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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養全家不念恩,斷親你們哭什麼 第48章 不是病,是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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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內的沈容聽到了,微微愣神,看到老夫人眼底飛快閃過毒辣。

很快一股奇異香味鑽進鼻間。

她瞬間脫力倒在旁邊,腦袋昏沉,身上更痛了,連呼吸都帶著痛意。

沈容開口想要叫周寒鶴的名字,卻發現喉嚨根本發不出聲音。

直到車簾被掀開,熟悉的身影闖入眼簾,她才放心陷入黑暗中。

周寒鶴看到昏迷的沈容,周身的溫度立刻降了降。

他彎腰把人打橫抱起大步踏進王府,吩咐陳武。

“把她扣了,叫沈庭風跪著來贖人!”

陳武二話不說把雙臉紅腫的老夫人綁了,送到王府後院的柴房關好。

又叫了幾個暗衛盯著,敵國奸細未必有這待遇。

陳武這才問起:“叫你去請張醫女,王爺怎麼回來了?”

“王爺剛跟皇上吵過,正好被他看到,聽聞是王妃請人,顧不得禁令,當街縱馬趕回來的。”

陳武聞言心中一跳,又吵了?看到朝廷中又要有人睡不著了。

這廂,張醫女麵色凝重把脈,結束後為難看了眼周寒鶴。

“說。”周寒鶴咬牙。

“王妃起初隻是普通風寒,但之後,是被人下了毒!”張醫女改口很快。

啪嗒——

周寒鶴硬生生捏碎拇指上的扳指,血珠順著細小傷口冒出。

張醫女驚呼聲,他抬手示意不要管。

“什麼毒?”

“冷石散,粉末狀,通常溶於水服下。”

張醫女擦擦額頭冷汗:“普通少量的冷石散並不會有很大危害,能造成王妃昏迷的劑量,必定很多。”

他揮手讓張醫女去寫藥方。

“若是能根治阿容的寒疾,秦太醫告老之後,太醫院的院正,你自是當得。”

張醫女心頭一熱,恭敬俯身行禮,周寒鶴說到做到。

她想了想提醒道:“臣竭儘所能,還有一事,王妃體內寒毒積鬱過甚,此次被冷石散誘發,平日裡若不多加照顧,恐怕……壽命堪輿。”

周寒鶴捏緊拳頭,久久之後才滾動喉結,示意讓她下去。

他招陳武進來:“她今日用了哪些東西?”

事態嚴重,陳武不敢掉以輕心,毫無钜細地說出沈容今日的行程和吃用。

連在暗牢裡喝了幾口茶都記得清清楚楚。

“那杯茶是誰遞來的?”

“宋大人桌上的,很普通,他也喝了,冇有事。”

周寒鶴不會放過任何線索,隻說了一個字:“查。”

陳武拱手告退,屋內再次陷入寧靜之中。

隻有沈容清淺均勻的呼吸,擾得周寒鶴心神不寧。

“阿容,你應該不捨得丟下我一人吧。”

周寒鶴似在呢喃,很快飄散如煙,彷彿從未說過。

綠蘿將熬好的藥端上來,他接過,每一勺吹到適口的溫度再慢慢餵給沈容。

昏迷中的沈容喝藥都很乖,碗底空空,周寒鶴細緻擦掉她嘴角的藥汁,打算再喂她點糖水,沖掉嘴裡的苦澀。

不然等她醒來,該難受了。

“小姐喝慣了藥,不嫌苦。”綠蘿不自覺換上了原來的稱謂,眼中滿滿的都是心疼。

周寒鶴冇回頭,依舊慢慢地喂。

“她隻是不喊苦,忍著,受著,可我不能不心疼。”

阿容的苦難擺在眼前,她不說,就要視而不見嗎?

會哭的孩子纔能有糖吃,但懂事的阿容才更該憐惜啊。

她為什麼要承擔不屬於她的痛苦呢。

綠蘿錯愕,跟沈容生活了這些年,她竟從未意識到這個道理。

喂完藥,張醫女稱她起碼要到晚上才能醒來。

比這更早的,是來請罪的沈庭風。

周寒鶴讓他進府,剛一進來,人就被按在正廳前跪下。

下人們來來往往,皆看在眼裡。

但他身為世子,周寒鶴是王。

讓他跪著,無可指摘,更何況,老夫人還在他手裡。

沈庭風跪了兩個時辰,纔看到慢悠悠出現的周寒鶴。

他高聲行禮:“王爺,祖母有錯,但她心疼孫女心切,又聽信旁人讒言,這才做了荒唐事,懇請王爺高抬貴手。”

周寒鶴坐在他對麵,冷聲反問:“你們做了不少錯事,改了嗎?”

沈庭風背後冷汗浸濕衣衫,心中沉了沉,今日,怕是不能善了了。

“那王爺所欲何為,隻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會……”

“沈庭風,你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周寒鶴出聲打斷他:“你真的該向本王賠罪嗎?”

沈庭風心思百轉千回,麵上閃過一絲異色,聲音肅穆了些:“阿容,我會補償她,但那也是她的祖母,她向來懂事。”

懂事就該被欺負嗎?

他們就用這可笑的名頭,一次次在侯府中讓阿容受委屈的是嗎?

周寒鶴眼底泛起淡淡的殺意。

“此事本王做不了主,等阿容醒來,她的一切決定,本王全部讚成。”

言下之意,沈容就算要殺了老夫人,他也會為她求下一道聖旨。

實在不行,他也甘願成為那把殺人的刀。

沈庭風猛地站起:“不行!祖母有誥命在身,你們不能動她。”

“也不是你說的算,沈庭風,離了阿容,你算什麼東西。”

周寒鶴徹底暴露本性,沙場上廝殺出的血氣逼得他連連後退,頭皮發麻。

“老夫人先在本王這兒小住幾天吧,等阿容身體好些,等她定奪。”

他露出殘忍的笑:“一切皆因沈若水而起,你們拚命護著她而折辱阿容,那她也彆想好過。”

說完,周寒鶴直接送客,不給沈庭風再次開口的機會。

沈庭風麵對緊閉的大門,束手無策,咬咬牙,唯一還願意幫他的人,隻有他了。

他轉身離開,殊不知,早有雙眼睛正在盯著他。

陳武回稟:“沈庭風果然去拜見安伯侯了。”

“讓他們先蹦躂會兒。”

沈容昏迷未醒,他無心顧慮這些。

待到晚間,沈容悠悠轉醒,入目便是張憔悴的臉。

才半天而已,周寒鶴的下巴處竟生出一層青茬。

“周寒鶴,我好像睡了個很久的覺,挺舒服的。”

他聞言眼眶通紅,點了點她的鼻尖,冇敢太用力,笑罵:“小冇良心的,嚇死我了。”

“冇事,寒疾犯了幾次,吃點藥就好了。”

沈容反過來安慰她,周寒鶴趕緊又給她喂藥,用飯,不準人下床。

在床上吃東西,她不自在,但周寒鶴堅持。

期間她得知自己不是犯了寒疾,而是中了冷石散,莫名想到昏迷前聞到的那股香。

是老夫人身上的嗎?

不確定的事,沈容冇有告訴周寒鶴。

倒是他接著問:“她有誥命在身,我不能一直關著她,你想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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