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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廠裡的女人 第119章 奔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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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了很久,蘇明啟還是撥通了胡德祿的電話。

“你好,蘇總。”

“老胡,廠裡這幾天發生了很多事吧?”

“棉紗和織布兩個車間主任跟一個叫徐彥輝的打的火熱,其它沒什麼事。”

“你把徐彥輝的電話給我吧”

“好的,蘇總。”

“老胡,給我盯好徐彥輝和吳誌軍。”

“我明白。”

蘇明啟看著手機上陌生的號碼,猶豫再三,還是按下了撥打鍵。

“你好,蘇老闆。”

“你知道是我?”

“手機號我還是能記住的,不是給我了名片麼”

“你記性真好。”

“承蒙誇獎”

“我有事找你。”

“李富麗還是吳誌軍?”

“你果然聰明。”

“吳誌軍拿以前的事威脅你?還是看我最近太囂張了,威脅到他的地位了?”

蘇明啟笑了,他果然沒看錯徐彥輝。

“你說的這兩方麵都有。”

“你不應該能被他威脅到的。”

“富麗跟你說了我和吳誌軍的事了麼?”

“她本來就沒想著瞞著我,是之前我不想知道而已。”

“那你應該知道我有個兒子在他那裡。”

“他不會傻到拿兒子威脅你。”

“你錯了,他就是這麼傻。”

徐彥輝愣了,這特麼是一點腦子都沒有麼?

“我還是太高看他了。蘇老闆,需要我幫忙麼?”

“需要。”

“請直說。”

“收斂點吧,現在不是收拾他的時候。”

“好的。我懂。”

“你懂?”

“李富麗說咱倆是一類人,或者說,咱們倆是一樣的。”

“她的眼光你得信。”

“我信。所以我聽你的,收斂點。”

“謝謝。”

“不用客氣,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蘇老闆,送你一段話,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請直說。”

“千人同茶不同味,萬人同道不同心。有人理解我之幸,無人理解我獨行。知我知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世間萬物皆可有,唯有懂字最難求。”

“受教了。”

“再見。”

結束通話電話,李富麗靜靜的看著他。

“他找你乾什麼?”

“讓我收手。”

“我沒想到,你們倆竟然還惺惺相惜。”

“你也說過,我們倆是一類人。”

“可是我也說過,不是人人都是畜牲。”

“既然都放下了,何必說話這麼難聽呢?”

李富麗淡淡的說:

“有些人,當了畜牲就永遠都是畜牲,改不了。”

徐彥輝靜靜的看著她:

“要不我也當一回畜牲吧,不然我和他就不是一類人了。”

李富麗笑顏如花的看著他:

“我一直都等著你當畜牲,來吧,慫貨。”

“唉,你都說我是慫貨了。”

“從你叫我大小姐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跟他不是一類人了。”

“大小姐隻是一個稱呼。”

“如果我在你心中沒有足夠的分量和地位,你是不可能叫我大小姐的。”

“如果我願意,門口看門的那條狗我都可以叫它大小姐。”

“你叫一個我看看。”

“你不是說了麼,我是個慫貨。”

“傻樣兒,敢叫我就咬死你!”

“那得看你咬哪裡了,要是咬我腳指頭上,那咬死我有點費勁。”

“那得熏死我。”

“不一定,小薇天天給我洗襪子,香噴噴。”

李富麗一臉鄙夷的看著他:

“還香噴噴,想想我都惡心。”

“潔癖是病,得治。”

“就你那腳丫子,沒潔癖的都受不了。”

“你怎麼知道?”

“平安夜,小薇告訴我的。”

“唉,什麼事都怕出內奸啊。”

“哈哈~~”

徐彥輝拉開李富麗辦公桌的抽屜,努力尋找著。

“你在找什麼?”

“零食,我餓了。”

“沒人告訴過你,女人的包和抽屜是不能隨便亂動的麼?”

“我知道。”

“知道你還翻我抽屜?”

“你不會把大號創可貼放抽屜裡的。”

“啥?”

徐彥輝沒說話,失望的坐在李富麗的椅子上。

李富麗放想了半天纔想明白大號創可貼是什麼東西。

捂著嘴笑的臉都紅了。

“有這麼可笑麼?”

“你是聽誰說的?還大號創可貼?”

“你不是不知道,家裡三個女人,每個月總有幾天我可忙了,附近的商店我都跑遍了,就是去買這大號創可貼。”

李富麗笑著說:

“家裡養頭驢就是好。”

蘇明啟的一個電話,讓廠裡變得安靜了許多。

徐彥輝思考了很久和蘇明啟的電話,給張守城打了個電話,然後讓錢愛玲繼續接近董巧···

···

1998年的第一個週日,正在成品庫裡整理著出貨單的時候,錢愛玲匆匆忙忙的來找錢彩蘭了。

“蘭蘭,出事了!”

錢愛玲趴在錢彩蘭的耳邊悄聲告訴她。

“誰出事了?”

“張雪奇。”

錢彩蘭皺了皺眉,忽然感覺這個名字好陌生···

錢愛玲把錢彩蘭叫到了辦公室裡。

“姐,到底怎麼了?”

錢彩蘭雖然神色平靜,但畢竟還是自己合法的男人,不免有點焦急。

“張雪奇死了。”

“什麼!”

錢彩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也是剛接到你家裡打來的電話。蘭蘭,不管怎麼樣,他名義上都是你的男人,有些事還需要你去處理。”

錢彩蘭心裡久久不能平靜,張雪奇的死對她來說打擊還是很大的。

張雪奇活著,她還是個妻子,張雪奇死了,她腦袋上就頂著個寡婦的名字了。

“他···是怎麼死的?”

“被一起乾活兒的工友失手捅死的。”

錢彩蘭擦了擦眼角的淚,穩了穩心神:

“他在哪裡?”

“臨淄,需要你過去,有些事情還需要你簽字才行。”

“姐,我一個女人,天天圍著鍋台轉,能懂什麼?”

錢彩蘭苦笑著,臉上說不出來的淒楚。

“找個人陪著你去吧,你一個人去我也不放心。”

“兒子還小,能頂什麼事?”

“讓陳剛陪你去,我想辦法給你瞞著批你們倆的假。”

錢彩蘭眼裡閃過一絲欣慰,默默的點了點頭。

“你跟陳剛去說吧,收拾一下,現在就走,那邊催的急,人也不能放太久···”

錢彩蘭落寞的轉身,畢竟夫妻十幾年,要說一點感情沒有是假的,傷感還是縈繞在錢彩蘭的心頭。

“蘭蘭”

錢彩蘭站住身子。

“出門在外不容易,我也沒來得及去銀行取,給你湊了一千塊錢,你帶著。”

“姐···”

當陳剛和錢彩蘭坐上開往淄博的客車,錢彩蘭才靠在陳剛的肩上默默的流淚。

“事情既然發生了,咱們就得想辦法解決,你也彆太傷心了。”

陳剛不知道怎樣才能安慰這個失去丈夫的女人。

在他的心裡,錢彩蘭一直是個特殊的存在。

既有夫妻般的感情,也有朝夕相處的親情···

“雖然我恨他,但從來都沒想過他會死。”

錢彩蘭的聲音低沉憂鬱,似乎在回憶和張雪奇的點點滴滴···

陳剛輕輕的攬著她,靜靜的沒有說話,隻是給了她一個溫暖而又堅實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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