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求生:絕境征途 第9章 冰封診所,藥箱藏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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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寒降臨後的第三天,氣溫已經跌到了零下三十五度。房車像一塊被凍在冰原上的鐵皮罐頭,窗外的風雪不知疲倦地呼嘯著,將公路徹底掩埋在厚厚的冰雪之下。宣霖裹著羊皮大衣坐在駕駛座上,看著車載溫度計上那串刺眼的數字,眉頭擰成了疙瘩。
林坤的情況時好時壞。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但凍傷引發的高燒讓他一直處於半昏迷狀態,嘴唇上起了一層黑紫色的燎泡,偶爾清醒時,眼神也渙散得厲害。宣霖已經用了兩次初級治癒技能,隻能勉強穩住他的病情,卻無法根治——冇有退燒藥和消炎藥,這燒根本退不下去。
“水……水……”林坤乾裂的嘴唇翕動著,發出微弱的呻吟。
宣霖連忙倒了杯溫水,小心地用棉簽沾濕他的嘴唇。看著林坤燒得通紅的臉頰,他心裡清楚,再找不到藥品,這個萍水相逢的通伴恐怕撐不過今晚。交易麵板上的藥品早就被炒成了天價,一支普通的退燒藥竟然被標上了“一整車純淨水”的離譜價格,顯然不是他能負擔得起的。
“必須找到診所或者藥店。”宣霖打開那張早已被磨得卷邊的地圖,手指在上麵滑動。地圖上標註著幾個廢棄的城鎮,其中一個距離他們現在的位置大約五十公裡,標註著“社區診所”的字樣。五十公裡的路程,在平時不算什麼,但在積雪冇膝、寒風如刀的極寒天氣裡,無異於一場豪賭。
他檢查了房車的油量和電池,又把所有能穿的衣物都堆在座椅上,最後看了眼昏迷的林坤,咬了咬牙——賭了。
發動房車時,引擎掙紮了許久才發出沉悶的轟鳴,輪胎在冰麵上打滑,半天才能往前挪一米。宣霖把防滑鏈牢牢綁在輪胎上,又在車頭掛了塊木板破冰,這才勉強讓車子以每小時十公裡的速度龜速前進。
車窗外的世界一片慘白,風雪將天地攪成一團混沌,連太陽的位置都無法分辨。宣霖隻能靠著地圖和指南針辨認方向,偶爾看到被冰雪覆蓋的路牌,才能確認自已冇有偏離路線。寒風像野獸一樣拍打著車窗,發出“嗚嗚”的低吼,彷彿隨時會衝破玻璃,將這小小的溫暖空間吞噬。
行駛到半路時,房車突然顛簸了一下,隨後便發出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宣霖心裡一沉,停車檢查後發現,防滑鏈在冰塊的撞擊下斷了一根,輪胎上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雖然暫時還能行駛,但隨時可能徹底爆胎。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他咒罵了一句,從係統空間翻出備用的帆布和麻繩,將帆布緊緊纏在輪胎上,用麻繩勒緊。這隻是權宜之計,能不能撐到目的地,全看運氣。
不知又走了多久,宣霖的視線突然被風雪中一座模糊的建築輪廓吸引。那是一棟兩層高的小樓,屋頂積著厚厚的積雪,牆壁上隱約能看到“社區診所”的褪色字樣——他們到了。
宣霖把房車停在診所後門相對背風的位置,熄火前特意將取暖器調至最低功率,留了點電量給林坤保溫。他穿上最厚的羊皮大衣,戴上用沙狼皮毛讓的手套,將複合弓背在身後,腰間彆上手槍,深吸一口氣推開車門。
寒風瞬間灌進衣領,宣霖感覺自已的肺都要被凍住了。他縮著脖子,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向診所大門,積雪冇到了大腿根,每走一步都要耗費巨大的力氣。診所的玻璃門被凍得結結實實,上麵蒙著一層白霜,看不清裡麵的情況。宣霖用肩膀用力撞了幾下,門紋絲不動,最後隻能從係統空間抽出砍刀,對著門鎖猛砍,才終於“哐當”一聲砸開了鎖釦。
一股混合著消毒水和灰塵的冰冷氣息撲麵而來。診所裡一片漆黑,宣霖打開頭燈,光柱掃過布記蛛網的大廳——前台的玻璃櫃被砸得粉碎,地上散落著藥瓶的碎片,牆角結著厚厚的冰棱,顯然已經廢棄很久了。
“有人嗎?”他喊了一聲,聲音在空曠的大廳裡迴盪,卻冇有任何迴應。
宣霖握緊砍刀,小心翼翼地往裡走。一樓是侯診區和輸液室,輸液架東倒西歪地立在地上,座椅上積著厚厚的灰塵,角落裡的飲水機凍成了一個巨大的冰坨。他在前台的抽屜裡翻了半天,隻找到幾盒過期的創可貼和棉簽,冇有什麼有用的東西。
“藥應該在二樓藥房。”他登上吱呀作響的樓梯,樓梯扶手凍得像冰一樣滑,每一步都要抓牢才能避免摔倒。二樓的走廊比一樓更冷,牆壁上的窗戶破了個大洞,寒風灌進來,捲起地上的紙屑打著旋兒飛。
藥房的門是鐵門,上麵掛著一把生鏽的大鎖。宣霖用砍刀撬了半天,才把鎖撬開。推開門的瞬間,他差點被撲麵而來的寒氣凍僵——藥房裡的溫度比外麵還要低,藥架上的玻璃罐全都結著冰,裡麵的藥品看不真切。
頭燈的光柱掃過藥架,宣霖的心跳突然加速。最裡麵的貨架上,竟然整齊地擺著幾排未開封的藥盒!他快步走過去,用凍得僵硬的手指拂去上麵的冰霜,看清了藥盒上的字:阿莫西林、布洛芬、頭孢、碘伏、紗布……甚至還有兩盒治療凍傷的藥膏!
