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婆在海島被霸淩後，贅婿老公悔瘋了 第 34 章 收網前夕
從江府死裡逃生回來，我直接病倒了。
倒不是受傷，純粹是腎上腺素褪去後，精神與身體的雙重透支。
被暗衛和翠珠攙扶著回到清竹巷，剛進房門，眼前一黑，差點栽倒。
【警告！宿主生理指標嚴重失衡！心跳過速，血壓偏低，體溫異常！】
【強烈建議立即臥床休息，補充能量！】
【否則將有58概率引發‘古代版急性應激障礙’！】
係統在我腦子裡拉響紅色警報。
“知道了……彆吵……”
我倒在床上，感覺渾身骨頭像散了架，太陽穴突突地跳。
翠珠和阿草手忙腳亂地幫我卸妝更衣，餵我喝下加了靈泉水的安神湯藥。
周管家則急得團團轉。
一邊派人去請大夫，一邊又差人去通知還在外辦事的夜梟馳。
我拉住翠珠的袖子，聲音嘶啞：
“彆……彆去打擾王爺……他正忙……我睡一覺就好……”
話沒說完，一陣強烈的眩暈襲來，我徹底昏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
迷迷糊糊中，感覺一隻微涼的手複上我的額頭。
“……怎麼這麼燙？”
是夜梟馳的聲音，帶著罕見的緊繃。
“大夫來看過了，說是驚嚇過度，又受了風寒，開了方子。藥已經煎上了。”
翠珠小聲回答。
“她肩膀的傷……”
“隻是擦傷，已經上藥包紮了。王妃主要是累著了，精神緊張……”
“知道了。你們先出去，藥好了端進來。”
門被輕輕關上。
我感覺床邊一沉，有人坐了下來。
那隻手依舊貼在我額頭，過了一會兒。
移到我的臉頰，動作輕緩地撫過，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珍視？
“真是……不讓人省心。”
他低低歎息，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我想睜開眼，但眼皮重若千斤。
意識沉浮間，隻感覺到他一直在旁邊。
偶爾用濕帕子擦拭我的額頭和手心，餵我喝下苦澀的藥汁。
【宿主，檢測到您意識恢複中。當前體溫382c，比最高時已下降1度。】
【夜梟馳守了您快兩個時辰了，情緒值：擔憂85，自責15。】
係統悄悄報告。
兩個時辰？
他那麼忙……
我努力掀開眼皮，視線模糊了一陣才聚焦。
夜梟馳果然坐在床邊，一手支著額頭，閉目養神。
燭光映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眼下有淡淡的陰影。
下頜冒出一點青茬，透著疲憊。
他似乎察覺到我的目光，立刻睜開眼：
“醒了？感覺怎麼樣？”
我張了張嘴，喉嚨乾得發疼。
他立刻扶我半坐起來，端過溫水餵我喝下。
動作自然熟練得……彷彿做過無數次。
“我……睡了多久？”
聲音依舊沙啞。
“三個多時辰。”
他放下杯子，探了探我額溫。
“燒退了些。還難受嗎？”
我搖搖頭：
“好多了。你一直在這兒？那邊……佈置得怎麼樣了？”
夜梟馳皺眉：
“你都這樣了，還操心那些？先養好身體。”
“不行。”
我抓住他的袖子，急切道：
“江家已經狗急跳牆到當眾行刺了，說明他們知道我們查到了關鍵！”
“‘丙字七庫’的交易他們可能會提前，或者取消！我們必須抓緊時間！”
夜梟馳反手握住我的手，掌心溫熱而有力：
“放心，我沒閒著。你昏睡時，我已經重新部署。”
“柳依依半個時辰前傳來密信，交易時間地點沒變。”
“還是明晚子時，‘老地方’。”
“但她提到一個新的情況，江家似乎從外地緊急調了一批‘好手’進揚州。”
“可能是為了交易時的護衛，也可能是……為了彆的。”
彆的？
難道是預感不妙，準備魚死網破，對我們下手？
