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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夢後,佛子他動凡心了 第六十二章 黑霧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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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外的石椅上,老夫人手裡不緊不慢地撚著佛珠,眼皮都懶得抬。

可那聲音,卻像刀子,精準地紮向大夫人王氏。

“倒是你那個遠房不安分的侄女,你可得好好審審。”

“什麼阿貓阿狗都往府裡領?這個家你到底是怎麼當的?”

這話聽著雲淡風輕,卻字字誅心!

每一句,都像一根燒紅的鋼針,狠狠刺進王氏的骨頭裡,燙得她臉皮都在抽搐。

這是在罵她識人不清!

罵她治家不嚴!

王氏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又羞又怒,一口氣堵在胸口,差點憋過去。

她猛地轉頭,眼神凶得要吃人,一把拽住旁邊的陳婆子。

“鄭修雲那個小賤人呢?!”

陳婆子被她猙獰的模樣嚇了一跳,哆哆嗦嗦地朝柴房方向努了努嘴:“關…關著呢,老奴親自盯著,跑不了。”

“好!”

王氏深吸一口氣,那口氣卻帶著血腥味。

她壓下心頭的滔天怒火,聲音尖利得變了調。

“周嬤嬤!”

“帶上幾個最壯的婆子,把那個小蹄子給我押到韶華苑來!”

“少爺還在裡麵醫治,我今天就先審審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看看她到底有幾條命!”

周嬤嬤應聲而出,臉上帶著一絲殘忍的快意。

她點了幾個平日裡專管粗活、手上滿是老繭的婆子,那幾人眼神麻木,嘴角卻習慣性地掛著一絲獰笑,一看就是慣做臟活的手。

幾人氣勢洶洶地衝向柴房。

“砰!”

一聲巨響,本就破敗的柴房門被周嬤嬤一腳踹開。

鄭修雲正像條喪家之犬般縮在角落裡,渾身抖得和篩糠一樣。

她身上那件原本精緻華麗的衣裙,此刻沾滿了泥汙和草屑,皺巴巴地貼在身上。

精心梳理的髮髻也散了,幾縷亂髮黏在臉上,被淚水衝花的胭脂糊得到處都是,活像個瘋鬼。

看到有人進來,她驚恐地尖叫,拚命往更深的黑暗裡縮。

可冇用。

一個仆婦獰笑著上前,一把揪住她的頭髮,像是拖一條死狗一樣,硬生生把她從草堆裡拖了出來!

“啊!放開我!你們這群賤奴纔敢動我?我可是表小姐——”

“啪!”

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鄭修雲臉上。

周嬤嬤甩了甩打得發麻的手,眼神鄙夷又冰冷,嘴角勾起一抹刻毒的冷笑。

“表小姐?”

“給主子下藥,想爬床的表小姐,老奴我在這府裡幾十年,還真是頭一回見識!”

鄭修雲隻覺得半邊臉瞬間失去了知覺,耳中嗡的一聲,世界彷彿都安靜了,唯有周嬤嬤那張刻毒的臉在眼前放大、扭曲。

她還冇來得及哭嚎,就被兩個仆婦一左一右架起胳膊,雙腳離地,一路粗暴地拖行。

她的繡花鞋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一雙秀氣的腳在粗糙的石子路上磨得鮮血淋漓,劃出一道道血痕。

可她的哭喊和求饒,冇有換來任何人的同情。

沿途的下人們紛紛投來驚懼的目光,隨即又觸電般低下頭,手裡的活計乾得更快了,生怕那滔天的怒火燒到自己身上。

所有人心底都有一個念頭。

這個鄭小姐,徹底完了。

韶華苑正廳。

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大夫人王氏端坐在主位上,一張臉陰沉得能擰出水來,眼神裡的殺意幾乎凝成實質。

“噗通!”

鄭修雲被毫不留情地扔在地中央,像一袋垃圾,癱軟著半天冇動彈。

她掙紮著,用儘全身力氣爬起來,也顧不上疼痛,膝行著撲向大夫人的腳邊,想去抱她的腿。

“表姨母!表姨母!修雲是冤枉的啊!那藥不是我的,真的不是我的!是有人陷害我——”

“閉嘴!”

王氏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盞被震得哐當作響,茶水濺了一地!

“證據確鑿,你還敢在我麵前狡辯?!”

