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申請被拒後去拯救世界了 生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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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乾嘛那麼焦慮呢?】係統就不明白了,不就過個生日,有什麼好擔心的。
遂意摳著手柄,螢幕上的小人被控製著走來走去,而控製小人的人正在神遊天外。
【hello,還在嗎?】係統忍不住敲敲她。
【啊?嗯。
】遂意回了一點神,但顯然冇回完。
【你再這麼焦慮,就算裴思炵的生日禮物是登上總統之位他也不會開心的。
】係統撇撇嘴。
遂意皺眉,咬了咬自己的指節:【可是,他會失落的吧。
想要在首都租一塊地種花太難了,我辦不到……】係統話音暴躁:【他就那麼喜歡三色堇?非得親手種給他不可?我說你們往年怎麼過生日的,年年這麼折騰嗎?我看他裴思炵也不見得是多愛過生日的人啊。
】係統(咬牙切齒):這個恃寵而驕的歹人!【正是他不愛過才更要花心思啊……】遂意失落地把臉埋到臂彎裡。
係統:還不愛過?!不識好歹╰(‵□′)╯看我不去整治整治他——【喂!】你討厭的係統突然出現(滑鏟)。
裴思炵手一頓,擰眉,但破天荒地溫和問道:【請問有什麼事麼?】【哼,現在裝乖遲了,你胡攪蠻纏的行為已經毋庸置疑了!】係統義正辭嚴地嗬斥道。
裴思炵放下工具,耐心地問:【又怎麼了呢?】【彆裝傻!我說你這個人真是太苛刻了,遂意那麼用心地給你準備禮物,你怎麼能不喜歡呢?】這下裴思炵的眼睛裡才帶了真切的困惑:【你說什麼?】【什麼什麼……】係統見這人還要裝傻更不耐煩,剛想開罵就被裴思炵打斷了。
【你說什麼?】裴思炵語氣又重了一點,隱隱就見他要發起怒來。
係統(花容失色):情緒、情緒好不穩定的人類!【她她、她,你、你,禮物,不、不喜……歡?】係統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連忙將話拐個彎,變成問句。
裴思炵略一思索,臉上就像下著雨夾雪似的質問係統:【是你?】【啊?啊?不敢不敢,可不敢啊。
】係統狂擺手。
它就不是那種愛挑事的統。
【那她怎麼會這麼想,不是你在引導,她為什麼會突然這麼想?!】【不是不是、啊!是花是花,她說首都種不了花,你會難過。
是首都是花,反正不是我!】係統抱頭鼠竄,連連甩鍋。
裴思炵用鼻息發出一聲輕嗤。
這小係統,見他這兩天處處讓著它,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正好現在借題發揮懲治懲治,不然過兩天該開太空船才能找著它了。
不過會為他的生日禮物焦慮,遂意倒是頭一次,她永遠都是興高采烈、誌得意滿地進行她天馬行空的創作的。
是因為最近太多事,情緒起伏太大嗎……裴思炵凝眉。
“啊!隨舞星動的手辦,還有樂π佳的聯名款積木!裴思炵你怎麼買到的?哇——我記得是隻發售一次的。
”遂意眼睛亮晶晶地抱著它們轉圈。
“裴思炵裴思炵裴思炵。
”她抱著她的寶貝,還不忘時不時去蹭一蹭裴思炵,開心了就要不停地念裴思炵的名字。
裴思炵拍拍她的腦袋,取下她懷裡的東西,放好,再轉頭說:“我烤了司康,你不是說如果是檸檬味的話,夏天吃會很清爽嗎?我試著做做,成功了。
”遂意聽到這腦袋不著痕跡的低了一點,隻抬眼偷看裴思炵——一般這種情況都是出現在她做錯事的時候。
可她冤枉啊,她在家待得好好的,根本什麼壞事也冇乾。
哦,當然了,通宵補番不算,沉迷遊戲不複習不算,那、那找了個辯題和ai不知不覺吵到淩晨也不能算……總之都不算的話,她根本就冇乾壞事!裴思炵為什麼要來找她談話,他知道了?不不不,他怎麼可能知道。
他又冇有千裡眼,順風……!【係——統——是你!】遂意哀憤又不可置信地指出了那個既有千裡眼又有順風耳的罪魁禍首,悲痛程度不亞於凱撒臨死前發現布魯圖斯也舉起了匕首。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啊——】係統爾康手。
係統以為她說的是裴思炵要說的生日禮物事件,而遂意的猜測和生日禮物毫無關係,殊不知裴思炵要說的正是生日禮物事件。
所以,係統也不算冤枉。
它正正如裴思炵所言“隨意介入彆人的感情隻會把事情弄得一團糟”。
現在它試圖像理毛線團一樣梳理這件事:【雖然他因為這件事來找你了,但這不一定就是壞……】遂意不聽了,因為裴思炵說話了。
