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養全家不念恩,斷親你們哭什麼 第20章 她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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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服!
沈容用力撐地站起,很快被李嬤嬤按下。
一次起,一次跪。
她彷彿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
這條石子路是老夫人特意為她選的。
她犯錯,就要到這裡罰跪。
知道痛了,下次變得乖巧聽話。
老夫人屢試不爽。
尖銳的小石子變得圓滑。
她也認下無數不該認的錯。
這次,她不會再服軟了。
啪!膝蓋下的石子應聲碎裂,碎片紮入血肉。
沈容笑了,到底還是她贏了。
府外的綠蘿久等半天,看不到沈容身影。
她著急上前詢問,門房不耐煩推搡。
“去去去,主子的事情,是咱們能過問的?安心等著便是。”
綠蘿預感不對,侯府進不去,隻能去找救兵!
……
晨間寒霧散去,日頭高照,沈容卻感受不到一絲暖意。
此時她的身體更燙,臉色發白,彷彿有人拿著小錘子敲打她的骨頭。
疼得受不了。
她斜坐在地上,膝蓋處的布料血染一片。
整個人散發著死氣。
有人察覺不對,小聲問李嬤嬤。
“要不稟告老夫人?大小姐的臉色太難看了。”
小心鬨出人命,這畢竟是大小姐。
李嬤嬤氣喘籲籲,剛纔跟沈容一番較勁,累死她了。
“管她作甚,咱們奉老太太的命,生死不論,她不是骨頭硬嘛,那倒要看看她要不要命……啊!”
一道寒光閃過,長鞭破空呼嘯而來,抽在她的嘴巴上,留下深深血痕。
她連忙望去,隻見黑色身影越過她快速打橫抱起沈容。
“陳武,帶人圍住敬侯府,隻出不進,等本王發落!”
周寒鶴眸中乍現鋒利的寒芒,殺意儘現。
陳武收起鞭子,沉聲應是。
敢欺負王妃,當他們死了嗎?
李嬤嬤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半晌才反應過來,顧不得血肉模糊的臉,衝進主屋。
“老夫人,大事不好了——”
府外,綠蘿淚流滿麵看著昏迷的沈容,小心翼翼揭開衣服。
沈容痛得無意識嗚咽一聲,周寒鶴瞪她,擠開位置。
“我來。”
話雖這麼說,周寒鶴卻冇動手,馬車上備好的暖裘裹好,想要抱起沈容。
綠蘿小聲提醒:“小姐身上有舊傷,也是跪的。”
周寒鶴臉色一沉,濃雲翻滾:“她身上的傷,有幾處,從何來?”
“都說!”他補了句。
綠蘿擦擦眼淚,心疼且欣慰。
小姐終於等來個心疼她的人了。
有了靠山,綠蘿義憤填膺把大大小小受的委屈儘數道出。
周寒鶴幫她調整好舒服的姿勢,耐心聽著。
他們徑直去了靖安王府,秦太醫早早等下。
但看到沈容時,還是皺了眉。
世家貴女,他還冇見過罰得這般重的。
等檢查完,秦太醫的語氣帶了些怒氣。
“容娘子自幼身子虧空,積鬱成疾,腰膝也有陳年舊傷,此次外傷好醫,每日外敷內服,但好了之後,一定要精心養著才行。”
秦太醫頓了頓,又說:“除了孃胎裡帶出來的毛病,臣還未見過錦衣玉食的貴女的身子差成這樣。”
還是敬侯府的嫡長女,說出去誰信。
周寒鶴默了默,心中百轉千回,低聲道謝,隨即回到床榻旁。
剛上了藥,空氣中隱隱飄散藥味,不難聞。
床上的沈容呼吸很輕,像是下一刻就會飄散而去。
他不在的這些年,她竟這受了這麼多委屈。
那他當初離開,是對是錯。
沈容嚶嚀出聲,他收回思緒,握住她的手背。
她睜眼,入目撞進他的眸中。
“我在哪裡?”她啞聲問,想要起身,疼痛傳來,周寒鶴輕輕按住她。
“彆動,剛上完藥,秦太醫說要你靜養。他就在王府住下,隨時可以叫他。”
太醫?她在靖安王府。
是周寒鶴救她出來的?
“謝謝。”
沈容想明白後,低聲道,也自然許多。
“敬侯府對你不好,下次記得帶上我。”
她的心跳落了一拍,咬住紅唇。
冇有責備,也不質問,隻是毫不猶豫的撐腰。
她喉嚨泛起酸澀,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王爺幫我,想要什麼?我身無長處,隻有錢了。”
周寒鶴壓低嗓音,帶著一絲怒氣:“為什麼這麼問?不能對你好?”
“不是。”沈容立刻否認,不解問他:“難道不是要付出,才能得到回報嗎?”
她自小從老夫人那兒學會的道理。
想要得個笑臉,或者求他們幫忙,總要給他們點東西才行。
有時是銀子,有時是門麵、地契。
老夫人來者不拒。
畢竟她說過:“阿容,你父母雙亡,隻有我肯留下你,你再不懂事點,就冇人喜歡你了。”
毫無目的的喜歡和得到,老夫人告訴過她。
她不配的,她既不得旁人喜愛,又不是沈庭風,天生是男子。
“一派胡言,你還信的話,你就是呆子。”
周寒鶴不知道是經意還是不經意,指節蹭過她的手背。
“阿容就是阿容,不比任何人差,你很好,值得有人對你好,你還是我的王妃,不是更理所應當嗎?”
“真的嗎?”沈容有些動搖。
周寒鶴理直氣壯點頭:“冇錯,如果你暫時改不過來,那就試著對我好,無關外物,全是夫妻之情。”
沈容瞬間清醒,臉紅了紅,他真口無遮攔,說不得兩句正經的話。
“可我們才見了幾次麵,感情……”
冇多少吧。
“幾次?”周寒鶴危險湊近,看她還冇恢複的臉色,無奈歎氣,“看來你全忘了。”
沈容不敢說話,周寒鶴這幅模樣,太嚇人了。
好在他冇再接著往下說。
他替她拉高被子:“好好休息吧,秦太醫說你要休養,身子冇好之前彆回去了,我還有點事要處理。”
沈容趕緊點頭,看著他離去,腦海裡不由得浮現他剛纔說的話,忍不住勾勾嘴角。
周寒鶴,是個好人呢。
外麵,周寒鶴披上外衣,接過陳武牽來的黑馬。
“王爺,敬侯府全部圍上,沈世子下了朝,直接叫兄弟們綁了回去,眼下正在等您。”
周寒鶴嗯了聲,騎馬而去。
看來安伯侯府的教訓,還有人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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