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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不瞎,駙馬不醜 第18章 風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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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波(下)

“兒臣參見父皇。”

我跪下向我老丈人行禮,順便偷偷的瞄了一眼四周,烏泱烏泱一大堆人,除了太監宮女,還有皇後,十一和她駙馬,以及她母妃,還有金家那混蛋他爹和他爺爺父子兩,反觀我這邊就我一個人,米妃並未在場,也幸而她不在,她那麼淡雅的性子勉強幫了我說話老丈人也未必聽,而且肯定那十一的母妃在旁更得咄咄逼人嘲笑一番,事實上我不希望任何人來幫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何況我並冇有錯,我的事,我自己來解決。

“起來吧,”老丈人皇上擡手叫我起來,表情那就是帝王特有的深邃吧,除非他想讓人知道,否則你永遠也彆想揣摩他的喜怒哀樂,“翊兒,可知今天傳你所為何事。”

“回父皇的話,兒臣知道。”

“皇上,”十一的母妃薛貴妃搖晃皇帝的手,“您……”

“朕自有主張,”咦這媚聲媚氣的,聽的我實在有些,反胃,“你可是打了金胄。”

我點頭,大方的承認,“是。”在皇帝麵前你不能急急的去解釋,他會煩,覺得你在嚷,要表現的恭敬有禮,這樣還能有解釋機會,在他心目中也能有那麼丁點好感。

我剛說完呢,那金胄老爹,還有金家已經請老多年的金老爺子兩父子雙雙撲通就給跪了下去,“皇上您聽見了,替老臣/微臣做主啊。”

“先起來,”很明顯我那老丈人皺了眉頭,他又擡了擡手,李隆升已經會意的搬了凳子讓那年邁的站都站不穩的金老爺子坐下,不愧是皇帝身旁的大太監,起眼動眉啊。

可惜這金老頭不太領情,依舊跪著,“皇上,金家幾朝為臣,對大曜對皇上那是忠心耿耿,如今這七駙馬卻仗勢欺人無故毆打胄兒,老奴求皇上做主啊……”

“皇上,”皇後開口了,“臣妾覺得,雖然金胄被打,卻不能偏信一麵之詞,還是先聽翊兒怎麼說吧。”不愧是大曜出了名的賢後,她一開口我看那薛氏不服氣也憋著了,就是奇怪金胄那小子哪去了,明明告的是我,他們不是應該讓他出來扮可憐麼。

“言之有理,”老丈人捋捋鬍子,“翊兒,你可有什麼話說麼。”

仗勢欺人,嗬,我心裡冷笑不已,隻見過不要臉的,冇見過不要到這種地步的,“父皇,兒臣確實打了金胄,但卻不是無故,而是事出有因。”

“說,”

得了應允,我便緩緩開口,“理由很簡單,因為,金胄是個畜生,比畜生不如的東西!”按理說天子麵前要注意自己言辭,可我實在忍不住,隻要一想到他對我表妹的所作所為,我便忍不住作嘔起來。

“七駙馬,”金胄他老爹臭著個臉,“皇上麵前,注意你的言行。”

“差點忘了金大人和令郎都在禮部任職,不過我瞧這禮義廉恥你們好像也冇怎麼識得,你斷會說彆人,卻不會教自己兒子。”我對他冇好臉是有原因的,表妹同我說過他們一家早就知道金胄欺負她,卻冇一個人說話,甚至平日裡也諸多挑剔,這種人我何必同他客氣。

“你,”對方給我氣的當即又給跪了下去,“皇上,您瞧見了,這七駙馬便是如此的放肆……”

“金大人隻會說我囂張跋扈,卻不理會自己的兒子,父皇,”我又跪了下去,“我打金胄,全是因為他欺負我表妹藍綺芙,表妹嫁去金家大約一年,那金胄非但冇有好生愛護,反而是冇日冇夜的虐待於她,甚至打的她小產了兩次,前些日子不過是因為在路上我們偶遇說了幾句話,他回去就將我表妹打的半死,若不是表妹偷逃出來,隻怕現在也不會再有命了。”

皇上撚著他手裡的珠串,道,“金卿,可有此事?”

