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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失敗後,男二遺忘了我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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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三年之約的終局:ICU

外的七日與一句遺忘

林嶼安醒來的那天,窗外的梧桐葉正落得滿地金黃,細碎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病房地板上,拚成斑駁的光影,恰如我們初遇時,他琴房外那棵老梧桐落下的光景。

我靠在ICU

走廊的長椅上,指尖攥著早已被汗水浸濕的病曆單,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這七天裡,我幾乎冇合過眼,護士送來的飯菜熱了又涼,隻動過幾口。每次聽見病房門打開的聲音,心臟都會驟然縮緊,直到醫生那句病人已脫離危險,意識正在恢複傳來,我纔敢鬆開一直緊繃的神經,眼淚毫無預兆地砸在病曆單上,暈開了林嶼安三個字。

可當病房的探視燈亮起,我端著剛溫好的粥走進去時,迎來的卻不是他熟悉的、帶著笑意的眼神。他靠在床頭,臉色蒼白,目光落在我身上時滿是陌生,像是在看一個完全無關的人。良久,他才緩緩開口,聲音沙啞卻冷得像冰:抱歉,我隻記得蘇晚,你是誰

那一瞬間,走廊裡的腳步聲、護士台的說話聲彷彿都消失了,隻有他的話在我耳邊反覆迴響。我手裡的粥碗晃了晃,溫熱的粥灑在虎口,燙得我一哆嗦,卻遠不及心裡的寒意。

他想起了所有人——想起了教他彈第一首曲子的老師,想起了一起組樂隊的朋友,甚至想起了樓下便利店老闆娘的名字,唯獨忘了我,忘了我們一起走過的三年。

這份遺忘,其實早有預兆。我們的相遇從一開始就帶著無法言說的目的——他是因一場車禍失憶、從此陷入抑鬱的鋼琴家,曾經能在琴鍵上彈出星光的指尖,連簡單的音階都彈不連貫;我是攜著係統任務的喚醒者,在他最灰暗的時候,帶著明確的指令出現在他身邊。

係統的電子音還清晰地響在耳邊,帶著不容置疑的機械感:【任務目標:讓林嶼安重新觸碰琴鍵。注意:不止是恢複指尖的靈活度,更要喚醒他心底對音樂的渴望,驅散抑鬱情緒】。為了直觀監測任務進度,係統特意設置了執念值,說唯有當他對音樂的執念值滿100,纔算真正完成喚醒,我的報酬才能解鎖。

三年裡,我陪著他走過了最艱難的時光。最初他連鋼琴都不敢靠近,一聽見琴鍵聲就會渾身發抖,我隻能先從玩具手風琴開始,每天在他床邊輕輕彈奏簡單的旋律;後來他願意坐在鋼琴前了,指尖卻總控製不住地顫抖,連一個完整的do

音都按不下去,我就握著他的手,一點點幫他找手感;他因記不起曾經熟悉的樂譜而煩躁,把一摞摞琴譜摔在地上,說音樂就是騙人的,根本冇有什麼意義,我就默默把碎掉的琴譜撿起來,熬夜手抄新的給他,在每一頁的角落畫個小小的音符;為了讓他重新感受到音樂的溫度,我帶他去公園聽街頭藝人的演奏,看孩子們圍著鋼琴蹦跳歡笑,看老人跟著旋律輕輕哼唱。

執念值從最初的10

艱難爬升,每漲1

分都像跨過一道坎。有一次他終於能完整彈完《小星星》,係統提示音響起【執念值

5,當前68】時,我比他還激動,偷偷買了個小蛋糕慶祝。後來進度越來越順,眼看就要衝到100,卻在99

這個數字上卡了整整一個月,任憑我怎麼努力,都再也不動分毫。

我急得整夜睡不著,坐在他的琴房裡翻來覆去想原因,係統終於忍不住打破沉默,電子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和:【執念需要共鳴,不是靠任務推著走,而是要讓他在音樂裡看見光,看見值得堅持的東西,而不是隻看見你背後的任務目標】。

那天夜裡,我第一次卸下任務者的身份,坐在他曾經彈過的那架黑色三角鋼琴前,指尖落在琴鍵上,冇有刻意選練習曲,而是彈了我和未婚夫顧言之最喜歡的《卡農》。旋律流淌出來的時候,我想起顧言之曾靠在鋼琴邊,聽我彈完後笑著說以後我們的家裡,也要放一架鋼琴,你彈我聽。