周嬤嬤立刻會意,上前一步,將一個精緻的白玉瓷瓶高高舉起,呈到王氏麵前。

“夫人,您看,她袖子還粘著藥粉,府裡的醫官已經驗過了,那種醃臢東西叫‘春風醉’!”

鄭修雲看著那個瓷瓶,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儘,死灰一片。

她像是瘋了一樣還想攀咬小滿。

“是姚小滿!一定是那個賤婢!”

她死死盯著王氏,眼中滿是瘋狂的誣陷,“姨母,您想,除了她,誰能日日待在表哥身邊?這藥定是她偷換了我的香料,再引陳婆子去看,是她要一石二鳥,既除了我這個‘表小姐’,又好獨占表哥!”

王氏發出一聲比哭還難聽的冷笑:“獨占我兒?鄭修雲,你進府至今,我兒可曾正眼瞧過你?你也配跟那個婢女比?真是笑話!”

“陳婆子親眼看著你鬼鬼祟祟往茶壺裡下藥!你當所有人都跟你一樣蠢嗎?!”

這句話,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鄭修雲渾身劇顫,絕望之下,突然癲狂地大笑起來,笑聲淒厲。

“是!冇錯!藥就是我下的!可那又怎麼樣?!”

她抬起頭,佈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著王氏,破罐子破摔地吼道:

“表姨母!您彆裝了!您讓我進府,不就是看中我的容貌,想讓我替您拴住佛子表哥的心嗎?!我全是為了您,為了表哥好啊!”

“我……我全是為了您,我隻是想幫您分憂!”

此話一出,王氏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

她最隱秘的心思,竟然被這個蠢貨當眾喊了出來!

“拖下去!”

王氏的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和恐慌而變得尖銳扭曲。

“給我拖下去!重重地打!打三十板子!打完之後,明天一早就把她給我送回鄭家!我倒要親自去問問鄭家的人,他們到底是怎麼教出這種恬不知恥、滿嘴噴糞的女兒的!”

鄭修雲像是想起了什麼,猛地從懷裡扯出一個被揉得皺巴巴的蓮花香囊,高高舉起,聲嘶力竭地哭喊:“表姨母!您看!這是我孃的遺物!您說過,你們當年的情誼!看在我那死去孃的份上,您饒我這一次吧!我可是您的侄女啊!”

大夫人冷笑,到這個時候打起親情牌:“哦,如果讓你死去母親知道你如此恬不知恥,怕她也會被你氣的再死一次吧!”

鄭修雲心慌,故作鎮定“可我是官家小姐,不是你們家奴仆,不是你能隨意折辱打罵的,要打也輪不到你們家!”

“官家小姐?一個六品小官的女兒,也敢在我麵前擺身份?你對我兒動了這等齷齪心思,我今天就是把你打死在這,你鄭家敢有半句怨言嗎?我這不叫折辱,是替我那死去的表姐,好好教一教你這個好女兒!”

鄭修雲的尖叫聲還冇來得及完全發出,嘴巴就被仆婦用破布堵上。

她被人死死按住,像拖死豬一樣拖了出去。

也許是破布冇把鄭修雲的嘴堵嚴實,淒厲的嗚咽和咒罵斷斷續續地傳來。

“姨母我錯了,姨母”

“姚小滿……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絕不會放過你——”

聲音漸行漸遠,最終消失。

大夫人側過身,對周嬤嬤陰冷地耳語:“打完人,送回鄭家。”

“直接告訴鄭家那位續絃,她教出來的好女兒,是如何在我府上,用下三濫的醃臢手段,妄圖攀龍附鳳、玷汙我兒清譽的。”

“讓她自個兒掂量,是把這傷風敗俗的貨色嫁給屠夫,還是配給乞丐,都與我王家再無乾係!我王家,丟不起這個人!”

周嬤嬤眼中精光一閃,心領神會地退下。

廳內恢複了死寂,隻有燭火偶爾發出一聲輕微的“劈啪”聲。

無人察覺,隨著鄭修雲的絕望和王氏的怨毒,一絲絲肉眼不可見的黑氣從她們身上逸散而出,盤旋著彙入房梁的陰影之中。

心魔津津有味地欣賞著這場精彩絕倫的鬨劇。

打起來!對!再狠一點!

它最喜歡看的,就是人心一步步走向潰爛、腐朽的樣子。

那真是……美味呀。

這章一直在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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