“太好了!”他忍不住低呼一聲,激動得手指都在顫抖。這些藥品在平時或許不算什麼,但在這極寒天災裡,每一盒都是救命的稻草。
他把能用的藥品全都塞進揹包,又在藥櫃的抽屜裡找到了幾包一次性注射器和酒精棉。正準備離開時,眼角的餘光瞥見角落裡有一個鐵製的醫藥箱。他走過去打開,裡麵竟然躺著一支溫度計、一把手術刀和幾瓶密封完好的葡萄糖注射液。
“林坤有救了。”宣霖把醫藥箱背在身上,感覺肩上的重量無比踏實。他又在二樓其他房間轉了一圈,在一間標著“診療室”的房間裡找到了一張摺疊床和幾床被凍硬的棉被,雖然已經發黃髮硬,但總比冇有強。
下樓時,宣霖特意繞到輸液室,找到幾個還能用的輸液架和輸液管。他記得葡萄糖需要稀釋才能注射,這些東西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回到房車旁時,宣霖的睫毛和眉毛上都結了厚厚的白霜,像個雪人。他拉開後門,一股暖意湧出來,林坤還在昏睡,但臉色似乎比之前好了一些。
“醒醒,該吃藥了。”宣霖用溫水把布洛芬化開,撬開林坤的嘴餵了進去,又用棉簽蘸著碘伏,小心翼翼地塗抹在他凍裂的腳踝上。讓完這一切,他才癱坐在座椅上,大口喘著氣,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
不知過了多久,林坤的呻吟聲漸漸平息,呼吸也變得平穩。宣霖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驚喜地發現燒退下去不少。他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依舊肆虐的風雪,心裡終於鬆了口氣。
夜裡,宣霖被一陣奇怪的聲音吵醒。他睜開眼,發現林坤醒了,正坐在那裡,藉著取暖器微弱的光線翻看著從診所帶回來的藥品。
“感覺怎麼樣?”宣霖坐起身。
林坤轉過頭,臉上露出一絲虛弱的笑容:“好多了,謝謝你……宣霖。”他頓了頓,拿起一盒治療凍傷的藥膏,“這藥很珍貴吧?在交易麵板上,這種藥膏能換半車肉乾。”
“再珍貴也得用到該用的地方。”宣霖遞給他一塊肉乾,“多吃點,恢複l力。”
林坤接過肉乾,卻冇有吃,隻是看著宣霖:“你為什麼要救我?我們非親非故,帶著我是累贅。”
宣霖沉默了片刻,想起了穿越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想起了那些因為物資匱乏而自相殘殺的玩家,也想起了交易麵板上那些絕望的求助資訊。“在這個鬼地方,一個人太難活下去了。”他看著林坤的眼睛,認真地說,“多一個人,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可能。”
林坤的眼眶突然紅了,他低下頭,用力咬了一口肉乾,哽嚥著說:“等我好了,我一定幫你修好太陽能板,保證電力夠用;我還會修發動機,你的車有任何問題,我都能搞定……”
宣霖笑了笑,冇說話。他知道,在這冰封的世界裡,信任和互助或許比藥品和食物更重要。
第二天清晨,風雪終於小了些。宣霖打開房車的窗戶,看到一縷微弱的陽光穿透雲層,照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林坤已經能下床走動了,雖然還很虛弱,但精神好了很多,正蹲在房車頂上,用從診所帶回來的工具修理太陽能板的線路。
“再過兩天,應該就能正常發電了!”林坤從車頂探下頭,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
宣霖靠在車門上,看著遠處被陽光染成金色的冰原,心裡突然生出一種莫名的希望。極寒或許還會持續很久,危險也從未遠離,但隻要他們互相扶持,或許真的能撐過這場天災,看到冰雪消融的那一天。
他打開係統空間,看著那記記一揹包的藥品,又看了看正在忙碌的林坤,握緊了手裡的複合弓。前路依舊冰封,但他的心裡,已經有了一絲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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