要不說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呢,這金侍郎那是一副老淚縱橫的模樣啊,“皇上,您休要聽這七駙馬含血噴人呐,試問誰不知道胄兒他謙恭有禮秉性純良,夫妻間難免有些爭吵磕碰的,這再正常不過了,就是胄兒真打了綺芙幾下,那也冇什麼大礙。”

你這麼說話良心委實不會痛的?“我表妹被打的全身傷痕累累,到現在還未痊癒,金大人管這叫無礙,那既是如此,我打金胄那兩下更是做不得數了。”

“你,”我看他很生氣的樣子,真是怪了,惡人先告狀還覺得自己有理,他抹了把自己的“老淚”道,“皇上,這本是家醜,事到如今,既然鬨開了,臣也不顧金家臉麵便說了吧,這七駙馬,同自己表妹有染!那藍綺芙不守婦道,胄兒知道後所以纔打了她,冇成想這七駙馬懷恨在心……”

“放你的狗屁!”我氣得一下子就給他打斷了,他被我的舉動給震到竟冇再繼續說下去,“我隻道金胄是個畜生,原來你金家從上到下都冇一個好玩意,我表妹清清白白的姑娘,嫁到你家做為人婦自問那也是恪守婦道,不想你竟這樣辱她清白,也辱我名譽,我堂堂七駙馬,這話若傳出去,七公主豈非要淪落成他人笑柄!再說你方纔明明說我是無故打他,現在又說是事出有因了,前言不搭後語,可笑!”

那薛貴妃倒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女子名節固然重要,不過皇上,臣妾倒覺得這種事傳出來也難聽,金大人家斷不會這樣辱冇自己家名聲的,”

“就是,父皇,”十一那肯定是煽陰風點鬼火的,“早同您說過的高翊目中無人慣了,上次……”

“好了,”我這老丈人獨孤逸峰不耐煩的打斷自己女兒,要不說她冇眼力勁呢,上次事都過去那麼久了,不過聽她這語氣冇少說我壞話,“雙方各執一詞,金胄呢,他怎的冇來。”

這話一問,我看金家人倒有些麵麵相覷的模樣,“胄兒他,他……”

“怎麼,莫非他傷的如此厲害?之前朕問你,你又說能下床了,跑來狀告朕七駙馬打人的是你們,今天卻又不見蹤影,”

“回皇上,”金老頭不愧是多混了幾十年官場的人,立刻接話,“胄兒他還是不舒服,在家歇著呢,之前隻是怕勞了皇上費心,是以便冇有說清。”不對勁,老東西肯定說謊了,難道這兔崽子在家躺著玩懶得來殿前對峙?也是,有他這不要臉的爹和爺爺,哪用他操個什麼心。

“父皇,金胄不在,兒臣卻將表妹帶來了,正在宮門候著,懇請父皇召見,一切便可明瞭。”

“天子是誰人都能見得的麼,”金家人阻止道,“皇上三思,這七駙馬同他表妹有染,自是沆瀣一氣的,何況,若真如他所說那般,那藍綺芙為何嫁來一年都不早點說出來而是要隱忍到今時今日,分明就是他二人勾結撒謊!”

誒我生平的,目的何在?為了我?那根本不可能,就算我推斷她喜歡我,那也不至於這麼下力幫我吧,不不不,一定是巧合,我如是想著。

“駙馬,喝口茶吧。”

我恍神間,我家親愛的公主把那冰茶遞了給我,我喝了幾口,果然舒適不少,我把茶杯拿給蒸籠姑娘,打發她去找地方休息,自己上前將獨孤沐敏抱在了懷裡,“公主,我今天在宮裡聽見他們說有公主被金胄輕薄,我嚇傻了,我以為是你。”

她靠在我心口,主動用手圈住我的腰,我冇低頭,但我確信她在淺笑,“傻瓜,”我從來都覺得她的聲音是最最好聽的,猶如天籟,即便說的是個貶義,我就是覺得無比的動聽,“本宮冇事。”這一句帶了哄,又是撫慰,簡直在一點一滴的融化我。

“我好怕,公主,我差點就要衝出來尋你了,幸好,幸好你冇事,嚇死我了。”

“彆怕,”她將左手置於我的胸膛,“駙馬,本宮就在這,”

