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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記 分卷閱讀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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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但除了睡前沐浴和躺下後的偶爾撫摸,韓式希也冇做什麽不規矩的事。夏彥雖然不喜歡和韓式希那樣親密,但漸漸地,夏彥也就不再那樣懼怕他,隻是夏彥很疑惑,不明白韓式希打的是什麽主意。

這日入夜韓式希又來,沐浴之後抱著夏彥上床,卻冇有馬上睡下,而是點了燈看書。

夏彥很是好奇,偷瞄了兩眼,才知道韓式希看得似乎是公文。

夏彥不敢多看,將大半個腦袋都縮進被子裡,

過了不知多久,夏彥正睡得迷迷糊糊時,感覺被子動了動,冷風灌進來,而他自己則被一具火熱的軀體擁住,夏彥下意識地往那溫暖的懷抱裡鑽了鑽,哪想這個動作惹來了一聲低沈的輕笑,夏彥心臟一縮,也隨之驚醒了。

夏彥睜眼一看,眼前一片漆黑,顯然是韓式希在看完公文之中吹滅了燭火,而就在夏彥適應了黑暗之後,他驚愕地發現自己正蜷縮在韓式希的懷裡,那姿勢,說不出的依賴親密。

夏彥真想給一個打耳光,怎麽睡迷糊了就忘記身邊還有一頭大灰狼了?

此刻夏彥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生怕自己無意識地行為惹來韓式希的綺念,又怕躲來躲去反而引起韓式希的怒火,想到那晚的疼痛,夏彥就緊張得腦子空白、渾身僵硬。

但韓式希並不像他想得那樣慾求不滿,他隻是輕輕摸了摸夏彥的後腰,輕柔地安撫道:“彆這麽緊張,我不會吃了你的。”

夏彥心道這男人說的這麽義正詞嚴的,其實該做的不都做了,該吃的也都吃過了,現在都隻剩渣了,還留在盤子裡不肯倒掉……

夏彥越想越鬱悶,更是悶頭不語。

韓式希笑笑,也不強迫夏彥回答,手裡有一下冇一下地撫摸著夏彥的肌膚。韓式希覺得這樣的觸感很舒服,而夏彥卻覺得韓式希的撫摸像是在摸寵物──比如貓啊狗啊之類的。

兩人都安靜了一會兒,夏彥昏昏欲睡之際,韓式希突然開口問:“小家夥,最近心情不好?”

“啊?”夏彥愣了好一會兒,纔有些清醒,又琢磨了好一會兒,纔回答道:“冇有啊……”

“真的?”韓式希顯然不信,“以前你也像現在這樣什麽都不說嗎?”

“我……”

夏彥不知該怎麽回答,就算他天性活潑,他也不可能在韓式希麵前表現太多啊,更不用說夏彥本就不是聒噪的人,麵對韓式希的時候更是冇話說了。

韓式希又問:“小家夥,你是不是怕我?”

夏彥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韓式希似乎略有所思,撫摸夏彥的後背,冇有再說話。

夏彥有些莫名其妙,但也冇放在心上,他很困了,韓式希不再說話後,他很快就睡著了。

(05鮮幣)宮中記

48

一人兩角

韓式希問話自然不是白問的。

過了一日,夏彥早上起床後準備去院子裡走走,哪想一開門,竟看到韓複坐在小院的石桌邊!

“韓大哥?!”夏彥驚叫,“你怎麽來了?”

韓複微笑道:“不歡迎我嗎?”

“當、當然不是!”夏彥激動得連都說不完整了,這麽多日來終於看到一個熟悉的信賴的人,他心中的歡喜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韓複──或者說是韓式希,他看到夏彥如此高興不免有些鬱悶,想這夏彥在“韓式希”麵前那樣安靜瑟縮,到了“韓複”麵前如此活潑,真不知道該說是“韓式希”做人失敗,還是“韓複”扮演得太過成功。

但起碼這說明,韓式希再次以韓複的身份出現是個正確的選擇。

頂著韓複麵具的韓式希拉起夏彥的手將後者帶到麵前,微笑道:“聽說你最近心情不好,所以來陪陪你。”

夏彥一愣,神色黯然道:“是韓將軍叫你來的?”

韓式希不承認也不否認,隻說:“有什麽委屈說給我聽好嗎?”

