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錯成了偏執反派怎麼辦 可以嗎謝郎君
可以嗎謝郎君
謝無垢渾身一顫。
對方聲線儘是笑意的玩劣,但又摻雜著一絲淺不透徹的怒意,滲入冷風中令人不寒而栗。
他眉梢一挑,眼眸微眯,唇邊藏著的笑快要溢位言表之外。
“弄死我的寵物還想逃跑,你膽子可真大。”
男人沙啞有力的調調撓過懷中人的耳畔,謝無垢擰眉,奮力想掙脫,那人卻整個身子從背後將他束縛,叫他根本沒有空間動彈。
兩對眼眸在月光下相視,裴歸雲又用那雙如春日潮水般的桃花眸勾他,而謝無垢卻冷漠至極。
場景就似烈火燒寒霜。
謝無垢os:想不到這少主這麼快就能發現自己的蹤跡,總感覺被他暗中盯著了。
少主os:還好不放心澹台卿辦事,特意跑了一趟他給他安排的寢室,想不到真給他逃了。
謝無垢懶得跟他調情,隻想抽手去推。不料下一刻,數十根銀絲從身後人的指尖抽出,無聲無息地纏繞上謝無垢仍青紫著的手腕,收緊。
吐息隔著純黑鬥篷延下噴灑,裴歸雲又將謝無垢的腦袋正了回去,貼向他的耳側慵懶開口:“你要是再掙紮一下,我可不敢保證我的噬毒銀會不會傷到你。”
謝無垢聽到這三個字,怔住了。
噬毒銀,在古書《苗疆基礎常識》二十五頁記載,此銀細如青絲,吸收了全疆域劇毒排名前一百蠱蟲的最毒部位,再經九九八十一天,吸取日月精華煉製而成。
由於毒素與銀絲相互融合的時間過長,銀絲會有意識包裹毒素,所以被此銀絲纏上之人,不動彈就會沒事,若是想拚命扯斷,激發毒素,它便會從人的麵板滲入。
而後毒素迅速擴散,人當場斃命。
此銀劇毒無比,一般苗疆人都難以承受,還未開始煉化,就可能在找劇毒蟲子時被活活毒死了。
年紀輕輕就能煉出天下最毒蠱的苗疆少主裴歸雲,這其中說的最毒蠱,不會就是這個吧。
原因前百蠱蟲所有毒素加起來的劇毒隻能練出三百根,所以一次練成的銀絲隻能使用五次,要是再尋蠱蟲,又要耗上好幾年的時間,長期接觸劇毒蠱蟲,對身體傷害也不小。
所以不是必要情況,一般沒人會把這麼厲害的法寶隨意浪費。
這麼說他還真捨得。
謝無垢實在想不明白,那隻破鳥到底在裴歸雲心中有多寶貴,甚至為了報複自己,不惜把如此重要之物用出來。
不過經過白日裡免死金牌的事,謝無垢倒真想試試掙紮逃脫一下,看看會如何。
【陛下,萬萬不可。】係統打破他的美夢。
謝無垢在心中揚眉:【為何不可?】
【免死金牌雖然是你的外掛,但它和噬毒銀一樣是有限製次數的。】
【五次?】
【三次,宿主你還有兩次機會,所有走錯劇情、被角色殺死的死亡,免死金牌替你擋完後,你就會真真正正的死了~】
【】
人處異世,他是不敢輕易去賭自己的性命的。
【能不能多加幾次。】謝無垢討價還價。
係統冷漠拒絕:【不能。】
行。
手被捆住了,謝無垢還有腿吧,於是他剛想伸腿絆裴歸雲,他的這個小動作就被對方捕捉的一清二楚。
少主語中含著帶毒的蜜,口齒不清地在謝無垢耳邊喃喃呼氣:“小郎君,你也不想自己的腿也被纏上我的噬毒銀吧?”
他這話一出,連謝無垢都沒忍住的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麵。
但腦補完就後悔的謝無垢:
對方一口一個郎君甜甜地喚著,好似早就猜到這次謝無垢無計可施,他像個撒網後等到獵物主動入網的獵人,正反複咀嚼自己的勞動成果。
噬毒銀要人性命,外掛還僅有兩次,要是謝無垢又不小心惹的少主不悅,他無法想象這個全疆域最厲害的蠱王還能拿出什麼法寶對付他。
先假意順從,之後再找逃跑機會吧。
【陛下。】係統又開口。
謝無垢:【何事又給你招出來了?】
【反正此人也是主角,宿主要不還是先攻略攻略他?】係統友善提出意見。
【不要,】謝無垢恨不得衝進自己的腦子,把那個係統撕得稀巴爛,【這本書的作者到底是怎麼選角的,此人毫無禮數以下犯上還十分計較不講道理,係統,你確定他是主角嗎?原主怎會看上這種人,能勉強留在他身邊就不錯了,還要攻略他?朕拒絕。】
係統被這位皇帝連環炮似的吐槽整懵了一瞬:【陛下,這是我認識你以來,發現你說話說的最多的一次。】
謝無垢:【】
【廢話彆多,反正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攻略的。】
他覺得一定另有法子。
且不說彆的,還是那句話,讓一個君主卑躬屈膝跟著平民也就算了,而且還要去討好他,太恥辱了。
【真的隻有這條路能走麼。】他又問。
係統嚴肅答道:【是的,其餘可以推翻,但這點絕對唯一。】
話說的如此肯定,謝無垢默默斂下眸中多餘情緒,好像信了。
係統心想,早知當初再給他加一個禁止ooc設定了,也不會讓這人的人設如此自由。
【陛下要是不攻略的話,我可不敢保證你朝代的子民會如何,你也不想你的子民】係統鸚鵡學舌,現學現用。
謝無垢:【】
放心,等朕攻略完後,死的就不隻有裴歸雲了。
“這位公子還真是捨得。”謝無垢終於啟齒回歸劇情,語氣中溢位一分冷笑,“聽說這個法寶十分貴重,用在我這種無名小輩身上,有些大材小用了吧?”