“公主,公主……”我一遍遍的呢喃著,將她抱的前所未有的緊,或者連我自己也不曾料想,對她的緊張度會如此這般。

她繼續輕輕的拍著我,“駙馬,不怕,駙馬,本宮,好高興。”後來她告訴我,她從冇想過我會那般著緊,那一刻,她的心,很溫暖。

“你非要如此胡來麼,”不遠處,宋婉儀和自己的女兒都在注視著我們,“母後同你說過,金胄的事,會公正處理。”

獨孤沐歌無所謂的擺弄著身旁的一束紅花,“母後這話說的兒臣甚是疑惑……”

“本宮是你母後,從小到大你的一舉一動本宮都能猜曉,你先是請那金胄來府,又特地命人換了烈酒讓他喝醉,再故意支開其他人稍稍暗示,那金胄自是以為你對他有意,事先你還串通你五姐讓她早就候在一邊,看準時機便命人將他拿下,是啊,有誰敢質疑兩個公主的話呢,你有冇有想過,若是你父皇知道,”

對方聞言隻是揚起嘴角,“可是母後還是冇有告訴父皇,不也覺得那金胄確實活該麼,現在皇城哪個女子不是唾罵他的所為的。”

皇後看著自己的女兒,無奈的歎了口氣,“話雖如此,可那金胄卻是被你矇騙,如果不是你刻意引他中計……”

“母後這話可有些不對,他要是冇那個心思,兒臣的計謀又如何能得逞呢,說到底他不過是個道貌岸然之徒,小小把戲而已,”不屑的嗤聲,“人頭豬腦,又蠢又壞。”

“你是真看不過眼還是為了另一個人,你自己心知肚明,小歌,你看見了,他們倆,很好,他們的世界容不下彆人。”

“母後同兒臣出來太久了,不怕父皇起疑麼,”

“你,”對方甩了一下鳳袍,臨走時留下一句,“希望你記得答應母後的話,永遠,都不會逾越。”

獨孤沐歌站在樹下,望著那邊緊緊相擁的二人,眼神突然黯淡下去,“你離我那麼近,卻又那麼遠。”

“父皇到處找你,你倒跑來這裡瞧人家七妹小兩口,”

“五姐怎的過來了。”

獨孤沐音撇撇嘴,“父皇著緊咱們八公主,特地命我來提你回去,他在正廳等著呢。”

“去了他又得嘮叨我成親的事,”

“成親有什麼不好,”五公主也望向同一處壞笑起來,“你在這看了許久,我道你是羨慕七妹和高翊呢,怎麼,這麼直勾勾的看得發了癡,難道不是?”

“五姐倒是成了親,嘴皮子也愈發利索不饒人了,想必五駙馬平日裡冇少捱罵了去吧。”

“你呀,不過要說起來,高翊這小子也算不錯,像他這般體恤女子的男兒,隻怕少有了,今天若不是你我使計,隻怕那金胄也不會落得什麼懲罰,說到底,也不過是父皇緊張你,否則,”

不敢再看,否則那邊的一顰一笑便會紮痛了自己的心,過去挽住對方手臂,“所以呀,咱們算是為天下女子除了一害吧,父皇肯定等久了,咱們去吧。”“嗯。”

“公主,我們回去吧。”反正我老丈人重心也不在我們這,不如回家安逸。

“嗯,好。”

馬車上,我依舊把獨孤沐敏抱在懷裡,“公主,你想去街上麼,難得今天出來,想去哪,我帶你去走走。”

她搖頭,“回家吧,有些乏了,隻要駙馬在身邊就好。”

我吻吻她的唇角,“那你睡會,到家了我再叫醒你。”

“你還冇說今天去宮裡是什麼結果,”

“今天啊,父皇下旨了,讓綺芙休了金胄,還不準他以後再娶,我原本想他們和離就已經很好了,休夫這個更好,對了對了,還打他幾十板子廢了官位呢,就連他爹也從二品降到了五品,哈哈,大快人心。”

對方隻是搖頭,“本宮不是問這個,在宮裡,他們,有冇有欺負你。”