“我們的人手夠嗎？”
我擔心地問。
“足夠。”
夜梟馳眼中閃過冷光。
“除了我的暗衛，方禦史暗中聯絡了一批可信的漕運兵丁和衙役。”
“胡家和沈家……也願意出力。”
胡家和沈家？
他們肯站隊了？
“你跟他們接觸了？”
“嗯。”
夜梟馳點頭。
“江府刺殺的事瞞不住，胡家主和沈家主午後主動求見，表示了憤慨和支援。”
“他們願意提供人手和江家內部的一些情報。”
“隻求在扳倒江家後，能分得一部分江家的鹽引份額。”
“他們倒是精明，知道下注了。”
我鬆了口氣。
有地頭蛇幫忙，勝算更大。
“商人逐利，但也懂得審時度勢。江家倒行逆施，已是眾矢之的。”
夜梟馳幫我掖了掖被角。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把身體養好。”
“明晚……也許還有一場硬仗。”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交易現場抓捕，危險重重。
他很可能親自去。
而我……
“我要跟你一起去。”
我看著他，語氣堅定。
“不行！”
夜梟馳斷然拒絕。
“你傷還沒好，太危險！”
“我必須去。”
我堅持。
“江家認識我，柳依依也認識我。”
“如果現場出現意外情況，需要隨機應變。”
“或者與柳依依接頭，我在場會更方便。而且……”
我晃了晃手腕上的銀戒指。
“我有這個，還有係統。我能保護自己，也能幫你。”
夜梟馳看著我蒼白的臉和亮得驚人的眼睛。
眉頭緊鎖，顯然在做激烈的思想鬥爭。
【宿主，根據對夜梟馳微表情和生理指標分析。】
【他正在‘擔憂你的安全’和‘認可你的能力’之間反複橫跳。】
【建議增加說服籌碼！】
係統出謀劃策。
我想了想，換了個角度：
“夜梟馳，我們的合作，從一開始就不是你保護我、我依賴你的關係。”
“我們是並肩作戰的夥伴。”
“涼州城牆上，我麵對過北狄的箭雨。今天在江府，我也沒退縮。”
“現在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你讓我躲在後麵？”
“這不符合我們合作的‘契約精神’。”
夜梟馳怔住了，看著我的眼神複雜難明。
過了片刻，他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好。你可以去，但必須答應我三個條件。”
“你說。”
“第一：全程跟在我身邊，不得離開我五步之外。”
“第二：一旦發生混戰，立刻躲到絕對安全的地方，不準逞強。”
他停頓了一會，眼睛盯著我說：
“第三：如果……如果我讓你走，你必須立刻離開，不準回頭。”
最後一條，帶著不祥的意味。
我心頭一澀，但還是點頭：
“我答應。”
夜梟馳這才神色稍緩。
從懷裡取出一個更小巧的、類似臂釧的東西：
“這個戴上。裡麵有三根浸了麻藥的細針，機關在這裡。”
“危急時對準敵人按下即可。”
“還有，明天我會讓阿草跟在你身邊，她身手靈活，又機警。”
“阿草？”
我有些意外。
“沈三跟我提過，阿草那丫頭，根骨不錯，暗器手法是家傳的。”
“隻是欠缺火候和實戰，這次帶她見識一下，也算曆練。”
夜梟馳道：
“沈三自己會帶一批他信得過的舊部，協助外圍清場。”
安排得如此周密……
看來他早就料到我會堅持要去。
“謝謝。”
我輕聲道。
“你我之間，不必言謝。”
夜梟馳起身。
“你再睡一會兒，我再去確認一遍佈置。晚膳時再來叫你。”
他走到門口，又停住，回頭看我，欲言又止。
“怎麼了？”
我問。
“……沒什麼。”
他最終隻是搖搖頭。
“好好休息。”
門輕輕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