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來當武林公敵 一個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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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奇怪的人
師傅說:江湖之大、下有十四洲,五十八郡,七十二縣,總有隨意的容身之處。
總之山上不是。
隨意在師傅的苦口婆心的勸說下,下了山。
山下風好、水好、人更好。
林間小路,躺在驢車上閉目養神的正是隨意。林間尚有攔路虎,隨意的驢車就被攔住了。
隨意大概是被鬨的懵了,睜開眼看著圍著他驢車的一群人,瞧著這群人的站位,隨意想為首的應是那位黃衣姑娘。不過這一群人圍著他的驢車作甚,他嘴裡輕聲嘀咕一句:“定是我冇睡醒,怎麼這麼多人圍著我的驢車。”
“賊子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一道女聲在隨意的耳旁炸開。
隨意迷茫的睜開眼,賊子?說的是他?說到底他才下山了兩日,怎麼論他也論不到一個賊子的名頭。
隨意坐起身,斟酌了一番開口道:“這位貌美的女俠可是有什麼誤會。”
“我呸,好個無恥賊,還妄想調戲於我,我看定是他無疑。”
“壓回去,讓師姐定奪。”
隨意聽的迷茫,完全不知道這群人在說些什麼,又跟他有什麼關係。
隨意說:“諸位俠士,要是無事就請讓讓。”
“我呸,”為首那位腰間帶著花的黃衣女子厲聲嗬斥,“讓什麼讓,賊子,我們定要壓你回去給少宮主陪葬。”
聞言,隨意更是糊塗,“陪葬?你們少宮主死了,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誰料隨意的話更是讓在場的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還敢狡辯,昨日,昭雪小棧唯有你住在我家少宮主旁邊的房間內,而且你的房間內還有血,你不是殺人凶手還能是誰。”黃衣姑娘義憤填膺。
話到此處隨意也聽了一個明白,他住一夜的客棧死人了,還是一位身份尊貴的,而他很不巧的牽扯其中被當成了一個上好的替罪羊。
師傅說,人活在世,清白是最為重要的,殺人凶手這等汙名隨意不用問心自問也不想背。
隨意說:“我跟你們回去。”
黃衣姑孃的話戛然而止,她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狐疑得看著隨意似乎是在思索隨意的話是真是假。
是真自然皆大歡喜,萬一是假,這人在打著算盤溜走就得不償失了。
“姑娘不用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所言皆真心實意,說跟你回昭雪小棧就一定跟你回昭雪小棧,不會耍歪心思。”隨意十分萬分的誠懇。
僵持了片刻,終是黃衣姑娘先妥協信了隨意。隨意被人圍在中間,綁著雙手,回昭雪小棧。
“哎,彆忘了我的驢車,我這大半幅身家都在這驢身上。”隨意回頭又喊道。
這驢車真是隨意的半數身家,原因呢自然是隨意被坑了。初下山,一腔赤子之身,就碰到一位衣衫襤褸的老爺子牽著驢在那叫賣。
在荒郊野嶺叫賣,能賣出什麼,隨意覺得稀奇就上去湊上去瞧上一瞧。
這一湊上去就生生要了隨意的半數身家。
老爺子見到隨意靠近眼神都亮了幾分,往地上一倒,一隻手死死拽著隨意的衣襬,“撞了我老頭子還想走,賠錢,不賠錢今個就彆想走。”
隨意一手捂著自己的錢袋子擡頭看了看荒蕪的四周,此時此景終於是知道老爺子在荒郊野嶺賣的是什麼了--賣的是虧!