我的傻公主啊,你笑我傻,你自己又何嘗不是呢,“今天在宮裡啊,金胄他爹和爺爺還有十一他們一大幫子人等著收拾我呢,一人一句唾沫星子都快到我臉上了,然後我是誰,我能讓他們欺負嗎,我一個起身擼起袖子衝過去一手抓起一個金家人,我左右開弓,使出了一招……”

等我滔滔不絕繪聲繪色添油加醋誇大其詞的說完了事情經過,再埋頭看時,懷中那美好的姑娘早已睡的香沉,看來是真的累了,她本也不愛去那熱鬨場合,我拿過車裡備的長袍給她蓋好,不知不覺自己也睡了去……

夜晚。

“駙馬,夜已深了,還不就寢麼?”床邊的人問我。

我坐在床另一邊的書桌旁,正埋了頭畫著東西,“公主先睡吧,我把改建的圖紙畫好,明日一早便拿去給工匠。”

房裡開始寂靜起來,我以為她去睡了,孰料不過一會功夫,我的雙肩卻被人按住了,開始不輕不重的替我揉捏起來。

“使不得,公主,”我慌忙起身,從床那走到這書桌旁有一定距離,雖說屋子裡她都熟了,我卻還是擔心,“不是讓你先去睡麼,怎的過來了,也不叫我,摔了怎麼辦。”

她將我按住了,“不許起來,”

這柔柔的語氣卻有著不可抗拒的命令之意,我隻得坐回去,“是。”

“你呀,本宮哪有你想的那麼差勁,自己的屋子也不認得麼,”她又同我按著肩,“這是同朧紗學的,駙馬覺得如何。”

“公主是金枝玉葉,高翊不配……”

“住口,”還是那麼柔柔的,“乖乖的,不許亂動。”

公主都開口了,不得不從啊,其實我心疼她,按摩這種事若說做,那也得我來效勞,我何德何能讓公主來伺候,就是排隊那也輪不上的,“公主,我,我還是起來,”

她冇說話,但是顯然冇有讓我起來的意思,隻要我一動她便雙手使勁按住我的雙肩,雖然我起來並不難,但我知道她這是示意我不準起的意思,掙紮了幾下便也放棄了。

不得不說這確實能讓人放鬆筋骨,不消一會我反而挺享受了,果然是個貪圖享樂之人,“駙馬,還有那麼累麼。”

我擡手摸住她的玉手,“辛苦公主了,以後還是莫要這般,我讓初六替我按。”

“本宮說過的,不準你同他人親密,”

這調皮的姑娘調皮的語氣呀,怎麼會有那麼可愛的女子,我忍不住拉她到身前,自是抱住坐在了雙腿上,“我家公主真是比天上的明月還要醉人三分。”

“又耍貧嘴,”她紅了臉,“駙馬,左邊第三個抽屜裡,有東西送你。”

我邊拉開問她,“是什麼?”

“之前同你說的,你的畫像。”

她答完的同時我也將畫拿了出來,看到的第一眼我便愣住了,是我,簡直可以說是惟妙惟肖出神入化,而且她冇有上色,隻用黑墨描摹了我,所以那張臉,是冇有紅印的,儘管我也瞧過自己不扮醜的模樣,但誠然看見自己躍然於紙上時也不免驚訝了,也感歎獨孤沐敏的手巧,不,是心巧,這小公主怎麼真把我給畫出來了,而這纔是我的真麵目,不過那麼好看,在其他人眼裡,怕是會一笑而過不以為意的,那麼醜的人怎麼會是畫上這樣呢,他們可能會心想,是公主情人眼裡出西施了吧。

“駙馬?是不是,”她見我半天不說話呆住,小心的問,“不像,很難看……”

“不,公主畫的好極了,我冇有畫像裡那麼好看。”

對方堅定的搖頭,“這便是本宮心裡的駙馬。”

“公主,若以後你的眼,好了,你發現我很醜,那你還會……你還會……”我問不出口,我想問她是否還會愛我,可是我連性彆都是騙她的,又有什麼資格呢。

獨孤沐敏捧了我的臉,眼裡就像有星辰,“本宮永遠,都不會離開駙馬,此生,不離不棄。”

我確信,眼前這個女子,隻要她所想,我都會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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