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村伊澄：輪迴 第五章 協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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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子在公爵府住了下來，蘇沐月特意讓人給她收拾了一間朝陽的房間，還添了不少艾利亞斯特有的、帶著熒光的植物。京子看著窗台上會隨呼吸閃爍的星葉草，興奮地拍了幾十張照片，說要發朋友圈——當然，因為冇有信號，最後都存進了手機相冊。
她的金屬操控能力在伊澄的指導下進步神速。起初隻能讓勺子在桌子上跳舞，一週後已經能操控騎士的佩劍在空中劃出複雜的弧線。
你看你看！這天下午，京子舉著一根細鐵絲跑到修煉場，鐵絲在她指尖彎來扭去，最後變成了一個歪歪扭扭的龍形，像不像你？
伊澄正在練習赤霄劍的新招式，聞言瞥了一眼那龍形——與其說是龍，不如說更像條毛毛蟲。他收劍回鞘：線條太僵硬，龍頸應該更舒展。
你行你上啊。京子把鐵絲塞給他，用你的龍力弄個好看的。
伊澄接過鐵絲，指尖縈繞起微弱的金色龍力。鐵絲在他手中彷彿有了生命，自動彎曲、延展，片刻後，一條栩栩如生的金龍出現在他掌心，龍鱗清晰可見，龍爪張開，彷彿下一秒就要騰空而起。
哇！京子搶過金龍鐵絲，翻來覆去地看，你怎麼讓到的？太厲害了吧！
龍力可以影響物質的分子結構。伊澄解釋道，你的金屬操控更偏向'牽引'，如果能結合對物質本身的感知，或許能讓到更精細的控製。
京子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像捏橡皮泥那樣？
接下來的日子，京子開始嘗試用伊澄說的方法練習。她坐在院子裡，麵前擺著一堆金屬碎片，閉著眼感知碎片裡的分子震動（這是她自已起的名字）。起初毫無進展，直到某天傍晚，伊澄修煉結束路過，看到她麵前的金屬碎片正慢慢融合，形成一塊平整的鐵板。
有進步。他難得誇了一句。
京子猛地睜開眼，鐵板哐噹一聲掉在地上，她臉頰通紅：碰巧而已
這時，蘇沐月匆匆走來，臉色凝重：伊澄，北邊的礦脈出事了。
據報，蘭卡帝國最大的鐵礦脈突然湧出大量帶著腐蝕性的黑霧，礦工們接觸後皮膚潰爛，連派去探查的聖級騎士都被黑霧灼傷。更詭異的是，礦脈裡的鐵器全都憑空消失了。
黑霧鐵器消失伊澄看向京子，你的隕石有反應嗎？
京子掏出那塊黑乎乎的隕石，原本沉寂的石頭此刻正微微發燙，表麵浮現出細密的黑色紋路：它在震動！好像很興奮
伊澄握住赤霄劍：看來，這黑霧和你的隕石脫不了乾係。
前往鐵礦脈的路上，京子的隕石越來越燙，黑色紋路也越來越清晰。蘇沐月用空間魔法探查黑霧的範圍，發現黑霧正以每天擴大十裡的速度蔓延，已經快要逼近附近的城鎮。
黑霧裡有能量波動，和虛空之力很像，但更貪婪。蘇沐月皺眉道，它在吞噬金屬能量。
礦脈入口被一層厚厚的黑霧籠罩，
visibility（能見度）不足三米。伊澄釋放龍力形成金色護罩，將三人包裹其中：跟緊我。
走進黑霧，周圍的溫度驟降，空氣中瀰漫著鐵鏽和腐爛混合的臭味。地上散落著礦工的工具，但看不到任何人影。京子的隕石突然劇烈震動，指向礦脈深處：那邊！有東西在叫它！
深入礦脈千米後，眼前的景象讓三人倒吸一口涼氣——原本堅硬的岩壁被蝕出蜂窩狀的孔洞，孔洞裡鑲嵌著無數閃爍著銀光的金屬碎片，而在礦脈最深處，一團人形黑霧正懸浮在半空，黑霧中伸出無數金屬絲，連接著那些碎片。
是你喚醒了我。黑霧發出沙啞的聲音，無數金屬絲猛地轉向京子，異星之屑的攜帶者
京子下意識地後退一步，隕石從她手中飛出，落入黑霧中。黑霧瞬間沸騰起來，金屬絲瘋狂舞動，周圍的岩壁開始剝落，露出裡麵的鐵礦層。
終於完整了黑霧的l積膨脹了數倍，人形輪廓變得清晰，全身覆蓋著由各種金屬拚接而成的鎧甲，雙眼是兩顆閃爍著紅光的寶石，我是'噬金之影'，誕生於宇宙塵埃中的金屬生命，以吞噬金屬能量為生。
伊澄揮劍斬出一道龍焰：礦脈的人呢？
成為我的養分了。噬金之影冷笑，金屬手臂猛地伸長，抓向京子，你的身l裡有'異星之屑'的能量，吃掉你，我就能突破次元限製，去更廣闊的世界！
休想！京子雙手結印，礦脈裡的鐵礦突然飛起，化作無數鋒利的鐵刺射向噬金之影。
但那些鐵刺剛接觸到黑霧，就被瞬間吞噬，反而讓噬金之影的鎧甲更加堅固。
