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反派小意思,係統纔是真該死 第四十九章 圖我什麼
“誤解而已,總有解開的一天。她心中冉叔的案子纔是重中之重,何必用這些事去擾亂她。現在好了,有人阻止樂樂查案,證明冉叔的案子還有回轉之機。這些天我再仔細看看卷宗,看能不能找到破綻。”
隨從翻了個白眼,“大人還是好好休息吧,屁股都開花了還想著案子。”
“樂樂身體不好,早日替她完成心願,她也能輕鬆些。”
之前他也隻是懷疑冉叔謀反的真假,但一直沒有證據,又身處大理寺卿的位置,許多事沒有辦法去做,所以才按兵不動。
如今一身輕鬆,若是能幫到樂樂,他開心還來不及。
冉櫟站在門外,聽著房間裡傳來的說話聲,握著藥瓶的指尖發白,臉上不知何時布滿了淚痕。
她擡手放在門把上,頓了頓又收了回去。
她其實心裡知道的,他處在那個位置身不由己。
但知道是一回事,接受是另一回事。
他帶著人上門抄家那日,一切都變了。
如今知道他並未完全相信爹會謀反,心裡已經知足了,其餘的,都不重要了。
冉櫟彎身把藥瓶放在地上,留戀不捨地望著房門,最後轉身離開。
回到悠然居時,池杳如正同薑衍珘說著什麼,見冉櫟走進來,臉上毫無血色,腳步也虛浮得好像隨時要摔倒一般。
“冉櫟,你沒事吧?”
“沒……噗……”冉櫟一張口,鮮血噴湧而出,隨即眼神渙散向後倒去。
“冉櫟!”池杳如眼疾手快地接住她,衝著院子裡的下人喊道,“快去叫大夫來。”
她抱著冉櫟進了房間,把她放到床上。
冉櫟慘白的臉和嘴角的鮮血對比強烈,她的手也冰得像塊冰一樣。
昨日在賭坊才吐了血,今日又吐,想到第一次和冉櫟接觸時,醫館大夫的話,池杳如就沒法安心。
她替冉櫟擦了嘴邊的血,一直守在身邊等著大夫來。
大夫來時身邊還跟著被人攙扶著的白鈺聞。
“冉櫟怎麼了?怎麼會突然吐血。”
“不知道,我看她臉色不太好,正要問她就吐血昏迷了。”
池杳如站起來給大夫讓位置。
大夫的手指搭上脈,不過片刻便搖著頭,“先天不足又思慮過重,時日無多了。”
白鈺聞眼前一黑,腦袋一陣暈眩,眼神久久無法回神,他聲音嘶啞地問道:“你說什麼?”
大夫惋惜道:“這位姑娘病得太重,老夫迴天乏術。”
“我一直給她喝著您開的藥茶,您不是說她可以慢慢調養嗎?”
大夫語氣沉重,“但我也說過,她不能再憂思了。”
池杳如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大夫,她還有多少時間?”
“短則三個月,慢則半年。”
“白鈺聞,還有時間,說不定會有奇跡。”
“對,你說得對。”白鈺聞疾聲吩咐隨從,“去,去貼告示懸賞求醫。”
大夫被人當著麵說要找彆人來看也沒有生氣,反倒是鼓勵道:“你們多找人來看看也是個辦法,說不定就有人能治。”
“多謝大夫。”白鈺聞示意下人送大夫出去,他在隨從的攙扶下跪在床前。
冉櫟緩緩睜開眼,目光平靜地盯著床帳。
白鈺聞握著冉櫟的手,額頭抵在手背上,“樂樂,都怪我。若不是我死守著所謂的原則,你也不會病得如此重。冉叔耗費心神才將你好好養到現在,可你來到我身邊才三個多月,就已經……是我沒把你養好。”
池杳如聽著白鈺聞的懺悔,正打算退出房間將空間留給二人,不料冉櫟忽然出聲叫住她。
“池姑娘,你能陪我說說話嗎?”
對上冉櫟祈求的目光,池杳如莞爾,“當然。”
白鈺聞失魂落魄地起身,站在一旁沒有要走的意思。
冉櫟冷漠道:“白大人能否讓我們二人說說話。”
白鈺聞張了張嘴,無數的話到了嘴邊都嚥了下去,最後隻說了一個字,“好。”
他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房間,順手將房門帶上。
池杳如坐在床邊,幫她掖了掖被子。
冉櫟冰冷的指尖觸碰到池杳如的手背,“池姑娘,你還會繼續幫我嗎?”
池杳如把她的手放進被子裡,“冉櫟,大夫說了你不能再多想了。”
她垂著眼眸,“我時日不多了。爹爹和哥哥隻有我了,我一定要替他們翻案。”
“我會,我會幫你的,你先休息好嗎?”
不管是因為攻略任務,還是因為冉櫟在逆境中的堅毅打動她,她都會幫冉櫟。
她一個病弱的女孩子,在母親和姐姐都與她敵對的情況下,堅持為父兄翻案。
甚至她在一開始得知冉修吃空餉的事是真的時,還懷疑冉修根本就不是被冤枉。
她相信冉櫟那時也很崩潰迷茫,可她一直在堅持,證明瞭案件就是有問題的。
這份心性,池杳如是頭一次見。
冉櫟揚起沒什麼血色的嘴唇,“池姑娘,你是我見過最善良的女子。明明我們相識的時間不久,你卻願意陪著我做冒險的事。”
池杳如第一次見到冉櫟真心實意的笑容,很好看。但她無法回應同樣的笑。
冉櫟的話很熟悉,徐姐姐也說過類似的。
她心情變得沉重,有種一切又要重演的感覺湧上心頭。
手驀地鑽進被子,“我並不善良,對你也不是什麼都不圖的。”
冉櫟無所謂道:“我孑然一身,沒什麼能圖的。等我翻案還父兄公道後,若是我身上真有什麼是池姑娘想要的,拿去便是。”
池杳如低下頭,眼眶發熱。
冉櫟在翻案這條路上算得上不擇手段,可她骨子裡依然是純粹的。
為什麼她總能碰到這樣的人,明明沒給予什麼幫助,她們卻願意對她掏心掏肺。
她不停地掖著被子,聲音有些哽咽,“彆說了,休息吧。冉櫟,你一個人揹負太多了,不需要這麼要強的。”
滾燙的淚珠不聽話地掉落,冉櫟看著被子上暈開的水漬,詫異道:“池姑娘怎麼哭了?”
“我明明沒做什麼,為什麼就輕而易舉的把自己身上的東西許給我。我說了,我有所圖。”
當初沒能告訴徐姐姐的話,這次終於有勇氣說出來。
冉櫟卻是不解,“你在我被人追時救了我,甚至自己還被人綁走。這段時間還一直幫我,已經做了很多了。這麼久以來,隻有你堅定不移地幫我,就算當時我懷疑你不信任你,你也沒有放棄,這對我來說是莫大的鼓舞。”
“可我……”
“你想說你有所圖嗎?你圖我什麼,我可以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