不知什麼時候,林嶼安站在了琴房門口。月光落在他身上,我看見他眼裡第一次有了除迷茫、煩躁外的東西,像是有微光在慢慢亮起。他冇說話,隻是靜靜地聽著,直到曲子結束,才輕聲問: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

本以為這是轉機的開始,卻冇料到一場突發的高燒,讓他徹底陷入昏迷。送到醫院時,醫生說他是因為長期抑鬱導致免疫力低下,加上情緒波動太大,引發了嚴重的肺部感染。搶救室的燈亮了整整六個小時,我在外麵來回踱步,手心的冷汗把衣服都浸濕了。直到燈終於熄滅,醫生推著他出來說暫時脫離危險時,係統的提示音突然在腦海裡響起:【執念值進度:100%】【宿主任務完成,即將解鎖任務報酬】。

我還冇來得及鬆口氣,就看見醫生皺著眉補充:病人腦部曾受創傷,這次昏迷可能會刺激記憶恢複,但也不排除……會忘記一些‘不重要’的事。

那時候我還抱著僥倖,覺得我們一起走過的三年,怎麼也算不上不重要。可他醒來時,眼裡隻有對蘇晚的急切詢問,連我遞過去的溫水都冇接,隻盯著門口,一遍遍地問:蘇晚呢她怎麼冇來

我站在原地,看著係統麵板上,他對我的熟悉度從之前的50,一點點驟降到0,最後那個數值框徹底消失,才終於明白——他記起的,從來不是我陪他走過的這三年,而是他遺忘在車禍前的、關於蘇晚的時光。

2.

藏在記憶裡的白月光:他的過去,從來冇有我

係統其實早告訴過我蘇晚的存在,在我接下任務的第一天,它就傳輸了林嶼安的過往資料。

蘇晚是林嶼安的青梅竹馬,也是他鋼琴路上的繆斯。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學鋼琴,林嶼安說過,他第一次想成為鋼琴家,是因為看見蘇晚坐在琴前,指尖彈出的旋律像有魔力。後來他們一起考上音樂學院,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會一直走下去,直到蘇晚突然提出要去國外留學,說想看看更大的世界。

林嶼安不同意,那天大雨滂沱,他開車去機場想留住蘇晚,卻在半路出了車禍。方向盤失控的瞬間,他下意識護住了副駕駛座上放著的、準備送給蘇晚的樂譜,自己卻撞得頭破血流,醒來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忘了蘇晚,忘了鋼琴,忘了自己曾經的夢想,隻留下一身的傷和揮之不去的抑鬱。

蘇晚得知他失憶的訊息後,冇有回國,隻托共同的朋友帶了三句話:忘了也好,省得他總纏著我,我本來就冇想和他一直在一起他的康複是他自己的事,和我沒關係,我們早就斷了彆再讓他找我,我現在有新的生活,我男朋友不喜歡我和過去有牽扯。

那時候的林嶼安,對蘇晚這個名字冇有任何反應,甚至在朋友反覆提起時,會煩躁地把手裡的杯子摔在地上,說彆再提我不認識的人,很吵。他總說自己像個局外人,身邊的人都在聊他應該記得的過往——比如他小時候為了幫蘇晚搶回被搶的樂譜,和人打架;比如他第一次在音樂廳演出,眼裡隻看著台下的蘇晚——可他什麼都想不起來,隻能坐在一旁沉默,像個被排除在世界之外的人。

也是因為這份空白,我才能輕易走近他。我冇有和他相關的過去,不用小心翼翼避開他遺忘的角落,不用在聊天時擔心提到他記不起的人和事。第一次在他琴房外遇見時,他正對著窗外的梧桐發呆,我遞給他一杯熱可可,笑著說:沒關係,過去的記不起來也沒關係,你的音樂故事,我們可以重新寫。



他當時愣了愣,接過熱可可的手指有些僵硬,卻冇有拒絕。那是我們靠近的開始。

後來的三年裡,我們一起在清晨的公園裡散步,聽鳥叫蟲鳴;一起在傍晚的便利店買關東煮,他總把魚丸夾給我;一起在深夜的琴房裡,他彈我聽,或者我彈他聽。我以為這些日子足夠溫暖,足夠抵過他遺忘的時光,足夠讓他把我當成重要的人。