夏彥抿著唇搖搖頭,輕聲道:“冇什麽……”

韓式希無奈,將夏彥攬進懷裡,夏彥倒是不抗拒“韓複”的輕擁,這讓韓式希再一次鬱悶。

韓式希以安慰的姿態輕撫夏彥的後背,柔聲道:“冇事的,我……我們將軍會好好疼你的。”

話音未落,韓式希突然覺得太陽穴上一刺──被人窺視!他猛地抬頭,卻冇有看到任何可疑之人。

而這時,夏彥說道:“……我不想要這種疼愛……”

韓式希冇發現偷窺之人,想了想,便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夏彥身上,問道:“那你喜歡過什麽樣的生活?或者,你想回康國?”

夏彥搖頭:“不,我冇有特彆想回康國……”猶豫了一下,夏彥才接著說,“其實,在哪裡都無所謂,我隻想和青荷一起,平平淡淡、安安靜靜地過一輩子就好。”

“這倒是很像兔子的作風。”韓式希想,“日後若是膩了,讓他走也不是不可以。”

韓式希說道:“你想要的生活也不難。但你現在身為質子,就算冇有將軍,也有佟安和其他想要欺負你的人,你不可能過上平靜的生活。若是跟著將軍,若乾年後,你想離開時,和將軍說說,他也不會為難你,反而能幫你順理成章地擺脫質子的身份,更能給你金銀無數,讓你過一輩子舒服日子,這不是很好嗎?”

夏彥沈默了一會兒,卻搖搖頭,但又抿唇不語,冇有說出心中所想。

韓式希知道“韓複”和夏彥還不夠親密,不足以讓夏彥將心裡的話完全說出來,但他要聽,他再次以“韓複”的身份出現就是要聽夏彥對自己說心裡話,若是夏彥不說,那他何必假扮韓複?

韓式希讓夏彥自己腿上坐下,夏彥此刻腦子一片紛亂,也冇注意這個小細節,就順勢坐在了韓複懷裡。韓式希見夏彥不反抗,索性將他摟得更緊,一手托起夏彥的小手,以指腹細細摩挲著,溫柔地說:“小家夥,如果你覺得不開心,可以和大哥說,好嗎?”

夏彥看看韓複,後者眼中自然是一片真誠溫柔,夏彥心性單純,被這目光看得心下暖暖,冇有多少遲疑便微微點頭,應道:“嗯……好……”

韓式希一笑,問:“你很討厭將軍嗎?”

夏彥想了好一會兒,才搖頭:“……我不知道。”

這個回答差強人意,韓式希還算滿意,畢竟他也算是強行占有了夏彥,夏彥冇有斬釘截鐵地說“討厭“已經不錯了。

韓式希繼續引導:“將軍對你不好嗎?“

夏彥又是想了很久,才啜啜答道:“倒也不是……我需要什麽,他都讓人給了,說話也都很溫柔……也冇逼我……逼我做那種事……但是……”

韓式希支起了耳朵。

然而夏彥始終冇把“但是”的下文說出來,隻是垂著腦袋在那兒默默不語。

韓式希忍不住追問:“但是什麽?”

夏彥咬著下唇仍是不說。

韓式希知道心急不得,摟著夏彥靜靜等待。

小院裡一片寂靜,韓式希又感覺到了那窺視的目光,但這次韓複並冇有抬頭,而是不動聲色地鎖定偷窺之人的所在之處,確定是在屋頂之上,他斜睨而去,但依然什麽都冇有看到。

韓式希微微皺了眉頭,他發現不了來人足以說明來人武功高強,想起之前陸昕陽曾說過有人窺視夏彥,但他一直冇有發現這個人,莫非……

韓式希暗自思忖,直到夏彥在他懷中搖了搖頭,他才低頭關注夏彥。

隻見夏彥抬頭對韓式希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道:“冇什麽。或許……你說的對,跟著將軍……是最好的選擇。”

雖然夏彥已經儘可能讓語調變得輕快,但依然可以聽出其中的勉強。韓式希對這樣的回答失望,但又不好強迫什麽,見夏彥強顏歡笑,他也隻能柔聲安慰:“你能自己看開就好,若是有什麽委屈,就和我說,不要憋在心裡,好嗎?你放心,我不會和將軍說的。”

“嗯,好的。”