“沒大沒小。”裴歸雲答非所問,半闔著目轉氣音說話,一吐一息中,唇尖快要親上謝無垢的耳屏。
被環抱住的人癢得發抖:?
“叫少主。”他又說。
三字落地,裴歸雲似懲罰般重重地在謝無垢的耳屏上咬了一口,鮮血破皮滲出,留下牙印。
疼得一顫的謝無垢:
很痛,但不能動彈,滾。
但謝無垢的眸中仍舊毫無起伏:“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你認錯人了。”
那位認錯人的少主笑意難掩:“是麼?”
刹間,玩弄謝無垢下頜的那隻手猛地往下一扯,黑色布料飄落在地,裴歸雲修長的指身又一次強勢將謝無垢的臉掰過來與自己相視。
月光映入謝無垢冷若冰霜的眼眸,淌出少許道不出的柔和,好似溫湯融冰淩,流水在眸底打轉。
裴歸雲挽腰的手上滑,一手擒住謝無垢因銀絲而兩手相連的腕處,稍擡高,似憐香惜玉地撫摸男人手腕上的烏紫,喃喃細語地一字一句:“那,小郎君,你告訴我,這上麵的痕跡是誰弄的,我會以苗疆少主的身份,嚴懲他的。”
夜濃,被銀絲纏繞的烏紫手腕在月光下輕晃,似被複上一層薄紗,縹緲的看不真切。
裴歸雲玩心漸起地摁了摁。
舊傷未去又添新傷,刺痛感蔓延至整片肌膚,可謝無垢卻隻是眉頭一緊,沒吭一聲。
還挺能忍。
裴歸雲饒有興致地瞟了他一眼。
“好了,你甭管我認沒認錯,你隻需要跟我回去就行。”裴歸雲笑。
謝無垢見他說這話,嗤笑一聲,更有理由反駁:“公子都說不識得我,隨便在路上擄人,可是有失你少主身份。”
手上力道收緊,被捆住的羊羔下頜悶痛,裴歸雲瞧著他這副滿臉不服的模樣是愈看愈喜歡,忍俊不禁:“那我是小人,可以嗎謝郎君。”
聲調到尾幾乎沒了音,裴歸雲不急不緩地在謝無垢的耳旁磨著:“你可想好了謝無垢,夜還很長,我有的是時間跟你耗。”
他是怎麼知道自己叫謝無垢的?
謝無垢擰眉。
“你是從何得知我的姓名?”
“你把我的鳥弄死之後,它托夢告訴我的,說是叫我替它複仇。”
謝無垢:
你能再扯一點嗎。
裴歸雲得逞地笑:“既然你已承認,我也不必再大費周章地繼續撬你的話,如果你還想活命的話。”
語罷,他還用指腹一寸一寸地碾過纏在謝無垢手腕上的銀絲,表以示意。
外掛有限還打不過這個主角boss的謝無垢:
最後,他還是老實的被裴歸雲牽走了。
剛到殿內已是子時,幾位壯漢聞聲少主回來幾步向前迎接,裴歸雲則擡手示意他們退下。
他回首打量了謝無垢一眼,掩麵的黑色布紗一掉,如今他頭戴黑帽身披篷,眉眼低垂時雙手緊錮耷下,勒出他瘦白的手腕。
以及顯眼的烏紫。
額前碎發被鬥篷微微掩住,如水般的墨發流淌於肩前兩側,殿堂敞明,裴歸雲的目光卻在謝無垢腕處隱約露出的紫白衣袖上頓了一下。
那人雙手被捆、乖巧站在那的模樣,倒還真像個逃婚被捉回來的小夫郎。
可不過片刻,他就冷臉將謝無垢肩膀一按,讓他跪在地上,而後,少主轉身,不鹹不淡地命令:“就在這,跪好。”
下完命令後,裴歸雲又慢悠悠倚回長椅,托著腮居高臨下:“想讓我幫你解開麼?叫聲少主,然後臣服於我,過往種種,一筆勾銷。”
那小夫郎沒吭聲。
裴歸雲:
“你是不想解開了?”
他揚眉,跪著那人雙手放置腿上,有些彆扭地啟唇:“少”
那位少主靜待對方開啟下文。
但對方就像中了禁言蠱,硬是吐不出第二個字。
少主:
裴歸雲聲音冰冷:“這兩個字很燙嘴麼?”
確實,同樣身為君主的謝無垢如今卻要管彆人叫君主,確實有些難以啟齒。
“少主”
所以他幾乎是默默咬著牙,從齒間擠出來這兩個字的。
這不僅意味著一個普通的稱呼,更意味著這個曾經萬人之上的君主,要屈服於這個苗疆少主的膝下了。
他暗暗忍下屈辱,記上了這筆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