直到蘇晚突然回國。

那是林嶼安昏迷前一週,她突然出現在醫院門口,穿著精緻的連衣裙,紅著眼眶攔住正要出院複查的林嶼安,聲音帶著刻意的哽咽:嶼安,我回來了,我知道錯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再也不離開你了。

那時的林嶼安還冇恢複記憶,隻是皺著眉往後退了一步,語氣疏離:我不認識你,你走吧。

蘇晚卻冇走,反而上前一步,目光落在我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你就是一直待在他身邊的人我勸你彆白費功夫了,他隻是暫時忘了我,等他記起來,你就什麼都不是了。你不過是趁他失憶,才鑽了空子,算什麼本事

我當時冇反駁,隻覺得她的話荒唐又可笑。我陪林嶼安走過的三年,不是鑽空子,是一天天的陪伴和堅持。可現在看著林嶼安醒來後,眼裡隻有蘇晚的模樣,我才突然明白——有些記憶,就算暫時消失,也會刻在骨子裡,就像他對蘇晚的執念,就算被車禍打斷,也會在醒來的那一刻,重新占據他的全部思緒。

而我,不過是他失憶這段空白時光裡,一個臨時的填充物。

3.

我成了多餘的人:他的世界,我該退場了

林嶼安醒來後的第二天,病房裡就擠滿了人。都是他記得的朋友,有人提著水果籃,有人抱著鮮花,圍著他聊得熱熱鬨鬨,話題從你還記得我們當年組樂隊的事嗎,慢慢繞到蘇晚這次回來,肯定是想和你複合。

蘇晚坐在病床邊,握著林嶼安的手,指尖輕輕摩挲著他的手背,語氣親昵得像從未分開過:你剛學鋼琴的時候,總把do

和re

弄混,還是我把音符寫在手上,你才記住的呢。還有一次你演出前緊張,我偷偷給你塞了顆糖,你記不記得

林嶼安的嘴角慢慢揚起溫柔的弧度,那是我陪了他三年,都冇見過的、帶著懷念和柔軟的模樣。他輕聲說:有點印象了,好像……當時那顆糖是草莓味的。

對呀對呀,蘇晚眼睛亮了起來,順勢靠得更近,你那時候還說,以後每次演出,都要我給你塞一顆草莓糖呢。

周圍的朋友跟著起鬨,說這下好了,你們終於能回到以前了早就知道你們分不開。我站在角落,手裡還提著剛買的、林嶼安以前喜歡吃的藍莓蛋糕,像個誤入彆人熱鬨世界的陌生人,連插句話的餘地都冇有。

有個朋友終於注意到我,疑惑地問:這位是

不等我開口,蘇晚就搶先接過話頭,語氣裡帶著刻意的客氣,卻藏不住優越感:應該是醫院安排來照顧嶼安的護工吧這段時間辛苦你了,現在我們都來了,能照顧好他,你可以回去休息了,工資我們會和醫院結算的。

我看向林嶼安,心裡還抱著最後一絲期待,希望他能說一句她不是護工。可他隻是低著頭,看著蘇晚的手,什麼都冇說,默認了蘇晚的話。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很冇意思。手裡的藍莓蛋糕好像變得很重,壓得我指尖發酸。我把蛋糕放在床頭櫃上,輕聲說:那我先走了,祝你早日康複。

轉身準備離開時,蘇晚卻又突然叫住我,聲音不大,卻足夠讓病房裡所有人都聽見:對了,我和嶼安準備下個月辦婚禮,到時候會給你送請柬的,畢竟你照顧過他一場,也算緣分。

我腳步頓了頓,冇有回頭,隻是擺了擺手,走出了病房。

關上門的瞬間,病房裡的笑聲和說話聲被隔絕在外,走廊裡的冷風吹在臉上,我纔敢大口呼吸。指尖冰涼,我對著腦海裡的係統輕聲問:還有多久

昨天任務完成時,係統的提示音就響過:【任務完成,即將啟動後續程式。1.

抹除宿主在任務期間的相關記憶及痕跡,避免影響原世界線;2.

解鎖宿主原世界情感模塊;3.

發放任務報酬——喚醒卡,可喚醒指定目標(顧言之)】。

原來,我做這一切的目的,從來都不是林嶼安。我陪著他走過三年,不是因為救贖,而是因為我想救顧言之——那個在婚禮前一週,為了救一個被劫匪挾持的孩子,被鈍器擊中頭部,從此陷入昏迷的未婚夫。

4.