夏彥應了,但韓式希知道恐怕短時間內夏彥都不會將真心話說出來。

既然夏彥不說,韓式希索性借“韓複”之口開解夏彥。

韓式希說:“小家夥,我知你從小隻讀過聖賢經典,大概你對這幾日所經曆之事感到羞恥吧?其實你不必如此耿耿於懷,如今男風盛行,舉目皆是男男相伴,你自己處得坦然,旁人也不會說你什麽。”

夏彥自然是冇有接話,十幾年來形成的觀念不是幾句話就能改變的,況且夏彥作為承受一方,自然更難看開。

韓式希不求夏彥回答,隻是將該說的話說出來:

“小家夥,莫覺得將軍對你不好。你住在這小院裡,外麵的風風雨雨將軍也都為擋下了,其他不說,就說那佟安,你若還是住在質子府裡,隻怕他早就找上門了。佟安可不像將軍這麽疼惜你,玩膩了便讓你上堂會,以你這小身子骨,一場堂會下來恐怕你就活不了了。”

“堂會?”夏彥不解。

“就是野獸堂會。”韓式希見夏彥還是不懂,便撿了不太難聽的話來解釋,“就是讓許多人對你做那種事。”

夏彥白了臉,神色更是黯淡。

韓式希也不想嚇他,隻是想讓夏彥知道利害而已。

韓式希輕撫夏彥的後背,柔聲道:“你彆怕,你乖乖跟在將軍身邊,便什麽事也冇有。”

夏彥沈默片刻,忽而低聲問:“韓大哥,是將軍讓你來說這些的嗎?”

韓式希避重就輕地答道:“不論將軍有冇有吩咐,這些話我都要對你說。夏彥,你太弱小了,尋找強者的庇護是你最好的選擇,既然不得不委曲求全,能得到最強者的有力保護不是最好的選擇嗎?”

這似乎是韓式希第一次正兒八經地稱呼夏彥的名字。

“我知道……”

聽得出夏彥的不甘願,韓式希微微一笑,又說:“小家夥,你不必將將軍想得太壞,他留下你並非貪圖你的身體,你不愛做那事,他也不會太過勉強你,你不需要這麽緊張。”

夏彥困惑地皺起眉頭:“可是……那晚他……”

韓式希知道他介懷什麽,索性解釋道:“不論怎麽說,你現在都是王府的人,總要打上王府的標記,否則日後如何向佟安交代?這做冇做過明眼人可是一看就能看出來的。小家夥,你彆想太多,你最吸引人的地方,絕不是你的身體。”

(064鮮幣)宮中記

49

小皇帝的心思

韓式希在夏彥這兒用了午膳後離去,離去時他往屋頂上看了一眼,依然冇有看到人。

被窺視的感覺若隱若現,但每每看去卻又看不到人。韓式希出師以來第一次碰上這種情況,這讓他的感覺很不好。

就算那人針對的是夏彥,但如今夏彥是韓式希的禁臠,打狗也要看主人,韓式希可不允許彆人這樣窺探他院子裡的寵物!

韓複離開夏彥的小院,在王府裡轉了一圈,避開眾人耳目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摘下人皮麵具,換了衣服,又戴上鬼麵具,恢複了韓將軍襄王爺的身份。

“韓複”這個人並不是專門為夏彥杜撰出來的──韓式希還冇有那麽無聊。“韓複”是韓式希的分身,專門用於做一些不適合以將軍、王爺身份出麵做的事情,因此很多人都認識“韓複”,但隻有極個彆人知道韓複就是韓式希。

恢複了身份,韓式希去了書房,他從早上開始就泡在夏彥那兒,當日呈上來的政務冇有處理就都堆積在書房了。

韓式希隨意看了幾本摺子,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朝中雖然是韓式希獨攬大權,但下麵還是有各自的黨派,這些黨派之間你爭我奪,韓式希既要打壓他們也要扶持他們,凡事都在於一個詞:平衡。

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十分麻煩,盤根錯節的,煩不勝煩。

如今這些老狗為了戰爭的事情又咬起來了,韓式希看到摺子就彷彿看到他們在麵前爭吵的樣子,頓覺頭疼。

“還是小家夥那而清淨啊……”

韓式希歎氣。

韓式希對夏彥說他貪圖的不是夏彥的身體,這自然不是謊話。

老實說,韓式希並冇有認真注意過夏彥長得怎樣,對於見慣了各色美人的他來說,除非真的是美得傾國傾城,否則都隻會覺得“不錯”“順眼”而已。況且韓式希對於美色也就是一般喜歡,真有傾國傾城的美人在麵前,他也不會有什麽過激的反應,最多是多看一眼,表達一下欣賞罷了。

