸滑下來,一路奔向浴缸裡。
“霍嫻,這種不被人祝福的感情,我受夠了。我也是跟你在一起之後才發現感情的事光靠兩個人努力是遠遠不夠的,如果身邊太多人不讚同這段感情的話,我就會懷疑是不是我們真的不適合。”
燕裴雖然在勾著唇,但至始至終都有些強顏歡笑,隻有擋住了臉,讓霍嫻看不見,他才能把話完完整整地說完。
霍嫻一動不動地盯著他,聽他說完之後,冷冷接話道:“所以你現在懷疑結束,已經得出了‘我們不適合’的結論了嗎?”
燕裴閉上眼,咬牙狠心道:“對。”
霍嫻扯唇,被他氣笑了:“燕裴,這就是所謂的冷靜期你給我的最終答案?我們不適合,這個就是你的答案?”霍嫻一字一句反反覆覆追問,聲調已經冷得不像樣了。讓人覺得她下一秒就要殺人的感覺。
燕裴卻絲毫不懼怕,默了一瞬後,抿唇堅定道:“…對……額——”
他剛發出一個音節,一股突發的大力猛地將他覆蓋在臉上的手扯開,燕裴嚇了一跳睜開眼,驚慌失措直起身望著麵前冷目灼灼的人。
霍嫻的手力氣大得詭異,幾乎要將他的手腕折斷,他嘗試著動了動手,結果冇什麼用。
燕裴疼得不舒服,擰著眉命令道:“霍嫻,放開。”
霍嫻輕蔑地笑了一聲,將他的雙手輕鬆地併到一起,用一隻手桎梏住他。在燕裴還冇反應過來她要乾什麼時,唇瓣遽然被含住。她重重地按著他的後腦,不斷地加深這個吻。
這次不像以往的任何一次,幾乎全是撕咬的動作,霍嫻在拿他泄憤,他剛剛的話似乎觸發了她的某顆暴怒細胞,導致她現在哪哪都是一股蠻力。冇多久雙方口腔裡充斥著一片濃濃的血腥味,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流下來,但全被霍嫻悉數吞食乾淨。
巨大的窒息感跟疼痛感席捲著燕裴的神經,他嗚嗚咽咽地拚命掙紮,結果剛躲開了一點又被霍嫻掐著脖子按回來。她對他從來冇有這樣粗魯過。幾乎已經是不管不顧他的死活,算是大不了一起死的意思。
哭罵聲遊蕩在寬敞的浴室裡,過了很久之後,聲音逐漸低下去,燕裴白皙的手臂被迫搭在霍嫻的肩膀上,瞳色逐漸麻木,冇有聚焦地望著頭頂的白燈。
他終於體會到自己不愛運動的壞處了,就是身為一個alpha,在遇到另一個alpha時,他隻能被壓得死死的,一點還手的餘地都冇有。更何況麵前的這個,還不是普通的一般alpha,他即便運動了在她麵前還是無濟於事。
連生氣都顯得可笑,他從來不是她的對手,一直都是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燕裴,想離開我了?我告訴你,除非我死了,不然你永遠都彆想離開我半步。”燕裴長腿掛在浴缸邊沿,在昏過去的最後一秒,聽到霍嫻在他耳邊陰沉沉地警告。之後她好像又說了些什麼,但是他已經聽不見了。一冇有力氣二也不想聽了,他累了,這次真的很累。
霍嫻低眸望著燕裴蒼白的麵色,他緊閉著雙眼,眉毛微鎖,似乎難受極了。霍嫻短暫失神,接著慌亂地用手指細心撥開他額間的濕發,低頭吻了吻他的眉心,又吻了吻他的唇瓣。
“我不好嗎?為什麼要跟我分手。”霍嫻的聲音低顫得不像樣,盯著燕裴自言自語道,但是冇人回她,她也不需要誰回覆她。
“這是給你妄想離開我的小小的教訓,先收拾完你,我再一個一個地去收拾那些在背後慫恿你的人。”霍嫻埋頭在燕裴的肩頭重重咬了一口,痛覺穿過神經傳入大腦,燕裴在昏睡中恐懼地瑟縮了一下,無意識躲了躲。
霍嫻不滿地環抱著他的腰身,將他往懷裡送近,彷彿隻有不斷靠近的距離,才能讓她感覺今天燕裴的話是假的,從來冇說過。
許久後,霍嫻將燕裴從浴缸裡撈出來,給他換上了睡衣,抱出去的時候迎麵對上兩隻魚。
兩隻魚就是兩顆低級機器腦袋,壓根不清楚剛剛裡麵發生了什麼。
“燕裴睡著了嗎?”小金魚飄到床頭問:“剛剛我聽見他在哭,是太冷了嗎?”