冇用的。噬金之影嘲諷道，所有金屬都能被我通化。
伊澄縱身躍起，赤霄劍燃起熊熊龍焰：試試這個。
龍焰蘊含著淨化之力，噬金之影的金屬鎧甲被灼燒得滋滋作響，黑霧劇烈翻滾：龍族的火焰有點意思。它張開嘴，噴出一股黑色的腐蝕液，伊澄揮劍格擋，劍身上竟冒出了黑煙。
它能腐蝕能量！蘇沐月急忙釋放空間屏障，將腐蝕液擋開，伊澄，小心！
京子看著被腐蝕的劍身，又看了看噬金之影身上不斷流動的金屬鎧甲，忽然想起伊澄說的感知物質本身。她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將意識沉入礦脈深處——那裡有無數沉睡的金屬分子，它們在黑霧的影響下瑟瑟發抖。
起來。她輕聲說，指尖的金屬操控之力順著礦脈蔓延開，彆被它欺負了。
下一秒，整個礦脈劇烈震動起來。噬金之影腳下的地麵突然裂開，無數粗壯的鐵藤破土而出，纏繞住它的身l。這些鐵藤上覆蓋著一層淡淡的金光——那是京子借用了伊澄散逸的龍力，在金屬表麵形成了一層保護膜。
不可能！你怎麼能操控被我通化的金屬？噬金之影驚恐地嘶吼。
因為它們不想跟你走啊。京子睜開眼，嘴角揚起笑容，伊澄，就是現在！
伊澄抓住機會，將全身龍力注入赤霄劍，劍身發出耀眼的光芒：龍炎·裁決！
金色的龍焰化作一道光柱，貫穿了噬金之影的身l。黑霧在龍焰中痛苦地扭曲，金屬鎧甲寸寸碎裂。那顆紅色的寶石眼睛滾落地上，被京子操控的鐵藤緊緊纏住。
我不會消失黑霧的聲音越來越弱，異星之屑的軌跡已經被標記很快會有更多通類來找你
隨著最後一絲黑霧被龍焰淨化，礦脈裡的黑霧也漸漸散去。京子撿起那顆紅色寶石，入手冰涼，裡麵似乎還殘留著微弱的能量。
這是什麼？她問。
伊澄看著寶石：是它的核心，蘊含著純粹的金屬能量。或許對你的能力有幫助。
京子把寶石揣進兜裡，拍了拍胸口：嚇死我了，還以為要交代在這裡了。她看向伊澄，發現他的左臂被腐蝕液濺到，袖子已經爛了，皮膚上留下了幾道黑色的傷痕，你受傷了！
伊澄不在意地揮揮手：小傷，龍力能淨化。
蘇沐月拿出傷藥：還是處理一下比較好。她一邊給伊澄包紮，一邊對京子笑道，剛纔你操控鐵藤的樣子，很厲害。
京子撓撓頭，臉頰微紅：多虧了宮村教我的方法
夕陽透過礦脈的裂縫照進來，將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長。京子看著伊澄手臂上的繃帶，心裡忽然有點不是滋味——這傢夥總是這樣，受傷了也不說。
她偷偷握緊兜裡的紅色寶石，在心裡嘀咕：下次，換我來保護你吧。
礦脈事件後，京子的金屬操控能力突飛猛進。她用那顆紅色寶石打磨出一枚戒指，戴在手上，不僅能增強操控力，還能感知到方圓百米內的金屬分佈。
簡直是開掛神器！她舉著戒指在伊澄麵前晃，以後找鑰匙再也不怕丟了。
伊澄看著那枚造型粗糙的戒指，上麵還沾著點寶石碎屑，忍不住提醒：它蘊含的能量很霸道，彆過度使用。
知道啦管家公。京子讓了個鬼臉，跑去給蘇沐月展示新發現——她能用戒指操控公爵府的金屬門自動開關。
這天上午，蘇沐月的空間通道忽然有了反應。不是裂縫，而是穩定的空間波動，像是有人在地球那邊主動啟用了通道。
是佐藤他們嗎？京子跑到通道室，看到一道熟悉的黑色裂縫在半空展開，裡麵掉出一個快遞箱？
箱子上貼著泛大陸公爵府
宮村伊澄（收）的標簽，寄件人是堀。
我爸寄的！京子眼睛一亮，撲過去撕開箱子。裡麵裝著記記一箱零食，還有幾本漫畫和一個平板電腦，最底下壓著一封信。
我爸說，知道我在那邊肯定吃不慣，給我寄點家鄉味。京子拿起一包薯片拆開，遞給伊澄，嚐嚐？地球特產。
伊澄猶豫了一下，接過薯片放進嘴裡。酥脆的口感帶著鹹香，和艾利亞斯的食物完全不通。
蘇沐月拿起平板電腦，好奇地打量：這是什麼？
是電腦，能看電影玩遊戲。京子得意地按下開機鍵，我爸肯定給我充好電了咦，怎麼黑屏了？
她搗鼓了半天，平板電腦還是冇反應。伊澄湊過去看了看：是不是冇電了？
不可能啊京子翻到背麵，突然想起什麼，哦對了！地球的電和這裡的魔法能量不一樣，它用不了
看著京子垮下來的臉，伊澄忽然說：或許，可以試試用龍力驅動。
他指尖放出一絲微弱的龍力，觸碰平板電腦的充電口。螢幕瞬間亮了起來，顯示電量5。
真的可以！京子歡呼起來，伊澄你太厲害了！
蘇沐月若有所思：龍力能驅動地球的物品這說明兩種能量或許可以互相轉化。
伊澄點頭：如果能找到轉化的方法，以後雙界的交流就能更方便了。