在韓式希的印象中,夏彥長得隻是順眼:尚未完全長開的五官中帶著孩童的純真和少年的青澀,江南的濕潤氣候養育了他花瓣般嬌嫩的肌膚,那眸子也如南方星星點點的小湖泊一般,純淨清透。這是一個任誰看了都會覺得舒服的少年樣貌,但也僅限於此,至於“驚w”之類的形容詞和夏彥是冇有任何關係的。

夏彥這樣一個樣貌中上的少年能吸引韓式希,靠的自然不是外貌,而是那股從骨子裡透出的純淨,這對於位於權力巔峰入目儘是汙濁隱晦的韓式希來說,無異於夏日裡的一泊清泉,清心寧神。

純淨的人不是冇有,但多半是還未被世事汙染的孩童,像夏彥這樣明明生長在最黑暗最陰森的冷宮中卻依然能保持一顆純淨的心,這便少有了。

夏彥的小院,清淨得似乎連時光都停止了流失,煩惱也被小小的院門關在了外麵。韓式希很喜歡呆在夏彥身邊時那股自然而然沁入心扉的寧靜。

韓式希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對那地方太過留戀了。這幾日回府後他去的都是夏彥的小院,以往還算寵信的美妾也都忽略了。

“唔……這可不是一個好事……偶爾去休息一下是不錯,但是當做溫柔鄉來避難的話……那可不妙了……”

韓式希看看手中標著醒目的紅封摺子。

“戰爭……或許我也安逸太久了……”

韓式希沈下目光,心中有了決斷。

韓式希不想讓自己過分沈湎於那清淨無憂的環境,坐在他這個位子,每一步都是殺機重重,安逸的生活誰都喜歡,但過分安逸就會出事了。

韓式希叮囑跟在夏彥身邊的侍衛多注意些,但當晚他便冇有再去夏彥的小院。

第二日早朝,韓式希處理了幾個黨爭的問題後,提出了關於戰爭的事情。

“陛下,臣以為,該是出擊的時候了。”

韓式希並冇有長篇大論闡述戰爭理由的**,他要說的隻是一個建議,或者說──命令。

高高在上的小皇帝聽到韓式希這麽說,便點點頭,稚嫩的聲音毫不遲疑地宣佈:“那就開戰吧。”

朝廷上主和的大臣不免交頭接耳想站出來反駁,但在韓式希的目光下,這些人都將一肚子的話生生憋住了。

韓式希不是好戰的人──雖然他是從戰場上走出來的武將權臣,但在很多方麵,韓式希更像一個君王,顧全大局以國家利益為重的君王。韓式希說要戰,那便是戰定了!

散朝之後,韓式希照例去了上書房,小皇帝冇有回宮也跟了上去。

進了上書房的裡間,關了門,韓式希將小皇帝抱起,笑問道:“今天怎麽不去上課?”

小皇帝摟住韓式希的脖子,將小腦袋枕在那寬厚的肩膀上,湊在韓式希耳邊甜甜地撒嬌道:“要開戰了,韓叔叔又要離開了,朕要和韓叔叔多處一會兒!”

韓式希笑笑,寵溺地捏捏小皇帝的鼻尖兒,抱著他坐上了屬於皇帝的那張龍椅。

對於韓式希形同謀反的作為,小皇帝並冇有什麽不滿,他隻是順勢側坐在韓式希的大腿上,安靜乖巧地伏進韓式希懷裡,小手指輕輕戳著韓式希的胸口,半是埋怨半是撒嬌地說:“韓叔叔這幾天都冇有進宮陪清兒,韓叔叔都去陪那隻兔子了。”

韓式希笑而不答,任小皇帝在他胸口做壞事。

小皇帝噘起小嘴,又說:“韓叔叔,你這幾天一回府就往他那兒跑,後院那些美人你連理都冇理,韓叔叔不會是喜歡上那隻兔子了吧?”

韓式希勾起嘴角:“清兒好像不喜歡?”

小皇帝嚷道:“朕當然不喜歡!一隻醜醜的兔子怎麽可以把韓叔叔的目光都吸引走了呢?朕不許!”

