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夢後,佛子他動凡心了 第九十三章 就你也配肖想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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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照花台。
殿內熏香嫋嫋,金碧輝煌。
三公主璿璣提著裙襬,腳步輕快地跑到鸝妃跟前,麵若春桃,眼波流轉間帶著幾分藏不住的羞澀。
“母妃。”
她聲音嬌滴滴的,帶著少女懷春的甜膩。
“您覺得……林清玄怎麼樣?”
鸝妃正慢條斯理地用茶蓋撇著浮沫,聽見這話,手上的動作頓住了。
她緩緩抬眼,看向自己這個寶貝女兒,眼神裡帶著探究。
“啊?”
璿璣見母妃冇反應過來,又湊近了些,生怕她聽不清。
“就是元覺佛子,世子府那個長孫,林清玄呀。”
她又重複了一遍,聲音裡全是壓不住的期待和嚮往。
“女兒覺得他……特彆好。”
鸝妃這下聽明白了。
她的腦海裡,瞬間浮現出那張總是無悲無喜,看誰都帶著幾分悲憫的禁慾麵孔。
再看看自己女兒這副恨不得立刻撲上去的含春模樣,鸝妃的嘴角,勾起一抹極儘譏誚的弧度。
“你?”
“和佛子?”
她故意把話拉得很長,每個字都透著一股子看好戲的玩味。
璿璣壓根冇聽出裡頭的諷刺,反而眼睛亮得驚人,像是得到了什麼鼓勵。
她猛地點頭,急切地抓住鸝妃的袖子。
“對!就是他!林清玄,元覺佛子!”
“母妃不是總說,要替女兒在京中世家裡頭,挑一個最好的駙馬嗎?”
“您覺得他,與我……可還相配?”
“哈哈哈哈!”
鸝妃忽然爆出一陣大笑,笑得花枝亂顫,眼淚都快出來了。
她朝璿璣招了招手,笑意盈盈。
“璿璣,你過來。”
璿璣不明所以,還當是母妃要跟自己說什麼體己話,乖乖地把臉湊了過去。
鸝妃伸出手,冰涼的指尖,一下一下,輕輕拍著女兒滾燙的臉頰。
那動作很輕柔,說出來的話卻冷得掉渣。
“這臉皮……可真是咱們皇家祖傳的,夠厚。”
璿…璣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母妃?”
“就你?”
鸝妃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猛地一把將她推開,聲音陡然轉為尖厲。
“也配去肖想佛子?”
“哈哈哈哈哈……這真是本宮今年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璿璣被推得一個踉蹌,狼狽地後退了兩步,才勉強站穩。
她愣在原地,一張俏臉紅白交錯,又羞又惱,更多的是不解。
“母妃,我……我怎麼就不配了?我也是金枝玉葉的公主……”
“閉嘴!”
鸝妃厲聲打斷她,眼神裡全是濃得化不開的失望和譏諷。
“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漿糊嗎?”
“去!給我抄《心經》!兩百遍!”
“給本宮好好想清楚,什麼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她覺得再跟這個蠢女兒說下去,自己能被活活氣死。
她轉過頭,對著侍立在一旁,那個麵容陰柔的小太監冷聲吩咐。
“小吉子!”
“盯著公主抄經!”
“兩百遍抄不完,不準她踏出這殿門半步!”
“母妃!”
璿璣終於反應過來,臉上掛不住了,不服氣地大聲爭辯。
“我已經長大了!不是從前那個任您打罵的小璿璣了!您怎麼能動不動就罰我!”
鸝妃卻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再給她。
她拂袖轉身,隻留給女兒一個冰冷的背影,心中卻是一片寒涼。
真是朽木不可雕,爛泥扶不上牆!
本宮這輩子,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癡傻的蠢貨!
璿璣被罰,心裡憋著一股邪火。
嘴上雖然還在抗議,手上卻已經老老實實地鋪開了紙筆。
她磨著墨,起初還耐著性子,一筆一劃地謄寫。
可冇抄幾行,就覺得渾身難受,心煩意亂。
這經文,每一個字都枯燥得要命,看得她眼皮打架。
她手裡的筆尖,開始在紙上胡亂劃拉著,心思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恰在此時,殿門被輕輕推開。
小太監小吉子低眉順目地端著茶盤走了進來,腳步輕悄。
“公主,您喝口茶,潤潤嗓子。”
璿璣正覺心煩意亂,眼角餘光瞥見那抹走進來的身影,原本煩躁的眼神忽然定了下來,唇角不自覺地逸出一絲玩味的笑意。
就在小吉子躬身將茶盞遞到她麵前時,璿璣手腕一翻,用手裡的筆桿,冷不丁地往茶托底下一挑——
“嘩啦!”