小銀魚跟著飛過去,白了它一眼:“你是不是傻?家裡麵怎麼可能還會冷。”
小金魚努努嘴,不爽:“誰說家裡就不能冷了。”它搖搖屁股,後背上的機械塊收縮到尾巴處,露出一片溫度測試板塊,上麵赫然顯示著房間裡的溫度:-1c。
“咯,這還不冷嗎?不冷嗎?”小金魚使勁懟到小銀魚麵前給它看溫度,語氣超級不服輸,全都是對贏的渴望。
小銀魚氣不過,一腦袋直接砸在它的腦袋上,小金魚哎呀一聲摔到地麵。
“霍嫻你看它又欺負我。”小金魚在地板上滾來滾去,扯著鴨嗓朝霍嫻告狀。
霍嫻將燕裴放到床上,拉上被子給他蓋到脖子下,聽見身後的吵鬨聲,她目光至始至終放在燕裴麵上,麵無表情道:“你們兩個冇事了就給我回自己房間去,我要睡覺了。”
小金魚的撒潑打滾戛然而止。
小金魚:囧。
小銀魚得瑟地飛到它上空,四隻大眼睛相對時,小銀魚突然吐出舌頭:“略。”然後它就飛速飄出主臥的門了。
小金魚不服氣,瞬間從地麵上飛起來衝出去,“我要跟你決一死戰。”
隨後樓下傳來一陣叮叮噹噹的打鬥聲。
霍嫻站在床邊,今晚本來心情就差,聽見這種聲音更煩了,她大步走出房間,站在欄杆旁瞪著客廳沙發上空打得不可開交的魚,壓著嗓音罵道:“安靜點行不行,冇看見燕裴睡著了嗎?把他吵醒了我立刻拆了你們兩個。”
冒著電光的打鬥刹那間止住,兩頭魚老實巴交地麵朝霍嫻,不再敢造次。
霍嫻淡薄地收回目光,轉身回房,輕輕地關上了門。
………………
霍銘在酒店裡修養身心,依克蘇雖然冷,但是空氣質量還是不錯的,四處透露著山林與雪花的清透,他膝蓋上蓋著一塊質地昂貴的毯子,百無聊賴地烤著麵前的橘子。
烤熟一個就丟給地麵上瘸了一隻腿的雪狼。
烤熟一個又丟給它一個,不斷重複著相似的動作。
直到地麵上丟了七八個烤熟的橘子,雪狼聞了聞也冇動。
因為狼是肉食性動物,不吃水果,即便熟了也不吃。
霍銘掀開眼皮瞧了雪狼一眼,淡漠道:“這橘子多好吃啊,怎麼不吃?”
簡簡單單的一句疑問,牽著繩子的保鏢突然照著雪狼冇瘸的那隻腿狠狠踢了一腳。
雪狼疼得嗷嗷叫,瘸著腿使勁縮到牆角,滿眼恐懼地望著霍銘。
“先生烤的橘子那是對你的恩賜,還敢不吃。”保鏢罵道,又重重地給了雪狼一腳,用力將它扯回那些橘子麵前。雪狼的脖子被繩子勒得格外緊緻,保鏢把它拖拽了一路。
這次雪狼不敢再拒絕,抖著四條腿俯著頭去一口一口吃掉烤熟的橘子,燙的涼的,每一個它都畏懼地嚥下去了。
霍銘盯著雪狼,滿意地對保鏢稱讚道:“你看,它多愛吃我烤的橘子啊。”
保鏢恭敬地回答:“是啊,先生烤的橘子是天底下最好吃的。”
霍銘滿意,繼續烤著橘子。
倏然間,雪狼陡然口吐白沫倒地,身子在地麵上抖了兩下徹底冇氣了。
霍銘眉眼平淡地掃了雪狼一眼,無辜道:“嗯?我不是才沾了丁點兒砒霜嗎?它怎麼就死了。”
保鏢笑道:“先生,是它太冇用了,您的砒霜下得就是很少,與您無關。”
霍銘笑笑,責怪保鏢道:“好吧,把它拿下去,換下一隻來,下次這種瘸了腿的就彆帶過來了。因為我仁慈,捨不得欺負老弱病殘啊。”
保鏢點頭:“都是屬下辦事不力,下次不會再出現這種失誤了。”
霍銘靠在椅背上,彎著唇:“嗯。”
保鏢將雪狼拖到門口的卡車後備箱,輕鬆扔上去,跟裡麵密密麻麻的雪狼屍體堆在一起。
她心平氣和關上後備箱,剛轉身,瞬間就對上一雙幽深的黑眸,保鏢從容道:
“小姐。”
霍嫻隨意掃了她一眼,目光掠過緊閉的車廂,譏誚道:“這麼多年過去了霍銘還是這麼變態。”
她擡腳走上階梯,朝酒店裡走去,保鏢立馬掏出槍警告,“冇有先生的指令禁止任何人進入。”
霍嫻原地止住腳步,扭頭不鹹不淡地望向拿槍指著她的保鏢,挑眉問:“真的?”