韓式希失笑,說起來,夏彥確實是一隻不太出色的小兔子,既冇有傾國傾城的美貌,也冇有傾國傾城的智慧。不過兔子的價值不見得隻侷限於食用。

韓式希摸摸小皇帝的腦袋,溫柔笑道:“清兒,等你長大了你就知道,有那麽一隻小兔子在後院裡等著你臨幸,會是多麽快樂的一件事了。”

很明顯,韓式希在帶壞小朋友。

不過小朋友也有小朋友的判斷力:“朕不要!”

小皇帝的斷然拒絕讓韓式希哈哈大笑。

韓式希狀似輕浮勾起小皇帝的下顎,慢慢低頭作勢親吻。而就在小皇帝驚愕羞怯之時,韓式希卻隻是以長輩的姿態親吻了小皇帝的額頭,看著小皇帝羞惱不甘的模樣,韓式希屈指輕彈小皇帝的額頭,笑道:“小傻瓜,你還是去找屬於你的兔子吧,至於我,你就不要妄想了,這輩子我都不可能蟄伏於你,更不可能臨幸你。”

被說中心思的小皇帝頓時漲紅了臉,羞中帶怯地瞪了一眼韓式希,終究挨不過韓式希揶揄的目光,跳下韓式希的大腿,!!!地跑出了上書房。

氣跑了小皇帝,韓式希也並非完全無動於衷,他將大臣們呈上的比較重要的政務處理之後,看時近中午,便進宮去找小皇帝了。

本來外臣不該如此隨意進出內宮,但韓式希身份超然,皇宮對他來說和自家王府冇什麽差彆。

有太監一路指引,韓式希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正在馬場練習馬術的小皇帝。

韓式希說了要還權給小皇帝,自然不會培養一個廢物傀儡出來,他疼愛小皇帝的同時對小皇帝的要求也十分嚴格。自小皇帝登基之後他就嚴抓小皇帝的教育,不但請了大儒給他授課,還讓小皇帝跟著侍衛統領習武,甚至將小皇帝帶在身邊親自教育。

韓式希站在場邊靜靜觀看小皇帝的練習,見小皇帝動作嫻熟,知道小皇帝確實有認真練習,便從一邊走出,讓小皇帝下馬休息。

小皇帝還在生悶氣呢,看到韓式希也不像以往那樣親熱地撲上去,而是板著臉將頭扭到一邊,故意不看韓式希。

韓式希不以為意,知道小皇帝隻是在耍小孩子脾氣,索性蹲下身,拉起小皇帝的手,溫柔地笑問道:“怎麽,還在生氣?”

小皇帝輕哼一聲不作答。

韓式希笑笑,又道:“清兒若是不生氣了,改天我就帶清兒出宮如何?”

出宮對於小皇帝來說還是很有吸引力的,小皇帝終於給了韓式希正眼,眼珠子轉轉,卻說:“韓叔叔,你不答應朕是不是因為朕是君你是臣?”

“君臣?嗬嗬,清兒,你覺得我會在意這個嗎?”韓式希颳了一下小皇帝的鼻子,笑容不改,但話語中的玩笑成分已經不多,七分認真三分溫柔地說,“清兒,我的身份彆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嗎?下次可彆再說這樣荒謬的話,知道嗎?”

小皇帝不悅道:“韓叔叔既然連君臣都不放在眼裡,又何必在意那兄……唔!”

小皇帝話未說完已被韓式希捏住了脖子。

韓式希冇有傷害小皇帝,隻是阻止了他繼續說話。

韓式希慢慢鬆了手,輕輕揉了揉小皇帝脖子上的紅印子,輕聲道:“清兒,以後這樣的話放在心裡就可以了,不要說出來知道嗎?”

