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權勢滔天，臣子則以心謀愛 148
選君後
裴淩晏不在意投到自己身上那些複雜探究的目光，而是站在金鑾殿前淺笑。
朝臣在各自的位置上站定，右相不得不出聲。
“彆傻笑了，去我身後站好。”
裴淩晏這纔回神，那雙自帶笑意的桃花眼中儘是意氣風發，朝臣們不得不感慨，那個意氣風發、俊美無儔的裴淩晏回來了。
這一個早朝，有人心事重重，有人滿含笑意。
下了早朝，右相有些意外的看著跟回來的裴淩晏。
他斜視的看了一眼心情很好的裴淩晏。
“怎麼這麼快就被厭棄了。”
右相皺著眉頭。
聽到這道怒其不爭的聲音，裴淩晏有些驚訝的看著右相。
“罷了，回去找先生教教你。”
“父親同意......”裴淩晏話還沒有說完，右相便冷哼一聲。
“不同意你就不這麼做嗎？”
裴淩晏頓住，不會。
“既然這是你的選擇，那你可要記好了，千萬不可犯了陛下的忌諱，一旦在君臣這層關係上蒙上了另外一層關係，你若犯了忌諱，為父也難保你。”
裴淩晏知道右相說的是什麼意思。
他不會的。
兩人上了馬車。
“要做就做最好，上陽裴氏會助你討得陛下歡心。”
右相本想試探裴淩晏，但今早一看到裴淩晏耳側的痕跡，便已什麼都明白了，眼下他不可能再為裴淩晏娶妻納妾，甚至通房都不會置辦。
更不會在陛下眼皮子底下試探。
裴淩晏既不能娶妻生子，那就隻能讓他儘全力討得陛下歡心，這樣才能讓陛下在想要皇子時，第一個便想到淩晏。
若是陛下誕下的孩子是淩晏的，他上陽裴氏一定全力托舉那孩子。
即便不做皇子，也可做他上陽裴氏最矜貴的長孫。
裴淩晏隻有這一條路能走，且必須一條路走到底。
除了運河沈氏，先皇後母族，在這北岐還沒人能比的過上陽裴氏的尊貴。
陛下若是想為皇子選出身，那一定會在他們兩家挑選，在這一點上，右相並沒有那麼擔心。
而且看陛下今日的態度，陛下當是也有幾分喜歡淩晏的，如此，淩晏便比其他人又多了一層勝算。
右相滿腦子都是謀算，而裴淩晏滿腦子都是右相說的要做就做最好。
這時，他才突然想到，也不知昨夜自己的表現她滿意不滿意。
還有她的那個通侍，不知是哪個家族的人，他派人多方打聽也沒打聽到。
他想問他跟那人，他們誰更得她的歡心，卻又不想讓她知道，他在比較。
一路到了裴府，右相看了一眼笑意有所收斂的裴淩晏，也不知道他聽沒聽進去他的縱橫謀劃。
皇宮這邊。
九方翎瑤靠在榻上休息。
拭畫將幾個世家子弟的名冊、畫像放在書案上。
然後按照習慣來為九方翎瑤捏腿。
“陛下，選秀在一個月後，但後宮之主應當儘早選出來。”
“臣在名錄中摘選出了幾個最為合適的世家子弟，皆是家世顯赫，清白之人，其中有五人最為突出，相貌是一等一的，不輸於小裴大人，且君子六藝皆是北岐各州翹楚。”
“臣命人調查過幾人品性，皆是大度、包容的心性。”
“識大體、明是非，有能力，家世好，是君後的不二人選。”
“陛下可要看看？”
九方翎瑤抬起眼皮。
“都是何人？”
拭畫知道九方翎瑤這意思就是要將君後的人選定下來了。
她忙給知意使眼色，知意頷首，揮手後，便有人將那五位候選人的名冊、生平記錄全都呈遞了上來。
五張畫像各有千秋。
不過要論端方，還真有一人格外突出。
九方翎瑤支著頭，聽著下首的女官逐一講解。
“酉陽聞氏一族嫡出二公子，聞璟，出身軍功卓著的聞氏一族，家世顯赫，自身也是武藝高超，在兵法鑄造上頗有心得，為人不拘小節、剛正不阿。”
“不過從未上過戰場，其著作流傳並不廣。”
“家中嫡子聞昭已經娶妻，曾在豫州之戰中為陛下所驅使。”
聞昭......
九方翎瑤對聞昭有印象。
“聞璟此人家中無通房、婢妾，最是潔身自好。”
見九方翎瑤沒有問。
女官接著講下一位。
“蜀中江氏一族嫡出大公子江行吉，江氏一族在蜀中是有名的望族，其家族曾出過三位丞相，其下門生遍地，是天下文人之首，江行吉此人早年身子孱弱，其家族想要為他娶妻，但他因不想耽誤女子前程，便拒絕了。”
“此事在蜀中傳的沸沸揚揚，不少名門貴女稱讚其人如玉。”
“他的文采在蜀中倒是廣為流傳，特彆是一篇《鴻鵠誌》曾與陛下的《踏平川》一同掛在蜀中才子們常去的絕令樓。”
“一年前，江氏一族找到了一位神醫，那神醫治好了江行吉，江行吉才重新出現在各大世家的視野裡。”
“其人如傳言一般無二，端方有禮、克製禮法。”
“當得蜀中貴子一句戲稱，君子如珩，羽衣昱耀。”
“讚歎他如同美玉，即便因病蒙塵，也阻礙不了他的耀眼，病去著羽衣隻會讓他更加明亮耀眼。”
女官洋洋灑灑說了很多，但看陛下依舊沒有開口的意思，轉向了下一位，繼續講解。
“巒陽謝氏一族嫡出二公子，謝堰，謝氏一族是汴州三大勢力中的一股，謝氏先祖便是開創千機陣的第一人，其家族對機關術法頗有研究，整個十四州都無人能出其右。”
“有不少名門望族都會請謝氏族人為其建造機關。”
“其始祖曾連任前西辛丞相，把控前西辛朝政，真正做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隻不過近些年來，謝家入仕之心減了很多，不過威望仍在。”
“謝堰此人，文采斐然，智謀無雙，一年前科考入仕。”
“他與前西辛官員常會意見相左，但事實證明，他獨到的見解往往一語中的，可見其遠見卓識。”
九方翎瑤眸子看向畫像上的男子，她記得謝堰，那個史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