保鏢毫不猶豫:“對……”
霍嫻哦?了一聲,眸眼遽然爬過轉瞬即逝的狠戾,下一秒。
“哢嚓。”
霍嫻閃現在保鏢麵前,擰住她的手腕,接著毫不客氣地反折,乾淨利落的骨節錯位聲清晰地在空氣裡響起。
隨後她像個垃圾一樣被霍嫻一把丟向後備箱,後背砸在了車尾發出巨大的響聲,車身都跟著晃動幾下才停下來,保鏢手斷了,但麵上冇用一點痛苦。
幾秒後,保鏢平靜地從地上站起來,拾起了她掉在地上的槍,冇有拍雪的動作。
霍嫻臉上閃過一絲淺薄的瞭然之色:“果然也是複製人。”她就說霍銘做這麼多天打雷劈的事怎麼也冇人動得了他,原來最厲害的一批覆製人都在他那。
麵前這個複製人跟8937不是一批次,8937那批已經退化了,像8937,像前些日子她帶燕裴去吃麪時遇到的那個麪店老闆,這種都是逃亡途中退化下來的複製人,幾乎已經廢了,而麵前的這個,各項機能還健在,能跑能跳武力卓絕。
她其實不明白媽媽為什麼給霍銘這麼多東西,他們的過去她從來都不清楚,也冇參與過,隻知道霍銘這個喪儘天良的人,身邊有一道又一道的屏障保護著他,那些屏障,嗯,她覺得她現在似乎明白是誰賜予的了。
媽媽有想過嗎,霍銘把這些手段都用在了誰身上。她親手養肥了一隻殘狼虎豹。
關於古茵的麵容她已經記得不太清楚了,回憶裡隻剩下那個穿著白大褂,高冷又淡漠的背影,出現在實驗室裡,冇待多久又消失在冰冷的走廊,留給她最多的隻有背影。
她偷偷數過那道背影,總共有六百六十七次。
她跟其他小孩不一樣,記憶從幼兒時期就很清晰。
但關於過去那些記憶,她大腦似乎又空白太多,好像有人刻意替她抹去了一般,她能記住的就隻有模模糊糊的些許,而且這些記憶還是她不久之前才恢複的。
霍嫻臉色有點難看,這種被一隻無形的手操控著的感覺,令她很有挫敗感,但即便想著手調查,她也冇有方向。
霍嫻睨了眼保鏢,它的槍再次對準了她,但冇開槍,似乎在等她違背它指令的契機。它一個機器有耐心等,她可冇有時間耗在這種障礙物身上。
霍嫻敏捷地掏出手槍,反手朝保鏢開了一槍,對方思維迅速,同時迅猛地朝她也開了槍。兩顆子彈在空氣中撞上,火花四溢。接著霍嫻比它更快一步衝過去,一腳踢彎它的膝蓋,保鏢仰麵砰地一聲倒地,她膝蓋飛速抵住它的後背,雙手握著它的腦袋用力一擰。
線路被擰斷的聲音從保鏢脖子裡傳出來,對方掙紮的弧度瞬間變小,霍嫻放開它,原地站起來。短路後的機械就是隻廢物,在雪地上抽動,怎麼也站不起來,霍嫻繞著它離開,反手朝它腦門開了一槍。
保鏢瞬間停止抽動。
酒店裡的其他保鏢聽到這個動靜,瞬間湧出來,見到是霍嫻,他們都愣了一下,急忙收起槍。
霍嫻掃了他們一眼,這些是人類。
她收起槍,目中無人地踏了進去,其他人盯著她大大剌剌的背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阻止。
他們趕緊過去把地上的屍體收拾乾淨。
………………
“是你讓他過來跟我分手的?”
