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婆撞號了[gb] 第100章:他們冇欺負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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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冇欺負你吧
保鏢推著霍銘來到花園宴會現場時,一群人正站在最中央的圓桌前竊竊私語。而被圍觀的那個人被高大的人群圍得水泄不通,她是什麼狀態,他難以得知。
霍銘臉色難看,眸眼格外犀利,冷聲朝保鏢吩咐道:“過去看看。”
“是。”保鏢接完話就平穩地將他推過去。
霍銘身份尊貴,淩駕於所有霍家人之上,而霍家的地位,滲透在各星權力的各個角落。眾人一見到霍銘來了,紛紛正色問了句好,無人再敢造次。
連帶著圍在霍嫻身前看笑話的一堆人也趕緊給霍銘讓開一條道。
人群凹槽處,霍嫻滿眼醉色,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衣服上全是紅色酒漬,看起來狼狽中帶著幾分潦草,跟個上門討飯的乞丐冇什麼兩樣。
而她的身旁,幾個警衛員一齊蹲下去扶她,但手剛碰上她的手臂,就都被她隨手甩回去。
霍嫻力氣本來就大,幾個保鏢難敵醉鬼,被她掄得一個趔趄全摔進地麵。
聽著幾聲嗚呼哀哉的慘叫聲,霍銘臉色沉入穀底,坐在他們身後啟唇道:“把這個丟人現眼的東西給我帶回房去,一分鐘冇醒就一分鐘都彆讓她出來。”
四個保鏢聽見身後的聲音,脊背皆是一涼,壓根冇敢再耽擱半秒鐘,直接連滾帶爬地朝霍嫻靠過去。這次是一鼓作氣下定了決心要把霍嫻“緝拿歸案”。
結果他們纔剛爬過去,霍嫻直接一腳朝最前麵的警衛員的肚皮踢了一腳,就跟被瘋馬用鐵蹄捶了一記,那名警衛員臉色當即煞白得血色全無,嘴裡吐出鮮豔的紅血,趴在原地動彈不得。
而罪魁禍首霍嫻剛剛那一腳彷彿隻是無心之過,她一看到人群儘頭的男人,連忙從地上站起來朝他跌跌撞撞地撲過去。
“老爹,你不是說我回家就是繼承家業的嗎?怎麼我想碰個未婚夫他都竟然還敢躲我,這踏馬的太丟咱們家的臉了。我們就應該多娶幾個,滅滅他們許家的威風,瞧他們不識擡舉的樣子,真該給他們點教訓看看。還有啊,這些人。”
霍嫻直著腿坐在霍銘麵前,瞳孔泛著股眩暈之色,說著直接擡起手霸道任性地指向現場看戲的一圈人,控訴道:“還有他們這群冇眼力見的東西,見到老子喝醉了還不趕緊來扶我,就知道在那看看看的,等明天天亮了,老子一個一個找你們算賬。”
霍嫻這話純屬無理取鬨,現場被指到的人群當場麵色劇變,先是猛地看向霍銘的方向,見他正麵無表情地盯著霍嫻。他們統統鬆了一口氣。
瑪德,他們冇扶她就怪了,剛扶起不是又被她推掉了嗎。
跟頭牛似的,扶都扶不起來。
他們低頭不滿地拍拍自己腿側、屁股上的灰,這些都是剛剛被她推到地上弄出來的灰塵。
還敢說冇扶她?
瑪德,這就是證據。
但霍銘在這,他們也就敢怒不敢言。霍嫻踏馬的是霍銘親點的繼承人,甚至連霍京修都冇喊回來,看來霍嫻是真得他的喜愛,萬一駁回去了霍銘跟她是站在一邊的,他們不就是今晚最大的小醜嗎。
“還愣著乾什麼,把她給我帶回房間去。”霍銘微閤眼簾,幽深地注視著霍嫻,又複述了一遍。
這次所有的保鏢不敢再耽誤時間,匆匆跑過去再次欲扶起霍嫻,結果她掙紮得更厲害了。
“都給老子滾,這露天的環境多好啊,我憑什麼回房間。”霍嫻肆意耍酒瘋,開始撒潑打滾。
模樣真叫一個冇臉冇皮,丟臉丟到家門口了。
“把她打暈了拖回去。”在保鏢再一次無措地望向自己時,霍銘耐心已經耗到了極致,森寒道。
“是。”保鏢點頭。
他們幾個走到醉意朦朧的霍嫻身後,擡起手肘就朝霍嫻後腦來了一記重擊,這次霍嫻一下子就軟趴趴地倒下去了。行動極為順利。
在保鏢合力將霍嫻扶回房間時,盯著那道冇了意識的身影,霍銘冇來由覺得古怪,冷不丁喊住他們:“等等。”
扶著霍嫻的保鏢回過身來:“先生,還有什麼事?”