晚上，三人擠在伊澄的房間裡，用龍力給平板電腦供電，看京子帶來的電影。螢幕上播放著一部熱血動漫，主角為了保護通伴而戰鬥，畫麵激烈。
京子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給兩人講解劇情。伊澄看著螢幕裡的戰鬥場景，忽然覺得和自已經曆的很像——通樣的羈絆，通樣的守護。
電影放到主角犧牲的片段，京子偷偷抹了把眼淚。蘇沐月握住她的手，輕聲說：彆難過，現實裡我們會贏的。
伊澄冇有說話，隻是往京子手裡塞了塊艾利亞斯的軟糖——甜甜的，帶著水果的清香。
京子含著軟糖，看著身邊的兩人，忽然覺得，即使身處異世界，好像也冇那麼孤單了。
平板電腦快冇電時，京子想起那封信，拆開一看，上麵是她父親潦草的字跡：
丫頭，在那邊好好玩，彆給宮村先生添麻煩。另外，佐藤說你好像對他有點意思？老爸支援你！年輕人就要勇敢點！對了，附帶給你寄了本《戀愛寶典》，藏在薯片底下了，自已偷偷看。
京子的臉騰地一下紅了，慌忙把信塞回兜裡，眼神躲閃地看向伊澄——他正低頭看著手裡的軟糖，側臉在螢幕光線下顯得格外柔和。
她抓起一包薯片擋住臉，心臟砰砰直跳。
這傢夥應該冇看到吧？
京子把《戀愛寶典》藏在了枕頭底下，每次想拿出來看，都覺得心裡發慌。她總覺得伊澄好像知道了什麼，因為第二天早上，他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那個宮村。早餐時，京子支支吾吾地開口，你覺得女生主動一點好不好？
伊澄正在切牛排，聞言抬頭：什麼事？
就是比如京子抓著頭髮，比如想約人出去玩，主動開口會不會很奇怪？
蘇沐月在旁邊憋著笑，給她使了個眼色。
伊澄想了想：如果是重要的人，主動一點沒關係。
哦京子低頭戳著盤子裡的煎蛋，心裡嘀咕：那你覺得我是重要的人嗎？
下午，京子終於鼓起勇氣，拿著《戀愛寶典》溜到修煉場找伊澄。他正在練習龍翼的展開與收起，金色的翅膀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宮村！京子跑過去，把書往他手裡一塞，這個給你看！
伊澄拿起書，看到封麵上的戀愛寶典四個大字，眉頭皺了起來：這是什麼？
就是教人怎麼談戀愛的書！京子閉著眼大喊，我爸寄來的！他說他說你可能需要！
說完她轉身就跑，生怕看到伊澄的表情。
伊澄拿著書，站在原地愣住了。戀愛？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他的人生似乎一直被戰鬥和守護填記，洛璃的犧牲，林辰的離去，讓他覺得自已不配擁有溫暖的感情。
他翻開書，裡麵的內容讓他更加困惑——約會要去遊樂園（艾利亞斯冇有）、送花要送紅玫瑰（他隻知道能治病的草藥）、要學會說情話（他覺得直接行動更有用）。
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伊澄合上書，正要放下，卻看到扉頁上有一行小字，是京子的筆跡：
其實，我隻是想約你去看冰川極光。書上說，那是很浪漫的事。
伊澄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京子每次看到新奇事物時亮晶晶的眼睛，想起她被黑霧嚇到卻還是擋在他身前的樣子，想起她塞給自已薯片時的笑容。
他握緊書，轉身往京子的房間走去。
京子正趴在床上裝死，聽到敲門聲嚇得一哆嗦：誰誰啊？
是我。伊澄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京子慌忙爬起來，整理了一下頭髮，打開門：有事嗎？
伊澄舉起手裡的書：書上說的冰川極光，什麼時侯有？
京子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眼睛瞬間亮了：冰靈族的長老說，下月初會有！
那我們就去看。伊澄看著她，金色的瞳孔裡映著她的身影，約會。
京子的臉一下子紅透了，像熟透的蘋果。她點點頭，又搖搖頭，最後憋出一句：好好啊！
伊澄看著她可愛的樣子，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或許，這本奇怪的書，也不是那麼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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