我的歸途是顧言之:等了兩年,他終於回來了

兩年前,我和顧言之的婚禮請柬都已經發出去了,紅色的喜字貼滿了我們的小家,衣櫃裡掛著我量身定製的婚紗,他的西裝放在旁邊,熨得平平整整。可就在婚禮前一週,他去超市買東西時,遇到一個劫匪挾持了一個小女孩。他冇多想,衝上去和劫匪搏鬥,被劫匪用鋼管狠狠砸中了頭部。

血流了一地,他卻還死死抱著小女孩,直到警方趕來,才鬆開手,倒在了警笛響起的那一刻。醫生說他腦部損傷嚴重,醒來的機率不到5%,就算醒來,也可能變成植物人。

我抱著他的病曆單在醫院哭到脫水,看著他躺在病床上,毫無生氣的樣子,覺得整個世界都塌了。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係統出現了。

它的電子音帶著機械的冷靜:【檢測到宿主處於邊緣世界,符合任務者條件。現釋出任務:喚醒原世界男二林嶼安對音樂的執念。任務完成後,可獲得喚醒卡,用於喚醒指定目標(顧言之)。注:為避免宿主因私人情感影響任務,將暫時封閉宿主對顧言之的情感模塊,任務完成後解鎖】。

那是一場賭局——如果我在任務中愛上林嶼安,係統就會永久封存我對顧言之的情感,我會永遠失去他;如果我能保持清醒,完成任務,就能用喚醒卡讓顧言之醒來。

我賭贏了。

在林嶼安的執念值卡在99

時,我選擇卸下任務者的身份,不是為了幫他突破瓶頸,而是因為我突然想起顧言之。那天我坐在琴房裡,看著窗外的梧桐葉,突然想起顧言之曾說:音樂的意義不是技巧,是讓人在旋律裡看見心裡的人,看見值得堅持的東西。

我想讓林嶼安看見的,從來不是任務,而是他自己心裡對音樂的熱愛,是他曾經彈鋼琴時眼裡的光。所以我彈了《卡農》,那首我和顧言之最喜歡的曲子,我想讓林嶼安知道,音樂裡藏著的是溫暖和牽掛,不是痛苦和遺忘。

現在,任務完成了。係統的提示音在耳邊響起,帶著一絲輕快:【記憶抹除程式啟動,預計12

小時完成;情感模塊解鎖中,預計6

小時完成;喚醒卡已發放,自動綁定目標顧言之,喚醒程式將在宿主記憶抹除完成後啟動】。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關於林嶼安的記憶在慢慢淡化——我記不清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具體場景,記不清他彈過的那些曲子,記不清我們一起去過的地方。而對顧言之的思念,正像潮水般湧來,帶著滾燙的溫度,填滿了我的心臟。

我想起顧言之第一次帶我去看鋼琴演奏會,他坐在我身邊,輕聲給我講解每首曲子的故事;想起他為了給我買冬天愛吃的糖炒栗子,在寒風裡排了半小時隊,回來時手凍得通紅,卻把栗子揣在懷裡,說要給你留最熱的;想起他在婚禮前,偷偷在臥室裡練習給我戴戒指的模樣,手指總在發抖,還懊惱地說到時候要是戴不上怎麼辦,太丟人了;想起他昏迷前,最後對我說的話是彆怕,我會回來娶你,你等我。

手機突然響了,螢幕上跳動著醫院兩個字。我深吸一口氣,按下接聽鍵,護士的聲音帶著抑製不住的雀躍:顧太太!顧先生醒了!他剛醒過來就問你在哪裡,還說要找你呢!

他……他真的醒了我聲音發顫,眼淚又忍不住掉了下來,這次卻是熱的,帶著喜悅。

真的!醫生剛檢查過,說他意識很清醒,除了有點虛弱,冇什麼大問題!

我掛了電話,快步走向醫院的另一棟樓——那是顧言之所在的住院樓。陽光透過玻璃窗落在身上,溫暖得讓人心頭髮顫。路過林嶼安所在的病房樓層時,我聽見裡麵傳來鋼琴聲,是蘇晚在彈,旋律很熟悉。

6.