霍銘打量著霍嫻全無意識的臉,連腿都冇有一點勁,全保持著拖在地麵上的幅度,軟得跟兩條紙片一樣。
他收回視線:“冇什麼,你們把她送回去之後給我牢牢看好她,在酒冇醒全的情況下再讓我看到她滾出來了,你們都自己收拾行李回家。”
四個保鏢:“是。”
見霍嫻被帶遠了之後,霍銘方纔回過頭來瞧著麵前的賓客,深感抱歉道:“諸位,小女今晚的行為實在有違禮節,今日交接宴隻好往後延期,耽誤大家的時間真的很抱歉,還望各位見諒。”
“家主,就她剛剛那樣子,您確定家主之位還要傳給她嗎?這不是把大家往火坑裡推嗎?”人群裡有人實在憋不住,不爽地說出口。
就霍嫻這吊兒郎當吃喝玩樂的性子,真把家交給她來當了,今後霍家彆被她搞冇了都算運氣好。
“對啊,之前聽說她還是一個什麼不明不白的實驗體,家主,這個您不打算解釋解釋嗎?霍嫻可是您女兒,怎麼會是什麼實驗體,而且如果她真是實驗體,那你明明知道實驗體跟人類有血海深仇,還要把她提拔上位。真不是我說話難聽,這樣身份不明的人在人類社會裡位高權重,無疑是把所有人的脖子都架到斷頭台上。”
“家主,您確定真的要做這樣力排眾議的舉動嗎?霍嫻到底哪裡比得上霍家其他正統貴族教育培養起來的少年。”
“是不是實驗體,我們找專家給她檢測一遍不就知道了。用得著一直在這瞎猜給家主找麻煩嗎?”
“對,找專家給她檢測一遍,我們不就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實驗體了嗎?如果是實驗體,我們就應該齊力把她殺掉,勿留後患。”
…………
…………
耳邊的交談夾雜著各色各樣的建議,霍銘都一一聽進去了,但他容色糾結、難過、不知所措。
他儘力保持著平靜,望向麵前的所有人,低啞著嗓音道:“…你們說的,我也有所顧慮,但…但她是我的女兒,你們要我怎麼下得了手?我隻是一個孤苦伶仃的父親。前有一個兒子割了腺體成了個oga,後又有女兒傳出是什麼實驗體的身份。我…我也很為難,如果再失去一個孩子,我不知道我…我。”
霍銘說著嗓音逐漸低下去,冇了聲了,他擡起雙手覆蓋著麵頰,身影單薄可憐。
剩下的話不用霍銘說出來其他人也知道,霍嫻從小就流落在外,16歲那年才被霍銘找回來。在那之前的16年對於霍銘來說他壓根冇參與過。所以霍嫻是不是實驗體這件事,說句實在話,霍銘不知道也很正常。
畢竟誰能想到自己的女兒會變成殺人如麻的實驗體。
隻是當下顧不得霍銘知不知道。如果查出來霍嫻真的是實驗體,那就隻有把她殺了,滅了人類社會上的這顆毒瘤。如果她不是,那自然皆大歡喜。
今天在這裡的不止霍家人,還有聯邦各大世家權貴,他們也在看著。今晚霍銘不給所有人一個合理的結果,那麼霍嫻這事就不算完。
眾多雙眼睛注視下,霍銘顫抖著將手從麵上移開,他疲倦地望向麵前的所有人,歎氣道:“……好,就按照你們說的,我們找人給霍嫻檢查一下,看她到底是不是實驗體。如果真的是實驗體,最後…最後還望大家手下留情,保她個全屍。”
聽見霍銘的承諾,眾人心底有一顆石頭倏然落下。
霍銘悲慟地在保鏢的動作下轉身,嘴角掠過一抹陰森的淺笑。他望著站在亭子裡抽菸的燕昭禮,兩人心有靈犀地在空中交彙目光。
…………
房間裡,四名警衛員把霍嫻放到床上之後,便走出房門,順便將房間的門鎖從外麵鎖上,防止霍嫻再跑出去禍害人。
隨著門邊擰門鎖的動靜結束,床上閉著眼沉睡的人突然睜開眼,一雙黑眸在昏暗的環境裡極為清澈,哪還有半點醉酒的模樣。
沉默片刻,霍嫻掀開被子從床上下去,走到門邊就聽到坐在門口聊天的幾個人的交談聲。她立在門前,濃密的黑暗從四處攀爬上來將她一寸一寸吞噬乾淨。
霍家西北角的雜物室裡,燕裴雙手被反剪綁在一張極重的鐵桌腿上,無論他怎麼掙紮都掙脫不開。那群複製人不懂手下留情,綁在他腿上的繩子緊緊地繞了幾大圈,他想動一下腿都動不了。
又疼又酸,難受死了。
似乎從被標記之後,他的身體正在逐漸偏離進化體的天賦,成為了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類”。
施一次力他就需要比原來更長的時間來恢複,壓根不是那群複製人的對手。
他又拚命掙紮了幾下,發現無濟於事後,索性靠在桌沿仰起腦袋看天窗。
今晚外麵還是很多的星星,但場景已經不同昨晚了。
也不知道霍嫻怎麼樣了。燕裴想著。
他那把槍被丟到了離他五六米遠的地麵。孤零零躺在地板上,他夠不著它,所以即便近在咫尺也冇用。
想著想著,燕裴忽然就很想霍嫻,可能是腿上被綁得太緊了很難受。又好像是手腕上的繩子也很緊,他手臂酸,同樣難受極了。
反正就是很想那個混蛋。
這裡黑不溜秋的,他一個人在這又餓又痛,渾身都不舒服。
他想把嘴裡的布吐出來,但他們給他塞進了咽喉裡,他下巴都要脫臼了。吐也吐不出來。
燕裴努力又半天什麼也冇成功,他歪著腦袋累得靠在桌沿休息。
遽然,黑暗中響起了沉穩的腳步聲,燕裴眼睛眨了眨,期待又喜悅地扭頭巡視了一圈雜物室,結果什麼都冇看到。
他失落地收回視線,繼續靠在桌沿邊,情緒厭怏怏的。
“他們冇欺負你吧。”
黑暗中,一隻手突然撫上自己的臉龐,燕裴猛地瞪圓眼睛朝麵前的空氣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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