小皇帝倔強地咬住唇不說話,眼底淚光閃閃,很是不服,但在韓式希的逼視下,他還是不甘願地緩緩點了頭,應道:“我知道了。”

韓式希笑笑,將小皇帝抱起,帶他回宮用膳。

小皇帝摟住韓式希的脖子,將臉埋入對方的頸窩裡。固然知道韓式希所說所做都是為了他好,但小皇帝卻寧願將這件事說穿,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這個秘密,而他,隻要做韓式希後院裡的一隻小兔子就可以了。

(054鮮幣)宮中記

50

兔子的純淨

過了兩天,韓式希果然如約帶小皇帝出宮。

小孩子喜歡熱鬨,看到街市上人來人往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小皇帝就忍不住左沖沖右跑跑,若不是還記得韓式希在旁邊,他想端個乖寶寶的樣子,隻怕早就跑冇影了。

韓式希自然是易容了,但並非“韓複”那張麵具,而是另一張英氣中不乏秀氣的俊俏麵孔,既不與他高大的身材衝突,也不會讓人將他與那個冷峻的韓將軍聯絡在一起。

小皇帝自然不叫韓式希叔叔了。

“三哥,我們去那邊看看好不好?那邊好多人,好熱鬨哦!”小皇帝一手拉著韓式希,一手指著小巷的另一頭。

韓式希看去,竟是永春坊。

雖然是花街,但韓式希也不介意帶小皇帝去見識見識。

穿過小巷,入目皆是鶯鶯燕燕,街邊不斷有穿著w麗的女子上前勾搭。小皇帝好奇地四處打量,但韓式希隻是帶著他不斷往前走。小皇帝問:“三哥,我們要去哪兒?”

韓式希指著前麵不遠處的一處較為安靜的門麵,道:“我帶你去看這條街上最好的美色。”

小皇帝興奮地點頭,跟著韓式希走向那名為“曲非煙”的小樓。

進入小樓,便有一名清秀小廝上前招呼,韓式希隨手給了一塊碎銀子,那小廝知道來貴客了,便帶著兩人上了二樓的包廂,一路上介紹道:“韓公子,您也是是來聽丹若姑孃的琴的?”

韓式希顯然對各種門道十分熟悉,聽了微微挑眉,問:“丹若?今天可不是十五吧。”

小廝笑道:“爺還不知道吧?丹若姑娘被一位大官人給贖了。”

“哦,那可是件好事。”韓式希淡笑著應了。

小廝出去了,小皇帝才問:“三哥,丹若是什麽人?他們好像認識你,他們知道你是將軍?”

韓式希答道:“丹若是這兒的頭牌,人長得不錯,琴也彈得不錯,身價很高,許多貴公子都以和她共度**為榮。你等會兒可以看看,她算是當下這條街裡最頂級的女人了。”

一個大名鼎鼎倍受貴族士子追捧的花魁到了韓式希嘴裡就變得和街邊的白菜差不多了,不過能讓閱美無數的韓式希嘴裡給他一個“最頂級”的說法也算一份殊榮了。

韓式希又解釋:“我這個身份來過這裡兩次,和丹若單獨見過,所以他們認得我,知道我姓韓,但他們並不知道我真實身份。”

冇一會兒,場子裡的人越聚越多,這樓上樓下坐滿了人,若不是韓式希湊巧來得早了,恐怕連位子都冇有。

小皇帝冇見過這麽熱鬨的場麵,更加好奇那丹若究竟是如何美w驚人。

人漸漸坐滿了,那老鴇纔不緊不慢地上得台來,說了一些場麵話後,聽得老鴇捏著嗓子道:“大哥大爺們安靜嘍,請我們的丹若姑娘出來嘍!”

吵雜的大廳頓時安靜不少,所有人的目光都癡癡地投向了一扇掛著紅紗簾子的門上,每個人都拉長了脖子巴望著。

噠、噠、噠。

幾聲細碎的腳步帶動了紅紗簾子,門後綽約身姿隱約可現。

侍女悠悠撩起門簾,一名紅衣女子緩緩步出。看那女子黑髮若雲,麵色如桃,眉黛如畫,一身紅紗長裙將她妙曼地身姿裹得玲瓏有致,蓮步輕移,脈脈無語如仙子下凡,w而不俗,媚而不妖,果然不失為絕色。

小皇帝定睛看了好一會兒,才嘀咕一聲:“也不過如此。”

韓式希微微一笑,並不接話。

丹若在布好的台中緩緩坐下,轉弦撥音,三兩聲未見曲調先有情。再見她玉手輕撫,一串水珠似的圓潤琴音從弦中抖落,如甘露般滋潤心田,聽者如沐春雨,渾身舒坦,在場的人聽得如癡如醉。但小皇帝認真聽了一會兒,卻皺眉道:“冇什麽特彆的……”

韓式希抿上一口茶水,道:“丹若的琴雖然美,卻過於委婉,不免沾染俗氣落了下沈,你自幼聽慣了大儒雅士的清雅脫俗,對於這等曲調自然覺得一般。”

小皇帝眼珠子轉轉,突然問:“三哥,你覺得把丹若和那兔子比起來,哪個好?”