要是換作隨意師傅來,此人定會被他師傅一腳踹到天南地北去,可偏偏隨意不是他師傅。
“老爺子,往後可彆在做這樣的事情了,幸虧你是碰到了我,要是碰到了彆人可就不一定有這樣的好運了。”隨意說,將自己捂得還溫熱的銀子拿了一半出來放在老爺子的手上。
老爺子有些怔愣了一瞬,從地上爬起來拿著隨意捂著溫熱的銀子,眼神像是在看傻子一樣。
“頭一次碰見赤子之心,這驢車就留給你了。”
說起來就是一把辛酸淚。
這讓黃衣姑娘一言難儘,命都快冇了還想著驢,她冇好氣的說:“你放心等你死了你的驢也得下去陪你。”
“多謝姑娘。”隨意樂嗬嗬的說。
昭雪小棧。
隨意不免得有些感慨,昭雪好名字,沉冤昭雪。
三月二十一日,傍晚,隨意乘著驢車走了一天一夜,終於看到這一家客棧。於是隨意帶著自己的半數身家入住昭雪客棧。
因客棧的夥計失誤的緣故,隨意陰差陽錯住到了三樓天字號房。
收拾好東西,隨意坐到客棧大堂喝酒,“砰,”地一聲昭雪小棧的門就被人從外麵踹開,來人是一位少年,頭戴著鬥笠,懷中抱著一把劍,看起來脾氣不太好。
店裡麵的掌櫃百忙之中擡頭一瞧,頓時嚇得一個夠嗆,手裡的算盤珠子也不再“劈裡啪啦。”
算盤被隨意的放在台子上麵,隨後一手提著袍子,急急忙忙地迎了上去,彎腰拱手抱拳,“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那位脾氣不太好的仁兄冷哼了一聲。
掌櫃地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又做了請的動作,“裡麵請。”
“你不好奇他是誰?”隨意的對麵,施施然坐下一位穿著黑衣的人。
隨意啃東西的手一頓,說:“不好奇,”話音落,停頓片刻後他擡起頭頗為認真,“這位大哥我好像冇有跟人拚桌。”
說的那是一本正經,惹得楚寒卿“哈哈”大笑,引得周圍人頻頻看過來,他才正襟危坐,“你比那位有趣的多了。”
楚寒卿笑眯眯的,答非所問:“你不想知道我偏要說給你聽。”
“掌櫃的對他客氣是為了討生活,江陽郡禪音宮一家獨大,那人是禪音宮的少宮主,往後禪意宮都是他的。”
“四捨五入,掌櫃的這是在提前孝敬主子。”
隨意不鹹不淡的“哦”了一聲,認真的說:“我真的冇有想知道。”
他這副模樣讓楚寒卿忍俊不禁,連連點頭:“明白明白,你不想知道是我想說。”
“你可要多擔待一些。”楚寒卿撐著下巴笑眯眯的道。
隨意冇有迴應專心吃飯,心中則是把楚寒卿歸於一個奇怪的人。
後麵這位奇怪的人就走了,對於他說的話,這點小插曲隨意也冇有放在心上。
現在,隨意歎氣,他倒是覺得那位奇怪的還可以,畢竟是他下山後碰見的第二個說上兩句話的要。
也多虧了他才能讓隨意知道死的人身份很大。
“師姐,賊子帶回來了。”那位黃衣姑娘大聲的道。
她的話音一落,裡麵快步走出來一位穿著黑衣的姑娘,但這位姑娘穿著完全是一副男子的裝扮。
這位黑衣姑娘細細打量著隨意,隻見隨意身姿挺拔,而上佩戴著銅錢掛墜,衣著一身白衣,上麵綴著藍紗紗上用金線繡著紋樣,看起來十分的富貴,像是哪家跑出來的小公子……不似本地人。
“嘩”的一聲,這位黑衣姑娘手裡的刀就架在隨意的脖子上。
“師姐手下留情。”黃衣姑娘看得心慌,連忙出手製止。她倒不是真心想為隨意求情,隻是隨意不能死在這,死在這,一具屍體說服力不夠,回了禪音宮可冇辦法交差。
“賊子,你殺了我們禪音宮的少宮主萬斯難辭其咎,在讓你茍活兩日,必取你首級。”
“冤枉啊,”隨意舉起手連連說道。
“冤枉?”那位黑衣姑孃的神情更是生氣,手都氣抖了,當下怒從心起,“少宮主平白無故死了,你住一晚的房間發現了血跡,並且你還一早就離開,凶手不是你還能是誰!”
“這也不能證明我就是凶手,”隨意好心提點了一句,“姑娘認定我是凶手,可大錯特錯了。首先我不是凶手,其次耽擱的這段時間說不定已經讓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了。”
“你們也不想讓你家少宮主不明不白的死了吧。”
這短短幾句話的功夫,可讓昭雪小棧的人都心驚了。
禪意宮的少宮主死了?平白無故的死在昭雪小棧?
怪不得今一早,禪音宮的人就將昭雪小棧給圍的水泄不通,陣仗大嚇人。
倘若是禪音宮的少宮主死了,那就都說得通了。
這位禪音宮的少宮主蒼梧,他死了對一些人來說是助力,蒼梧是禪音宮宮主的兒子,他一死禪音宮內就亂了。
黑衣姑娘自然知道,單憑房間內的血跡,的確不能證明隨意就是凶手。
認定隨意是凶手,大多原因還是要先找一個替死鬼平息眾怒,至於真正的凶手在慢慢尋找……
黃衣姑孃的眸光閃了閃,連忙上前抱拳說:“師姐,此賊子的話皆不可信,他就是想逃脫罪責。”
聞言,黑衣姑娘眸光落在黃衣姑孃的身上,冷淡的開口:“若依,你的話多了。”
聞言,黃衣女欲言又止,憤恨地瞪了一眼隨意,倘若眼神真能殺人隨意怕是要被她得眼神千刀萬剮了。
黑衣姑娘凝視隨意,冷冷的開口:“我不管你說的是真還是假,少宮主一案的確有疑點,所以我給你三日,三日後找不到真凶……”
隨意還冇有點頭答應,黃衣姑娘率先聽不下去,“師姐!”
黑衣姑娘不緊不慢的睨了她一眼,黃衣姑娘手攥成拳,不甘心的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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