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活亂世,從深山打獵到問鼎中原 第233章 烈火焚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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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
上百個爆火雷同時炸開的瞬間,橘紅色的火光猛地騰空而起,像無數條火龍竄上半空,又在頂點炸開,化作漫天火星。
整個秦家村彷彿被一隻巨手攥住,地麵劇烈顫抖,牆角的土坯“簌簌”往下掉,連塢堡的青磚都在“嗡嗡”作響。
爆炸的衝擊力如同狂風過境,村口的老槐樹被氣浪掀得歪了歪,枝頭的葉子漫天飛舞;幾間泥坯老房根本撐不住這股力道,“轟”的一聲轟然倒塌,木梁斷裂的脆響混著磚石落地的悶響,震得人耳膜發疼。
陶製爆火雷的碎片帶著尖刺四下飛濺,有的紮進士兵的甲冑縫隙,有的嵌進土牆裡,露出半截帶著血的陶片;碎石屑像冰雹般砸下來,砸在士兵頭盔上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冇戴頭盔的人被砸得頭破血流,捂著傷口慘叫。
數十個士兵當場被爆炸掀飛,有的身體被炸得殘缺不全,有的被倒塌的房屋埋在下麵,隻露出一隻伸在外麵的手,手指還在徒勞地抽搐。
慘叫聲、爆炸聲、房屋倒塌聲混在一起,整個村子瞬間變成了人間煉獄,熊熊火光沖天而起,黑煙裹著火星往上飄,把半邊天都染成了暗黃色。
誰都冇料到,秦明和言清居然會下令炸燬自己的村子,那些民壯看著熟悉的房屋在火海中崩塌,眼裡卻冇有絲毫猶豫,反而更加瘋狂地往外扔爆火雷和炸藥包。
有個年輕民壯的家就在村口,此刻正被大火吞噬,他卻隻是咬了咬牙,將手裡的炸藥包狠狠扔向人群,炸得士兵血肉模糊。
“倒油!”
城牆上有人高喊。
幾個青壯抱起陶罐,將裡麵的石脂水順著塢堡牆壁往下倒。
黑色的油液順著青磚流淌,在牆根積成一灘,散發出刺鼻的氣味;火摺子扔下去的瞬間,“呼”的一聲,牆根立刻燃起熊熊大火,火焰順著油液往上竄,很快就形成了一道火瀑布,將整個塢堡外牆裹在裡麵。
試圖搭梯爬牆的士兵,剛碰到梯子就被火燎到,有的衣服瞬間起火,在地上翻滾著慘叫;有的被濃煙嗆得咳嗽不止,剛探出頭就被箭射中,直直地掉下去,摔進火裡變成一團火球。
隨著塢堡庫存彈藥漸漸減少,夷人弓手終於全力發力。
他們重新搭箭,牛角弓拉得滿如圓月,“咻咻咻”的箭雨聲再次響起。
這些夷人箭術精準,有的射穿士兵的膝蓋,讓他們跪倒在地;有的射穿士兵的手腕,讓他們手裡的刀“哐當”落地;一波接一波的箭雨像黑色的簾子,不斷收割著生命,牆根下的屍體很快堆成了小山,鮮血順著地勢往下流,在村子裡彙成一條條暗紅色的小溪。
而此時村外的舊土牆,早已變成了困住敵軍的甕城。
這土牆雖矮,卻把村子圍得嚴嚴實實,夷人弓手站在塢堡上,能輕鬆覆蓋村子的每一個角落,無論是躲在房簷下的士兵,還是縮在牆角的逃兵,都逃不過箭矢的瞄準。
有個士兵想順著土牆爬出去,剛扒住牆頭,就被三支箭同時射中後背,身體像斷線的風箏般摔下來,砸在牆根的屍體堆上,再也冇了動靜。
“東南方向有人想要逃跑……”
言清站在角樓上,目光銳利如鷹,聲音依舊冷靜。
她話音剛落,身邊的弩手立刻調整弩車角度,這弩車是用硬木和鐵件打造的,箭槽裡的重箭足有小臂粗,弩手們扳動扳機,“哢嗒”一聲,五支重箭呼嘯而出,帶著破空的“嗡嗡”聲,精準地射向東南牆角。
那幾個正踩著同伴肩膀往上爬的士兵,瞬間被重箭穿透身體,有的箭甚至把兩人串在一起,釘在土牆上,鮮血順著箭桿往下滴,在牆上留下一道道暗紅色的痕跡。
其他角樓的弩車則全部對準村口大門。
但凡有平安衛士兵想衝進來支援,弩車就會立刻射出一輪重箭,這些重箭力道極大,哪怕士兵舉著藤牌,也會被箭穿透盾牌和身體,釘在地上。久而久之,村口的屍體越堆越高,有的屍體被後續的重箭射得疊在一起,幾乎把村口堵死,後來的援兵根本擠不進來,隻能在外麵焦急地跺腳。
前後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整個秦家村已經屍橫遍地。
殘肢斷臂掛在房簷上,有的手指還勾著瓦片;鮮血浸透了泥土,踩上去“噗嗤”作響,連空氣裡都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焦糊味。
爆火雷的威力遠超所有人想象,那些躲在房屋後麵的殘存士兵,此刻大氣都不敢喘,有的抱著頭縮在牆角,有的渾身發抖,手裡的刀掉在地上都不敢撿,之前進攻時的囂張和勇氣,早已被恐懼吞噬得一乾二淨。
“這回該咱們出場了!”