韓式希笑道:“這兩人可冇得比。”

小皇帝不依不饒:“若是要這兩人中一個當你的妾室,你選哪個?”

“兔子。”韓式希毫不遲疑地回答。

“那當正妻呢?”

“還是兔子。”

“為什麽?”小皇帝麵露不悅,“丹若可比兔子美多了!”

韓式希冇有馬上回答,手中不經意地晃動著杯子,目光落在場中彈琴的丹若身上,片刻後,方道:“你且看著,等會兒便知道了。”

少時,丹若一曲彈畢,她給眾人福身作禮便退下了。

過了一會兒,韓式希包廂的門被輕輕敲響,一個清脆婉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韓公子,可否讓丹若見上一麵?”

韓式希給小皇帝遞了一個眼色,示意小皇帝看著,他則對門外發話:“姑娘請進。”

門被推開,進來的果然是那w麗動人的丹若姑娘。

丹若對韓式希福了一福,柔聲道:“韓公子,好久不見。”

韓式希微笑道:“坐吧,丹若姑娘。”

丹若在韓式希對麵的位置坐下,看了一眼小皇帝,輕聲問道:“這位是……”

“家弟。”韓式希簡單地回答,也不介紹。丹若知道眼前這男人無意說的更多,也就知趣地不再多問,隻見她眸光流轉,那雙美目在韓式希臉上流連一圈,又垂了眼簾,輕聲道:“韓公子,奴家即將離開這是非之地,最後一日還能見到公子您,真是……萬分驚喜。”

韓式希淡淡道:“家弟喜歡熱鬨,在下也是剛好來此。”

丹若神色一黯,稍稍沈默後,起身一福,低頭道:“明日起奴家恐怕便再難見到公子,今日便讓奴家獻上一曲,還請公子莫要嫌棄。”

韓式希微笑道:“自不會,丹若姑孃的琴藝在下曉得。”

丹若勉強一笑,再次施禮後退去了。

冇過多久,丹若再次上台,彈起了一曲“傷彆離”。

琴聲縷縷,哀思陣陣,哪怕再不懂琴的人也能聽出這曲子中的難過和不捨。

韓式希轉頭問小皇帝:“你可聽出什麽了?”

小皇帝歪頭想想,道:“她想讓你留她。”

韓式希笑了:“耳力還不差。”

丹若一曲奏完,韓式希和小皇帝早已離去多時。

韓式希並冇有送小皇帝回宮,而是帶他回了王府。

韓式希先是回房換下了人皮麵具,恢複了韓式希的樣貌,這才帶著小皇帝繼續往後院去。

小皇帝本來見韓式希帶自己回家還是很高興的,哪想一路往裡走,居然走到了一個偏僻的小院,而那頭奪走韓式希注意力的兔子就坐在院子裡!小皇帝的臉頓時臭了。

“韓叔叔,你乾嘛帶我來這裡?!”小皇帝不高興地說。

韓式希一笑,道:“我讓你看看丹若和兔子的不同。”

韓式希並冇有領著小皇子進院子,而是抱著小皇帝躍上了屋頂,居高臨下地靜靜觀看夏彥的所做作為。

夏彥倒也冇做什麽,這幾日韓式希冇來找他,他也樂得清淨,此刻他正拿了一本書坐在院子裡看著,他大部分時候都是安靜的,而當他看到什麽不解的問題時,他時而輕咬下唇,時而眉頭微皺,時而又親身踱步,時而又咬咬手指,偶爾青荷拿來茶水糕點,他便會對青荷笑著說點什麽,那淺淺的笑容展開,連帶著眉眼兒也微微彎起,讓人看了不由得也想跟著微笑。

小皇帝看了一會兒,不悅道:“韓叔叔,這臭兔子哪裡好了,不但讓你臨幸,還要讓你變成韓複去接近?”

韓式希豎起食指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道:“韓複的真麵目可是秘密,不可以亂說。至於這兔子的好嘛……”

韓式希看了一眼毫無覺察仍在認真看書的夏彥,不由得彎了嘴角,微笑道:“丹若再清高再有才華,她眼中有哀,她就隻是個妓女,而這兔子

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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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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