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皇帝，離我遠一點 第7章 賣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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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花會散場時，李夏故意磨磨蹭蹭落在最後，看著郭婉兒被一群人簇擁著離去，王妙音大步流星地往練武場趕，孫采女怯生生地跟在趙采女身後，錢采女則獨自一人往相反方向走，她摸著腰間的小荷包，心裡的算盤打得劈啪響。
“春桃，”
李夏拉著婢女躲到假山後，壓低聲音，“趕緊回碎玉軒取帖子，給郭禦女、王寶林，還有孫采女、趙采女、錢采女都送一張，就說我晚些時侯想去拜訪，請教些宮裡的規矩。”
春桃瞪大眼：“采女，您真要賣給所有人啊？萬一她們串供……”
“串供纔好呢。”
李夏笑得像隻偷腥的貓，“她們個個都想獨占皇上，誰會承認自已買了這寶貝？放心，女人的嘴，嚴實著呢。”
回到碎玉軒，李夏找出五張最普通的粉箋紙，用毛筆歪歪扭扭地寫了帖子，字醜得像蚯蚓爬，還特意讓春桃找了個破木盒裝著畫本子，外麵裹了層藍布，看著像包點心。
剛準備妥當，郭婉兒的回信就到了，字跡娟秀，語氣卻透著股高高在上：“本宮今日得閒，李采女過來便是。”
李夏趕緊換上那身湖藍色舊襦裙，把畫本子藏在寬大的袖子裡，臨走前還往臉上抹了點灰，確保自已看起來足夠不起眼。
郭婉兒的住處比碎玉軒強百倍，院子裡種著名貴的蘭花，正屋擺著全套的紫檀木傢俱。她斜靠在軟榻上，手裡把玩著一串東珠手鍊，見李夏進來，眼皮都冇抬一下。
“李采女找本宮有事？”
郭婉兒的聲音慢悠悠的，像在品一杯溫吞的茶。
李夏趕緊跪下磕頭，動作標準得像練過：“郭禦女娘娘金枝玉葉，小女能進這宮全靠運氣，以後還得靠您多提攜。”
她邊說邊往郭婉兒身邊挪了挪，袖子裡的畫本子露了個角。
郭婉兒的目光果然被吸引，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提攜談不上，不過你倒是比在花園裡機靈些。”
李夏趁機掏出畫本子，飛快地翻開一頁又合上，聲音壓得像蚊子哼：“小女偶然得了本‘閨房秘術’，想著郭禦女遲早要得皇上恩寵，這東西或許用得上……”
郭婉兒的眼睛瞬間亮了，直起身搶過畫本子，手指飛快地翻著，臉頰泛起紅暈。她看了半晌，突然冷笑一聲：“這種汙穢之物，你也敢拿出來？”
李夏心裡咯噔一下，趕緊裝可憐：“小女也是一片好心，想著禦女娘娘若能……”
“多少錢？”
郭婉兒打斷她，眼神裡的急切藏不住。
“這……”
李夏撓撓頭，“五十兩？”
她其實也不知道行情，隨口報了個數。
郭婉兒居然冇還價，從梳妝盒裡拿出一錠金燦燦的元寶扔過來，砸在李夏腳邊：“拿了錢趕緊走，這事若傳出去，仔細你的皮！”
李夏撿起元寶，差點被那沉甸甸的分量砸彎了腰，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縫：“多謝禦女娘娘，小女保證爛在肚子裡！”
接下來的拜訪順得不像話。
王妙音正在院子裡練武，看到畫本子時，臉漲得通紅，卻一把搶過去，粗著嗓子喊：“這玩意兒……
多少錢？本小主不差錢！”
李夏報了四十兩，她直接扔過來一錠銀子，還嘟囔著：“比我爹收藏的兵書帶勁！”
趙采女挑剔得很，嫌畫本子封麵不夠精緻，又嫌紙張不夠好，磨磨蹭蹭砍到三十兩，付錢時還翻了個白眼：“若不是看你可憐，本采女纔不買。”
最意外的是孫采女。她的住處跟碎玉軒差不多破，卻從床底下摸出個描金小匣子，裡麵整整齊齊碼著五十兩銀子，還有幾支沉甸甸的金簪子。“我……
我隻有這些了。”
她低著頭，聲音細若蚊蚋，卻眼疾手快地搶過畫本子揣進懷裡，那架勢比誰都緊張。
李夏看得目瞪口呆，這哪是膽小，分明是深藏不露的富家女！
最後去見錢采女時，天已經擦黑。錢采女的院子裡靜悄悄的，她正坐在燈下繡花，見李夏進來，突然抬起頭，笑得意味深長：“李采女的生意，讓得挺紅火啊。”
李夏心裡一緊，剛想裝傻，錢采女卻指了指桌子：“拿來吧，市場價三十兩，我不少給你。”
她接過畫本子，翻都冇翻就塞進抽屜，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李夏，笑得讓人發毛。
李夏捏著銀子趕緊溜，走出老遠還覺得後頸發涼。
回到碎玉軒，李夏把銀子倒在桌上，嘩啦啦堆成小山，有元寶有碎銀，加起來足有二百多兩。她捧著銀子笑得合不攏嘴，差點親上兩口，這可比她爹當縣令一年的俸祿還多！
“春桃你看！”
李夏舉起一錠元寶，月光透過破窗紙照在上麵，閃得人眼睛疼，“有了這些錢，咱們先給碎玉軒換個新屋頂，再買兩床厚棉被，冬天就不冷了！”
春桃也笑得眉開眼笑，趕緊找了個瓦罐把銀子裝起來，埋在院子裡的老槐樹下，還在上麵壓了塊大石頭。
李夏摸著空蕩蕩的袖子，心裡美滋滋的。雖然離出宮還差得遠，但至少現在有錢了，有錢能使鬼推磨，說不定將來還能買通個侍衛什麼的。
正樂著，院門外傳來小太監們奔走的議論聲，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了進來：“聽說了嗎？皇上今夜翻了王寶林的牌子，要去她院裡過夜呢！”
李夏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隨即又爆發出更大的驚喜，差點跳起來撞到房梁。她一把抓住春桃的胳膊，激動得聲音都發顫：“聽到冇聽到冇？是王妙音！皇上選了王妙音！”
春桃也鬆了口氣，拍著胸口笑道：“太好了采女，這下您能睡個安穩覺了。”
“安穩覺是必須的！”
李夏搓著手在屋裡轉圈，眼睛亮晶晶的，“我跟你說，春桃，王妙音那性子，再加上我賣給她的‘秘籍’，說不定能把皇上迷得三天三夜離不開！”
她扒著窗縫往外看，彷彿能看到王妙音院子的方向，嘴裡唸唸有詞：“王妙音啊王妙音，你可得給力點，拿出你練武的勁頭來，爭取讓皇上把咱們這批采女全忘到後腦勺去！”
月光灑在李夏興奮的臉上，她摸著腰間的空荷包，突然覺得這二百多兩銀子花得太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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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換來了今晚的平安，說不定還能為她爭取到更長的喘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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