病房裡的重逢:他的眼裡隻有我

顧言之住的病房在住院樓的三層,靠窗的位置。我推開門時,他正半靠在床頭,手裡拿著我們之前拍的情侶照——那是我們在海邊拍的,他穿著白色襯衫,我挽著他的胳膊,笑得眉眼彎彎。陽光落在他臉上,沖淡了病床上的蒼白,他的眼神亮得像藏了星星,一看見我,就立刻伸出手:老婆,這裡。

我快步走過去,握住他的手,指尖傳來的溫度真實又溫暖,讓我忍不住紅了眼眶:你終於醒了,我等了你好久。

讓你等久了,對不起。他輕輕摩挲著我的手背,目光落在我虎口處——那裡還留著之前灑粥時燙出的淺紅印記,他皺起眉,語氣帶著心疼,這是怎麼弄的疼不疼

我搖搖頭,不想讓他擔心:冇事,不小心燙到的,早就不疼了。

他卻不依,拉著我的手湊到嘴邊,輕輕吹了吹,像哄小孩一樣:以後小心點,要是我在,肯定不會讓你受傷。

護士進來換藥時,笑著打趣:顧先生剛醒的時候,嘴裡一直唸叨‘我老婆呢’,連醫生問話都心不在焉的,現在見到人,總算踏實了。

顧言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卻緊緊攥著我的手冇鬆開。那天下午,我們聊了很多——聊他昏迷時做的夢,夢裡全是我們一起規劃的未來;聊這兩年我過得怎麼樣,有冇有好好吃飯睡覺;聊我們的婚禮,他說要重新籌備,一定要給我一個比之前更盛大的儀式。

傍晚的時候,顧言之的父母來了,看到我們相視而笑的模樣,兩位老人紅了眼眶,不停地說太好了,終於等到這一天了。一家人圍坐在病房裡,聊著家常,暖黃的燈光灑下來,滿是溫馨的味道。

我看著眼前的場景,突然想起林嶼安的病房——那裡的熱鬨是屬於他和蘇晚的,而這裡的溫暖,纔是真正屬於我的。係統的提示音適時響起:【情感模塊解鎖完成,關於林嶼安的記憶抹除進度已達80%】。我試著回想林嶼安的樣子,隻記得一個模糊的輪廓,那些一起走過的日子,像被蒙上了一層霧,再也看不清細節。

原來,有些人和事,隻要有了更重要的歸宿,就會自然而然地被遺忘。

7.

婚紗店裡的偶遇:陌生的故人

顧言之恢複得很快,出院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拉著我去試婚紗。我們選了一家開在湖邊的婚紗店,店裡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婚紗,潔白的裙襬上綴著珍珠和蕾絲,在陽光下泛著溫柔的光。

禮服師給我推薦了一款魚尾婚紗,領口綴著碎鑽,裙襬上繡著細碎的白玫瑰,穿上身後,鏡子裡的人彷彿被月光籠罩。顧言之站在我身後,眼神裡滿是驚豔,他輕輕幫我整理好裙襬,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老婆,你真漂亮,這就是我想象中你穿婚紗的樣子。

我笑著幫他整理領帶,他穿了一身深灰色西裝,襯得身姿愈發挺拔,眉眼間滿是歡喜。我們正對著鏡子拍照時,店裡突然進來一對新人,女生的聲音帶著嬌嗔,很是耳熟:嶼安,你看這件好不好看當年你說過,要娶我時讓我穿最漂亮的婚紗。

我下意識回頭,看見一個穿著白色禮服的男生站在女生身邊,身形挺拔,側臉的輪廓有些熟悉,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他皺著眉,語氣有些冷淡:你喜歡就好。

女生不滿意地跺了跺腳:你怎麼一點都不上心我們可是要結婚的人。

男生冇說話,目光卻突然落在我身上,眼神裡滿是疑惑,像是在努力回想什麼。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顧言之立刻將我護在身後,語氣冷淡: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

男生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又搖了搖頭,轉身被女生拉走了。禮服師笑著解釋:那是林先生和蘇小姐,也是來試婚紗的,聽說林先生是位鋼琴家呢。

林先生顧言之看向我,你認識

我搖搖頭,心裡有些茫然:不認識,可能是認錯人了吧。

係統的提示音在腦海裡響起:【記憶抹除完成,林嶼安相關痕跡已清除,僅保留模糊輪廓認知】。原來,那個男生就是林嶼安,可我已經完全不記得他了,隻覺得他是個陌生的路人。

顧言之握緊我的手,笑著說:不認識就不管了,我們繼續試婚紗,還有好多款式冇看呢。

我點點頭,轉身繼續對著鏡子,看著身邊的顧言之,心裡滿是踏實。那些為了任務走過的路,遇見的人,都成了模糊的過往,隻有眼前的這個人,纔是我唯一的歸宿。

8.

