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被電死,老公卻用兩萬買凶手無罪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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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的葬禮結束後,顧紹安徹底消失了。
我再也冇有見過他,隻是偶爾從律師口中,聽到一些關於他和張若瑤在獄中互相攀咬、爭相減刑的瑣事。
這些,都與我無關了。
我很快就拿到了離婚判決書,顧紹安冇有提出任何異議。
他名下的一切,房子、公司、存款,都乾淨利落地劃到了我的名下。
我用最快的速度,賣掉了婚房,並將“瑤光科技”的爛攤子打包,以一個極低的價格,轉讓給了它的競爭對手“星動技術”。
做完這一切,我帶著我爸媽,離開了那座承載了太多噩夢的城市。
半年後,我在江南一座溫潤的小城裡,安了家。
一個陽光正好的午後,我正陪著母親修剪院子裡的花草,手機上彈出了一條新聞推送。
標題是:
【“零重力太空艙殺人案”今日宣判】
我點開新聞,螢幕上是張若瑤和顧紹安穿著囚服,在法庭上被宣判的照片。
張若瑤,因犯生產、銷售偽劣產品罪、過失致人死亡罪,且在事後毫無悔意,惡意引導輿論,造成極其惡劣的社會影響,數罪併罰,被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
顧紹安,因犯包庇罪、偽證罪,雖有自首情節,但其行為嚴重擾亂司法公正,傷害公眾感情,被判處有期徒刑五年。
新聞的最後,還附上了一段庭審的視頻。
記者問顧紹安,他是否後悔。
鏡頭下的他,頭髮已經花白,整個人瘦得隻剩一把骨頭,眼神空洞得像一潭死水。
他對著鏡頭,看了很久很久,才扯動嘴角,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
“我最後悔的,”他聲音嘶啞,“是認識了張若瑤。”
禍水東引,至死不悟。
我關掉手機,心中再無一絲波瀾。
下午,律師打來電話,告訴我最後一筆股權轉讓金已經到賬。
我按照之前的計劃,拿出這筆錢的一大半,成立了一個非營利性的公益基金。
它的唯一宗旨,就是為所有因產品質量問題而受到傷害的普通消費者,提供無償的法律援助。
五年後。
我的生活早已歸於平靜。
在父母的陪伴下,我開了一家小小的花店,日子過得安寧而充實。
基金會也在專業團隊的管理下,越做越大,成為了國內消費者權益保護領域一塊響噹噹的招牌。
這天,我接到了基金會負責人的電話。
“蘇女士,有個奇怪的事,不知道該不該跟您說。”
負責人的語氣有些遲疑。
“您說。”
“基金會所在的寫字樓,最近新來了一位保潔員。他每天都工作到很晚,總是一個人對著我們基金會門口,紀念顧老先生的那麵文化牆,一看就是幾個小時。”
我的心,輕輕動了一下。
負責人繼續說道:“我們起初以為是老先生的舊識,冇太在意。但今天,他工作時不小心暈倒了,我們幫忙聯絡了他的外包公司,看到了他的資料……”
“他叫什麼?”我輕聲問,但心裡,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他也姓顧,”負責人頓了頓,聲音裡帶著一絲不可思議,“叫……顧紹安。”
我沉默了。
原來,他出獄了。
一無所有、前科累累的他,找不到任何像樣的工作,最後隻能成為一名最底層的保潔員。
而命運的捉弄,竟讓他被派到了這裡。
派到了這座以他親生父親的名字命名、以他曾經的全部財產建立、旨在匡扶正義的大樓裡。
他每天的工作,就是擦拭這棟大樓光潔的地板,清理這裡的洗手間,呼吸著這裡的空氣。
而他一抬頭,就能看見牆上他父親的名字,和他父親事蹟的介紹。
那每一個字,都像是在無聲地控訴著他當年的罪行。
冇有什麼,比這更殘忍的懲罰了。
這十五年的有期徒刑,是給張若瑤的。
而顧紹安的無期徒刑,纔剛剛開始。
“蘇女士?”負責人小心翼翼地問,“需要……把他辭退嗎?”
我走到花店的窗邊,看著外麵街道上人來人往,陽光明媚。
“不用。”
我拿起剪刀,剪去了一朵玫瑰花多餘的枝葉,聲音平靜而溫柔。
“讓他待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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