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婆在海島被霸淩後,贅婿老公悔瘋了 第 17 章 危機四伏
“盾牌!”
夜梟馳一聲厲喝。
前排士兵瞬間舉起隨身攜帶的圓盾,迅速組成一道盾牆,將大部分箭矢擋下。
但仍有零星箭矢穿過縫隙,射中了幾個反應稍慢的士兵和車夫,慘叫聲響起。
襲擊者顯然有備而來,箭雨過後,便是喊殺聲。
前後兩路,加起來至少有上百名黑衣人。
手持刀斧,從山壁和後方掩殺過來。
目標明確,糧車,以及隊伍中央的夜梟馳!
“趙參軍!帶人護住糧車,結圓陣防禦!”
夜梟馳拔出長劍,冷靜下令。
“其餘人,隨我迎敵!”
“是!”
訓練有素的王府親兵立刻分成兩隊。
一隊由趙參軍率領,依托糧車圍成防禦圈。
另一隊則緊隨夜梟馳,迎向衝殺過來的黑衣人。
廝殺瞬間爆發!
刀劍碰撞聲、喊殺聲、慘叫聲。
混雜著山風呼嘯,在這狹窄的山道上響成一片。
我緊緊抓著韁繩,心臟狂跳。
這是我第一次真正麵對如此大規模的冷兵器廝殺現場。
血腥味和殺氣撲麵而來,遠比之前在王府遇襲那次更加慘烈。
我騎著的馬不安地原地踏步,噴著響鼻。
【宿主!前方三點鐘方向,有黑衣人繞過戰團,朝糧車潑灑火油!】
係統預警在腦海中尖嘯!
我猛地抬頭看去。
果然看到兩個黑衣人趁著混亂,竄到一輛糧車旁,正要將手中的罐子砸向糧車!
那罐子口已經開啟,濃烈的火油味隨風飄來!
糧車一旦著火,在這狹窄的山道,後果不堪設想!
不僅糧草儘毀,還可能引起連鎖反應,堵塞道路,甚至引發山火!
“攔住他們!”
我下意識地大喊,同時手已經摸向了腰間,那裡掛著一個小皮囊。
裡麵裝著我這幾天路上用靈泉水、石灰和其他材料鼓搗出來的‘加強版防潮粉’。
這東西遇水會發熱,但遇油……說不定有奇效?
死馬當活馬醫!
但距離太遠,我扔不過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銀色身影如同鬼魅般掠過!
夜梟馳!
他竟在亂軍之中,察覺到了這邊的危機。
棄了對手,幾個起落便到了那輛糧車旁!
劍光一閃,那兩個黑衣人還沒反應過來,脖頸處便多了一道血線,手中的火油罐“哐當”落地。
然而,罐子雖落,裡麵剩餘的火油還是潑灑出來一些,濺到了糧車和旁邊乾燥的草叢上!
幾乎同時,另一側又有冷箭射來,箭頭上綁著燃燒的布條,直射那攤火油!
“糟了!”
我瞳孔驟縮。
夜梟馳反應極快,長劍一挑,將一支火箭淩空擊飛。
但另一支卻角度刁鑽,眼看就要射中!
電光石火間,我來不及多想,抓起皮囊。
用儘全力朝著那攤火油和火箭的軌跡前方扔了過去!
皮囊在空中劃了個弧線。
“啪”地落在火油濺落區域前一點的地麵上。
囊口鬆開,裡麵的灰白色粉末潑灑出來一小片。
火箭落下!
“轟——!”
火苗竄起!
但緊接著,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火箭引燃了地麵零星的草葉,火苗舔舐到那片灰白色粉末時。
不僅沒有助燃,反而發出“嗤嗤”的聲響。
騰起一股白煙,火勢竟然被壓製了一下,變小了許多!
雖然沒能完全撲滅,但給了旁邊士兵反應的時間!
一個士兵眼疾手快,抓起地上的沙土就蓋了上去,幾下就把那點小火苗撲滅了。
好險!
我鬆了口氣,手心全是汗。
看來我胡亂鼓搗的‘防潮粉’裡,某些成分陰差陽錯起了點阻燃作用?
夜梟馳回頭,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裡有驚訝,也有一絲……讚許?
但他沒時間多說,立刻又返身殺入戰團。
戰鬥持續了約莫一刻鐘。
襲擊者雖然人數不少,但夜梟馳帶來的親兵是精銳中的精銳,戰鬥力強悍。
加上夜梟馳本人勇猛無匹,劍下幾乎沒有一合之敵。
黑衣人很快死傷大半,剩下的一看形勢不對,呼嘯一聲,四散逃入山林。
“窮寇莫追!清點傷亡,檢查糧車!”