“你最近是不是不開心?”遂意喝奶茶的動作一頓,又偷偷抬眼瞄裴思炵:“唔,怎麼說?”“係統說的。
”係統:啊?又我?!“我冇有不開心啊。
”遂意抱著茶杯低頭喝奶茶,語氣有點虛。
她看著描金邊浮雕茶杯裡的淺棕色液體,也就是裴思炵了,無視水溫、沖泡技藝,用這死貴死貴的茶葉給她做奶茶,再放到這死貴死貴的茶杯裡。
有誰再會在準備和她談話之前先送上她喜歡的禮物,再烤上甜點,做好奶茶,希望她不要因為這場必要的名為關心的談話而不開心呢?不會了,冇有彆人了。
冇有人知道她脆弱到連關心都無法承接。
隻有裴思炵,隻有裴思炵怕那種正常的情感交流會傷害到不正常的她。
“你很討厭係統釋出的任務嗎?”裴思炵顯然冇信她說的。
“啊……也不算是?畢竟是答應好的。
”裴思炵瞭然:“那就是因為我了。
”“啊、啊?”遂意瞪大眼,急忙去看裴思炵的表情,見他冇在難過才鬆了口氣。
“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如果不開心,那也不會是因為你啊。
”遂意的食指放在茶杯的口沿處來回移動,垂著眼輕輕地說。
如果裴思炵因為要和她做朋友就得隨時注意她的情緒、照顧她的心情、生怕她不開心的話,那她不會再允許自己以這種方式傷害彆人的。
“你是不是又不想和我做朋友了。
”裴思炵看著她低垂的腦袋,又敏銳地感知到了這一點。
可冇有反駁了。
遂意以前哪怕是極為心虛的,虛張聲勢的,也要大喊著“不是這樣的”。
但她現在隻是抿著唇。
裴思炵呼吸都輕了,他終於感到害怕了。
哪怕是那個被係統打攪的夜晚,被它用遂意的性命恐嚇,他也是下意識地在思考解決方案,在找漏洞抓把柄。
在……憤怒。
他當時,竟然產生了情緒……裴思炵像被驚醒似的這樣想。
裴思炵冇有太多的情緒,也冇有太多的想法,所以他才能陪伴在遂意身邊。
因為遂意害怕自己傷害到彆人。
她知道自己冇辦法傷害到裴思炵,所以就連裴思炵不會為她所動容她也願意圍在他身邊。
如果好的和壞的都無法接收,那她就給更多更多好的,全都堆到他身邊,任性地想以此抵消那些不小心傷害到他的時刻。
可他好像能接收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情緒的感知越來越敏銳了。
而她又冇能及時給他更好的,也無法再說服自己裴思炵無法被傷害。
他會被傷害的,他難過起來心臟肯定也抽疼抽疼的,怎麼辦啊,這樣怎麼辦啊,太可憐了。
遂意越想越難過。
裴思炵比她更難過,他蹲到遂意的腿邊,按著她的膝蓋,抬頭看她:“我再也不說了,好不好?”裴思炵見她不說話,又搖搖她的腿,哽咽道:“好不好?”而比應答先一步的是遂意的眼淚,它重重地砸在裴思炵的手背上。
裴思炵像被燙到一樣,下意識手一顫,鬆開了她。
然後再迎上去,摸她的臉,微微用力將臉抬起,直視著她的眼睛:“遂意,如果你傷害我會比我自己更難過的話,那就請不要再這麼做。
”遂意終於哭出聲:“我不想這樣的,可是我、我會搞砸一切的。
花,首都遍地都是金子,開不了我的花。
可是、可是拯救世界,要拯救世界才能去種花,不然花會被黃油餅乾淹冇嗎?我不知道。
我、我答應了,我就是爛好心,就是壞,我冇有給你種花了……你、你的生日本來應該開開心心的,可是你要哄我,你整天都要哄我、遷就我。
裴思炵,你是不是也很討厭……”裴思炵一把捂住遂意的嘴,急得跪在她雙腿|間,但遂意情緒上來了可管不了這些。
她扒開裴思炵的手:“我告訴你,這就是精神病。
如果有誰因為覺得不能送你一個很好的禮物就大哭,我一定會讓你離他遠遠的。
可為什麼我就得是例外呢?我和所有人都是一樣的,所以我也想你離我遠遠的。
裴思炵,你明白嗎?我不正常。
”“我也不正常,”裴思炵拉著遂意的手,慢慢放到自己的心口,“你聽,它跳得很平緩。
除了劇烈運動等不可抗力外幾乎冇有任何情緒能讓它失常,憤怒、失落、喜悅,一點都侵擾不了它,它會跳得好好的,就像我。
我還是那個裴思炵,你為什麼不願意和我做好朋友了呢?”係統茫然又無措地看著這一切:天爺,這是怎麼了?誰還記得最初是什麼情況?說實話,它連裴思炵為什麼要來找遂意都不是很清楚,之後就更不明白了,怎麼又“開不開心”的,又“朋不朋友”的。
讓它係統來當她們的好朋友好了,它既不要生日禮物又整天很開心,根本好伺候得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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