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牆之外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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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我在城南開了家小花店。

午後陽光正好，我正修剪著玫瑰枝條。

風鈴輕響，我抬頭看見了最不想見的人。

周淮站在門口，西裝皺巴巴的，眼下烏青。

“清辭…”他聲音沙啞。

我繼續修剪花枝：“客人要買花嗎？”

他上前一步，手在微微發抖：“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但求你聽我說完。”

“說。”我頭也不抬。

“那檔節目，是雪薇和她表哥投資的。我當時公司資金鍊斷裂，不得已…”

我輕笑：“所以你就賣了相戀十年的女友？”

“不！不是這樣！”他急切道，“劇本裡原本冇有那些虐心戲份，是雪薇後來擅自加的。”

我放下剪刀，終於正眼看他。

“周淮，你今年三十二了，還要把錯推給彆人？”

他臉色慘白。

這時林雪薇衝了進來，妝容精緻依舊。

“周哥哥！你果然來找她了！”

她指著我罵：“沈清辭你還要不要臉？都分手了還糾纏不清！”

我覺得好笑：“誰糾纏誰？”

周淮突然吼道：“夠了！雪薇，我們早就結束了！”

林雪薇愣在原地。

周淮轉向我，眼神痛苦：

“清辭，這一個月我每天都在後悔，我看著直播回放，看你被折磨的樣子…”

他哽咽道：“我恨不得殺了我自己。”

我平靜地給他包了一束白菊。

“這束花送你們，祭奠你們死去的愛情。”

林雪薇尖叫著打翻花束：“你咒誰呢！”

周淮卻怔怔地看著白菊，淚流滿麵。

“清辭，我要怎麼做你才肯原諒我？”

我拿起噴壺給花澆水。

“周淮，你還記得我二十歲生日那天嗎？”

他眼中燃起希望：“記得！我給你買了蛋糕”

“不。”我打斷他。

“那天你答應陪我去看海，卻因為林雪薇一個電話就走了。”

他僵在原地。

“二十三歲，我發高燒，你說在出差，後來我在朋友圈看到，你在陪林雪薇過生日。”

水珠在花瓣上閃爍。

“二十五歲，我爸去世那天，你說在談重要項目，其實是在給林雪薇慶賀新戲開機。”

我放下噴壺，直視他震驚的眼睛。

“周淮，你以為傷害是從三個月前開始的？”

“不，從八年前就開始了。”

林雪薇得意地笑了：“聽見冇有？她早就…”

“還有你。”我冷冷看向她，“需要我說說你是怎麼一次次假裝自殺，把他從我身邊騙走的嗎？”

她表情瞬間凝固。

周淮踉蹌後退，扶住貨架才站穩。

“這些…你從來冇說過。”

我微笑：“因為那時的我還愛你。”

“現在呢？”他聲音顫抖。

我遞給他一張賬單。

“這一個月，你們在我店外徘徊，嚇走了不少客人。”

“精神損失費，誤工費，共計五萬八。”

“現金還是轉賬？”

周淮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林雪薇一把拉過他：“周哥哥我們走！這女人瘋了！”

我對著他們的背影說：

“不付錢的話，我隻能報警了。”

“畢竟非法騷擾的證據，我存了很多。”

周淮回頭看我最後一眼，那眼神破碎得像是永遠拚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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