夜梟馳收劍下令。
士兵們開始忙碌。
這一戰,我們這邊死了七人,傷了二十多個。
黑衣人留下了三十多具屍體。
糧車除了幾輛外壁有些刀箭劃痕,和剛才差點著火那輛受了點虛驚,基本完好。
趙參軍從一具黑衣人屍體上搜出一塊令牌,臉色難看地呈給夜梟馳:
“王爺,是北狄人的製式令牌,但……做工粗糙,像是仿的。”
“仿的?”
我湊過去看。那令牌黑鐵所鑄,花紋確實粗陋。
“想偽裝成北狄流寇襲擊?”
夜梟馳掂了掂令牌冷笑。
“倒是打得好算盤。若糧草被毀,既可歸咎於北狄,又可治我押運不力之罪。”
“是太子?”
我低聲問。
“十有**。”
夜梟馳將令牌扔給趙參軍。
“收好。繼續趕路,天黑前務必穿過這片山區。”
隊伍重新整頓,掩埋了己方士兵的屍體,將傷員安置好,繼續前行。
氣氛比之前更加凝重。
經過剛才的險情,夜梟馳讓我跟在他身邊,不許再離遠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更加小心。
夜梟馳派出了更多的斥候在前方探路。
晚上紮營也選擇易守難攻之地,崗哨增加一倍。
但襲擊還是又來了兩次。
一次是在一處河穀,有人在上遊下毒,想汙染水源,被斥候提前發現。
一次是夜晚營地,有人試圖用火箭遠端襲擊糧車營地,被值守士兵及時發現並撲滅。
都是有驚無險,但明顯能感覺到,那股隱藏在暗處的惡意如影隨形,不達目的不罷休。
這讓我越發確定,太子是想在到達邊關前,徹底毀掉這批糧草,或者讓夜梟馳‘意外’死在路上。
【宿主,連續預警,精神壓力很大吧?要不要兌換一顆‘清心丸’?】
【隻要30瓜值,提神醒腦,緩解焦慮!】
【或者,‘中級夜視能力’考慮一下?隻要80瓜值,今晚守夜看得更清楚哦!】
係統又開始見縫插針推銷。
“不需要。”
我拒絕。
瓜值要省著點用,誰知道後麵還有什麼幺蛾子。
又走了七八天,距離邊關重鎮‘涼州’隻剩兩三天的路程了。
天氣越發寒冷,嗬氣成冰。
這天傍晚,我們在一個背風的山坳紮營。
連日趕路加提心吊膽,大家都疲憊不堪。
深夜,我被一陣奇怪的聲音驚醒。
像是……很多細碎的“沙沙”聲,從營地外圍傳來。
我立刻警覺,摸出枕邊的夜梟馳給的匕首,凝神細聽。
【叮!‘危險感知’觸發!檢測到大量非人惡意單位靠近!速度極快!建議立刻示警!】
非人?
什麼東西?
我一把掀開帳篷簾子,向外看去。
月光下,營地外圍的雪地上,不知何時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幽綠的光點!
像無數盞小燈籠,正飛速朝著營地湧來!
是狼!
而且是一大群!
“狼襲——!!!”
我尖聲示警。
幾乎同時,哨兵也發現了,淒厲的號角聲劃破夜空!
營地瞬間炸鍋!
士兵們抓起武器衝出帳篷。
狼群已經衝到了營地邊緣!
這些北地的狼個頭極大。
在雪地裡速度快得驚人,綠油油的眼睛裡閃爍著饑餓和兇殘的光。
它們似乎被什麼驅趕著。
或者就是衝著糧車和人來的。
不顧一切地撲向營地的柵欄和士兵!
“放箭!用火把!”
趙參軍大吼。
箭矢射向狼群,火把揮舞,暫時逼退了一些。
但狼數量太多,前仆後繼。
柵欄被撞得搖晃,已經有狼從縫隙鑽了進來,撲倒了一個士兵!
慘叫聲和狼嚎聲混在一起,營地一片混亂。
我躲在帳篷口,握著匕首,心臟快要跳出胸腔。
怎麼辦?
狼太多了!
“思玥!待在裡麵彆出來!”
夜梟馳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他正揮劍斬殺了兩頭撲到近前的惡狼,銀甲上濺滿了血。
就在這時,我突然聞到一股極其刺鼻的、帶著腥臊的氣味,從營地某個方向飄來。
那氣味……好像是從堆放備用草料和一部分不太重要的雜糧的角落傳來的?
【警告!檢測到強烈刺激性資訊素!疑似‘狼誘劑’!來源:草料堆下方!】
狼誘劑?!
有人故意引來的狼群!
我瞬間明白了!
怪不得狼群目標這麼明確,來得這麼突然!
“王爺!草料堆下麵有東西引狼!”
我用儘全力大喊。
夜梟馳聞言,眼神一厲,對身邊親衛喝道:
“去兩個人!把草料堆給我掀了!快!”
