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反派小意思,係統纔是真該死 第四十五章 獅子大開口
“你……畢竟是個孩子,一時無法接受也正常。”
綏昭苦笑,眼底閃著淚光和深深的懊悔,“可是我這一走,竟成了害死他們的導火索。”
他離開後不知道該去哪裡,便躲在山中。
可那些邪修沒有放棄,反而帶著更多的人回來報仇。
邪修在暗中煽動著那些所謂的正義之士,說他們挾持修士的孩子。
“多可笑啊。我被同族欺負受苦的時候,沒人覺得我這個修士的孩子有多重要。這會兒發現魔族了,便覺得我可憐需要拯救。”
他們群起而攻之。
綏昭想到這些年的相處,跑下山想要解釋誤會。
但那些人一意孤行地將他“保護”起來,他眼睜睜看著他們被修士虐殺。
霜芙詫異,“虐殺?”
“沒錯。他們厭惡魔族的惡毒殘暴,卻把同樣的手段用在魔族身上。”
更可笑的是,他們殺完魔族便去慶功,隻讓他早點回家,沒有再管他這個可憐的小孩。
回家……
他的家已經毀了!
他抱著他們的身體,一遍一遍的認錯。
可是他們卻覺得他沒錯,他隻是年紀小,不懂是非善惡不是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可以概括。
他們用命告訴他,魔族不全是大奸大惡之人,多數人像他們一樣隻是想過安穩日子,他們嚮往仙門的地界,不惜掩藏身份也要住在能夠曬到太陽的地方。
後來綏昭去了魔界,看到魔族生活的地方,終於明白他們的話。
當然,這些他沒法告訴霜芙。
“所以你想幫他們完成遺願,促成魔族生活在陽光下的期盼?”
“對。這些年我也儘力在製止魔族作惡,隻有改變大家對魔族的看法,纔有希望。”
他一直在努力,想要做仙魔之間的調和者,但收效甚微。
“你太天真了。”
綏昭納罕,“你也覺得我天真?”
“寐妖的事你也知道,仙門也沒有多光明磊落。他們可曾約束門下弟子?可曾將真相公之於眾?人的想法一旦固化,很難改變的。他們就是仗著自己是庇護蒼生的使者,所以不把這些事當回事。即便哪天這些事被人知道,大家也隻會認為是個彆人動了歪心思。同樣,魔族做了好事,他們也隻會認為是個彆人,代表不了整個魔族。”
就像綏昭說的那對魔族夫妻,在她看來也隻是個例。因為她看到行善的魔族太少,她見到的魔族幾乎都在作惡。
而如今的情況,他們也無法見到魔族為善。魔族一旦出現在修仙界就會被人追殺,他們根本沒有機會表現自己的善意。
魔族或許如綏昭所說,大部分都是普通人,甚至是善良的,但那也隻存在於魔界,外界無法知曉。
千年來的想法,不是那麼容易打破的。
綏昭也明白霜芙的意思。
對魔族的偏見如同一顆大樹紮根在所有修士的心裡,想要拔起來無異於毀了仙門的根基。
“魔族不是生來就會作惡的,大家何時才能明白這個道理。”
“大概……當仙門徹底失去大家的信任,大家信仰崩塌的時候吧。”
池杳如回到悠然居時,天已經大亮。
修士可以不眠不休,但池杳如一直按照凡人的作息在生活,還是第一次整夜不睡。
神采奕奕,絲毫不困。
她看到冉櫟從外麵回來,眉間都是愁緒。
她沒去問,給足時間讓冉櫟想清楚。
一連過了幾日,冉櫟都待在白府儘職儘責地做著事,一點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不是她不想,是她發現了白府外藏著的人。
她已經走進死衚衕,隻有一條退路可走。
她下定決心,找到了池杳如。
“池姑娘,之前說的還作數嗎?”
池杳如說得對,如果她被抓走,她想要翻案就無法再進行下去。
那個曾經體貼入微的姐姐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站在信王身邊的信王妃。
那日,她在信王妃眼裡看到了殺機。
她的存在已經成為了威脅,但她至今無法知道爹究竟留下了什麼東西讓他們如此忌憚,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現在不是拿出東西的好時機。
池杳如應得爽快,“作數!”
“你能避開外麵的耳目,帶我去一個地方嗎?”
“可以,介意我再帶一個人嗎?”
她這幾日在薑衍珘的操練下,也隻學會了逃跑技巧,但要躲過監視她現在還不行。
“不介意。”
“現在就走嗎?”
“嗯。”
池杳如跑到薑衍珘門前,“薑衍珘,走,我們出去。”
霜芙和綏昭又出門了,他們最近總在一起,也不知道有什麼事。
池杳如和薑衍珘送冉櫟去了她說的地方,看到裡麵人來人往吵吵鬨鬨的樣子,池杳如不明所以。
“冉櫟,你來賭坊做什麼?”
“有點事。”
見冉櫟不願多說,池杳如也閉上嘴不再問。
她跟著冉櫟直接上了賭坊的二樓,樓梯口有夥計將他們攔住,“站住,這裡不是你們能來的地方。”
“我來找周老闆,有筆交易同他談。”
“就你?”那人毫不掩飾自己眼裡的輕蔑,“你和我們老闆能有什麼交易可談。”
“我能贏過他。”
“哈哈哈!”那人仰頭大笑,對著同伴道,“聽見沒,她說她能贏過老闆。”
冉櫟對於他們的嘲笑麵不改色,忽然二樓房間的門開啟,裡麵傳來雄厚的聲音,“讓她進來。”
夥計撇撇嘴,側過身子讓出路,“去吧。”
冉櫟走了進去。
房間裡周老闆正搖著骰盅,見人進來,把骰盅重重落在桌子上,“大還是小?”
冉櫟毫不猶豫,“小。”
骰盅揭開,一二三,果然是小。
池杳如眼神裡滿是崇拜,難怪冉櫟在外麵那麼自信,原來還有這一手。
周老闆坐下來,擡手指了指對麵的座位,“想賭什麼?”
“就搖骰子比大小吧。”冉櫟走過去坐下,池杳如和薑衍珘站在身後。
“賭注是什麼?”
“我贏了讓我做一天的莊家,贏的錢歸我。”
周老闆挑了挑眉,“我贏了呢?”
“隨你。”
周老闆朗聲大笑,“好!我若贏了你也給我當一天的莊家,一天之內賺夠五萬兩。”
五萬兩!池杳如心裡為冉櫟捏了把汗。
就算賭坊來錢快,也不至於一天能賺五萬兩,這周老闆分明是獅子大開口。
冉櫟鎮定自若,“好,開始吧。”
周老闆拍了拍手,有人送上一副新的骰盅。
她檢查完自己的又檢查了周老闆的,確認沒有作假後定好一局定輸贏,數大的一方獲勝。
兩人同時搖起骰子。
池杳如聽著骰子相撞的聲音有些焦急。
她看過不少,知道六個六隻是基本操作,要贏就得把一個骰子分成兩半。
但冉櫟身體不好常年吃藥,那纖細的手腕要色子都費勁,有力氣把色子劈成兩半嗎?
“咚。”
兩人幾乎同時停下,周老闆不賣關子,直接揭開了骰盅。
六個六和一個一點。
池杳如在心中痛呼,完了,周老闆用了這招,冉櫟還能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