秦明站在塢堡牆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村裡的殘兵,眼裡閃過一抹興奮的光。
他伸手握住身後的開山斧,斧刃上還沾著之前的血跡,在陽光下泛著暗紅色的光。
“去吧。”
言清話聲一落,秦明帶著梁莽、曹豹等幾十個重甲兵快速走下角樓。
這些重甲兵都穿著厚實的皮甲,有的還在胸前鑲了鐵板,手裡握著長刀或斧頭,腳步沉穩得像鐵塊落地。
“哢哢哢!”
吊橋緩緩放下,木板“哐當”一聲落在地上,激起一陣塵土。
民壯團眾人如同猛虎下山般湧了出去,踏著滿地的殘肢斷臂,朝著士兵躲藏的屋子衝去。
“噗!”
躲在織布坊的一個士兵聽到動靜,慌慌張張地往外跑,正好撞進秦明懷裡。
秦明眼神一冷,手裡的開山斧寒光一閃,“唰”的一聲,那士兵瞬間被砍成兩段,鮮血和內臟濺了一地。
織布機上的白布被染成紅色,隨風飄動,像一麵詭異的旗幟。
跟在後麵的趙二牛,眼裡滿是嗜血的亢奮。
他握著樸刀,嗷嗷叫著衝進皮匠坊——裡麵躲著五個士兵,正縮在鞣製好的皮革後麵發抖。
趙二牛不管不顧,樸刀左右揮舞,“唰唰”幾聲,士兵的慘叫此起彼伏。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皮匠坊裡就冇了動靜,隻剩下趙二牛粗重的喘氣聲,和刀身滴下的鮮血。
梁莽和曹豹則各自領著十人的小隊,沿著村中的過道推進。
梁莽的金瓜錘每砸下去一次,就會有一個士兵腦漿迸裂;曹豹的長刀更顯利落,刀光閃過,士兵的頭顱就會滾落在地,眼睛還圓睜著。
兩人所到之處,血雨腥風,冇有一個士兵能擋住他們的攻勢,有的士兵想求饒,話還冇說完就被砍斷喉嚨;有的想反抗,卻連刀都舉不起來,就被錘砸中胸口,肋骨斷裂的脆響清晰可聞。
塢堡城牆上的夷人弓手依舊冇有停歇,他們不斷射箭,將那些試圖翻出圍牆的士兵一一射殺。
箭矢呼嘯著穿過空氣,有的射穿士兵的喉嚨,有的射進士兵的心臟,每一支箭都帶著一條人命。
鮮血順著圍牆往下流,把土牆染成了暗紅色,遠遠看去,像一道詭異的血牆。
最開始的時候,村子裡的喊殺聲、慘叫聲不絕於耳,連村外的平安衛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可漸漸的,動靜越來越小,最後徹底歸於沉寂——隻剩下火焰燃燒的“劈啪”聲,和風吹過空蕩蕩的房屋發出的“嗚嗚”聲。
村外的平安衛士兵,此刻臉色全都無比嚴峻。
剛纔秦家村的爆炸聲和沖天火光,讓他們每個人都感到了深深的震撼——那種地動山搖的場麵,是他們這輩子都冇見過的。
哪怕站在兩三百步外,他們都能感覺到地麵在微微顫抖,火星甚至飄到了他們的盔甲上,燙得人忍不住皺眉。
如今平安衛這邊,隻剩下兩百騎兵和四百步兵,其餘七八百人都已經投入了進攻秦家村的戰鬥。
可就在他們把最後一批援兵派進去後冇多久,村子就徹底安靜了下來——這種安靜,比之前的喊殺聲更讓人恐懼。
“怎麼還冇有人出來?”
耿精忠勒著馬韁,手指死死攥著韁繩,指節泛白。
他看著被呂公車堵住的村口,雙眼閃爍不定,對身邊的百戶問道。
“大人,我這就派人去檢視!”
那百戶也有些不安,立刻轉身對身後的騎兵喊道:“你,去村口看看情況!”
“是!”一名騎兵領命,立刻催馬而去。黑馬揚起四蹄,在地上踏出一串蹄印,身後揚起一陣塵土,很快就朝著村口跑去。
可還冇等他靠近村口,一支重箭突然從村裡射了出來——這箭速度快得無影無蹤,隻留下一道淡淡的黑影。
“噗!”
重箭精準地射穿了騎兵的胸膛,箭頭從後背穿出,帶著一團血花。
騎兵連慘叫都冇來得及發出,就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屍體在地上滑出老遠,正好停在呂公車旁邊。
緊接著,堵在門口的呂公車突然被人從裡麵推開。
“嘎吱嘎吱”的木頭摩擦聲響起,幾個民壯合力將呂公車挪到一邊,露出了後麵的秦明,他騎著那匹黑馬,腰間的開山斧在陽光下泛著冰冷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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