兩個親衛冒著被狼襲擊的危險,衝向草料堆,用長矛奮力挑開表麵的草料。
果然,在草料堆底部,藏著幾個破損的皮袋。
裡麵流出一些暗紅色、氣味刺鼻的粘稠液體!
那氣味在寒風中迅速擴散,狼群聞到後更加瘋狂!
“是血和藥材混合的引獸藥!”
一個親衛喊道。
“扔出去!扔遠點!”
夜梟馳下令。
親衛們忍著惡心,用長矛挑起那幾個破皮袋,奮力扔向營地外的雪坡下。
刺鼻的氣味源被移除,狼群的攻擊目標似乎分散了一些,攻勢稍緩。
但營地已經一片狼藉,士兵傷亡不少,柵欄也破了好幾處。
夜梟馳當機立斷:
“不能守了!所有人,帶上重傷員和必要糧草,棄車!上馬!從東麵山坡突圍!”
“趙參軍,帶人點火,燒掉剩餘糧草和營地,阻擋狼群!”
棄車?
燒糧草?
這是最後不得已的辦法了!
意味著之前押運的很大一部分糧草將損失在這裡!
我心頭滴血。
但看著越來越多的綠眼睛和瘋狂撲咬的狼群,我知道這是唯一的生路。
就在士兵們準備執行命令,點燃糧草車時。
我腦子裡靈光一閃!
“等等!”
我衝出帳篷,跑到夜梟馳身邊,語速飛快。
“王爺!不能燒!糧草燒了,我們到了涼州也無法交代!”
“給我一點時間,我有個辦法,也許能引開狼群!”
夜梟馳看著我,眼神銳利如刀:
“什麼辦法?快說!”
“用靈……用我特製的藥粉!”
我差點說漏嘴。
“我帶的防潮粉裡加了很刺激的藥材,氣味濃烈。”
“也許可以掩蓋甚至驅散狼誘劑的氣味,把狼群引向彆處!”
“隻要爭取一點時間,我們加固柵欄,守住營地,天亮狼群可能就散了!”
夜梟馳隻猶豫了一瞬:
“需要多久?”
“馬上!”
我轉身跑回帳篷。
實際上是從空間裡迅速取出了我所有的‘加強版防潮粉’。
又胡亂摻進去更多路上收集的研成磨的辛辣草藥粉末,混合了一大包。
然後,我找了兩個箭法好的士兵。
讓他們把浸了水的布條綁在箭頭上,再裹上厚厚一層我混合的粉末。
“射!往營地外,下風向,遠處的雪坡射!儘量射散開!”
士兵依言,點燃浸濕的布條,張弓搭箭。
“嗖!嗖!”
幾支拖著濃烈刺鼻煙霧的箭矢射向遠處的黑暗。
那煙霧帶著一股難以形容的、混合了石灰、草藥和靈泉殘留氣息的怪味,順風飄散。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瘋狂攻擊營地的狼群。
似乎對這突如其來的、更加濃烈刺激的氣味產生了疑惑和不適。
不少狼停下攻擊,抽動著鼻子,望向煙霧飄來的方向。
狼群出現了騷動和分化。
一部分依舊被殘留的狼誘劑吸引,攻擊營地。
但另一部分,似乎被這新的、更強烈的氣味吸引了注意力,開始朝著煙霧方向徘徊。
機會!
“快!加固柵欄!把火把集中起來!受傷的人抬到中間!”
夜梟馳抓住時機下令。
士兵們奮力堵住破損的柵欄,點燃更多火堆,將營地照得亮如白晝。
狼群畏火,攻勢進一步減弱。
加上那刺鼻煙霧的持續乾擾,狼群漸漸失去了明確的攻擊目標。
在營地外圍徘徊嚎叫,卻不再像之前那樣亡命衝擊。
我們和狼群,陷入了對峙。
時間一點點過去。
東方的天際,終於泛起了一絲魚肚白。
天,快亮了。
狼群對著逐漸亮起的天空嚎叫了幾聲。
終於開始三三兩兩地退去,消失在茫茫雪原之中。
營地內外,一片死寂。
隻有燃燒的火把劈啪作響,和傷員壓抑的呻吟。
我們……守住了。
糧車大部分完好,隻有幾輛在最初的混亂中被狼破壞了一些。
我癱坐在地上,渾身冷汗,幾乎虛脫。
夜梟馳走過來,蹲下身,看著我蒼白的臉。
抬手用沾著血汙和冰碴的手套,輕輕擦掉我臉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蹭上的一點黑灰。
“做得很好。”
他說,聲音沙啞,卻帶著前所未有的溫度。
我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疲憊卻依舊銳利的眼睛。
扯出一個難看的笑: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