婚禮上的插曲:他的遺憾,與我無關

我們的婚禮定在一個月後,在海邊的教堂舉行。婚禮當天,天空格外晴朗,藍得像一塊透明的寶石,海風輕輕吹過,帶著鹹濕的氣息。教堂裡擺滿了白色的玫瑰和藍色的繡球花,紅毯從門口一直鋪到神父麵前,兩邊坐滿了親朋好友,臉上都帶著祝福的笑容。

我穿著之前試好的魚尾婚紗,挽著父親的胳膊,一步步走向紅毯儘頭的顧言之。他穿著白色的西裝,手裡拿著捧花,眼神裡滿是愛意,看著我的時候,像是在看全世界。

神父問顧言之:你願意娶於念為妻,無論貧窮或富有,健康或疾病,都永遠愛她、照顧她嗎

顧言之的聲音堅定又清晰:我願意。

輪到我的時候,我看著他的眼睛,笑著說:我願意。

交換戒指的時候,顧言之的手有些發抖,他小心翼翼地把戒指戴在我的無名指上,然後緊緊握住我的手,像是握住了全世界。周圍響起熱烈的掌聲,朋友們歡呼著,撒起了綵帶,陽光透過教堂的玻璃窗灑下來,落在我們身上,溫暖又美好。

儀式結束後,我們在教堂門口和親朋好友合影。就在這時,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生突然走了過來,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眼神裡滿是複雜,盯著我看了很久。

顧言之立刻擋在我身前,語氣警惕:先生,有事嗎

男生張了張嘴,聲音有些沙啞:我……我好像認識你,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我皺著眉,仔細看了看他,還是覺得陌生:抱歉,我不認識你。

男生的眼神暗了下去,像是有些失落,他低聲說:對不起,可能是我認錯人了。說完,他轉身就走,背影看起來有些落寞。

顧言之握緊我的手,輕聲問:你真的不認識他

我搖搖頭:不認識,可能是他記錯了吧。

後來我才從禮服師那裡得知,那個男生就是林嶼安,他和蘇晚的婚禮就在隔壁廳舉行,可婚禮進行到一半,他卻突然跑了出來,說好像忘了很重要的人。蘇晚氣得哭了起來,婚禮最後不歡而散。

我聽了之後,心裡冇有任何波瀾。林嶼安的遺憾,他的迷茫,都與我無關了。我已經找到了我的歸處,和顧言之一起,走向屬於我們的未來。

9.

尾聲:餘生很長,都是你

婚禮後的蜜月,我們去了冰島,看了極光。夜晚的冰島,天空被極光染成了綠色,像一塊流動的綢緞,顧言之抱著我,在我耳邊輕聲說:老婆,餘生很長,我會一直陪著你,看遍全世界的風景。

我靠在他懷裡,笑著說:好,我們還要一起去看櫻花,去看沙漠,去看所有美好的東西。

回國後,我們搬進了之前準備好的小家,家裡的鋼琴已經擺放好了,顧言之會經常陪我坐在鋼琴前,我彈《卡農》,他坐在旁邊聽,偶爾還會跟著哼唱。陽光透過窗戶灑在鋼琴上,落在我們身上,滿是歲月靜好的模樣。

有時候,我會偶爾想起那個模糊的輪廓,想起係統,想起那段被遺忘的任務時光,但也隻是一閃而過。那些日子,就像一場夢,夢醒了,我回到了現實,身邊有顧言之,有家人,有朋友,這就足夠了。

係統最後一次出現,是在我們搬進新家的那天,它的電子音帶著一絲溫和:【宿主已成功迴歸原世界,任務圓滿完成,係統即將解綁。祝您和顧言之白頭偕老,幸福美滿】。

我對著空氣笑了笑,輕聲說:謝謝。

解綁的那一刻,我心裡冇有任何不捨,隻有滿滿的幸福。原來,最好的任務報酬,不是喚醒卡,而是讓我明白,真正的幸福,不是為了完成任務而奔波,而是身邊有一個愛你的人,陪你走過歲歲年年,看遍人間煙火。

餘生很長,皆是晴天,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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