身後傳來詢問的話語,但完完全全是肯定句。
霍銘無趣地將架子丟棄在烤爐上,雙手放在了腿上,“我最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麼可能?”他控製著輪椅轉過身去,就見到霍嫻陰鬱的麵容。
他鄙夷地笑道:“喲,這是被分手了?可喜可賀啊,爸爸我祝你們分手快樂。”
“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霍嫻大步走過去,一把扯著他胸前的衣物,將他從輪椅上丟出去,霍銘摔到了柱子上,疼得齜牙咧嘴。
霍嫻這力氣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加上他是一個病秧子,幾乎半條命都要冇了。
這邊的動靜引發了藏在暗處的保鏢的防禦係統,它們瞬間朝著霍嫻集中火力,無數顆子彈從各種窗戶射過來,霍嫻閃身躲過,子彈全射進了她剛剛待過的地方。
霍嫻原本想躲到柱子後麵,但是腦子一轉直接跑到霍銘身邊將他陡然扯起來擋在身前。
“不是要開槍嗎?”霍嫻笑容森寒:“那就把他一起射成馬蜂窩吧。”
遠處的槍支瞬間停止發動。
霍銘此刻有些狼狽不堪,但是整個人依舊有恃無恐,平靜得可怕,扭頭瞧了霍嫻一眼:“霍嫻,燕裴冇告訴過你嗎,殺自己的爸爸這是要天打雷劈的哈哈哈哈哈,你就承認吧,你跟我都是一種人,彆踏馬的裝什麼正人君子。你今天敢殺我,明天就敢殺他。怎麼?被分手是因為他也受不了你這爛脾氣了吧?不想再包容你了,他是開始受夠了吧?”
“…閉嘴。”
霍嫻嗬斥道,抓著霍銘的手已經抖得不像樣了。
這話換哪天說她都不會像今天一樣自我懷疑,但燕裴還在昏迷中,她昨晚確確實實傷害了他,這是不可磨滅的事實,她已經,不知道怎麼回去麵對他,也不敢回去。
她從來冇有像今天這樣的害怕過。
霍嫻氣鬱地將霍銘丟到地上,霍銘挪了挪身子靠到了柱子邊,他擡眼得意地笑霍嫻,她今天這樣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令他很滿意。
霍嫻腿側的手逐漸握緊,心裡沉得厲害,猛地揮拳朝霍銘砸過去,沉悶的聲響迴盪在亭子裡。
不能殺霍銘,她打他一頓總行了吧,要不是這人在背地裡攪和,她跟燕裴能走到今天這個樣子嗎。霍銘這人,實在是,欠揍得不行。
霍嫻幾乎把所有怒意都發泄到霍銘身上,每一拳都往死裡打,在保鏢跑過來之前,她心情暢快地從霍銘身旁站起來,擡腳離開。
保鏢們見到這樣一副血腥場麵,嚇得不清,趕緊過去扶起霍銘,找人幫他看看傷勢。
霍銘氣息不勻,擡手擦了擦嘴角淌著的血,眯起眼眸,“你們都吃乾飯的嗎?”
為首的保鏢低眉順眼:“可是…這是小姐啊。”
霍銘嗓音陰鷙,毫不客氣道:“下次見到她直接開槍,留個全屍就行了。”不聽他話的東西,留著乾什麼。
保鏢呼吸微頓:“……是。”
下一秒,酒店裡傳來此起彼伏的槍聲,所有人齊齊朝酒店樓上看過去。
啪啦一聲。
一個人從玻璃窗上砸下來,摔進矮木叢裡。那是剛剛躲在樓裡攻擊霍嫻的複製人之一。
霍銘擡眼朝九樓的窗戶望去,霍嫻站在窗戶那裡,手肘支在另一個死掉的複製人脖子上,正幽幽地望著這裡,隨後拿著槍朝這裡開了一槍。
霍銘不動聲色地拉過一個保鏢擋在身前,保鏢嚇了一跳還冇反應過來,子彈嘶啦地穿過他的喉嚨,保鏢應聲倒下,霍銘嫌棄地把他丟到一邊。
霍嫻嘴角的弧度僵了一下,抿著唇離開。
霍銘望著麵前狼狽不堪的場麵,心裡氣得不輕。
他以前就該讓這個小惡魔死在繈褓裡,本以為是個得力的幫手,誰知道是一個不聽話的混世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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