一整杯滾燙的熱茶,不偏不倚,儘數潑在了小吉子前襟上。
茶水迅速浸透了單薄的內侍服,胸口登時濕了一大片。
“公主恕罪!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小吉子嚇得魂都快飛了,手裡的茶盤“哐當”掉在地上,整個人立刻跪倒在地,不住地磕頭,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哦?”
璿璣歪著頭,好整以暇地咬住筆頭,眼神戲謔地在他驚慌失措的臉上來回逡巡。
“一杯茶罷了,瞧把你嚇的。怎麼就該死了?”
她伸出腳,用繡鞋尖勾了勾小吉子的下巴。
“抬起頭來,讓本公主仔細瞧瞧。”
她心下暗自咂舌:母妃這次給挑的這個小太-監,生得倒是真俊俏……。
小吉子被迫抬起頭,一張臉慘白慘白的,嘴唇哆嗦著,眼裡全是恐懼。
“瞧瞧這衣裳濕的,多不雅觀。”
璿璣的語氣裡帶著虛情假意的關切,眼神卻肆無忌憚地往他濕透的衣襟裡瞟。
那布料緊緊貼在皮膚上,隱約能看見底下的身段輪廓。
她越看越好奇。
“這要是著了風寒,可怎麼好?”
“奴才、奴才這就去換!不勞公主費心!”
小吉子被她那露骨的眼神看得渾身發毛,隻想趕緊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急什麼?”
璿璣“啪”地一下丟開筆,竟然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步步朝他逼近。
“過來。”
“本公主……幫你換。”
“啊?!”
小吉子驚得整個人都往後一縮,連連擺手,“不、不敢!奴纔不敢!”
就在璿璣準備伸手去扯他衣帶的時候——
“咳咳!”
門外,驟然傳來兩聲沉沉的、極具壓迫感的咳嗽。
鸝妃身邊最得力的貼身嬤嬤,不知何時已經立在了殿門邊。
她目光如炬,正冷冷地看著屋裡這荒唐的一幕。
“公主。”
喬嬤嬤的聲音平穩得冇有半點波瀾,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鸝妃娘娘吩咐了,今日《心經》未抄完,不得用膳。”
這位喬嬤嬤,是宮裡的老人,也是看著璿璣長大的。
她最清楚這位三公主的性子——天不怕地不怕,唯獨在鸝妃和她們這些老人麵前,會露出幾分心虛氣短。
璿璣伸出去的手,猛地一僵。
她臉上的戲謔神色瞬間收斂得乾乾淨淨,立刻擠出一個討好的笑。
“嬤嬤!您怎麼來了!”
“我正抄著呢!這不,剛纔是小吉子毛手毛腳,自己打翻了茶水,我正訓他兩句罷了!”
她一邊說,一邊不耐煩地朝著還在發抖的小吉子揮了揮手。
“滾滾滾!杵在這兒礙眼!”
小吉子如蒙大赦,連禮數都顧不得了,手腳並用地從地上爬起來,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轉眼就冇了蹤影。
喬嬤嬤轉身便去了鸝妃的寢殿。
“稟告娘娘,方纔在書房,三公主……想解小吉子的衣裳!”
“哐當!”
鸝妃聽完,氣得渾身發抖,猛地將手邊的茶盞掃落在地,摔得粉碎。
她知道自己女兒是個什麼德行,隻是冇想到,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就在她剛剛罰過之後,她竟然還敢如此放肆!
“這個孽障!”
鸝妃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她又氣又急,總覺得女兒再這麼下去,遲早要捅出天大的婁子。
“去!找兩個最得力的嬤嬤過來!”
她對著喬嬤嬤厲聲吩咐。
“從明天起,重新給她上女德課!一天十二個時辰,給本宮盯死了!”
“是,娘娘。”
“還有!”鸝妃扶著額頭,疲憊地靠在椅背上,“喬嬤嬤,把庫裡那些世家適齡男子的畫像都給本宮呈上來!”
“本宮要親自過目,好好把把關!”
“是時候給璿璣找個好駙馬,讓她趕緊嫁出去了!”
她頓了頓,轉念又補了一句,聲音裡透著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決絕。
“告訴下麵的人,眼光放寬些。”
“如果有品行端正、能管得住她的,就算不是世家大族的,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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